第一百五十二回食言而肥蜂虿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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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整年的忙碌,等到了过春节,这也是汪敏学辞职下海经商以来第一次在城里过春节,春节前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慷慨大方使劲花钱,店里的商品人们争相购买,一扫而空,春节过后,购买力逐渐减弱,商业便进入了淡季。对于汪敏学来讲似乎很少有淡旺季,这种独特经营现象在整座城里也许找不到有第二人了。

    汪敏学城里有个表叔,就是姨夫的弟弟,个头高,人显瘦,常戴一幅花镜,黑色平顶檐帽。头脑相当灵活,自己盖了五层楼,除自己需住的房间以外,剩余的房间都出租出去,在当地有一定影响,财大气粗起话挺管用。

    在盖楼时资金很吃紧,银行政策限制,又不会轻易放贷给他,霍表叔和狱长没有盖房之前关系非常好,监狱长个子不是很高,皮肤黄中带黑,体格健壮,见霍表叔为钱愁眉苦脸,安慰:“我银行存有一笔钱,最近没有啥要花钱的地方,你急用钱吭气,不过,我有个要求,房子盖好后给我留一间门面房,老婆开个诊所,房费照付,咋样?”

    霍表叔以为狱长雪中送炭,天上掉下来馅饼的好事,很爽快答应:“房子一旦完工,租谁都是租,何况咱俩老交情了。”监狱长解决了霍表叔眼前燃眉之急,资金紧张不同程度得到缓解,

    “那一言为定,我可有言在先,你可不要反悔吆!”狱长。

    “又不是孩子过家家,放心好了,咋俩谁跟谁,不会出尔反尔的。”霍表叔靠近乎。

    殊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楼房盖好很长一段时间,霍表叔心想,监狱长没有及时交来房租,和他算算账,所借狱长的钱,再补也补不了多少了。霍表叔找到监狱兴冲冲:“我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咋俩把账算了,想把借你那笔钱,还给你。俗话得好,无债一身轻嘛!”

    狱长道:“那钱不是咋俩好的,不还了嘛!”

    “好兄弟,也要勤算账,才能够天长地久交往下去。”霍表叔

    “你没弄明白,我是给你钱买的门面房,让你来还哪门子钱?!”狱长。

    “我是借你的钱,并没有承诺把门面房卖给你,我今天找你来和你算账的。”霍表叔。

    “房子是我掏钱买的,不卖就不卖,不得中途变卦!”狱长变脸。

    狱长一番话着实令霍表叔哭笑不得,有理难辨,为门面房两家彻底翻了脸,不再是昔日的朋友。霍表叔明白,老百姓无论如何,是斗不过官府的,特别是在城这地方。自己的地盘狱长要强取豪夺,霍表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此时的城里,许多人当上了一官半职,不是一心一意替百姓着想,为老百姓办事,他们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把全部的精力用在给自己家里或者亲朋好友捞取好处上来,有多大权用多大权。老百姓往往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申,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正月天,霍表叔对汪敏学:“下午到我家来,过节在一起聚聚,吃个饭。”

    汪敏学一向和霍表叔不咋来往,受到霍表叔邀请,咋也要赏脸,汪敏学回答道:“行,一年到头了,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

    霍表叔让女儿霍莉莉炒了一桌脍炙人口的饭菜就等汪敏学来赴宴。汪敏学走进霍表叔家,酒桌上汪敏学发现没有霍民全,问道:“表叔,民全去哪里了?我好久没有看见民全了?”

    霍表叔:“为赌钱,打架斗殴被派出给所关了起来。”并顺拉开抽屉取出一封信:“敏娃子这是民全给我的来信,我让你好好看看再。”

    汪敏学看完信后:“信里讲到生母离得早,是父亲把姊妹俩拉扯大,没有很好来孝敬父亲,反而惹父亲生气,认错态度诚恳,也有悔改之意。”

    霍表叔苦笑着:“为啥信要让你看,民全就是那副德行,在监狱里面关着啥好话都会,出来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他的目的是让我想办法捞他出来,我和狱长为了楼下门面房彻底闹翻了,正在法院对簿公堂打官司,很明显的官司,官官相护迟迟判不了,你想想民全在监狱里面有他好果子吃的吗?!监狱里面狱长不断给下面施加压力,唆使犯人使劲收拾民全,一收拾,民全不停向我求助,迫使我左右为难,唉!偏偏民全又不争气,犯到人家上,啥办法,提起他我伤透了心,恰我的身体又不大好,民全把我往死里气,我倒是做的什么孽,上辈子欠他的。我估摸着,信是狱长让民全这样来写的,竭力软化我,停止再打官司。敏娃子,你信不信,这个家迟早会葬送在他上。不提他了谈点轻松愉快的事,别光聊,忘了喝酒吃菜。”

    霍表叔边吃边继续:“过几天,城里玩龙灯,我是个爱热闹的人,有个镇花炮做得好,你明天去一趟多购一些,用量很大。”

    汪敏学:“那我就听表叔的话,明天跑一趟,把这笔生意揽到。”

    “你不要担心会积压货,多多益善。”

    “知道了,我多带几名员工就是。”

    吃饭喝酒,马上结束时,粟灵巧进来,汪敏学招呼道:“坐,听表叔身体不大好,是你一直在照顾霍表叔,难为你了。”

    粟灵巧:“我不图别的什么,当着你的面,就是想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这总该不过分吧。”汪敏学不了解霍表叔的想法,没有回答。

    霍表叔很平静回道:“这个问题,以后再吧,不是今天要讨论的,你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喝。”

    霍表叔和原配老婆生了一儿一女,儿子霍民全,女儿霍莉莉,原配死后霍表叔又找了一个带有一女的老婆,两人过不到一起离了婚,离婚时,分给了女方两间平房。这样无形中给了粟灵巧提供会,粟灵巧一米六左右的个子,皮肤不是很白,身材倒还不错,是个有夫之妇,没有彻底和原来丈夫脱离关系,也就是没有离婚。霍表叔在山里开矿时认识粟灵巧,两人眉来眼去黏在了一起。后来,霍表叔身体原因,放弃了开采铅锌矿,回到家里,粟灵巧进城,和霍表叔勾勾搭搭,初开始偷偷摸摸,演变成明目张胆在一起同床共枕。时常天没有亮,霍表叔门前吵吵闹闹,粟灵巧的丈夫前来捉奸,闹归闹,起不了任何作用。

    霍表叔不是个糊涂人,都是过来人了,心里非常明白和他交往的女人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粟灵巧安得什么心自己心里最清楚,无外乎将来想当个女房东,不用再去辛苦劳动,即使不能荣华富贵,至少衣食无忧,是许多好逸恶劳人不劳而获梦寐以求的想法。

    霍表叔仅仅为了一时的寻欢作乐,不能给两儿女带来不必要财产分割麻烦,不会给所找女人名分,这一点是霍表叔底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