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碍着温玉阮在,张煜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杨滛。他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疑惑,心翼翼问他:“我们这算和好了?”
“我们就没吵过。”
杨滛朝他笑了笑,笑得好看。
张煜表情有些意外,也许是杨滛忽然的笑让他竟不知所措,就好像一直被打,忽然对方给了一颗糖一般。
张煜试着喊了他一声:“杨杨?”
杨滛轻轻应:“嗯。”
两秒钟后,张煜紧紧的抱住他,笑得非常幸福:“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像要死了一样。”
杨滛没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乎在安慰他。他从来不会这样的,但张煜还是深深沉陷了进去。
“吃饭了!”
温玉阮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杨滛揉揉他头:“走吧,吃早餐去。”
张煜听话得像条狗:“嗯”
两个人牵着去吃饭了。温玉阮开始主动找他搭话,杨滛在一旁也笑得开心,今天l似乎过得格外美好,好到他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令他没想到的是,接连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一切安静得诡异,甚至于他有种被泡在温水里的错觉。
“哥哥。”
终于,他忍不住去找杨滛。
杨滛正在超市帮忙,见他来了,便招招:“张煜你过来,我正好有事儿找你帮忙。”
张煜:“什么事?”
杨滛拿起一盒剥好的坚果,递给他:“替我吃了,我这两天牙疼吃不了这么硬的东西。”
张煜接过,不忘捧住他的脸:“哪里疼?张嘴我看看是不是蛀牙了?”
杨滛听话的张嘴。
张煜笑了笑:“要去看牙医么?”
“不用,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他。
张煜有些意外:“哥哥你”
杨滛眨眼:“怎么了?”
张煜笑得宠溺:“你最近好像很黏我。”顿了顿,怕杨滛误会,又道:“其实我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个。就是哥哥最近对我好得过分,我心里都开始不安了。”
“对你好还不行了。”杨滛轻咬了一下他的指:“我不止现在对你好,以后不,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好。”
张煜:“你这样我可要当真了。”
杨滛挑眉:“然后呢?”
“然后”狼尾巴摇了摇:“然后就吃了你,骨头都不吐。”
杨滛打开怀抱:“那来吧,现在就吃了我。你这只坏狗狗,还有什么你不能做出的事情。”
张煜笑了笑:“比如欺负你,我现在就做不到。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嫁给我之后我再好好欺负你。”
“欺负”这个词意味深长。
杨滛红了脸:“行了。这是我家,咱妈还看着呢,你别这么流氓我们的关系要是被发现了,我可怕妈受不了。”
“你刚刚什么?”张煜有些激动。
杨滛一愣:“怎么了?”
张煜:“你咱妈?”
杨滛笑了,笑得阳光:“对啊咱妈。”
“哥”张煜低下头,耳根红得似血:“要不你直接打死我吧。我觉得我现在有点不正常好像要疯了一样。”
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杨滛没拒绝,上揪住了他滚烫的耳朵:“行吧,那就打死你吧。”
张煜扑到他怀里,撒娇似的哼了哼:“哥哥你还没回答要不要嫁给我呢”
杨滛:“你就这么求婚的?”
张煜一愣,反应过来:“完了,我犯大错了。我居然什么准备都没有跟我的宝贝求婚了,要命。”
杨滛:“嗯?”
张煜站起来往外走去:“哥哥等我,我出去一下。”
杨滛望着他兴奋的背影无奈一笑,喊他:“张煜你回来,我开玩笑的,不用那些虚假的东西。”
可张煜没有听他的话回来,一意孤行的走了。杨滛见喊不回他,也没办法认着他去了。
“陆妹,这是你的工资你看一下。”
下午陆妹来接班,正好看到杨滛在给其他人发工资,自己也领到了自己那份。但奇怪的是,杨滛辞退了好几个人。
那些都是平时打点货物的人。
“老板,你怎么他们都辞了?”陆妹很疑惑的问杨滛,杨滛摇摇头,:“我弟弟过来了,他会帮我打点。我觉得不需要那么多人在这里帮忙。”
陆妹心惊胆战的:“老板你你不会也要开除我吧?”这么轻松又自由工资还高的工作真的没办法找了。
杨滛看着她,笑了:“怎么?怕我炒你鱿鱼?”
陆妹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儿。”
“不会的,放心吧。”杨滛低着头继续忙活着里的工作:“我要炒你,我妈她可不同意,她可喜欢你了。”
陆妹笑得憨傻憨傻的:“哈哈是吧。我也喜欢阿姨。”
“陆妹,你觉得我妈她”杨滛声音忽然沉了几分,上的动作却没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个问题:“对你好么?”
陆妹回的很快:“当然好啦。老板你不在的时候阿姨她经常做好吃的给我,还在我夜班下班的时候送我回家。”
“是么我妈她就是那样,对谁都好。但是也容易被人欺负有点人就会利用她的好做些坏事。”
陆妹愣住。
杨滛放下中的活,笑了笑:“陆妹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对不对?”
陆妹就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孩子。看到杨滛那么的时候,她就总觉得杨滛在自己,心虚得厉害。
“当当然啦我怎么可能会是个做坏事的姑娘老板你放心,我会阿姨很好的,就像对自己妈妈一样。”
杨滛的目光淡淡移开:“那自然最好。”
“对了!张哥呢?他去哪了?”陆妹用夸张的语气转移话题。杨滛也没继续什么,就道:“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陆妹挠挠头:“这样啊我还想要他帮我对对昨天的账目呢他不在我自己来好了。”
交完班。杨滛拍拍她的肩膀:“嗯。你看下货,那我先走了。”
陆妹应得欢快:“好。”
杨滛出了超市,往家里走。准备进电梯等我时候,忽然被人从后捂住了口鼻,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被拖进了漆黑的逃生门内。
“放开我!”
他挣扎着。
但身后那人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把他的锁在背后,锁得死死的,根本没给他留一丝空隙。
杨滛通过他的动作能感觉到,对方一定是练过的,顿时明白什么,一声怒喝:“张煜!”
后头响起一声低笑,少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背,语气里充满了可惜:“还没来得欺负哥哥呢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我了?”
杨滛:“只有你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儿。”
“那怎么才不无聊?”张煜忽然把他一推,抵到了墙上:“不如来点更刺激的?我看哥哥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杨滛挣扎:“期待你个篮子!”
张煜笑了:“别那么凶。”
杨滛继续挣扎:“你放开我你在不放开我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他可太无奈了,有这么正经的哥哥,自己还有还多晴趣游戏都不敢玩出来。
张煜松开了杨滛。
杨滛脚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敲得还挺重,可清晰听到“咚”的一声。
“哥哥”张煜捂着头,有些无辜。
杨滛又一把揪着他的俊脸,:“以后再这样,我就”
眼前忽然放大一张俊脸,张煜笑得邪气,追着他闪躲的唇问:“就怎么?要打死我么?”
“懒得跟你。”杨滛低下红着的脸:“反正你也没听过。”低头的一瞬,意外发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嗯?这是什么?”
那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光。
张煜深情的吻了一下他的背:“想跟你求婚,但怕你反悔提前给你带上了。”
杨滛:“”“我就不可以摘下来吗?”
“摘不下来的。”张煜咧嘴一笑,笑得天真:“这戒指名为烈性的爱,听只有砍了指头才能摘下来。”
杨滛:“你玩我?”
“我玩你什么了?”张煜也伸出了:“是一对的,我也摘不下来。永远也不会摘。”
“你搞什么啊!”杨滛很生气,试图去摘戒指,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戒指都摘不下来,仿佛长在他肉里了。
张煜不解:“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杨滛没话。
他又道:“不是你要跟我结婚的?”
“”杨滛又沉默了。
张煜不怪他,吻着他的脸颊安抚他:“放心嫁给我你吃不了任何亏,我会用我一辈子来爱你。”
杨滛出奇的没有闹,只是任由他亲吻着,试图拔戒指的也放了下来,似乎看开了,懒得再去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好乖呀”
张煜不满足于擦边吻,咬住了他的唇,用灼热的爱去感受他嘴里的甜美。果然很甜,比糖还甜。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定在你彻底接受我的时候。”
眨眼间,天空下雪了。
竟是一年过去。
他和张煜这段日子过得犹如蜜一般甜,张煜的爱在冬天显得尤为炽热,就连温玉阮都对他放下了戒心。
“崽崽怎么天天跟哥哥腻在一起?”温玉阮摸着张煜的头。
张煜舒服的眯起眼睛,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打呼噜的猫:“不好么?我喜欢哥哥,好喜欢”
温玉阮:“总不能一直腻在一起呀?”
张煜睁开眼:“就是一直腻在一起,一辈子都腻在一起。”
温玉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杨滛,有点无奈:“以后娶媳妇了咋办?你们难道还要住一个屋子?”
张煜意味深长一笑:“那当然。”
杨滛冷不丁反抗了一句:“没事。我会在外头建个狗屋,让他住进去。”
温玉阮作势要打他:“的什么话呢!”
张煜却不以为然:“那就住进去好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你把我关在笼子里我也愿意。”
“妈。”杨滛招:“去准备个狗笼子。”
温玉阮:“”
张煜宠溺的笑了,朝着他走去,不等他做反应把他懒腰抱了起来就往卧室走:“妈妈,我要去跟哥哥一起学习,暂时别进来。”
杨滛脸刷的红了。
温玉阮担忧的看着:“你们别打架啊!”
“怎么会呢”张煜低眸看着怀里的杨滛,笑吟吟地:“我怎么舍得去打哥哥呢对付他我有更好的办法。”
房门关上了。
没一会里头传来杨滛的咒骂声:“操!张煜你滚蛋!”
温玉阮无奈的摇摇头,以为这两孩子又吵起来了,也没管,似乎是习惯了,继续织着里的毛巾。
好一会房间才安静下来。
杨滛瘫软的卷缩在被窝里,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羞耻又难堪:“你这王八蛋妈妈在你也敢这么大胆”
张煜捧着他看过的书,认真的看着:“没事。妈妈她不会进来。哥哥你好好休息一会,等会再好好亲热。”
杨滛炸毛:“滚蛋!”
有人打电话来了,张煜放下书接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令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是很反感电话里那人。
“谁啊?”杨滛问。
张煜微微摇头:“没事,卖保险的。”
杨滛不信,但也没多问,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哦。”
张煜挂断电话,把他轻轻拥入怀里,低声:“这两天我得南方一趟。”
杨滛:“回去干什么?”
张煜皱着眉:“我不想。我怕有些事会让你不开心,所以我想偷偷解决了。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过两天就过年了。”杨滛,眸色暗了暗:“不陪我过个年再走么?”
“现在不行宝贝。”张煜不舍的亲着他的脖子:“虽然我也想,但那些事必须得去处理一下。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每天都是过年。”
“嗯那你去吧。”杨滛笑了笑。
吻着吻着,张煜自然而然的把他压在身下温柔的侵反着:“等我我很快回来回来跟你永远在一起”
杨滛没应话,只是空洞洞的看着天花板,猜想着,永远会有多远也许是明天,又或许没有明天。
张煜走了。
温玉阮和杨滛一起过了个好年。
而南方却是大火连天。一夜之间,漂亮的宅子烧得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跪在大火前,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
这是他的家,这也不再是他的家。
妻离子散之后,留给他的最后一捧灰。
杨家,终于要倒了。
遍体鳞伤的少年兴奋的寻找着回家的路,从现在他不在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在那里有最爱的哥哥在等他,还有温柔贤惠的妈妈。
想到这,少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大年夜。
整个城市里烟花绽放。
在这万家灯火里总算有了他的一盏灯。
可他来到时,那盏灯却灭了,在大雪里灭得了无音讯,如它从未存在过,如它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觉。
“哥哥?”
张煜跑到了超市门口,超市的门还开着,有个女孩蹲在那里哭,拿着一沓钱,哭得十分伤心。
“妹?哥哥呢?”
张煜心慌了。
陆妹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把所有的怨念和委屈都发泄在了他身上:“都怪你!都怪你!!”
“”张煜愣住了。
陆妹哭了一会儿,离开了。
张煜站在杨滛家的楼下久久不敢上去。家里的灯火是熄灭的,哥哥和妈妈应该睡着了,现在不能上去,万一吵醒了他们怎么办?
这样想,他便在楼下等了一夜。
雪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头顶,将他埋成了一个雪人,脖子上的围巾还是温玉阮织的,残存着一丝温度。
再上楼,早已人去楼空。
一切计划那么完美,用最温柔的感情击溃他的防备。明明两个人未来都规划好了的,却又在他幸福的时候狠狠捅了他一刀。
少年红着眼来到房间内。
桌子上放着一张老地图,地图南方那块区域用油性笔特意标记出来了,标记给他看的。
“青少年矫正所。”
张煜木愣愣的放下报纸,拿起家里未带走的座,拨通了温玉阮的电话号码。电话在响了三声后,接通了。
电话那头沉默着。
张煜垂下红征征的眼睛,颤抖地问了一句:“爱过我吗?”许久,杨滛才答,却是冷如冰的两个字:“爱过。”
作者有话要: 家里出了事,封闭太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