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也看到的是狗？”陆妹惊得语无伦次。

    张煜笑笑：“是狗。”

    陆妹一脸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张煜：“大概。”

    陆妹扶额：“完了完了我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张煜：“去医院看看。”

    陆妹一脸委屈：“你别吓我啊”

    张煜扔掉垃圾，往回走：“行了,早点回去休息。”

    陆妹：“你知道我下班？”

    张煜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猜的。”

    陆妹挠挠后脑勺：“好吧那我走了。”

    张煜：“嗯。”

    她转身想走,张煜似忽然想起什么，又喊住她：“你等等。”

    陆妹回头：“咋了？”

    张煜看着他，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以后不准提起那只狗的事情，特别是在哥哥面前。”

    陆妹：“为什么？”

    张煜：“你记住别提就是了。守住这张嘴,乖乖守好了，守好了给你加工资，守不好,我就把它撕烂了。”

    他这话是开玩笑的语气的,可为什么陆妹挺起来却是那么的渗人？她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奥好我知道了。”

    张煜微微一笑：“乖。”

    “咿——”心脏暴击。

    陆妹脸瞬间红得跟煮熟的鸭子一般，然而在看到楼道里那张阴沉的脸后,刚起来的悸动的火又给一盆凉水泼熄灭了。

    杨滛远远站在楼道口，冷冷盯着这边：“还不走就留下来加班。”

    “”陆妹干笑着退后：“走我这就走嘛老板你那么凶巴巴的干什么”

    张煜在一旁笑了笑：“你走吧，反正火发不到你身上的。”着，看向杨滛：“是吧哥哥。”

    杨滛不悦的收回视线：“上去吃饭。”

    “嗯。”张煜折了个弯往上走。

    楼上温玉阮给他热着饭菜，都是特意为他做的清淡菜系。张煜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陪着温玉阮聊天时，总是能让她很开心。

    “别人家的崽崽。”温玉阮一直是这么称呼张煜的，而不是直呼他的大名。

    其实或多或少，她心里还是对张煜有点芥蒂。

    毕竟自从张煜出现后，自己的崽崽一直被嫌弃,张煜在她眼里颇有一丝那么争家里宠爱的意思。

    女人天生护崽的条件反射。

    张煜倒不怎么介意，用开玩笑的语气：“嗯。别人家的坏崽，这样才对。”直接把温玉阮逗笑了。

    “妈妈。”他忽然喊她。

    喊得温玉阮一愣一愣。

    “妈妈。”他又喊。

    温玉阮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哎”

    张煜微微一笑：“现在不是别人家的崽，就是你家的。赶都赶不走的崽。”

    “这”温玉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张煜这声妈妈，叫得她还是挺开心，至少她是一点都不反感张煜。

    张煜看着她：“不愿意么？多个儿子。”

    温玉阮怔了怔，笑了：“好好好。都是乖崽。”

    “我吃好了。”张煜放下碗：“我去找哥哥。”

    温玉阮收拾碗筷：“哎好。”

    超市里，杨滛正盘点着货物。张煜吃好下来了，在柜台拿了一包烟，递到他跟前：“我想买这个。”

    杨滛眼未抬：“不卖。”

    张煜笑了：“为什么？我不算顾客么？”

    杨滛递给他一根棒棒糖：“馋了就吃这个。”

    张煜趴在前台桌上，单托腮，戏谑地看着他：“不抽烟对身体不好？”

    杨滛冷漠脸：“你身体好不好关我屁事。”

    张煜去拿桌上的烟：“那我抽了。”

    杨滛火速地把烟盒拿了走：“了不卖。”

    张煜宠溺地看着他：“好好好，不卖不卖。我不买就是了。”

    杨滛低着头，没应话。

    张煜敲了敲桌子，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宝贝，我没来过北方，要不要带我出去走走？”

    杨滛：“我要上班。”

    张煜：“可以关门。”

    杨滛：“不想关门。”

    张煜：“我付钱。关一天，两万。”

    杨滛面无表情：“外面没什么好看的，车来车往。”

    张煜纠缠不休：“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行。陪我好不好？我都要在家里憋坏了。”

    杨滛：“那就回南方。”

    张煜：“不回去。你在哪我在哪，我是你养的狗。”

    杨滛：“”

    一支大递到他跟前，张煜用粘腻的语气哼唧：“走嘛好哥哥休息一天又不会出什么事”

    杨滛磨不过他，只得关上门陪他出去遛弯。

    他们家附近都是街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走的，但是有对方陪着，这条路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永远都走不到底。

    张煜揽着他的腰，肆无忌惮的在街上游荡，也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吻了上去，弄得杨滛尴尬又生气：“你疯了？”

    张煜：“早疯了，被你害的。”

    “算了，懒得跟你吵。”杨滛晃了晃脑袋：“我们回去吧，外边太冷了。我穿得少，觉得身子有点发凉，不舒服。”

    张煜：“可以。”

    两人往回走。

    杨滛忽然问：“我的呢？”

    张煜把自己的递给他：“用我的吧，你的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杨滛接过，在设置里找着关联，这是一对情侣，是可以查找对方的位置的。他表情很淡定，淡定张煜都没察觉到。

    找了很久，关联是找到了，但是要密码。

    杨滛试了一下：我爱你

    行不通。

    他又试了几次张煜的生日和自己的生日，但也解不开，再试一次，就要自动锁住了。锁住的话，张煜会发现，杨滛就没尝试了。

    回到家，杨滛脑子里还是组密码的事情。

    张煜则坐在沙发上，和温玉阮聊天，聊的无非是杨滛有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听话。张煜也乐意听，听得比他平时听讲的时候还认真。

    好像只要是关于杨滛的事情，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异常激动。就连杨滛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妈你别了”

    温玉阮笑笑：“好，不了。”

    张煜看向杨滛：“哥哥，有衣服么？拿件你的衣服给我穿，我想洗个澡。”

    杨滛：“哦。”

    他拿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他，张煜当着他的面嗅了一下，暧昧道：“都是你的味道。”

    杨滛面红耳赤：“变态吗？”

    张煜嘴角一勾：“你才知道我变态？”

    杨滛无语：“你洗不洗？不洗我就去把热水关了。”

    张煜：“洗。你去床上等我。”

    杨滛：“你要跟我睡？”

    张煜：“不然呢？”

    杨滛白了他一眼：“去沙发睡。”

    张煜走到浴室门口，又走回来，期间看了一眼温玉阮，温玉阮在看电视没注意他们，他就趁一把抓住杨滛的胳膊，又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了浴室里。

    “你干什么唔”

    杨滛被整个人抱了起来，抱坐在洗台上，以一个及其暧昧的姿势和张煜贴合。张煜强吻他，他不想给他亲就拼了命的反抗。

    “你疯”

    话还没完，嘴又被堵上了。

    “张煜你混蛋你”

    再次被堵上。

    杨滛没力气反抗了，只能任由他把自己锁在洗台上亲吻。两条柔软滑腻的舌缠绵在一起，难分难舍，杨滛几次呼吸被掠夺的难受。张煜又会关键时候，给他换气的会。

    许久，张煜才松开他。杨滛微微喘着粗气，：“你亲亲够了么亲够了就放出去”

    张煜坏笑一声：“这么点你觉得能满足我？好哥哥，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杨滛紧张的低头：“你你要干什么”

    他把滑进他的衣服里：“一起洗澡。”

    杨滛：“你别闹，我妈妈还在外面。”

    张煜咬着他的耳垂低语：“你点声她就听不见了。不过我也不介意你大点声，反正我们的事情，她早晚也得知道的。”

    杨滛愤怒咬牙：“张煜！”

    少年摇着尾巴应了：“哎——”

    不等他拒绝，张煜抱起他就往浴缸里走，浴缸里此时是放满水的，杨滛被剥了个干干净净，跟下水饺一样被张煜给扔进了热气腾腾的浴缸里。

    杨滛泡在水里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煜进来。张煜是一点都不浪费任何可以欺负他的会，跟恶狗扑食一样就欺压了上去，杨滛根本来不及防御。

    浴室里响起亲吻的暧昧声音。

    “哥哥”张煜附在他耳边重重地叹息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么？”

    杨滛咬着唇没有回答，他就算不，也猜到了张煜要干什么。一只饿狼看到一只毫无还之力的绵羊，还能干什么？

    “看着我。”张煜哑声道。

    杨滛闪躲着他灼灼地目光：“看个篮子。”

    张煜抬起膝盖，威胁着他的脆弱：“不看我就动了？”

    “”杨滛无奈，只能转眸去看张煜，这一看，他整个人就沉溺进那双带着笑意，温柔得仿佛一汪春水的眼眸里，难以自拔。

    “好看么？”张煜笑着问。

    杨滛抿紧唇线没应话，耳根加红了几分。

    张煜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深情的盯着杨滛那有点不知所措的神情：“宝贝，我问你你现在恨我么？”

    杨滛没否认：“嗯。”

    张煜：“那还爱我么？”

    依旧没否认：“嗯。”

    少年孩子一样幼稚：“那是爱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杨滛很明白，他是怎么理所当然的问出这句话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问了回去：“你觉得呢？”

    张煜：“我觉得你爱我多一点。”

    杨滛：“哪来的脸？”

    张煜想了想，：“你要是恨我到骨子里，就不会这么让我肆无忌惮的压在身下欺负了。比如现在这样”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杨滛低垂眉眼，这个问题他不敢直视他问，他怕听到令他绝望的回答。

    张煜：“嗯，你问就是。”

    杨滛：“矫正所那个人拿苹果给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张煜叹了一口气：“没有矫正所。”

    “怎么会！”杨滛忽然变得激动：“我在里边待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还有还有个男的他一只想qj我你知道吗？”

    张煜眼眸暗了暗：“听我，你只是做了个梦，那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经历这一切的人”他声音颤抖起来：“不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杨滛更激动了，一把把张煜推了开：“我亲眼看到的！那个男的他他”

    张煜靠在浴缸里，沉默着。

    杨滛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不是梦，张煜你少骗我。你是不是就想用这个借口开脱你罪名？那里死了人啊，人命啊？怎么就悄然无息的消失了？”

    张煜依旧沉默着。

    这时，浴室门被敲响了，杨滛燥怒的声音引来了温玉阮，温玉阮在外头轻轻喊：“崽崽？你里头怎么了？和弟弟打架了？”

    听到温玉阮的声音，杨滛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洗了把脸，冷静的看着张煜，对他：“我们怎么吵都好。但是我不想让我妈为我担心，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吵。”

    张煜：“嗯。”

    杨滛：“那件事我会调查的，我坚信我做的不是梦，也不是什么狗屁的幻觉。张煜，我不知道你在阻止我什么，但是我就能感觉到你并想让我知道什么。”

    张煜抬起红通通的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不好么？跟我普普通通过不好么？这不就是你追求的生活？”

    “不可能的。”杨滛很明确的告诉他：“我所经历的这一切，给我蒙上了一辈子的阴影。这样的灾难你没办法想象。还是我亲爹和我最爱的人联把我送进去的，你要我怎么心安理得去跟你过日子？那样的话，我们一辈子都会有芥蒂和隔阂，与其这样，那不如再也不见了。”

    张煜委屈极了：“你想要我命？”

    杨滛冷眼离开了浴缸：“你可以这么认为。”

    打开浴室门，杨滛牵强的朝温玉阮笑了笑：“我们去睡吧。弟弟他在洗澡。”

    温玉阮意外：“要跟我睡啊？”

    杨滛点头：“嗯。很久没和妈妈一起睡了。最近一直做噩梦，在你身边才能安心。”这话是故意给张煜听的，张煜直接黑了半张脸。

    在他身边不能安心，这是对他多大的否认。比捅了他一刀还要难受。

    温玉阮点头：“好。”

    母子两回房了。张煜泡在浴缸里难受得要命，也许是情绪隐忍到极限了，他烦躁的抓起玻璃制得瓶子就砸在了墙上。

    “哐当——”

    浴室传来很大声响。

    正在铺被子的温玉阮听到了，抬起腿就要浴室那边走，却被杨滛拦下：“不用管他，他毛毛脚的，估计是打碎什么东西了。明天我会收拾。”

    “毛毛脚？”看起来不像啊。

    杨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还不忘带着包子一起。温玉阮一心想过去看看张煜，但杨滛怎么都不肯，她没办法，只好上床跟他一起睡下了。

    这一晚，没有噩梦，杨滛睡得格外舒服。

    而楼道里，却是一地的烟头，少年抽完一盒烟还不忘把烟蒂都给清理了，免得他的宝贝看到他抽烟会生气。

    杨滛和温玉阮起来的时候，张煜正坐在沙发里，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发呆。

    温玉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崽崽，起得这么早呀？”

    张煜温和一笑：“嗯，饿了。”

    温玉阮揉揉他柔软的碎发，笑着：“好，妈妈去煮粥给你吃。”着看向杨滛：“崽崽你要吃什么？吃粥还是油条？”

    杨滛：“我都行。把我们的粥分开煮，他不能吃太油腻的，直接煮白粥就好。我你随意，加点调味菜都行。”

    “好。”温玉阮去厨房忙活了。

    张煜依旧坐在那盯着电视发愣，一句话都没跟他，招呼也没打，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

    杨滛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好一阵，才迈开脚步，走向他，坐在了他身边。

    这一靠近，他满身的烟草味钻进他的鼻腔，遮都遮不住，闻起来让人头晕目眩的。

    “抽烟了？”杨滛淡淡问。

    张煜垂下疲惫的眼眸:“没有。”

    杨滛：“你觉得我信？”

    张煜摇摇头，看起来有点不清醒的样子：“我没有”

    杨滛皱皱眉，忽然伸捏住他的脸，把他的一张俊脸板向自己。那双他最爱的眼睛里，此刻满是疲惫，红血丝布满了眼白，看起来可怕极了。

    “你一夜没睡。”

    张煜摇摇头：“睡了。”

    杨滛：“抽了一晚上烟？”

    张煜半合着疲惫的眼睛，继续摇头。

    他似乎都没什么力气睁眼了，困得厉害，嘴里却还在否认着他抽过烟的事实：“没有我没抽”

    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

    杨滛沉默片刻，忽然倾身吻上了他的唇，用舌头感受了一遍他嘴里的苦涩，松开他，低声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理由否认么？”

    这是第一次被他的宝贝强吻，少年征了征许久，应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摇着欢快尾巴就凑到了他跟前，笑得讨好又迷人：“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