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知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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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当了一回灯泡?

    江露脸上的笑意,慢慢地,落了下来,她看向郑清河身边坐着的那个美女,又移向郑清河,又看向美女,然后又移向郑清河,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了几下,没话。

    原来郑清河,和谁都很配。

    这个美女,也和他很般配嘛。

    她压下心里的一阵酸意。

    没了酸意,又涌起一股失落,但很快,她就深吸口气,打起了精神,不过任务而已,何需当真?

    倒也不必现在就心灰意冷,任务还是想要完成的,攻略还是必须的,她还想好好活下去呢。

    输人不输阵,在片刻失落后,江露又重新扬起笑容,曾经有人过,她笑起来的样子最动人,最美好,所以她自然要笑了,要把自己最动人美好的一面呈现出去,要让别人高攀不起,遥不可及,她就是这么自我鼓舞出来的自信。

    至于笑容背后有没有一丝丝的勉强,她也顾不得了。

    “我来看看你啊,但你有客人,好像不太方便啊。”她笑了一下。

    看样子,还是改天没有人的时候再来跟他解释吧,有人在也解释不了什么,唉,来得不是时候,“那我就”她脚尖一转,就想走了。

    结果,她一转身,郑清河脸色就沉了下来,突然道:“进来吧。”他站起了身,似乎迎客的姿态。

    旁边那个美人,看到他突然起身,还愣了下,但很快尴尬地笑了起来,然后问她:“清河,这位是?”

    江露也不等郑清河开口介绍,她自己笑成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对那个美女道:“我们是下乡的地方认识的,我叫江露,美女你好。”

    对上美人,江露可从未怯过场,她怯得不过是得罪了男主,再过来怕看他脸色而已,但是现在他邀请她进来了,那她就不客气了,让她进门,她就胆子壮,给递个梯,子她就敢下来。

    抬脚就进了屋子。

    眼晴还不忘四处扫一下,郑清河的这间单人宿舍,空间不大,右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他这待遇还挺好的,单人床还是木质新床,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她路过其它宿舍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些开着门的房间里,住的都是铁床,还是上下铺。

    房间还有一扇大点的窗户,正对着书桌,书桌另一边放着衣柜,她往右一扫,门口还有个餐桌,是吃饭的地方,粉刷雪白的墙壁,收拾干净的地面,还有床上铺着整齐的白色床单和被褥。

    与她看到其它宿舍乱糟糟的盆碗、毛巾、拖鞋到处都是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李援朝的个人卫生向来是极好的,江露喜欢。

    这个美人似乎没想到江露这么称赞她,叫她美女,她本来有些笑容凝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客气的笑容,“唉,你好,我叫朱苓,工农兵大学的学生。”

    工农兵大学?

    江露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她大概猜到了这个美女的来历,应该是张娜老师的学生吧,被叫来给郑清河辅导学业?在这个年代,男女关系这么保守的风气下,让一个女大学生给一个男同志辅导功课,其实是不太妥当的,张娜作为一个老师,应该不会不懂这个情况,那如果她这样安排了,就还有另一层意思。

    郑清河今年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成家,是不是代表着,张娜老师很想儿子早点成家?她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接触最多,一定很看好这位女同志,所以有意的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用给儿子辅导功课作借口,让他们有会慢慢相处,一举两得。

    江露几乎猜到了真相,她又开始酸起来,她就知道,这个李援朝认回父母,肯定变了,哪怕她没有过那些话,估计这个人也会变的,再也不是在红旗大队时,天天哄着她的那个人了,进了大城市,看惯了莺莺燕燕,可不就花了眼吗?她情不自禁地咬起了唇,看了他一眼,扭开了脸,嘟起了嘴。

    甚至将里拿着的礼盒,紧了紧,她想把礼品拿回去了,不给他了,不定她前脚送了礼盒,后脚他就送给这位美人了,她才不做那冤大头呢。

    “坐吧,喝水。”两人话的工夫,郑清河起身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给江露,然后下巴点了点床。

    江露立即抿了下嘴唇,她还真的有些渴,从火车站回到家,又来到这儿,还真一口水没喝到呢,嘴唇有点干,她随把礼盒放到吃饭的桌上,伸接过来,没有多想地坐在了郑清河铺得整齐又干净的雪白床单上。

    水温还好,有点微烫,她急着喝了好几口,才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她试探地向他弯了下唇角,讨好地:“谢谢你,郑清河同志。”

    刚笑到一半,看着她的郑清河同志就把眼神移开了。

    江露:

    书桌前坐在椅子上的朱苓,看到江露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郑清河的床上,她睁大了眼睛,虽然屋子里就只有两把椅子,都在书桌前,确实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坐,但是,一个女同志,进来就坐在男同志的床上,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郑清河可是个很爱干净的同志,床可以让人随便坐吗。

    朱苓想起她半个月前刚来起,屋子里只一把椅子,她进来也站在这张床的床边,郑清河那时候并没有让她在坐床上,而是立即将她请到了自己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他又去找了把椅子,所以她也很矜持地,从来没有坐过他的床。

    她眼神看了看郑清河,又看了眼江露。

    江露这会儿不太紧张了,大概坐在床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还是熟悉的气味儿,倒也安心下来,反正她就厚着脸皮赖在这儿,她也不止一次厚脸皮过了,再来都来了,进来怎么啦,进来都进来了,坐下床怎么了,再了,是他请自己进来的,她又不是死皮赖脸要进来。

    何况这两人都不尴尬,她有什么可尴尬的,她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儿,看着书桌上摆着课本,她还主动询问美女,“朱苓同志,你正在给郑清河同志辅导功课吗?”

    朱苓看眼江露里的杯子,那是玻璃杯,是郑清河平时喝水用的杯子。她喝水用的,是郑清河从柜子里拿出的新杯子,她看着那个杯子回道:“辅导谈不上,我只是个学生,是张老师让我多来帮助郑清河同志学习新知识。”她又强调,“张老师是我的老师,也是郑清河同志的母亲。”

    江露心道,果然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她眼神又看向抱臂倚在柜子上的李援朝,哦不,郑清河。

    他在她看过去时,就起身,走到了椅子那边坐下,“朱苓老师,我们继续吧。”

    朱苓一愣,瞥了眼坐在床上的江露,这个人是来找郑清河的吧?事情还没,就这样让她待在这儿?

    “没关系吗?需要我回避吗?”她压低声音问了下郑清河,用刚好江露能听到的声音。

    江露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不用,开始吧。”

    江露心里也犹豫,有人在,也不方便话,她走还是不走啊,郑清河什么意思,还真把她晾在这儿。

    “好的,那我们继续,不过这位同志。”朱苓企图提醒他,床上还坐着个人呢,难道不用理会了吗?

    郑清河已经开始翻书页了,他淡淡道:“再有半时这节课就上完了。”

    朱苓半天才道:“好,那我们先来看语文课本的第一页,最高指示这里,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

    江露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俩,一个听着认真,一个讲得仔细,看着可真赏心悦目,可时间长了,也是无趣得很。

    她开始无聊到差点打哈欠,还不如在家睡觉,几次想打断他们,跟她们一声自己先走,可人家在讲课,她也不好意思话,就很没意思地在郑清河屋子里转了个遍,然后身找了找有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结果什么书也没有,报纸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以看的东西,她还拿起了一个好像装药的盒子看了看,刚要打开瞧瞧里面装着什么,结果看到郑清河一边听课,一边眼神扫向她,她立即把盒子放下了。

    好,不动,不动。

    她又回到床边坐好,但坐着坐着,又犯困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没有睡饱觉,回到家都没坐稳半时,就又坐了近四十分钟的电车跑了过来,实在又累又困,她就趴在郑清河雪白的床单上睡着了。

    等到半时后,朱苓的课讲完了,郑清河收拾课本的时候,她一回头,就看到那个莫名其妙跑过来,又什么都不的女同志,竟然睡到了郑清河的床上,还把鞋给脱了,脚还伸进了叠好的雪白的被子里。

    她穿着鞋的脚还没穿袜子,就那么搁在了郑同志雪白的床单被子里了,朱苓:

    还睡得那么旁若无人。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不矜持了吗?

    她看向正收拾桌上书本的郑清河,有人都睡在了他床上,都没有意见吗,她隐晦提醒:“她看起来挺困的,是不是没休息好?”她看了下腕上的女士表,“时间不早了,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女同志已经不适合留在男同志的宿舍了。

    但郑清河好像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而是:“时间不早了,辛苦朱苓老师,我送你下楼。”完起身还将椅子拎起来轻放到一侧,没有发出声音。

    朱苓怔怔地看了眼他的动作,以前他叫她朱苓老师,她笑容满面,她的理想工作就是留校做个老师,过着像张娜老师一样精致的生活,但今天,她有些笑不出来,称她老师,尊重自然有,但也是很有距离感的称谓。

    “不用叫我老师也可以,你可以叫我朱苓”

    郑清河点了点头,道:“四点了,确实不早了,这一班电车快到了,朱苓同志,我送你下楼。”郑清河低着声音道。

    朱苓看看他,又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年轻女同志。

    时间不早了,她是得走了,那这个女同志不叫醒一起走吗?

    郑清河完已经走出门口,对床上睡得安静的人视而不见,朱苓只好站起身,拿起背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了句:“她”

    还没有她不走吗?郑清河就伸将门关上了。

    他将门关上了

    朱苓愣了下,看向关好的门,这道门也阻止了来来往往不少往屋子里探看的目光。

    “走吧,朱苓同志。”

    “哦,好,好的。”她恍然地点了点头。

    最后送到楼下,她走出去几步,回头看了眼,看到郑清河将她送下楼后,转身就快步上了楼,她眼看到二楼第二个房间,门被打开,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朱苓

    从她来的这半个月,每次她来,郑清河都将门开着,她觉得很舒心,这是尊重,是在乎她的名声,她觉得张娜老师的儿子,是个非常不错,又尊重女性的人,就算文化水平稍低,但人很聪明,学起东西来非常快,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相信不需要五年,两三年他就能考上大学,所以朱苓教得用心,也来得很勤,她也有自己的心思,毕竟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合适她的男同志,已经少之又少。

    学校的同学倒是有几个,但市本地的却很少,她不想嫁给外地人,可本地的那几个她又看不上,她心里也着急,条件稍好的男同志是非常抢的,她就算长得漂亮,可年纪总是硬伤,后来张娜老师介绍了她儿子给自己认识,言语间也期待他们可以结成超越友谊的关系,她一见到张娜老师的儿子,就非常满意,若以前让她找一个学历只有初水平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见了人后,就又不是绝对的了。

    她本以为,这个人肯定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十二分的用心打扮前来见面,授课那也是培养感情。

    本来还感觉良好,以为对方也很满意她,两人相处融洽,可如今她发现,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回事儿。

    而这个只有初水平学历的男人,竟然很抢,来找他的女人品质那么高,甚至超过了她。

    她的信心一下子被打击到了。

    朱苓皱起了眉头,她心底还是不想放弃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满意的人,家世背景都配得上她,年纪同岁正合适,将来考上大学,学历也没有问题,只要对方现在没有自己有对象,那她一定会尽力争取。

    江露一觉睡了三个时,睡得无比香甜,无比安心,还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都睡散了,头上绑得丝带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

    等一醒过来,就发现,她是睡在郑清河的床上,本来铺得干干净净的白色床单,都被她睡皱了,叠好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扯到了身上,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团,她脸还埋在被子里,里面一股淡淡清新的青草味。

    头还拱了两下,一抬头,就看到正坐在书桌椅子上,冷着脸看着她的郑清河。

    江露:

    她停下了伸懒腰的,也停下了下抬起来要拉伸劈叉的腿,尴尬地爬起来,“我睡着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她看了眼窗户的天色,还有太阳的照射,但肯定时间不早了。

    她起来套上鞋,就赶紧回过身把郑清河床上的被子叠好,然后给他拉平弄皱的床单,又在上面抹了抹,平整后这才起身。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她边边偷偷把凌乱衬衫掖回裤子里,本来想找他解释,结果还在人家床上睡着了,今天出师不利,还是明日再战吧。

    郑清河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来找我什么事?”

    江露

    “也没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回城了吗,听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看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

    郑清河一直盯着他,她完,他就接道:“我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你刚下火车就跑过来看我?”

    江露站在那儿跟学生犯错被老师责罚一样,她玩着衣角,低着头道:“那不是认识吗,在队里,你也很照顾我,我来看看你,怎么了?”到后面,她还理直气壮起来,对呀,她又没要跟他处对象,就来看看他,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她本来就理直气壮,有什么不行的,以后她就来看朋友,报答恩情,这怎么了?她过来了,他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郑清河冷哼了一声,“那行,已经看过了,以后别再来了。”完他要站起来。

    “唉唉唉,等等。”江露立即阻止他站起来送客。

    “我”江露觉得不不行了,“好好好,我还不行吗?我就是想过来跟你道歉,中秋前对你的那些话,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她跑到郑清河身边,摇了摇他衣袖,:“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我就有点喜欢上你了,意识到这一点,我就很无措,你还拿了东西让我带回家,当时我的心里特别特别内疚,我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我爸妈早就跟我,有会就把我调回城,他们绝对不同意我留在北边,我如果哪天走了,那不是辜负你了吗,你都二十三了,我还这样拖着你,不是害你吗,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对你了,不能再浪费你的时间,所以才”

    见郑清河脸色不好,她立即又道:“可是!”

    “可是,我回家就后悔了呀,不,我坐在火车上回城的时候就后悔了,回家那两天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让我爸想办法把你也调到市,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还特别高兴的回到大队,一回去包还没放好就跑到你家,结果你家门锁着,我又跑到大队问,才知道你档案户口都被调走了,我真的好难过,就给我妈写信,让她也把我调回来,你不信,你去打听嘛,那天到大队,我连水都没喝,就跑到你家拍门了,大队好多人都看到了,我还去大队问你,我好后悔,我那时候对你的那些话,你能原谅我吗,我们恢复如初好不好啊,我真的特别想你,我刚下火车,就一路坐电车打听到你的住址,就自己一个人跑过来,可还没进来,就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有有笑的,我好难受,我都想走了,你非要让我进来,看你们恩恩爱爱,我也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就睡着了?”郑清河冷不丁接了一句。

    江露本来酝酿出的一丝泪意,立即憋了回去,“我就是太困了嘛,急着回来,火车上都没睡好。”江露看着他的脸色,感觉比她刚来时的陌生劲儿,要好多了,她一激动,就要不自觉地挤在他腿上,要往他右腿上坐。

    “嘶!”郑清河一把掐住了她的细腰,没让她坐下来,他眼睛往门那边看了一眼,江露这才注意到,门虽然关上了,但门旁边还有个窗户呢,那个窗前来来往往的人来回走动,如果有人脸贴着窗往里看,屋子里一览无余,这种坐在一起的事,这时候被人看到可不行,虽然一般人不会把脸凑到别人窗户上。

    窗虽然有窗帘,但白天是不能拉上的,门关不关上无所谓,窗帘拉上就会惹人怀疑,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拉窗帘?所以除非晚上睡觉,否则没有人会挡。

    江露的腰最不能碰,被郑清河一掐,就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拼命躲开,挣扎,于是她就在郑清河身边扭得就像条要逃跑的鱼,本来还沉着脸,冷着脸的郑清河,愣了下,他看了眼窗,直接按住她,然后把她轻松拎抱到了窗看不到的一处死角,将她抵在了墙上。

    “你在我面前,扭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不是啊,你放,我的腰不能碰”

    “不能碰?”他的箍得更紧了,她的腰不能碰,但他握起来可真太舒服了,尤其挣扎的时候,简直让人不想放,那就挣着吧。

    “,那个郑佑平,真的是你对象?”他语气严厉地问道。

    在知道郑佑平是郑家养子,而江露的姐姐江华嫁给了郑佑平,他真的窒息,这是姐妹共抢一夫?虽然江露是被抢的那一个,但一想到江露喜欢过这个人,他就从心底不舒服,极度不舒畅,所以哪怕是张娜极力挽留,他也没有住在那个家里,而是住在了宿舍。

    “哎呀,你别掐我了,我,我还不行吗,我没和郑佑平处对象,你可以打听啊,我从没和他处过,那不是,那不你我去昌河县的时候,那天,你对我耍流,氓,我又和你分到了一个大队,我不是慌吗,为了保护自己吗我才在流氓,不是,才在你面前,我有对象的,这都是借口,都是借口呢。”江露真受不了了,他拇指还放在她腰上面,他放的那地方,就好像有电流,还时不时的用指摩挲她,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郑清河被她一句一个流,氓,得额角青筋直露,“那你为什么你的对象姓郑?既然和他没有处过,为什么会姓郑?”

    对象姓郑?啊,这么严谨的吗?她都没有记起这个细节啊,但她有急智:“那当然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啊,要不你这个流氓不信怎么办?”

    “流,氓?我看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流,氓!”他咬牙道。

    “那你妈妈的信,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信上让你不要再惦记郑佑平?”

    江露边忍着痒,一边脑袋转得飞快,甚至还有点兴奋,对嘛对嘛,不怕问,就怕不问。

    “郑佑平以前和我们家住在家属楼,跟我和姐姐认识,我那时候才十三四岁的屁孩,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就是当哥哥一样,是我妈误会啦,你不信你看我,在看到我妈妈信,知道他和我姐结婚的时候,我状态有差别的吗,你不是天天能看到吗?我是不是很无所谓,与我无瓜的样子?我有伤心吗,有难过吗?没有吧,我该吃吃,该喝喝,这足以证明,我并不喜欢郑佑平,他嫁谁与我无关,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喜欢过人呢,自从见到你以后,我才喜欢你这样的,郑佑平他拍马也比不上你啊,你是天,你是地,你是我的好兄弟,不不,我是,你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对我好,我从来没喜欢过他,我真的只喜欢过你一个,你是我的初恋,援朝”

    他离江露很近,一直冷着脸看着她观察她,江露被看得很虚,忍不住耍赖地跟他撒娇,“我真没骗你,对你的那些话,我回家就后悔了,我真的归心似箭地回到大队,想跟你道歉,跟你和好,我还提了好多吃的,去你家敲门,谁知道你已经不在大队了,我当时都快急哭了,好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你不信问王梅,赵铃,李青他们,你能不能原谅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真的只喜欢你,那,市这么多好的男同志,我要不喜欢你,我干嘛要追着你,巴着你啊,别的男人就没有你李援朝好啦?”

    “好好好,我不了,别的男人都没有你李援朝对我好,你可以罚我,但以后不要不理我了,好吗,好不好啊,你答应一声啊。”

    她已经不掰他箍在腰上的了,而是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央唧。

    郑清河的总算是松了松,但显然他还不打算放过她,他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一脸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要找我?你知道我就是郑清河?”在没找到他之前,郑清河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早就死掉了,可江露一到昌河,就有问过他,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郑清河的人,那时候他也万万没想到,郑清河就是自己,既然一个六岁就病死的人,那江露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江露松了口气,所有的问题,只有这个是最容易糊弄的,她可以随便瞎编,瞎扯也没有人知道,毕竟这种事情,无关紧要,难道还能怀疑出她什么东西来,郑清河病死的时候,她这身体恐怕还在吃奶呢。

    “我是听我姐的啊,郑清河病死在昌河,没有见着尸体,我以前看到了一本国外的书疯狂的安娜里面有个故事,就是有人把别人的孩子扔掉,然后用自己的孩子李代桃僵,那个母亲三十年后知道,就发疯了,我就是突发奇想,毕竟我到昌河插队,就想找一下,会不会郑清河没有死呢。”幸好,她当初就跟郑清河问了一嘴,后来去别的地方问,都避开他,因为他一听自己念郑清河三个字,他就生气,那生气还看不出来,但就很别扭,江露就再没跟他提过。

    郑清河盯着她,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最后了句:“你可真闲。”

    反正江露把理由递上去了,爱信不信,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讨好地对他:“真没想到,现实比还跌宕起伏,还要精彩,只是可惜,不是我亲发现真相,对了,援朝,你是怎么回到郑家的?”她一直好奇着这件事,她就回家过个节,在这八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郑清河就突然回到了郑家,郑家一家团圆。

    郑清河听完,没有解释,而是将她压在了墙上,两人靠得极近,门左面光线微暗,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目光从她的额头,再到她清澈的眼晴,白如珍珠幼嫩的脸蛋儿,目光最后落在她那处红色娇艳的唇瓣上,轻声:“你让我罚你,我该怎么罚你?”

    他的目光暗示的再明显不过了,江露被他看得浑身难受,来的时候他还一脸陌生,拒人于千里之外,都快把她吓退缩了,结果现在,盯着她,就像狼盯着一只羊,非要讨一口肉吃似的。

    男人这种眼神,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那就罚我亲你一下吧,放过我吧,求求你。”江露扭了几下,还是没从他身边扭出来,哀叹,看来只能让一步了,谁叫她现在正哄他和好呢,只好自己凑到他唇边略敷衍地亲了一下。

    反正李援朝单纯,什么也不懂。

    倒也不是她装清纯,而是她不太想和男主过早地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了,因为上一个世界,她真得在这上面吃到苦头了,有时候男人太厉害真不是件好事儿,她应付的精疲力竭,还总是应付不来,顾宴虽然不,但目光里的暗示,就经常嫌她中看不中用。

    好看是好看,百看不厌,但是用起来不太行,,女人太娇气也不是个好事儿,她哭起来倒是挺美的,梨花带雨,他要狠下心也能狠下心来,但是谁让他们真心相爱呢,怎么可能看她哭而无动于衷呢,结果就是一个不舒服一个忍着更不舒服,最后两边都不满意。

    所以江露就想,这个世界还是尽量不太早身体接触了,能拖就拖,能少受点苦就少受点苦,她更喜欢感情上被呵护的感觉。

    可现在这情况,可容不得她了,她刚应付完,郑清河眼神变得深幽,她还没等退回去,他就跟着她往回退的动作俯下身追了过去,直接将她堵在那儿,肆意亲吻。

    吻住的那一瞬间,他的腰背都弓了起来,那熟悉的体温和掌的温度又烫得江露难受起来,甚至亲吻,她都觉得他的吻太炙热了。

    江露被挤在了墙上,还要一动不敢动地任他亲,像只乖巧的猫咪,直到里里外外亲够了,才松开嘴,听着对方在她耳边喘了半天,那声音,简直让江露脸蛋发烫,但她是一句不敢哼,一声不敢吱。

    至于为什么,因为,她感觉到危险了,就像一个食草动物,碰到了食肉动物,那种让人汗毛直立的不妙预感,实在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紧紧贴着墙,靠在那儿,不敢动,一动不敢动,拼命地在心中祈祷,好了吗,快好了吗?快点好!一想到那是什么,她就头皮发麻,怕了怕了。

    许久后,他才面色平静地放开了她。

    那一刻,江露简直喜极而泣。

    她赶紧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蹭皱了。

    真是的!

    以前她碰到李援朝的臂,他都会害羞,现在这副样子,在她面前都丑态百出了,他都面不改色了。

    人真的是会变的!

    “把头发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吃饭。”在江露一番口干舌燥的解释之下,又在她主动献出自己的红嫩,香舌后,郑清河同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愿意纡尊降贵地带江露出去了。

    江露身心都松了口气,赶紧跑到郑清河宿舍的柜子前,那里放着镜子和梳子,她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嘴唇,一被吸被咬就红艳艳,好似涂了胭脂一样,看着真是烦心,她只好拿起木梳子将头发随便梳理了两下,梳完又跑到郑清河洗盆那里洗了脸和,取了干净的毛巾擦干净。

    郑清河看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单人宿舍里乱窜,还跑到他书桌前翻他的课本,翻了几页看到里面的内容竟然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拿着他的钢笔,拔出笔帽看看笔尖,又盖上了,基本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她好奇地翻了一遍。

    连衣柜都打开,想看看里面有几件衣服,稀奇的是,他竟然丝毫没有呵斥她,还看着她这样乱翻,等着她翻完,也没有催她,打开衣柜的时候,江露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思就是我可以打开吗?

    郑清河竟然没理她,那她就不客气了,直接拉开来,看里面有几件衣服,哇,里面一排全新的衣裤,料子全是好的,一看就是江娜老师给儿子置办的,款式都搭配好了,她还伸摸了摸那几件衬衣,布料还是现在最流行的,怪不得郑清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嘛,穿对了衣服就是显得人很精神,郑清河竟然也任她伸翻,仿佛她翻看理所当然,好像她如果想看他抽屉里的存折都不管的样子。

    郑清河拿了饭盒及饭票,拉了她一下,“过来。”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五点多了,宿舍不少人都拿着饭盒或盆往食堂赶,广源科技制药总厂条件很好,职工的待遇也很高,食堂经常加菜,一个星期能吃两回大肉,周二有时候能吃到牛肉生煎包,到了那天,食堂人满为窜,特别拥挤。

    今天周四有回锅肉,还有白面馒头、米粥和各种炒菜。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同是司的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拿着饭盒,抬头那么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跟着郑清河身后下楼的江露,他年纪比郑清河大一岁,二十四岁,还没结婚,因为在制药厂工作,还是开车的,工作好待遇好,一般姑娘他就看不中了。

    这年代稍微进个好厂,工资高点,见识多一点,再跟着一群领导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了,优秀的人也见得多,那眼光就会出离的高,他就越来越想找个好的,有思想的,还有外貌的,所以看的姑娘不少,可至今仍是单身。

    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郑清河了,人家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关系,突然空降到了制药厂,厂里本来就没有空缺了,硬是在司里挤出来一个位置,人挤进来不,还给分了间单人宿舍,主任亲自给他挑了厂里本来要分配给干部的新家具,送到了宿舍里,这也就算了,人家还不开大车,不开夜车,只开车,还专门给厂里领导开,来去就半天活,不累还跟着长见识。

    背景郑清河不,他也摸不透。

    但从这些天来找他的姑娘来,真不简单啊,那些姑娘那是品质高,层次也高,先是一个年纪稍大,特别有气质的女人,大概是他姐姐还是谁,来过两次,又送衣服又来送钱,后来又来了个年轻的女人,听是大学生,来给他辅导功课,据郑清河在制药厂待不多久,人家将来要考大学,来这里纯粹历练几年,将来大学毕业不定就会分配到制药厂当领导,谁敢红眼病他呢,不定几年后,人家空降厂长给你鞋穿。

    那个女人就够漂亮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个更绝,更艳,简直花颜迷人眼,人间至绝色,看一眼,眼晴都想长在人家身上,那腰,软得能让人眼晴陷进去,拔不出来。

    冲人一笑,简直恨不得围着她转呢,这年轻司欲哭无泪,如果他将来的妻子能有这姑娘一半那么好看,他也心满意足。

    这郑清河什么人啊,怎么身边各种好看的姑娘呢?

    “清河,这是,你对象?”他忍不住凑跟前,问了一下,也许是妹妹呢,他充满希望的看着他,就算明知道不太可能。

    郑清河看了他一眼,停顿片刻,嗯了一声,“食堂今天什么菜。”他问了一句。

    年轻司听他嗯的一声,没否认,就知道完了完了,之前那个女人,他问,郑清河还,是给他辅导功课工农兵大学的老师,现在这个直接就承认了。

    他略失望地回:“周四,回锅肉,馒头、稀饭,炒菜好像是清炒丝瓜、青椒土豆丝、木耳豆腐汤,还有炒鸡蛋。”这伙食没挑了,在制药厂每天吃饭是最开心的事,菜单个个背得滚瓜烂熟,要么大家都想进总厂呢,分厂就差一截了,主要是厂里领导没有开灶,跟着厂里食堂一起吃,所以,食堂哪里敢糊弄呢。

    那位同志问郑清河是不是他对象的时候,江露还悄悄看了郑清河一眼,见他嗯了一声,她这个心终于放下了,然后就高兴起来,今天来的目的是达到了,顺便还明正言顺地做了郑清何的对象,怎么会这么顺利,她还以为会被奚落一通呢,没想给个梯,子,郑清河就给她接住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怕了,宣示主权妥妥的。

    甚至路上再有人问,江露抢先直接回:“你好同志,我是他对象,我叫江露”

    而她身边郑清河,看着江露的样子,许久,嘴角微勾。

    郑清河带了食堂的饭票,这个时候的饭票上印着一碗稀饭,馍票一斤,饭票五两,他里一大把。

    最后把食堂每个菜都打了,两个饭盒装得满满的,还有一个食盆,还带了五个馒头。

    这个时候两角五分就可以买五个白花花的大馒头,麦香味浓,嚼劲儿十足。

    三角钱就能打一份回锅肉,一人限一份,

    江露帮着他拿,盒盖上都是黄澄澄的炒鸡蛋。

    这都是钱啊,就是制药厂的职工,都没有打这么丰盛过,有一两个菜就很好,为了省钱,有的就只打个回锅肉和一个汤加一碗稀饭,三毛八分钱搞定。

    郑清河一顿饭用掉了两块多。

    能吃得完吗?江露知道他食量大,可是这都五个人的量了。

    “你吃不完给我,过来坐。”

    他俩走哪儿,周围的人就往哪儿看。

    真新鲜,一个空降,一个美女。

    “他们干什么老看着我们?”江露坐下后,望了眼四周,有一个人拿着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斜着眼往他们那边看,都害怕他看着眼晴飞出来,回不去了呢。

    “还不是你长得太招人。”郑清河瞪了她一眼,“别看他们,快吃,一会儿凉了。”

    “嗯,好。”江露听话地拿起了筷子,把自己饭盒里的回锅肉全拨给了郑清河,郑清河挟了几块蛋给她,看她吃了一口,才低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清河,这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做着工作制服走了过来,坐在了江露旁边。

    没等郑清河话,江露就咽下了口里的蘑菇,立即道:“我是郑清河的对象,你好,我叫江露。”

    对方看了看江露,也笑着:“我是维修车间的,我叫赵英梅,本来还想给郑清河介绍一个,没想到他已经有对象了,行,那你们慢慢吃,我就回去了。”她完就起身,走时还看了江露一眼。

    等人走了,她哼声道:“专门过来给你介绍对象,看来你很受欢迎啊,郑清河?”

    郑清河听到后,脸上眉也开了,嘴角也带着笑意,眼神都柔和了,他敲敲了江露的饭盒,板着脸:“快吃你的饭吧,多吃点,看你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

    江露:你有,你饭桶。

    赵英梅出了食堂,见到维修办公室里的同事蒋丽,她摇了摇头:“人家那是对象,今天来看他了,这个郑清河是不错,听是厂里领导的同学给塞进来,家里条件好着呢,人家不图厂里的待遇,也不图工资,就图个见识和阅历,厂里领导对他照顾有佳,他只给领导一个人开车,平时空闲都在学习,丽,你还是别想了,这样的人,找对象不可能找咱这样的,再了,你也看到了,人家那对象长得太优秀,比不了,跟人坐在一起人家是花,咱是草。”

    “等回头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可但凡个好的,都被人早早定下来,哪还轮得到她们这些人物呢。

    被叫蒋丽的女干事,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

    江露吃完了饭,看到外面天黑了,她才想起来:“啊,糟了!在你这边习惯了,我都忘记回家了,电车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时候还没回家,她要被江母骂了。

    郑清河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开车送你回去。”如果不是宿舍不好留她,晚上她留在这里也不错。

    他和厂里其它人不同,别人兢兢业业的工作,他只需要跟着领导走,领导今天有事没来,所以他就休息一天,别人也指使不动他,平时厂里领导早上用车,下午很少用,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读书,这是江娜特别安排的。

    车还随他用,只要不耽误了厂里领导外出就可以,没人管。

    这个年代的轿车,江露还是很好奇的,一路上在车里翻翻看看,还打开了收音,收听广播。

    坐电车到江家要四十多分钟,坐轿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此时已是晚上六点,天幕已降,夜黑灯少。

    郑清河把车停在了江家楼下,夜色下江露用眼尾瞄了他一眼,然后冲他粲然一笑,眼尾的红晕在暗光下显得十分妩媚,她轻轻地:“援朝,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冲他一挥,万丈红尘任你飘,她却一扭腰,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却不管是不是有人被她的笑容和身姿迷得五迷三道,心荡旌摇。

    年轻精力旺的男人,谁能顶得住她夜色下的妩媚之态呢。

    还没打开车门,就被郑清河伸拽住胳膊,一下子拉了回来,喘着粗气地将她抱在怀里,他目光匆匆地扫过四周,见没有行人,就把她压在椅背,弓身急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