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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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梁毓默然半晌,突然抓住顾云谦的,沉声道:“之寒!你要寻求真相,我不拦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否则我必定会尽全力阻止你。你知道我能到做到!”

    “好,你。”

    “第一,无论真相如何,你都不能伤害陛下。”

    “凭什么?”顾云谦冷笑。

    梁毓轻叹,“离欢霄台之祸不过才六年当年就差点让百姓罹祸兵灾,你还想再次看到生灵涂炭吗?就算你处理得巧妙,也必然会有朝局动荡。”

    他直直盯着顾云谦的眼睛,“如今承熹这皇帝做得不错,我自信也能辅佐他创出一个太平盛世,你能否以生民为念,放下这场恩怨?”

    顾云谦看着梁毓那沉如深海的眸子,半晌转开脸自嘲地笑笑:“我恨他这么多年,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寻个理由恨得清楚明白罢了。我要让他知道,他就是欠我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他感到梁毓的放松下来,心底闪过一丝落寞。

    梁毓轻咳了几声,继续道:“第二,无论你要查什么,都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顾云谦点头,“第三呢?”

    “第三,无论你查到什么,我希望你都能放下。”梁毓握着顾云谦的微微用力。

    顾云谦垂头舀着水,慢慢地浇着,半晌才答,“好,我都答应你。”

    梁毓松了口气,才觉得浑身发软,坐不住地往水里滑去。顾云谦立刻发觉,忙捞住他把他扶了出来,快速给他擦干身体头发,扶他上、床躺着。

    许是药效的作用,梁毓觉得疲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却仍拉着顾云谦的道,“之寒,你是戴罪之身,我没法安排你进进太医院,你且待在我府上。你要查什么我帮你只是别轻举妄动”

    顾云谦见他如今神虚气弱,不忍他再劳神,把他的收进被子,粗声粗气道:“知道了,且顾着你自己吧!”

    梁毓温柔地一笑,翘着嘴角,任由自己坠入黑甜乡。

    顾云谦看着那皎皎如精瓷美玉般的容颜,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哼,好在你提的那三个条件中,有两个是为了我的,否则我是否能答应得这么痛快,还未可知。

    ------

    四月初二,梁毓的车驾启程回京,由秦盛带领禁卫军护送。此时拒他离京,已过了整整两个月又十天。

    大队车马进入驿馆,秦盛刚安排好队伍修整,就看到福全端着个铜盆出来。

    “大人又吐了?”

    福全红着眼眶点点头,“这两日晕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方才连喝水都吐了。”他看着盆中吐出的清水还掺着血丝,上不禁微微发颤。

    秦盛叹了口气,来时冰雪封路,故而行程缓慢;回京时路倒是好走了,却是唉!

    他只得安慰福全道:“我明日再放慢些行程吧,圣上也不必着急赶路,慢些也无妨。”

    福全点头,处理了污物再进去,就见梁毓脸色青白,微喘着道:“何太医,在湖州用的药,你再开给我吧。”

    福全正着急要阻止,就听何敬平冷哼一声,“你正是那时用了太多猛药,败坏了脾胃,如今反噬起来才这么严重!如今就算你敢服,我也不敢给你开。且不回到京里,陛下能把我砍了,眼下顾师弟就能跟我翻脸。”

    梁毓颓然倒回榻上,抬压在眩晕的额上,忍着恶心忍得满头冷汗,心湿冷,心里满是厌弃。虽然心为形役,只是这身皮囊破败成这样,要来何用!

    顾云谦端着半碗淡红色的羹进来,动作轻柔地扶梁毓起来,等他缓过眩晕,才舀了一匙递到他唇边,“这是湖广特有的桄榔子研磨的粉,健脾胃的,我调了一碗,你且试一试。”

    梁毓看那羹调得极薄,泛着淡淡的桃花色,看着清爽可人,遂张嘴含了一口,却见入口微甜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草木清香,喉头一动吞了下去,暖暖的液体入到腹中,也没有不适反呕的感觉,不禁对顾云谦微微一笑。

    顾云谦看他终于吃下去了,心下也是一松。忙又喂了他几口。

    这人从启程开始就吃什么吐什么,眼见着本来就没二两肉的身体被折磨得几乎脱了形,他的心都绞了起来。如今总算找到个他能吃下肚的,凭他和何敬平的医术,以后总可以慢慢养回来。

    梁毓只吃了半碗,就摇头不要了。顾云谦也不敢多劝。看他仍是神色恹恹,放了碗拿起他的,在穴位处心按摩,嘴里仍不饶人:“现在身子毁了可知道后悔了。当初可劲糟蹋时,怎么没想到,欠债总要还的?你这身体,也只得好生调理养着,急也急不来。”

    梁毓靠那几口羹暖着脾胃,总算撑出点精神。他示意众人都出去,才看着顾云谦低声道:“之寒,以前我怕你心里难过,从未提过顾院正的事。此次你要回京查证,我心里是不愿的。只是正如你所,恨也要恨个明白”他自嘲地一笑,“你比我勇敢。”

    顾云谦抬头看他,见他虽然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是深浓的落寞。正要劝他,又听他道:“我且把所知的,都告诉你罢。”

    他不理顾云谦惊疑地睁大眼睛,自顾道:“平武十七年九月,先帝患病后,我身为太傅,常在宫中行走,也多次探望,那时以为不过是普通风寒。太医院的用药也没甚不妥。”

    “只是这病却延绵不愈,一直拖到了平武十八年三月,先帝突然病势加重。太医院也开始安排人日夜在重华宫轮值。一日我去探视,发现先帝咳出的血色发黑,才感觉隐隐不妥。”

    顾云谦放在床边的紧握成拳,微微发抖。

    梁毓把覆在他的上,掌心冰凉,却让顾云谦慢慢平静下来。他才继续道:“先帝生病以来,能近身探望的,也就是皇后和后宫的几个位份高的妃嫔,以及先帝的几个皇子。”

    那时平武帝春秋正盛,后宫众妃嫔皆是倚靠皇帝,以他为天,她们决无理由想要他的命;而平武帝子嗣不盛,有实力竞争帝位的,也只有五皇子、六皇子两位而已。

    顾云谦垂眸,掩住眼中神色。

    “当时已是顾院正在主持,我素来体弱,一直得顾院正看顾,与他有几分交情。于是暗自跟他打听圣上的病情,顾院正却支吾遮掩。我想暗中查证,圣上的病情却慢慢好了起来,到四月中已经能重新上朝理政。我放下心来,只当自己多疑。”

    剧场:

    梁毓:你答应我三件事,我才带你去京城。

    顾云谦:只要能跟你去京城,三十件事我也答应。

    何敬平:谦谦,只要你肯跟我去京城,你要我答应多少件事都行!

    承熹:顾谦要来京城?入京证办了吗?暂住证办了吗?纳税证明有么有?你个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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