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枯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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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塞之地,贫瘠而萧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即便是乃日时期,这里热闹非凡,但比起中原腹地的秦楼楚馆的繁华,仍是差了很多。所以这里少有外人前来。

    可这两日不知怎么了,这肃阳城中来了许多名气不俗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之人。起初盗跖以为这些人来此,是因为比武招亲之事。然而这神秘的黑袍少女、还有偏殿中所见的耶鲁国之人,以及这看不出深浅的青衣人的出现,让得盗跖知道,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莫非这和尚未曾斩断红尘,也想取那位美得冒泡的妞不成。盗跖诽谤着,从石阶下走出,被人撞破踪迹,他也不好继续掩藏,索性出来,看看这和尚怎么?当然,他不免留了一份心思在黑袍少女身上,不过对方除了现身外,再无任何动作,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盗跖接过青衣人中的茶杯,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僧,这倒是与他苍老的声音相符。他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不过很快,老僧的目光便跳过他,落在一旁一动也不动的黑袍少女身上,随即眼帘低垂。

    “老衲法号枯樵,见过两位施主。”老僧颔首施礼。

    盗跖面对这种老怪物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他虽抱拳在胸,咳嗽一声回道:“我就是贼一个,大师多礼了。”

    “如果天下闻名的盗圣,也是贼的话,这世间恐怕要太平不少。”枯樵回着话,听不出是贬是褒。

    “哎呀呀,子区区贱名,也能入大师之耳,真是三生有幸。”盗跖被他一语道出底细,有些尴尬。不过他天生就一副痞子加浪子的德行,是以继续道:“唉,本来想来这里比武招亲,寻个驸马当当,不过看到大师那将茶水化为虚无的功夫,子自愧不如,这就离去。免得到时候台上见了大师,打又打不过,直接认输的话更丢脸,告辞。”

    他着,抱拳便要走,枯樵对于其揶揄的话也不恼,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施主要走,不妨听我完话再走也不迟。”

    盗跖摆摆,头也不回,“算了,你们老和尚念经,没个三天三夜是不会停的,有那个时间,子不如去秦淮河边喝酒,好不快哉。”

    盗跖打心眼里不愿意跟这中不知深浅的人打交道,尽管他很好奇,这样的高来这边塞之地,到底所谓何事。不过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卷入其中,恐怕随之而来的就是斩不断理还乱的麻烦,是以打算早早离去。至于那寒蝉石,能顺牵羊就牵,牵不了就拉倒,毕竟还是命重要。

    “施主不远万里而来,莫非甘心空而归吗?”

    盗跖身形一顿,他转过身,斜靠在石门之上,“没办法,技不如人,对于绝色佳人,我也只能拱让之。”

    “盗圣虽偷尽天下至宝,不过却是没有偷过人,施主何必与老衲打诳语。”

    “哟嚯,想不到大师还兼职算命,这倒是有点意思。”盗跖嘿嘿一笑,“若是大师能给子免费算是一卦,子倒是不介意。”

    “这么施主打算留下来了?”

    “那得看你算得准不准。”盗跖间接的回道。

    “老衲虽然愚钝,却还不痴傻,阿弥陀佛。”枯樵道了生佛号,缓缓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向两尊佛像,其边走边道:“边塞之地,素来贫瘠,玉石玛瑙虽多,但对于施主来,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唯有那传闻中的神物,或许只得施主不远万里奔波。巨石虽然神奇,却太过庞大,倒是传闻中,那具有不可思议之功效的寒蝉石,想来便是施主此行的目的了。”

    “算你猜对了。”盗跖大摇大摆的走回来,坐在凳子上,他看着老僧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样子,颇有些不甘,问道:“我是个贼偷,猜到我来偷东西,要偷什么东西,这并不难。大师不妨,这位姑娘来此是做什么的?若是对,我我就把这壶茶干了。”

    两人一问一答,衍娑似是未听到一般,一直保持着进来时的姿态。她隐在袖袍中,白皙的脸上,因为那双眸子的神采,让人忍不住遐思。

    少女无声无息的站着,似乎她的灵魂早已去了天国,站在此处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然而其眸子偶尔闪动间,又透露出婴儿才有的那种初识世界的灵动和可爱,让人想要走进她超脱于这个世界的精神世界。

    盗跖着,看了少女一眼,其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似乎别人的话,与她无关。她向来只对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留意,至于其他的一切,恐怕她从未放在眼中。

    枯樵用袖袍掸干净佛台灰尘,给佛像上了两炷香,铛铛的敲了两下圆钵,慢悠悠的动作,似乎将时间定格。盗跖哪里忍得这种性子,想直接离开,又心有不舍,不知不觉中,已是干了两大杯茶水。看他的样子,哪怕不打赌,也得要喝光茶壶里的水。

    盗跖见枯樵又要去拿经卷,心中耐性已经耗光,他转过头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才想什么告辞的话,却见枯樵不知如何动作,持两只青木盒子向着这边走来。两只盒子虽不出彩,但正是白日里装寒蝉石的盒子,不知此刻怎会到了此人中。莫不是他偷来的,可这人大摇大摆的在这佛殿中,好像有不是这样。

    “这位施主远道而来,自然也是为了这寒蝉石,不知老衲可有错?”

    此话一出,那少女朦胧的双眼现出一道清澈的光,檀口微张,“给我!”

    盗跖呛一下,忍不住咳嗽两声,这少女看起来很神秘,原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寒蝉石既此地民众既然视它为神物,当然是有不凡之处。少女张口便要从他人中拿走这东西,真是天真加白痴。

    “要是他们两人打起来,我是不是有会趁拿走这东西?”盗跖抹了一把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施主为此物而来,贫僧也是为此物而来。”枯樵将青木盒子放在桌子上,让得盗跖眉毛跳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妄动,在这两人面前搞动作。这二人看不出深浅,他不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此物现在还不属于贫僧,只是有人托贫僧代为保管,所以暂时还不能把它交给施主。”枯樵着,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喂,大师,你这话也太假了吧!舍不得给就舍不得给,寒蝉石乃是土司视若性命的东西,会交予外人中?”盗跖吸着鼻子道:“据我所知,这土司府里,并没有大师这类幕僚。”

    “这位施主所言不错,我曾与土司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老友。这盒子之所以会在我上,乃是土司知晓有人将要来夺取寒蝉石,所以暂且交由老衲保管。”他话有所指,背对着盗跖,“不料不仅这位衍施主除外,还有其他人打此物的主意,这倒是让老衲意外。”

    “你直接是我不就完了。”盗跖看着近在眼前的青木盒子,食指跳动,实在忍不住想打开看看。他心痒难耐,却又不能发作,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少女身上上,其似乎是姓衍。

    枯樵告罪一声,转向少女,“这位盗施主要拿寒蝉石,老衲能明白,不知施主要寒蝉石做什么?”

    “不知道。”黑袍少女回了三个字,人已经飘落至桌边,伸去取木盒。一股幽香若有若无的从少女身上传出,盗跖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少女拿到木盒,没有半分停留,转身便要从大殿离去,却被枯樵挡住。

    “我既然受土司之托,绝不会让施主将此物带走的。”

    “我知道。”衍娑不为所动,“不过我想试试。”

    她着,身上黑袍无风自动,其一托着两只木盒,另一只已经从袖袍找中缓缓伸出。五指青葱,捻作兰花,一点蓝色的火焰自其中指燃起,与少女一般神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樵微微侧开身,“老衲多年前便在佛祖坐下立誓,此生不会再与人动,施主若是强来,那就自便吧!”他着,当真让开身子。

    “靠,你他娘的不早。”盗跖几乎破口大骂,他之前便想直接拿着东西跑的,就是忌惮这老和尚,不料这家伙是个纸老虎。他见少女将缩回袖袍中,抬着盒子往殿外走,心里后悔得要命。那可是草原人视若神物的东西,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从自己身边溜走。这比他偷东西失败还要让人沮丧。

    “大师,土司让你看管寒蝉石,你走丢了东西,真的好吗?”眼看着少女就要走出殿门外,盗跖忍不住提醒道。

    枯樵侧过头,看着盗跖,“若是施主有心,不妨帮我取回来如何?”

    盗跖头摇的向拨浪鼓,“诶,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有一点好,从不跟女人抢东西。这也让我惹了一身风流债,真是烦人。”他一脸痛苦却又自得的吹嘘着,只不过少女充耳不闻,这殷勤是白献了。

    枯樵闻言,并未多言,反而转身走向佛像,开始他的诵经。盗跖张着嘴,这就完了?这特么还不如栓一条狗在这里,至少有人来取寒蝉石的时候,狗会大声的叫,通知土司府的人,有人来偷东西了。哪像这个秃驴,不仅对来取东西的人不阻拦,还把东西找出来放在桌子上,任由人取走。

    这家伙怎么不去少林寺藏经阁看房子,老子好去偷学什么般若经易筋经之类的,以后被人追也不至于没有太多还之力。

    盗跖怨念颇深。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