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个女人?
还娇滴滴?
林苏瓷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半响, 他不确定地问:“婉儿姐姐,浅浅姐姐,还是阿霜姐姐?不对, 也有可能是四师姐?”
虚无妄带着一脸看好戏的笑意慢慢僵了, 嘴角的弧度抹平,面无表情。
“……你就这么理智?”
林苏瓷更茫然了:“这和理智有什么关系,不是正常推理么。”
“你看啊, ”林苏瓷掰掰手指头,“咱们家的大师兄什么脾气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可不是个会跟着陌生人走的人。而且熟人也未必能轻而易举把他叫走,除非是有什么事……所以根本没有别的选项, 谁出了什么事,专门来找柏深帮忙的。”
“柏深认识的人……不对, 应该是我认识的柏深认识的女人,就是四师姐,婉儿姐姐浅浅姐姐阿霜姐姐, 除此之外,应该就没有别的了。”
虚无妄抱着脑袋嚎叫了两声。
“你啊你, 该聪明的时候糊涂的能让人把你卖了!平日里在大师兄面前,也就是个蠢呼呼的猫崽,怎么大师兄一不在, 就精明了呢?”
“骗不到啊……”虚无妄了然无趣。
林苏瓷嘴角一抽, 自顾自去了厨房, 摸摸肚皮到处找吃的, 头也不回道:“所以, 谁来过了,柏深他去哪儿了?”
“你猜着了。”
虚无妄跟着他身后进来,靠着焦黑的柱子慢吞吞道:“灵鸪来了。”
“果真是四师姐?!”林苏瓷精神一震,嘴角一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四师姐和柏深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上次一别,与阮灵鸪已经有十年未见过了,修真界的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短时间内想见着他们,不太容易。”
来找宴柏深的,的确是阮灵鸪。
自从四方门一别,阮灵鸪大仇得报,手刃仇敌后,心里头就没有了牵挂,回到四方门旧址一点点把师门重新建起来,守着过了多年。
蓝和钟离骸鸣在外做生意挣钱,每隔几月也会回来一次。还有在天佑城的竟回琏,起码每年都还能聚在一起。
可是就在年前,她去天佑城找竟回琏时,发生了一些事情。
她陪回琏去附近的平齐城买药材,却不料前脚踏入平齐城,后脚平齐城里就染上了瘟疫。
此疫来势汹汹,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很难抵抗。特别是瘟疫传染,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早就关闭城门的平齐城许进不许出,早已经是人间地狱。
回琏一个符箓师,阮灵鸪一个法器修缮师,谁也不会医术啊。
亏着两人到底是高阶修士,虽然被困在了平齐城,到底有两分自保,挖了个坑两个人蹲里面蹲了几个月,把最危险的人间炼狱阶段给躲过去了。
不躲还真没法。
这个瘟疫是人为的。
瘟虫会随着染疫的人数增加变得强大,从而吞噬更多的人。
平齐城里有几个金丹修士,也曾联合过回琏与阮灵鸪,一起去击杀瘟虫。
可惜的是,第一波两个金丹修士三个融合去了,反倒叫瘟虫给吃成了疫种。加大了瘟疫的力度和散开的范围。
回琏和阮灵鸪什么办法也没有,躲在土洞洞里大骂放瘟虫的魔族不是人。
魔族,当然不是人。
除了瘟虫,还有不少手段,要把一个平齐城,彻底熬成枯城。
几个月的时间,死去的人无数,死人又加大了疫情,周而复始,可以平齐城真的差点就变成了枯城,哪怕花费百年时间也无法清除干净的废城。
就在这种时候,有几个人,解救了平齐城。
有人修,有妖修,还有魔修。
这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不知道把哪里的灵泉连根挖断,搬到平齐城上空投放。
灵泉能够净化疫情,也只是在短时间内控制不蔓延,并不能做到根除。
而灵泉只是第一步。
紧接着有个魔修少女释放了一群黄泉之蝶,开始吞噬城中疫魂。
另外一个青年,开始用他的手一处一处碰触。
但凡被他摸过的地方,统统化作灰烬,无论是人,畜,还是建筑。
这三步走来,瘟虫已经感受到了威胁,扇动着翅膀阻拦他们的继续。
三个剑修挡住了瘟虫。
三把上古神兵,在平齐城舞了整整七天。
最后落在地上的,是被劈成三截的瘟虫。
瘟虫被除。
平齐城已经成了空城。城内几万人,死的只剩几千人。
那个被人人都惧怕的青年一直在触碰着,死去堆积成山的尸体在他的脚下化作灰烬,染上疫气的建筑统统损毁,可以,一面是毁灭,一面是新生。
阮灵鸪和回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中带头的那个,回琏认识。
是个叫白晴空的青年,手持一把带着上古神兵浓郁气息的古剑,带着他的一众好友,前来了这座人间地狱,
白晴空也是记得回琏的,这么一攀谈,离开平齐城的时候,回琏与阮灵鸪就跟着一起了。
三个剑修,白晴空,舒长亦,步栖,魔修少女娜儿蝶,融化万物的,是林止惜。
回琏热情好客把人全带到四方门住,阮灵鸪感谢他们救命之恩,给他们做了一些法器。
这五人都不过融合,得到金丹实力的法器,都很开心,道了谢,相处更是融洽。
而白晴空他们住一段时间,就算折返碧海大陆,是还有要事。
正巧了,阮灵鸪与竟回琏也算前往碧海大陆,毕竟自家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师弟都在这边,总该来看一看。
几人一拍即合,一起到了碧海大陆。
问题就出现在碧海大陆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人一入境,就被追杀。
两个金丹五个融合,三把上古神兵,能把一座城从瘟虫的手中解救出来,却不过修士。
七个人狼狈逃窜。
为了躲开追杀,他们一次藏身云朝坊时,意外与婉儿浅浅撞上了。
婉儿别的人不认识,总是认识白晴空的。
而且……
当时的白晴空,又是一身女装,熟悉的她一眼喊得出名字。
这遇上了婉儿浅浅,就好办多了。
得知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弟就在不远处的虚度界,阮灵鸪与回琏底气十足,赶紧请婉儿跑一趟,让大师兄二师兄来帮忙。
至于师弟……
林苏瓷瞪圆了眼:“四师姐什么?”
虚无妄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师弟那个拖后退的,还请一定不要让他来搅局。”
林苏瓷:“……”
十年不见的第一句带话,四师姐就这么伤人心。
难过了啊。
“所以柏深去帮他们了啊。”
林苏瓷抱着瞎捣腾的面糊糊,刚了一句,喜滋滋尝了一口面糊糊,顿时笑脸定格。半响,他面无表情吐出来,默默用锅盖试图把零乱的现场盖起来假装不存在。
“二师兄怎么没有去,四师姐不是了要你也去么?”
“我啊,我这不是被大师兄下命令留在这里,看着你么。”虚无妄掰掰手指头,咯嘣咯嘣响,一脸无趣,“啊,看着一个兔崽子,和去找那群混蛋报仇相比,我是真的更想出去架的。”
“混蛋,都是因为你。”虚无妄一脸挑事。
林苏瓷却从虚无妄的话中寻摸出了一点端倪:“怎么,这些追杀三师兄四师姐的人,和当初对你们下手的,是同一拨?”
虚无妄一脸不爽:“你在这种事情上反应怎么这么快!”
林苏瓷无辜:“……”怪我咯?
“八|九不离十了。”虚无妄揭开锅盖看了眼,嘴角一抽,毅然决然盖回锅盖,转身就走。
大早上的,苦于留守的师兄弟俩没有一个能跟灶神好关系的,只能出门拐角去吃汤婆婆的馄饨。
留守兄弟一人一把杌子,坐在院子里望天。
“……二师兄。”
林苏瓷犹豫了几个时辰,终于喊了一句。
虚无妄已经睡了两觉了。
“……。”
林苏瓷搓搓手手:“我下次进蛊阵,要几个月以后了,你呢。”
“一样。”虚无妄眼皮也不抬,昏昏欲睡。
林苏瓷:“我觉着吧,让柏深他们在外受苦受累,我们在这里吃好喝好,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虚无妄这才睁开眼睛,斜眼看他:“所以?”
林苏瓷笑眯眯道:“所以我们去找柏深吧。”
虚无妄一翻身双手响亮击了个掌:“就等你这句了!”
早早整理好行装的虚无妄飞速重新回到林苏瓷面前,催促着:“走吧走吧。”
林苏瓷:“……我还没有收拾呢。”
好在他的东西也不多,一把剑一堆符箓,保命的都在了,就是两身衣裳。
至于灵石,四方门的传统,一贯的穷。
师兄弟俩加起来也少得可怜。
最后,还是虚无妄与林苏瓷联手,一个上山一个下海,猎杀了不少妖兽集中卖了换了点钱,才敢锁门走人。
林苏瓷经常在海面去跑,坐船,可是这个虚度界往外走的乌篷船,这还是他第二次坐。
四个人的船,一个他一个虚无妄,对面两个女子。
一个面覆红纱,依稀有些熟悉,还有一个头戴黑色兜帽,也有一点点的熟悉。
林苏瓷瞄了两人一眼,扭过头就忘了。
不认识,反正与他无关。
然而,这两个女子却起来了。
林苏瓷还在与虚无妄着出去的路线,对面两个女子也开始了话。只是不知道为何,两个女子越声音越冷,越火气越大,距离岸边还有一里水路的时候,起来了。
一道剑气直接擦着林苏瓷的脸颊过去,险些削断了他的鬓角碎发,剑气出落在海面,直接激起了千层浪。
乌篷船重重摇晃了一下。
对面那两个女子已经你来我往拆了不下百招。
红面纱的下手狠,黑兜帽的手下滑,两个人得气势汹汹,互不落下风,就连那坐镇的金丹修士劝架都劝不住。
巴掌大的乌篷船,两个女子起来直接殃及池鱼。林苏瓷与虚无妄都被剑锋波及,就算他们很快撑开结界,抵挡了开,这无妄之灾还是让人生气。
虚无妄已经拔剑了。
林苏瓷手疾眼快一把按住:“别!二师兄你千万忍住了!”
“忍什么忍,都让人骑到头来了欺负了!”虚无妄微笑的脸狰狞的可怕。
“不是!”林苏瓷使劲拦住虚无妄,与此同时乌篷船左摇右晃,根本支撑不住两个女子的大出手,几乎快要散开了。
“二师兄你要三思而后行!这是两个女子!女子架,不要命了才敢掺和!”
林苏瓷劝着:“你要是冲上去,信不信下一刻就是她们俩你?!”
虚无妄一愣:“……不会吧?”
“会,相信我啊二师兄。”林苏瓷的真情实意,“我可是亲眼见过惨案的发生的。”
林苏瓷一般不劝架,没意思。如果非要劝架,也就是劝劝自己人。
可是哪怕他是一个见架就去劝的人,他也不敢去劝两个女人的战场。
在十几年前的曾经,他还是一个无力起床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他的房间里,两个女人从面带微笑到冷嘲热讽到开骂到开,前后三分钟。
而两个女人引起的战局是五六个女人扑上去一起,单变成了混战。
撕头发抓脸咬胳膊,什么招数都有。
林苏瓷那会儿还是个弱弱的少年,连话声音都不敢大,起不了身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七八个女人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医院的楼都要震塌了。
而一个他喊叔还是什么的男人冲上去劝架了。
林苏瓷当时以为,这场颠覆他三观的战役终于要结束了。
他藏在被子下的紧紧攥着的拳头微微放松了一点。
可是下一秒,放在床头边的心电监护仪猛地滴滴警报。
他的心跳飚的差点要引爆他心脏了。
那个劝架的叔,一进入战场,混战变成了群殴。
七八个女人按着他,一边一边骂,问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还有没有良心……
那个叔被其他叔伯解救出来的时候,西装衬衣都撕成一条一条的了。
林苏瓷悄悄把头藏进了被子里,被子下,他受到惊吓的眼亮的发光。
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起来的,后来又怎么了,过去了十几年,林苏瓷也记不得了。
或者,有关十几年前的上辈子,已经有些遥远了。
那日复一日的十几年,枯燥,乏味。修真界的这十几年,天天都有滋有味,早就把当初的心情,刷的一点不剩了。
可就算这样,当初那场战斗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条件反射就抓着虚无妄,不要重蹈他那个被得一脸懵逼的叔的覆辙。
虚无妄一脸懵逼。常年混在血腥之中的男人,完全理解不了林苏瓷那敬畏的心。
“两个弱者罢了,她们得过谁?”
虚无妄丢下这么一句,直接拔剑,把两个已经得海上日月无光的女子一剑抽飞,拍进了海中。
两个女子骤然落水,第一反应不是继续互殴,而是将愤怒的视线投向虚无妄,眼中射出了让元婴修士也有些胆颤的凶狠。
虚无妄默默缩了缩肩。
“啊,真的啊。”他声嘟囔了句,“可怕的眼神……”
林苏瓷心翼翼看了眼海中的两个女子,赶紧伸了伸脚踢了踢那个摇浆的修士:“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融合修士恍然大悟,拼了命摇浆,把乌篷船直接划出了赛船的凶猛,短短一息时间离开了原地。
两个女子还在海里泡着。
“有毛病……”
下了船,对于船上两个忽地起来的女子,虚无妄丢下一句评语。
林苏瓷心有戚戚点头。
那两个女子很快被林苏瓷抛到脑后。
阮灵鸪等人,这会儿正在当初金池的院子里落脚。
林苏瓷和虚无妄对辛业城的记忆也就是金家院子,两人一路御剑飞来,直接前往院子里算落脚。
夜已经深了。
林苏瓷和虚无妄交了入城费,在曲折的巷子里转来转去,找回去的路。
林苏瓷当初没有怎么出过门,记不得怎么走。好在还有个虚无妄,到底是带着他转了回去。
月上柳梢,到处都熄了灯。
林苏瓷裹着斗篷,好不容易看见了那个有些熟悉的院子大门,伸手就想敲。
“别。”
虚无妄给拦了下来。
“这么晚了,他们估计都睡了。”虚无妄一本正经道,“走,我们跳墙进去。”
一个元婴修士,在外要被尊称一声老祖的高阶前辈,干的尽是鸡鸣狗盗之事。
好在林苏瓷潜移默化中三观也不太正,觉着虚无妄的对,绷着脸认真点了点头。
两个人翻上了墙。
院子里有三层结界。
在林苏瓷眼中,有些棘手,在虚无妄眼中,倒是轻而易举。
“不对啊……”
虚无妄顺手把三层结界解开了一息时间,趁着这会儿带着林苏瓷一跃而下,站在杂草丛生的后院摸着下巴深思。
林苏瓷拍拍肩膀上的灰,也绷着脸:“的确不对。”
师兄弟俩面面相觑。
不对的点,自然在于这三层结界。
虚无妄随手就能解的开,那证明起码不是元婴级别的结界。
可是要是宴柏深在这里,怎么会容忍这么破绽百出的结界呢?
两个人对了一个结论。
别的不敢,起码现在,宴柏深不在金家院子里。
林苏瓷卸了一口气,肩膀都垮下来了,有气无力了个哈欠:“行吧这么晚了,咱赶紧找个空屋子住下,别的别管了。”
虚无妄倒是看出来了林苏瓷瞬间恹下去的变化,挑了挑眉,到底看在自己师弟年纪尚的份上,识相地闭了嘴。
金家院子比起虚度界的院子大了许多,前后正三处院子,有几十间厢房。
夜里到处都没有点灯,烛火都熄了,仅仅凭借着一点月光,林苏瓷与虚无妄摸黑摸到了厢房。
“谁在那儿?”
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不远处传来。
林苏瓷与虚无妄抬眸看去,一个在月色下,穿着抹胸长裙的披发少女站在不远处。
少女长得很柔弱,像是随风摇曳的浮萍,娇娇怯怯。
林苏瓷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有认出是谁来。
“这间院子的主人。你是客人么?”
虚无妄的大大咧咧。
这间院子是金池的,金池是轻缶的,轻缶是他们师父,轻缶的就是他们的。
虚无妄的逻辑一点都没有问题,对此推的结论,自然是底气十足的坦然。
那少女月色下清澈的眸闪了闪,而后露出一个娇柔的笑:“原来是主人回来了,我是前来做客的。多有扰了。”
“客气客气。”林苏瓷皱着眉,把这个少女怎么对,也和记忆中的人对不上号。
按照虚无妄所,来的人,除了三师兄四师姐,就是白晴空,舒长亦,步栖,林止惜,娜儿蝶。
娜儿蝶是个一身冷彻冰霜冻人的主儿,哪里是这个少女这般千娇百媚的柔弱。
可是除了娜儿蝶,就没有女子了啊。
“你们回来的有些迟了,这里都住了人。”少女热情指了指,“如今就剩下那处还有两间房了。”
住满了?
林苏瓷更诧异了。金家院子多大,住了几十个少女的地方,就这么几个人就能住的满?
不对,这个少女是不认识的,不定,这个院子里还有很多他们不认识的人,把这里住满了。
“行,多谢。”虚无妄量了那少女一眼,见少女毫无危险,收回了目光。
少女指的方向,是后院最偏僻的位置。
那里一共只有三间房,很少有人住。
林苏瓷与虚无妄朝着偏僻的最角落走去。
一边走,林苏瓷一边皱眉回忆,这个少女到底是谁呢?
白晴空的桃花?
有可能。
毕竟原着里,白晴空从十几岁起,就一直很吸引女子的视线。不是帮他,就是害他,总有一群女子飞蛾扑火似的涌向他的身边。
可是。
他与白晴空相识了多年,白菜的身边,除了主角团的娜儿蝶,还真没有一个女子。
难不成,又是个女装大佬?
林苏瓷想着想着自己都乐了。
沿着台阶走了没有多远,三间常年冷宫待遇的房间,最左边的那一间里,传来了密切的拍声,伴随着嘎吱嘎吱,动静大的好比拆房子,是这静瑟的夜中,整个金家院子里唯一的声响发出地。
里头还伴随着两个人的间接性对话。
什么求饶什么啜泣,声音被拖得尾音都发颤,听得让人后背都酥了。
猝不及防听了个半场的林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