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她猜的不错,这两个人果真又要背着她,外出游玩。
而且目的地是她向往已久的海岸山脉上一片茂密而深密的森林。
活动听起来虽然无聊——在山涧的石块下翻找水蟹,以及帮谢教授收集颜色不同的各种热带土壤,但是比起在别墅盯着天花板躺一下午,她还是觉得水蟹听起来要稍微多一点趣味。
所以,她即便还跟谢平宁别扭着,但仍换了套衣服,坐上了谢平宁驾驶的一趟开往海岸山的车。
山脚下,三人下车,她动作慢吞吞,最后一个落地,对上头顶太阳向外炸开,一道又一道四处逃窜的日光,不禁微微皱眉。
用不上航拍机,她闭眼都能想象到,从上俯视这一大片山脉的光景。逃不开是云错云聚,光影在大片绿色上交替转换的流动画面。
没等她将这一画面勾勒完整,头上得来一顶宽檐编织帽,断她,让她分出注意力,发现给她帽子的是,刚从后备箱找出一把便携短锹的谢平宁。
她没反应过来,直至草编质感压住头发的实感传来,她才想起要道谢,但他人已走到前头。
她快步追上去,想跟他一两句话,但最后还是不甘先服软认输,只好维持着残存的一丝倔强,脚步放缓,最后停在了刘宇岩身边。
——此刻,她与谢平宁之间差着两步的距离。
刘宇岩见她赶上来,抬手抓了抓她的帽子,又想逗她,于是:“你上午不是闹脾气的嘛,怎么突然又好了?”
曾贝拍开他弄自己帽子的手,视线无意扫过前面走着的谢平宁,不动声色垂眼,收回视线,声辩驳:“我哪有闹脾气?”
“我哪有闹脾气,”刘宇岩学着她的腔调,撇了撇嘴,“又装,你问问平叔,你有没有闹脾气。”
谢平宁在前边,听见刘宇岩提到他,求生欲占上风,立即违心否认:“没有。”
刘宇岩:“……”
虽然没能成功拉到援军,但刘宇岩还不想放弃这个话题,追着曾贝问:“诶,贝壳,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两个女生啊?”
提到昨天的两位客人,让她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因此换来她怒气冲冲回:“不是!”
刘宇岩见她这副表情,立即明白过来,“哈哈哈,就是因为她们俩对不对,让我猜着了吧哈哈哈。”
“不过,为什么啊?因为她们比你长得好看?还是……”
曾贝瞪他一眼,不让他把话完,先吼:“关你什么事!”
完,她跑到前面谢平宁身边,此举要她忍下对谢平宁别扭情绪,但她再不愿跟刘宇岩走在一起。
谢平宁发觉她靠近,侧头看她,脸上淡淡疑惑。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躲开他的目光,扭头,想要转移开注意。于是她又对上刘宇岩,想为自己正名,冲他喊:“她们才没有我好看呢。”
“她们才没有我好看呢。”刘宇岩掐着嗓子,又学她话。
曾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不满地质问:“你干嘛学我话!”
“因为——”刘宇岩拖长了尾音,半天才接上前句,“——我喜欢学猪话。”
曾贝没听明白,是后见两个男的都在笑,她才反应过来,刘宇岩话里笑她是猪。
不由地窘红了脸,她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刘宇岩的手臂。
原本刘宇岩会攻击回来,没想到,他却停在了原地,眼睛没看她,而是盯着前方,眨了眨,抬手忽然:“等一下,”
话音甫一落下,有一道红色线状液体,从他左边的鼻孔流了下来。
刘宇岩流鼻血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
平叔担心他是中暑,又考虑到他们路程已经爬过了一半,不想半途而废,便找了处位置将两位朋友安置下来,自己则先下山去,到山脚下的旅游供销所买治疗中暑的药。
曾贝和刘宇岩等在山腰上一片茂密的樟树林里,头顶有郁郁葱葱的树叶挡着,阳光透不进来。
耳边是鸟鸣,和樟树树叶的味道,很好闻。
两人坐着等了会儿,有些无聊,坐不住了,便开始绕着树林走。
刘宇岩看着完全不像是中暑的人,活蹦乱跳的,时而扒拉灌木,时而蹲下,人窝在浅丛里,看各种甲虫架。
曾贝站在他旁边,忍不住催促:“还走不走啊,这几只虫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你。”
刘宇岩抬眼看她,一边回:“你懂什么,我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到时候可就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他着,又叹了口气,“唉,想到又要回去念书,我就好烦啊。”
曾贝无言以对。听他这么,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因她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因此想不出堵他的话,最后只好在旁,抱着胳膊干等。
等他终于研究完,两人要往森林更深处去时,刘宇岩又生了逗她的心思。
他站在原地没动,等曾贝一个人往前面走了一段,他才在后边喊曾贝的名字。
曾贝闻声回头,发现他一脸惊恐地,手指指着前面,颤着声音::“我好像看见那里有条蛇!”
曾贝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视线落脚处是一片草丛。
她没时间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受心理暗示驱使,让她感觉草里面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叫出声,立即朝后跑,一直跑到刘宇岩身后一片石子地,才停下。
刘宇岩见她一脸惊吓表情,恶作剧成功,大笑出声:“哈哈哈,我逗你的,你是猪吗,这么好骗。”
曾贝脸上有几分窘迫,但怯意更甚,让她再不肯上前,也没心思跟他斗嘴了。
刘宇岩意识到自己玩笑过头了,忙:“我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有蛇,你看——”
着,他自己走到那片草丛里,还前后蹦跶了几下。
“我了没有吧。”
曾贝还是害怕,她又向后退了一步,“反正我不过去了,我回去等平叔回来,你要去你一个人去吧。”
“胆鬼。”刘宇岩嗤她一声,看她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去,没再管她,而是自顾自往前走,一边声嘀咕,“等我找到野果了,我就全部吃掉,一个都不给你留,哼。”
完,哼着曲,他往反方向去了。
可惜野果没找到,倒是蹭了一身苍耳回去了。
到和平叔分别的地点时,他正好弯腰扯下T恤上最后一颗苍耳。
带着尖刺的植物果实躺在手心里,有些痒。
他抬眼,往刚刚和曾贝一起坐过的大石块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也不见曾贝人影。
他叫了几声曾贝的名字,没听见回应,于是便放弃找她的念头,按照惯性思维判定,她应该是回家去了。
没过多久,谢平宁提了一袋药回来,发现曾贝并不在,心里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还未走近,隔一段距离,便跟刘宇岩问曾贝的行踪。
刘宇岩见怪不怪地回答他:“她肯定是觉得无聊回去了,不用担心啦,她搞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平宁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决定这次先不往山上去了,执意要下山回家,看看曾贝是不是真的回了别墅。
结果,两人开车回到家,阿姨还很奇怪,为什么只回来两人。
刘宇岩这下知道着急了,语无伦次:“她一定是故意的,她肯定还在那里躲着。”
对上谢平宁的视线,他慌张争辩:“她一定是记仇我刚刚吓她了,所以她要报复回来,故意想吓我,她一定还在那里的……”
作者有话要:
最近感觉自己在写屎 这写得太差了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