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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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后。

    言枫单肩背着包,拎着提琴包,有些彷徨地走在人群中。

    她打了辆车,并没有回柏屹家,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要回家聚餐,不定柏父柏母回来了。

    外人,终归是不能打扰的。

    所以她去了琴行。

    不管有没有烦心事,只要让自己沉溺在弦音中就能放松。

    哪怕,就哪怕弹奏间的那几分钟,她也贪恋。

    顺便给自己订了五天的酒店,她不打算露面了。

    七天的假期,她回去了。

    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这像什么话?

    琴行有个值班的年轻的男老师,看到她倒是很意外:“言枫?没回家吗?”

    “是啊哈哈,老师您不也没回去嘛。”

    “嗯,不过今天就你一个哦,大家都不在。”

    挺好的。

    她在楼上的房间练了会,门就被敲开了。

    “言同学,不如我们一起练练?”

    言枫点头以示愿意,她放下琴,翻了几页谱子:“老师喜欢弹哪首?”

    “都可以,依你。”

    这位老师看了眼她的琴,有些意外,是一把上好的器物。

    可他记得,她的原来寄存在这的琴不是这个,两个琴的身价起码差了有几十万。

    但玩这些的家庭,一般都不差钱。

    言枫看他好奇且疑惑,就把琴递给了他:“这把是我拿着最顺的了,爷爷帮我寄了过来。”

    他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极致的做工,精致的雕刻。

    无疑,是个好物。

    言枫挑了个难度大的,她想沉静下来,现在的心太乱了。

    两人都是熟练的人,合作起来非常轻松。

    优美醇厚的琴声,在偌大的房间内散开,伴随着的动作,迸发出该有的魅力。

    是个激昂的乐章,两人随着谱子,利索又有力的演奏着,与外界断开一切联系。

    一曲下来,老师已经自愧不如了。他以前没有和她练过,不知道她的实力。

    现在看来,她的实力还远不止此,如果她愿意,都可以当老师了。

    但那样又浪费人才,像言枫这样天生的演奏型,是需要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

    那才是她的价值。

    两人交谈的非常愉快,像是找到了知己。

    交流中得知,老师叫姜成文,年纪也就比她大四岁。也是从就接触的提琴,可以是非常的痴迷了。

    中午时,姜成文坐在榻榻米上,“言同学,我请你吃个饭?”

    “谢谢姜老师,但是我有些累,您去吃吧,我自己点外卖就好。”

    “这哪行,拿我点吧。”

    言枫看他把都递过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了,点个沙拉。

    姜成文困惑地扫了她:“不是挺瘦的么,怎么还吃减脂餐?”

    言枫笑了笑,表示自己没胃口。

    两人又练了一个下午,这才离开。

    晚上琴行就不开放了,值班老师也要早点回家的。

    言枫迎着夕晖,走在路上,有些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似是打发时间。

    及肩发随着她的动作漾起的弧度,在橘色落日的映照下,发色泛着淡淡的棕。

    而脖间的羊脂玉也随着她,时不时的颠起来,在光射下又是那么的透彻。

    路边的店铺依旧是那么热闹,路人休闲的休闲,匆忙的匆忙。

    她匿于人群中,不知路在哪,不知何为家。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瞎逛,看到了向她走来的一家三口。

    妈妈亲密地倚在爸爸的身边,而朋友有些吃醋似的,吵着要站在两人中间。

    言枫笑了。

    心里空空。

    她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在人群中,掏出了,给一个人打了过去。

    “哥,我想你了。”

    对方一愣,“枫叶再等等好不好,哥哥新年就回来。”

    “好,我”她把离远了些,吸了吸鼻子,“就是想你了。”

    言飒的心一下就疼了,立马哄着:“是不是有谁欺负枫叶了?”

    “哥。”她再也绷不住了,无力地蹲下,把头埋在膝盖里,颤着音:“爸妈要离婚了。”

    鼻子一酸,喉间哽咽,眼前渐渐模糊,四肢像是触电般发麻。

    那后知后觉的酸楚感,渐渐包围她。

    言飒叹了口气,半响才开口道:“看来,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他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就恨不得马上买张票飞过来了。

    但是被言枫摁住了,她不还不想打扰他,他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

    两人也没多聊,就挂了电话。

    言枫眼睛一闭,抬起头,重重地吸了口气。

    等她再次睁眼时,却被吓到了。

    柏屹就这么伫立在她面前。

    到底是眼里泛着泪花,看他的时候影影绰绰,是那么的不真切。

    可那闲散的姿势,流畅的下颚线,哪一点敢不是他?

    她仰着脖子,有些虚幻的看着他,街边的橘色路灯统统亮起,落日的最后一缕也洒在他身后,似是替他渡了金边。

    心里的委屈又似放大了一般,眼泪跟豆子一样溢出。

    柏屹一愣,大步上前,跟着她一起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我欺负你了?看到我眼泪就掉那么急?”

    他出来是想买些东西的,但没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丫头了。

    单肩背着个包,里拎着提琴包。

    委屈又孤身的蹲在那哭。

    把毛茸茸的脑袋埋了起来,就这么缩在人群中。

    可怜。

    言枫咬着唇,流着泪,没有应他的话,只觉得一阵羞耻就把头埋了回去。

    柏屹也不急着问她怎么在这,只用勾掉她的背包和琴包,统统揽在自己肩上。

    又陪着她蹲了许久。

    听着抽噎声渐渐变。

    “回家?”柏屹低着头。

    他可却没料到,她的哭声又变大了,还闷闷地反问他,回

    哪个家?

    这下,也能猜个八九了。

    “回我家。”

    他看着她抬起脸,一双杏眼已经哭红了,眼泪顺着眼角还在外溢,下唇瓣已经被她咬破。

    任谁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能不能站起来?”

    言枫蹲久了,被柏屹扶起来的时候,直接眼前一黑。

    他眼疾快,一把捞住了她。

    还是抱着吧。

    他嘀咕了一声屁孩,她没听清,从干涩的喉间“嗯?”了一声。

    他也不顾她反对,直接一个大托住她的双腿,一覆在她的肩后,就和抱孩一样抱她。

    言枫眼里闪着泪花,张口惊呼,却只能发出像猫叫的嘶哑。

    “别叫,嗓子不疼?”柏屹微皱剑眉,低斥道。

    “肩”

    “肩怎么了?”

    “疼”

    她顶着路人炙热的目光,把头埋进他的肩里,从喉间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他明明没有用力去摁她,怎么会疼?

    随后,柏屹松开了在她肩后的,换成两只圈主她的腿,将她往上颠了颠,调整姿势。

    “太轻了丫头。”他有些抱怨似的开口。

    言枫双环住他的脖子,一直在他肩膀处哽咽。

    一抽一泣,让人怜悯。

    那檀木香一丝一缕地飘进她的鼻腔,又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那安全感令她贪婪又觊觎。

    抱着她上了车,就驱车回家了。

    “能不能自己走了?”他系开安全带,懒懒的偏头看她。

    言枫眼眶红红,点了点头。

    又是这样,像梦里那样这么看着自己。

    柏屹嗓子发紧,撇过眼去。

    回到家后,他给她倒了杯水。

    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里,大眼瞪眼。

    他在等她开口解释。

    言枫喝了几口水,还是开不了口,就拿出,给他打字。

    [家里出了点事,我就躲回来了。]

    柏屹见她不愿提及什么事,就问她:“那肩膀呢?”

    [被一只玻璃杯砸了,然后又拉了一天提琴]

    “被砸了?一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大早上。]

    乖乖,问她三个问题,只回答最后一个。

    柏屹捻了捻眉心,念叨着大早上,边边靠在了沙发里,“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怕你要回柏家吃饭。]

    就在他看这条消息时,界面上探出一条“您的旅程将在今晚开始。”

    “嗯?”

    “怎么回事?”

    言枫收回,拉出信息通知一看。

    囧

    [想在外面住个五天再回来的,怕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长假居然只回家了一个晚上,是有点不像话。

    柏屹突然凑到她面前,紧紧地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的道:“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回听清楚了没有?”

    她急急点头。

    男人语气里的不容否定令她心尖儿一颤,原本哭的就红润的脸,现在愈加深了。

    言枫在心里蓦地意识到。

    她,好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真的不和我为什么这样?”柏屹指了指自己的肩,示意她为什么受伤。

    她摇了摇头。

    他把想问的话压了下去。

    多半是言父言母吵架了,但丫头也不至于这么哭啊。看样子,大概是要离了。

    到底是孩,离婚总归伤心的。

    他没经历过父母不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吊儿郎当道:

    “丫头,有些事是不可以强求的。”

    言枫抬头,呆愣的盯着他。这话她听懂了,父母本就不是一路人,分开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明明没和他缘由,他是怎么一猜就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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