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臭脸
晚上九点,两人练完琴后,把乐器寄放在琴行,就去了一家清吧。
言枫点了杯百利甜,沈蕴点了瓶科罗娜。
后者喝了口酒,向她问道:“明年暑假的提琴比赛去不去?”
“英氏国际提琴比赛?”
“嗯,明年开始可以双人合作了。”
这个比赛在业内是很有含金量的,只要年满6就行,因此鱼龙混杂。
原本两人今年暑假就想去的,奈何一个要考绒大,一个要考乐大。
言枫有些犹豫的开口:“可我俩去也太欺负人了吧。”
以他俩的水平,发挥正常,简直就是虐菜啊。
两人在前年各占了第一名和第二名。
来也有趣,两人出自同一个提琴老师,都非常的有慧根,是多年难遇的演奏型选。
从就被老师调侃为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因此也跟着老师学到了不少好东西,花费的时间也比正常朋友的多。
得知言枫不想考音乐类大学时,不少同行老师都来劝她,搞得她哭笑不得。
沈蕴睨了她一眼:“你也太嚣张了。”
“嘿嘿嘿,走什么路子?”
“就古典吧。”
“行,明年春节再选个曲子。”
古典最常见,也最难拉。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言枫觉得这百利甜甚是好喝,有淡奶油的味道,酒精味很少,非常好上口。
渐渐地,沈蕴眉头一皱,发现她不对劲。
眼神迷离,好像喝醉了一般。
“枫叶?”他付完款,走到她的身边。
言枫迷糊地瞥向他,舌头有些打结道:“干干嘛?”
“”沈蕴看了看桌上的三个空杯。
这才喝了多少?她就醉了?酒量这么差?
他抽了抽唇角,掏出打开通讯录,给言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喂,是言爷爷吗?我是沈蕴。”
“是啊,怎么了沈?”
“是这样的,枫叶和我好久没见面了,我们俩今晚想聚一聚,她能留宿在我姐姐家吗?”
“能啊,对沈你我是放心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沈蕴和言枫已经混的相当熟了,双方家人都知道有他/她的存在,就差家长和家长见个面了。
他一扶起她,带着她慢慢往外走,“出息。”
这话似是戳中了她,走出店外后。
言枫挣脱开他,朝他发脾气:“就你有出息,沈公子牛逼嗷!”
沈蕴:“你继续。”
“”她顿了顿,想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呸,好赖话你听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言枫晃晃悠悠的抬起腿,踢了他一脚。
结果
踢空了。
她被自己的力道带了过去,身子向左前方冲了下去。
摔了个狗吃屎。
非常标准。
沈蕴扶起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枫垂下脑袋,毫无章法地甚至都没拍掉灰尘,认真开口问:“你在笑什么?”
沈蕴憋着笑,拉着她走到路灯下,屈指挑起她的下巴,凑近了观察道:
“还好摔的是草坪,脸上没磕到。”
等他完,再对上她的眸子。
耳边忽然亮起声音。
“妈妈快看!那里有哥哥调戏姐姐,羞死了羞死了。”路过一个孩,正和他妈妈。
那位妈妈立马捂住他的眼睛,急急忙忙就扯着他走了。
沈蕴:“”屁孩,你听我解释。
他从母子身上移开视线,低头看向她。
好像他俩现在是挺尴尬的。
一盏黄明路灯下,俊男挑起靓女的下巴,因为检查伤口有凑得很近,在这夜里确实有点像情侣。
“看够了吗?”言枫歪着头,含着唇齿不清问道。
沈蕴不自觉地咳了一声,很快就松开了她。
最后并没有带她去姐姐家,而是找了个酒店,直接替她开了一间房。
虽是成年了,喝点酒没问题,但总归还是有点早。
像他这样没喝醉的倒也罢了,但是像言枫这样的,回去后肯定免不了一顿教训。
沈蕴撑着她回到房间后,又不放心得留了下来。
但是他的耳朵就得承受她的噪音。
这祖宗喝醉后就一直傻笑,在她面前比个数字都能笑半天。
他也不明白笑点在哪。
所幸在她面前瞎指,一到十都笑过了。
他又呆呆地拉着她指电视、窗户、玻璃、椅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快别指了哈哈哈哈。”言枫不行了,眼泪都出来了。
她早就缓过一些酒劲了,愣是看着沈蕴跟傻子一样陪她到处指。
还嘲讽她是个傻*。
沈蕴脸色难看,丢下一声重重的哼就走了。
酒店拐角处,有个男人饶有趣味的舔了舔了唇,拿出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
“喂屹哥?这点应该还没睡吧?”
“有事。”
“啧,大事,我怕你听了承受不住。”
“。”
男人挑挑眉,带着恶趣味:“你家枫叶在淋城。”
柏屹走出喧闹的卡座,“屁话,她不在淋城在我家?”
“她去清吧了,还和一位男子。”
“你很闲?”言下之意,关我屁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子带着喝醉的她来酒店开房了。”
只听对面一声低低的:“操。”
然后就挂了电话。
汤萧来淋城办点事,万万没想到就碰到这么劲爆的一面。
然后又目送那男生离开,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得那么严重。
也没
和柏屹,那个男生送她回房后,待了会儿就走了。
不过,两人路灯下的暧昧动作倒是弄得他心痒痒。
可明明只是检查摔倒后有没有受伤。
汤萧啧了一声,给柏屹发了条语音,把两人的过程都绘声绘色地复述给他。
房间内的言枫洗了把冷水脸,拿起看了看时间,就去退房了。
正要打车回家呢,就莫名接到了柏屹打来的电话。
“喂?二”哥字还没吐出来,就被对面吼住了。
“你特么胆子挺大啊,言枫?”
“?”她干啥了。
“去清吧也就算了,敢和男人去开房了?”
“啊?不是,二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行,你。”
言枫废了好大的口舌,愣是把全过程清了。
对方沉默半响,问了句:“脸上有没有磕到?”
“没有。”
最后她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汤萧搞事情。
柏屹在挂电话之前,很严肃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我。所以你千万要心,别被人骗了。”
她恹恹地哦了声。
本来看到他的来电,心里莫名有些开心,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但听到他这番话后,就失落了,好像有什么落空了一样。
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管了,不参杂别的感情。
打到车回家后,言枫翻了墙,熟练地到一个角落,猛地用力一跳,就到了房间。
幸好她的房间只是在二楼,阳台也没锁。
一番洗漱后,抱着床上的大兔子就入睡了。
-
夜店里的兄弟看了眼接完电话,一副臭脸走进来的柏屹。
问他什么事,也不。坐了没多久,就走了。
到家一番洗漱后,他满脑子都是汤萧的话。
虽已经听了丫头的解释,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又不出个所以然。
夜渐渐深,他终于有了睡意。
只是,这个梦。
他梦到了言枫。
梦到她发着高烧紧紧地抱着自己。
红着眼眶,鼻尖湿湿,张着湿润的红唇,呼出一股股热气。
还着呢喃梦话。
好像撒娇一般地叫:“二二哥,二哥。”
肩膀上的吊带耷拉到他胸膛,露出若隐若现的兔子,笔直纤细的腿搭在自己的腰上。
好一副柔弱俏佳人的模样。
翌日。
“真是要了命了。”柏屹咒骂一声,换下贴身内裤和床单。
而在淋城的言枫也不好过。
大早上被楼下人的挣扎吵醒,带着股起床气,戾戾地洗漱完下楼。
果不其然,那对夫妻又吵起来了。
还趁着爷爷外出锻炼。
“言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居然为了那个狐狸精买了一套别墅!金屋藏娇?”言母破口大骂,又是砸了一个盘子。
言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个泼妇在一起?”
“呵呵,如果当年不是”
“闭嘴!你个臭婆娘。”
言枫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两人吵架,十月的第一天呐。
又是当年当年,当年不就是她妈的娘家资助言家渡过危吗。
多少年的旧账了,又被翻了出来。
言父要面子,自尊心强,这事在他心里就是个疙瘩。哪怕有兄弟调侃他,他也不舒服。
总像是吃了软饭一样,每次吵架脸色都铁青。
但是,两人总不离。
家族利益牵扯太多了,早就根根交错了,这笔帐怎么也算不清。
言枫默默地钻到了厨房,让佣人下了些面。
没过多久,她就端着滚烫的面走到了客厅。
厨房已经变成他们的战场了。
言父和言母正在吵架的气头上,而前者莫名把枪口对准她。
“言枫!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下了楼连人都不叫了是吧?”
言枫:“”我脑子有病?碍你们事?
言父见她依旧不以为然地吃着面,脸一青,抄起边的空三角杯朝她砸了过去。
又是这样,就想她时候,仍在她脚边的花瓶一样。
由于言枫是背对着两人,那个酒杯直接砸中她的肩膀。
“嘶”
肉与玻璃的碰撞。
杯子很快摔落在地,碎成渣。
挺疼的。
言母顿时就炸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又给枫叶砸出个什么好歹你负责?”
她时候被那花瓶的玻璃渣拉了好几道口子。
脚上的血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流,一时间染红了地上的水,铁屑味弥漫开来,场面血腥又暴力。
她在家休养了很久,导致一场国外的提琴比赛没参加。丢失的倒不是荣誉,而是她近一年苦练的汗水。
言枫并没有朝两人抱怨什么,而是安安静静地吃完面。
强忍肩膀的不适,回到了房间。
言父砸中的地方,刚好是她练提琴需要发力紧绷的地方。
言枫收拾完行李拿了把最常用的提琴,很快就下了楼,碰巧言老爷子也锻炼回来了。
“枫叶你这是?”言老看向她身后的“战场”。
“爷爷,我累了。”
言下之意,她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想直接回溯城。
“你和爷爷,他们怎么欺负你了?”他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两位罪魁祸首。
“就,砸到我了呗。”
言枫无奈的了,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言老立马就呵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吵吵闹闹?”
“难得的假期,枫叶第一次从外地回来,就被你们闹成这样,是不是想把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
“是不是想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气死?”越越来气,脸色变得愤青。
言枫赶忙替爷
爷顺气。
言江忽然抬起头,似是想开了,淡淡得朝身边人道:“离婚吧,家族利益的事情,我们慢慢理。”
众人一愣。
言母很快反应过来:“你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娶那个狐狸、精入门!”
“这事容不得你,我很就会找律师联系你的。”
言枫的一顿,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吵吵闹闹纠缠了半辈子的两人,其中一个忽然这么冷静地开口,是认真的吧。
言江出的话,必定是严格执行的。
她这么一想,两人是真的打算掰了。
倒是杀得她措不及防。
最终言老爷子还是放了言枫走,如果休息是这种环境,那也不必多待了。
她被司送到高铁站,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昨天晚上才匆匆赶回来,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到底哪是家?
作者题外话:欢迎可爱们加群:026-029-53(催更专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