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一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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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庆宴后大助被东堂舍人助喊去。舍人助是马场信胜的足轻统领。大助过去一看,舍人助很不高兴的样子,瞪着他好一会不话。

    “你在预庆宴上,在本次战役中想要活着回来,是这么的吗?”

    “是,没想回来,就是在战斗中要活到底,是这么的。”

    舍人助苦涩着脸再次瞪了他一眼。大助眨巴眨巴眼睛没话。

    “对武士来,既然准备上战场了,那么第一不就是应该作好战死的心理准备吗?而且这次无论敌我哪方都是准备决战的,长达八年的交锋这次必须战胜取得成果,没有将领,士兵之分,全军都得有拼上性命定下决战的决心。你作为一名统管二十人的队长,却怀有如此懦弱之心,这能行吗?”

    “这个,”

    大助一脸困惑,他缩紧了骨骼强壮的肩膀,在腿上捏紧了拳头。

    “了这样的话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舍人助不等他回答继续问道,大助真的无话可了,他不由地,

    “真不该出来。”

    这么低声自语。

    “什么,你什么”

    “不,其实”

    他红着脸,重新端正坐好,就像没了其它办法,老实道。

    “其实在我幼时,便曾被父亲教育过,------出身在武士家族里的男人,性命是属于主公的。所以从一开始这条命就早已献给了主公,自己并没有可以去死的性命,因此心中所想的,是只有活到底完成任务才是自己的本份。这是谁都十分清楚的事,真不该现在再出口多言多语,”

    被逼问得实在没法躲避便了出来,真的羞愧万分啊,他这么一点一点地明了一遍。都是些很自然的话,出口来反而让人甚至觉得有些幼稚。但舍人助却不知为何十分感动。这理所当然的觉悟,笔直连向了“要坚决活到底”的这句话,没必要解释,单纯直接,该是大助的本性那样的东西打动了舍人助。他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大助的脸,终于静静地点头道。

    “明白了,那么我也到完成任务为止一起活下去吧。”

    听到这模仿自己所言的话,大助再次红着脸挺不自在地抓紧了自己的膝盖。

    出发前往川中岛的甲斐,越前两国的大军,在那年从八月到九月前后展开了八次激战,但双方都没能获得决定性的胜利,以九月十日那一战为最终之战,双方都撤兵退回了国内。回归甲斐国后不久,东堂舍人助公开发表了自己女儿初穗和栃木大助的婚约。这简直就像一声冬天的响雷惊到了所有人。东堂的女儿才只十六岁,但她生来聪慧,长得美丽出众,这是藩国内有名的。在甲斐国的年轻武士中,憧憬还未到来的恋爱,对她仰慕之人绝对不少。却没想到和栃木大助定下了婚约,这不仅让他们惊奇,更让他们郁闷无语。栃木大助的名字重新回到人们的耳中就是这时的事。“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个男人呢。”这么想起来,“但是,东堂大人到底看上了他的什么地方呀,那个男人哪里又有如此价值呢?”这么互相谈论,又有一阵栃木大助的名字相传在人们的口中。

    婚约是定下来了,但婚礼却决定在一年之后举办。大助是在订婚宴的酒席上第一次见到初穗的,当然只不过就那么瞥了一眼而已,那有名的美丽容貌什么的根本没留下什么印象。之后每三天一次他会访去东堂家,但姑娘绝不会露面,有一次过去,听见从远处的房间传来笛声,------是那姑娘,心中这么想着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到最后也未曾确认所以并不知道事实是否真的是初穗。但不可思议的是他感到和那笛声一起初穗这个人也一起第一次走入了他的心中。正好就像有个人打开了门户走进房间那样,今后将再也不会出去了的人似的。

    同一年的初冬武田晴信带着兵马前去上野国,不停地进攻各处的城堡,第二年的二月,破了国峰城逼近了箕轮城。箕轮城也属于上衫家族,是以长野左卫门大夫业政为守城主将的。业政是在原中将注3:中将业平的后裔,一位长于谋略的智将,这七年来箕轮城一直在武田军的进攻之下,他固守善战从未曾失守过。但这一回晴信作了必胜的安排,和上衫家的辉虎在川中岛打了五场战役,终究没能决出胜负的他,将发动的大军汇集一起杀来了上野国。

    注3:中将=贵族官位,从四品。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