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其人其事
他们怎么来了?
折乌冷下了脸。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又忍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再遇见这一家子人。
她问桑启:“怎么来的?”
桑启其实冤死了。若是他先遇见的折乌养父母,定然是不会将人放进来的。他就是再蠢,也是知道折乌的养父母将她卖了,她能再养人家?
那太子殿下也不会如此宠爱她了。
所以,桑启是决计不会带人进来的。人是喜子带的,是在跟狗子话的时候,这家人老的老,的,个个看起来可怜极了,谎称自己是折乌的同乡。
一打听,确实是。他们也不自己是折乌的父母,只是一个村里的,听人折乌进了太子府里做侍女,便打听着来了。他们留了心眼,喜子今日却是放松了警惕,想着将人先带到耳房候着,他自己来问问折乌要不要见。
有时候在外面,同乡就是亲人。可人刚带进去,他们就自己是折乌的养父母。逮着人多的地方跑,喜子当时脸就白了,可他们这些人,并不知道折乌跟养父母的事情的,只觉得大事不好,让人将人押住,却不敢打骂。
碰巧今天李太监不在,喜子毕竟经验不足,只得去找桑启。桑启腿都软了。
这种人,怎么能领进来呢?可领了进来,别人是看见了的,他白着脸,也不跟喜子置气了,只道:“咱们这条命可能保不住了,就算保住了——喜子,你收拾好东西吧。”
喜子当时没忍住跪下了。
他知道事情严重,可也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桑启也顾不得上管他,找了折乌,脸上一个劲的冒汗,背后都惊吓的湿透了。
折乌本来挺气的,可见着桑启这般,等走出去,发现跪在外面战战兢兢,唇色乌紫的不像个人样的喜子时,吓住了。
她喊道:“这大冷天的,你跪着做什么啊?”
喜子心里哆嗦,可不敢哭,想句话,却觉得喉咙发不出声音来。
折乌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大坏蛋。她哭笑不得,“你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折乌敢这么,喜子不敢起。
他半响才抖着嘴唇道:“——奴才,不是,故意的。”
折乌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敢起,她就喊桑启背着他,“估计是跪久了,你背着他回去躺着吧。”
桑启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有了折乌这句话,太子殿下至少不要喜子的命。
他弯下腰,直接将喜子抱了起来,喊晴云,“你来背他,我跟着折姑娘去外院。”
他不放心任何人跟着,必须要自己跟着才行。
之前的事情,还能推给喜子,可是自己知道了,还让折乌出事情,他也是要被卖出去的。
出了这么一岔子事情,折乌心里对于养父母出现在太子府里的愤怒就少了许多。
她想的反而是——千里迢迢,他们怎么来的?
寒冬腊月里,从京都到云州要一个多月的马车,他们肯定是没银子租马车的。难道是走了半年的路?
她心里想的多,连带着想到了许氏。
许氏刚来,养父母就来了,她觉得有些巧。
她沉着脸,自然而然的想:这是不是针对太子殿下的啊?
许氏一直在太子殿下的坏话。
她没听,然后就来了养父母。
她如今已经颇有些威严在,如此沉着脸,进门的时候,养父折大富就被镇住了。养母金翠莲倒是有些动情,许是见着她穿的如此好,连忙带着弟弟折金宝扑过去,“阿乌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折乌仔细看着三人。
他们如今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折大富,常年满脸横肉,穿的吃的,都全家最好的。就是折金宝,也没他吃的好。
但是此刻,他瘦的不成样子,只是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
养母更瘦,可以是瘦的皮包骨了。倒是折金宝,看起来倒是没瘦多少。
他们三个人都黑的不成样子,看脸上还有冻伤,折乌想着,他们会跟她什么话。
——是怎么来的呢?
若是被人暗中送来的,那就是用马车送的,用时一个多月。若是他们自己走来的,从云州走到京都,要多久?
她皱起眉头思考这些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
但她这股样子,就是不怒自威。金翠莲哭的更加可怜,“阿乌啊,当时眼看咱们家活不下去了,这才想着送你去好人家享福,如今看着你这般好,阿娘心里也就放心了。”
折大富也反应过来了,他早就没了那股在山脚下的家里一不二的气势,懦懦的像个老鼠过街一般,“是啊,是啊,总算是找到你了。”
折金宝也紧张的伸出,抓了抓折乌的裙子:“阿姐——金宝想你了。”
眼看一家三口越哭架势越高,她却心如止水,只问一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折大富抹抹眼泪,“多亏了从云州回京都述职的李大人,路上碰巧遇上了他,听我们要找女儿,所以就带着我们来了。”
“是啊是啊,我们是刚到的京都,李大人给我们指了一条路,我们就来了。”,金翠莲。
折金宝怯怯的喊了声:“阿姐,金宝饿。”
折乌不信!
她问:“你们找我做什么?”
金翠莲就道:“我们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来找你的,你如今富贵了,指缝里漏出一点来,就够我们活的了。”
折大富瞪了金翠莲一眼,嫌弃她话不好听,“我们当时也是着急了,你到好人家去,我们也能活下去,可卖了你我们就后悔了,阿乌啊,我们养了你十年,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你还记得吧——我第一次捡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合该是我的女儿,将你捡回去,自己都没吃的,都要给你吃。”
这些话,折乌以前经常听。
不过这一般是金翠莲的。
她只要不听话,金翠莲就她当年要不是被捡回去,怕是早就被狼吃了。刚捡回去她的时候,她整个人不成样子,呆呆傻傻,就是个傻子。他们也没放弃过她,给她吃,还给她看大夫,用光了家里的银子,这才救了她一条命。
这种话,从前的她信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生气。
怎么就能那么蠢被骗呢?
就养父养母这般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拿银子给她看病?
她如今再听着这些,只觉得自己从前的可笑。也觉得养父母可笑,竟然还想拿这些话来让她感动。
她不话,也不笑,也不哭,只跟桑启,“先带下去吧,不准他们乱话。”,她完就走,步子大且快,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桑启愣了愣,然后懂了。
等折乌转身出了门,他嘿了一声。折大富回神后也还暗自欣喜——折乌看起来话很有威势,这趟算是来对了。
他正要几句,就见桑启笑呵呵的道:“太子府里,不准高声话,不然——杀无赦。”,见人被镇住了,又道:“我先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这是太子府里,折姑娘肯定是要禀告过殿下才能再见你们的,这是规矩。”
折大富到底只是一个乡野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他连忙拉起金翠莲跟着走。他们三人走的时候,也不敢乱看,只要眼神乱飞,桑启的眼神就过来了。
等带人到了偏僻的屋子,让人进去,就将门从外面锁了,“太子府里,规矩森严,你们初来,晚间是不准出门的。”
他站在门外道:“你们也不能话,一话,别的地方就听见了,若是扰了太子殿下的清静,怕是也要掉脑袋的。”
这般森严!
跟他们刚进来的那会太不同了。
折大富被锁了也不敢有怨气,只吓的战战兢兢,“的知晓的,只是我那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见我们啊?”
桑启就道:“这事情,还要禀报太子殿下呢。殿下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折大富不懂,但也放心了。能来就好。
但等了一会,他才发现不对劲。就一间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之前是堆杂物的。四周都是瓶瓶罐罐,让冬日里显得更加的寒冷。
这屋子里也没个被子和可以暖和的东西,只能干受着。
更等了一会,也没个人来送饭,折大富想敲门,却刚动了动,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侍卫老爷走动,刀剑的声音擦着衣服,让他不敢动了。
折金宝就喊了一声:“阿爹,我饿。”
金翠莲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巴——她也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了。
三人又冷又饿的缩在角落里,丝毫不敢动弹。
另一边,桑启找到折乌,仔细的之前的事情。
“我刚都问清楚了,喜子没长心眼,只以为是老乡——当初,他的那个老乡,就是顾大人的厮,狗子,也就是这样被领进了耳房。”
“碰巧今日狗子找他话,他在门边碰见了,便问了几句话,见他们连你时候的事情也的出,心中就信了几分。——他们还,你自还得了他们的照料,允诺过以后你有银子了,要还他们的。如此一来,他便觉得是你的同乡,不敢得罪,万一他们于你有点同乡情谊呢?他领了人,别人见着了,自然也给他几分颜面,都没拦着。”
“他领的也是耳房,但也来不及了,见了人,那三人突然嚷嚷是你养父母,再拦着,怕是话传出去,更要糟糕。喜子就将人口里塞了东西,连忙找了我,我就来找你了。这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折乌就点了点头,“你去照顾喜子吧。”
桑启就点头下去了。
折乌专心的想这件事情。等到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她一个猛扑过去,严肃的跟太子殿下道:“殿下——我一件事情,你别害怕。”
太子殿下自然是得了消息才赶回来,他冷声问:“阿乌,你可还好?”
折乌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好的,不好的是太子殿下。
她着急的道:“殿下,我猜着,这事情肯定是冲你来的。”
她拿出自己思索时用的纸,太子殿下接过一看,发现上面写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许氏,折大富,金金什么莲?
太子殿下问她:“这是什么字?”
折乌看了眼,“翠!”
“错了。”,太子殿下道:“多了三笔。”
折乌被他的瞬间紧张起来,她竟然写错字了!连忙改正,也不让殿下看别的地方了,指着最后自己得出来的结论道:“殿下,我怀疑是你的对头让他们来使坏了。”
殿下对她这么好,万一她是个傻子,相信他们来对付殿下怎么办?她这么厉害,殿下根本经不起她一锤子嘛。
太子殿下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低头看了看,便见纸最后的地方写着两个字:齐安。
他笑了。
作者有话要: 因为有伙伴问了,作者君再一次哈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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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时间,作者君会因为各种原因,比如营养液,投雷,自己有时间,或者你们生日等等数不清的原因,不定时加更。
加更是不固定,看作者君自己时间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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