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言多必失!
折乌很是委屈的逼了嘴巴。但闭了嘴巴也不代表能吃肉,殿下没有发话,她是不敢动弹的。于是一块块的萝卜吃进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蹭到殿下身边,往殿下的嘴里夺食。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她勾住殿下的脖子就不放,咬住殿下嘴边的一块肉不放,趁着他还没吃进嘴里,赶紧使劲咬了两下,最后心满意足的迟到了肚子里面。
她吃完了,心里就舒坦了。然后掏出绢给殿下擦嘴——刚刚一番激烈的争斗,把太子殿下的嘴巴蹭了满满的油。
一边擦一边哄,“殿下,你乖。”
就好像很久之前,太子殿下让她乖乖得拉弓射箭等他回来一般。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她家。
但还没嘚瑟完,太子殿下就打了打她的,“你越发重了,快下来。”
折乌就不情不愿的下来,不怀好意的摸了摸殿下的,最后不乐意的回暖阁躺着了。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但只要回想刚刚就能明白,这是耍流氓不成,开始耍赖了。
啧。
太子殿下也踱过去,将人扯起来消食。
如今天冷了,太子殿下连暖房也不愿意去了。散步消食的地方,就在这洗梧轩里面。从里间走到外间,再从外间走到里间。走几遍下来,才发现殿下的这个屋子其实也蛮大的。
太子殿下就边走边问她开府之后要添置的人。晴云已经好了,是跟着她走的。
“到时候我去北直隶后,她就回来。”
然后就是烧饭的,“李太监,让大树跟我走,不过我觉得不妥。”
太子殿下:“有何不妥呢?”
折乌也有自己的心思,“殿下,他老实的很哩!我都够老实了,他再老实,到时候要是受了欺负,谁去出气呢?”
她倒是忘记了今天是谁冲到秦家的家里,背着爷的弓箭,去威胁人了。
太子殿下就又看了她一眼,“那你想要谁去?”
折乌点名要了周二树。
“我觉得他很好,虽然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谁能没有自己的心思呢?他灵,懂的多,上次还跟我聊草药呢。”
太子殿下就笑了,“你信他懂草药?”
折乌摇头,“要是多精通,肯定是不会的,但是人家在乡野里,也是跟着隔壁的大夫见过不少的药材的,他既然见过就记住了,明这人很懂得为自己考虑。”
将每一个都能成为自己见识的东西记下来,就是他的本事。
她道:“至于菜地,我想着让桑启再找个太监帮着种。”
到时候她去了北直隶,肯定是照顾不周的。
太子殿下就觉得折乌又长大了一些。他叹息道:“既然如此,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那便就他吧。”
不过周二树会烧饭吗?
折乌就道:“我和晴云都不挑口,趁着还没走,这几天跟李太监学几道菜就好了。”
再了,她可没不回太子府吃饭!
她才不给殿下不给她回来的理由呢,“反正就他了。”
太子殿下就嗯了一声,“可还要别的?”
折乌想了想,摇头。她蹭过去,求着殿下,“以后,能不能就回去睡?嗯?殿下,还是在太子府里吃了洗过了再回去吧。”
太子殿下一边得意于她的腻歪和不舍,可一边又不得不拒绝她,“开了府,就要好好的过日子,哪里有总往别人家跑的缘故?”
折乌就咕咕的笑了几声,“殿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来可是想把两个宅子之间的墙给推倒了的!”,然后又贼兮兮的道:“您不推,我就推,不就是一拳头的事情么?”
哪里还分你家我家哟,都是一家!
太子殿下就不理她了。她的脸皮越来越厚,理她做什么呢?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何况太子殿下贪念人家的身子,本来就心有所虚,根本就不敢多反驳。
他只好不再正经的“规劝”她开府过好自己日子的话,而是让她再把一个人带走。
“秦娘子?”折乌不明所以,“她是针线房的吧?”
太子殿下:“就是她。她是青州人,将来,你若是去了青州,她跟着你去,就正好。”
折乌就不太高兴了。离开殿下是她未来并不可少的一条路。她已经看见了终点,但是因为谁也不提这个事情,反而让她总有一种能陪着殿下地老天长的错觉。
终究是要走的。
她就瞬间不高兴了,然后又觉得自己过分。
——殿下把路给她铺平了,殿下一个人承受住了所有的压力,她还矫情。
折乌就感性极了。她突然一把将殿下抱起来,轻而易举的将殿下放在了榻上,然后一头就扎进殿下的袖子里面,又兀自伤心去了。
突然被抱起的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习惯被钻袖子的太子殿下目光又温和起来。
还是个孩子呢。他想。
想风就是风,想雨就是雨。黏糊他的时候,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做起自己的事情来,又十分干脆果断的离开。
恁的无情。
这般想过一瞬,太子殿下就被自己的矫情弄笑了。他拍拍折乌的头,“累了一天了,快去睡。”
折乌摇头,“还要殿下陪一会。”
太子殿下严厉极了,“快去睡。”
贪念美色要要美色同意,折乌的美色不允许她贪了,便只能悻悻而回。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一咕噜爬起来,抱着被子就往殿下的床上翻。
太子殿下被她这般莽撞的翻到了一边,穿着里衣连忙起来推了推人,“阿乌!”
折乌才不管哩!她闭着眼睛,学着打了一声鼾。
太子殿下被气笑了。
然后又被自己的行为弄笑了。
怎么人家跑他床上来,他反而像个娘子般不好意思了!
太子殿下就冷哼了一声,“睡便睡吧。”
他躺下来,将被子盖好,也不管折乌打鼾不打鼾了,将灯吹了,“明早你就继续吃萝卜吧。”
种了那么多萝卜,不吃可惜了。
折乌就鼾也不打了,黏糊过去,一只伸进殿下的被子里,掏出个缝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了进去。
她十分正气的道:“殿下,你身子弱,一个人睡着多冷啊!我热的快,暖和,我给你热热就回去。”
瞧瞧,瞧瞧!这又是跟谁学的没皮没脸的话!
但人家这回十分守承诺,扒拉着他吸了一会,又啃了一会下巴,便乖乖的抱着被子回去了,不留下一点儿的念想。太子殿下酥麻了一片,最后还要吸着冷气冷静下来,实在是颜面尽失。
他第二天便不理折乌了。盯着人吃了一筐子萝卜下去,吩咐桑启不准给她吃肉,然后让她教三本书的见解过去。
折乌听完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昨晚那般放肆,殿下会罚她抄十遍史记呢!
如今只是交见解,还好还好。
她就放下心来,邀请殿下去隔壁宅子看看。
“都挪了好久了,但是您都不让我去看看。”
虽然只隔着一道墙,但是折乌还真的后面没去看过了。她只知道大概的格局,里面如今布置成了什么样子,还真是不知道。
太子殿下道:“那你便先去看书练箭,等孤下朝回来,就陪你去看看。”
折乌乖的很,点头,还专门送殿下到了大门口。眼见殿下登上了马车而去,直到马车走远了,才敢回去。
结果一回去,就见桑启在指挥人搬书。
厚厚的书!
折乌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她慢吞吞的问:“这是什么书啊?”
桑启可一点儿也不敢笑,绷着脸道:“是殿下要给您的三本书。”
书是真的三本书,但是这书却很厚很厚,比十几本书合起来还厚!
折乌翻了翻,发现还是史记。不过这回,是邻国大金的史记。
她倒吸了一口气,开始翻阅起来。不过翻着翻着,倒是发现这史记书里面,倒是不光记载了大金的历史大事,还有一些风俗明情。书的笔者倒是都姓沈,前头是由一位叫做沈明臻的沈家先人将大金史书译了一遍,还加上了自己的见解。那见解非凡,竟然用了“养羊论”来形容大金的迁移之路,实在是巧妙。后面,又由他的子孙,一位叫做沈汀的后人补录,补录的大多数是风俗和市井故事。
折乌突然就想起来了,首位镇国公,也就是沈家的祖先,就叫沈汀。
她啧了一声,将书合上,不愿意看了。
她如今对沈家有想法,有芥蒂,有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等到殿下回来,便恶人先告状:“这书不好。”
太子殿下敲她的头,“你日后要对战的是大金,这书里记载的东西是最全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什么好不好的?”
折乌想想也是,便只能继续捡起来。不过,这么厚,看完了得要多久啊?
太子殿下就伸出了一只,“孤看完这本书,大概用了五个月吧。”
折乌倒吸一口气!五个月!五个月她都能继续练习好几种暗器了。
她最近在学袖箭,这真是个好东西,戴在上,藏在袖子里,打架的时候偷袭最好了!袖箭的种类多,她不仅要学会用,还要学会如何装,这就要又要学袖箭是怎么做好的,这般学来学去,是最费时间的。但折乌这方面天赋异禀,一个月学一种,韩先生夸她是天纵奇才。
天纵奇才此时看着书苦恼的很。于是头晕脑转的拉着殿下去看宅子,这才清醒了些,也开始露出笑脸了。
宅子里早就不是当初来看的那般空旷和朴素了,太子殿下已经让人布置好了,她的房间里雅致大方,床的旁边倒是没放屏风了,而是专门打了架子,放的是武器。鞭子锤子大刀弓箭,应有尽有。
她乐的不行,跟在她身后的晴云也很欢喜。
秦娘子倒是也会跟着来,而且,两人的屋子还是连着的。屋子里什么都有,也都按照一等侍女的标准去的,而且因为人少,又恐怕是因为奉命布置的人想巴结她,将她和秦娘子的屋子布置的挑不出错处,但是处处透着舒心。
周二树今日也跟在后面,他对屋子倒是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感触,只是对自己能跟着折乌出来大受鼓舞,什么事情都争着做,可来一趟隔壁宅子能有什么活呢?他就开始扫雪了。
折乌就在里面喊他,“别扫了,咱们过了年才来住呢。”
扫完了,万一过年后再下雪呢?那也忒亏了。
作者有话要: 我看营养液又多了好多,这几天给你们还上qaq,晚安昂。感谢在2020-2-022:43:062020-2-0200:4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梅溪湖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