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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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乌在里间走来走去,处处都很满意。不过如果能再添置一些东西就更好了。

    她兴致勃勃的对殿下道:“角落里再放个大缸吧!”

    里面养几条鱼,平日里可以当做是闲情逸致赏赏,养肥了就吃!这般一想,便觉得自己简直是绝顶聪明的人,为了显得更有智慧一点,她叮嘱殿下:“摆四个吧,一个角落一个,缸尽量大点。”

    一缸里就能多养几条鱼。她着实是个务实的人。

    太子殿下闻言就庆幸自己幸亏是没有将这屋子交给折乌布置,于是脸一冷,端着姿态吓唬她,“不准再添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孤的允许,也不准你乱搬这屋子里的物件。”

    怕好生生一间屋子又被她搬的不堪入目。

    不搬就不搬吧。折乌不敢跟太子殿下硬杠,只能暗戳戳的把私库里的一箱金子挪到了床底下放着。

    太子殿下眼睛瞪了瞪,叹了一口气:算了,那金子总算在床底下,败絮其中看不见。

    折乌被发现了也不怵,理直气壮的很:在太子府里,床底下也是有她的金子的!

    如此在新宅子里转了一天,折乌心满意足的回去睡着了,倒是晴云,周二树和秦娘子三人趁着主子歇息,凑到了一块商议。

    周二树猛然得了这么个新身份,对晴云和秦娘子很是百依百顺。有秦娘子在这里,晴云便什么话都听她的,于是秦娘子给新宅子的事物划分任务,周二树就一个劲的点头。

    秦娘子的都是对的,晴云忙不过来的他都干。他还道:“的今日看了,后院跟着厨房那里,已经是留了三块地出来。到时候的问问姑娘,看她想种些什么。”

    他是给折乌种地出身的,时时刻刻不忘记自己的本分。

    秦娘子人好,不给他那么多活,反而道:“你就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既然殿下只给了咱们三个给姑娘,那就是这宅子只干三个人的活就够了。”

    若是新宅子什么都有,那折姑娘不回太子府可怎么办?

    只给了三个人,那就是只伺候着人就好了。

    她声的指指晴云:“她是近身伺候的,照顾姑娘起居。”,然后再指指周二树,“你是近身伺候的太监,平日里帮着跑跑姑娘家不好出面的事情。你灵,多打听点消息总没错。”

    再指指自己,“至于我,便是教姑娘一些事情,帮着你们两个的别误了事。”

    她笑着对周二树道:“你还真以为咱们是厨子,绣娘和侍女啊。”

    周二树就更加诚心诚意的跟着秦娘子的道走了。

    他回去的时候,秦娘子还给了他一双鞋子,“冬日里,别总穿一双鞋,穿久了就不暖和了。针线房别的没有,但给主子做剩下去的一些针啊线啊布啊的,都是足的。裁裁剪剪,都不费什么功夫,你不用剩。”

    周二树低头了嗯了声,紧紧的抱着鞋子走了。回到了住处,见大树在那里数银子。

    “你回来了?”,周大树站起来,将里的银子全部都塞进大树的里,“我数了,一共有二十两银子,都是咱们这些年存的。你到了那边,别省,该打点的就打点,主子什么,你就听什么。”

    周大树老实,也不出什么灵话,了几句自己不好意思笑了,“也不远,以后有事情,你就回来找我。我不行,便去找李爷爷和桑启哥。”

    周二树今天的心窝子都是暖的。他将银子又塞回大树的里。“折姑娘心好,哪里需要我去打点。再秦娘子和晴云,都不是那样的人。新宅子里和主子就一共四个人,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开路。”

    而且,他将话明白了,“这是你的银子,我的银子可没存在你这里。不过,以后我要是再发了银子,你给我单独存一份好不好?”

    周大树有些着急,“你别不要——”

    周二树便连番分析自己在新宅子里着实用不上银子。了好半天,周大树才相信,于是又将银子藏起来,“那我就收着,到时候你要用了,就自己来取。”

    周二树哎了一声。第二天,他就跟在了折乌后面,至于太子府里的地,便派了个新的太监过去替他。他带着人在地里面走了一圈,告诉他哪块地里种了什么,哪块地里要浇水,那太监听了笑起来,“二树哥,的都知道的。”

    要是不知道,也不会被桑启带到这里来。

    他为了抢这个差使,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劲。谁都知道这种地的差使是个好的,不仅能进的了内院,将来不得还有更好的前程。就看周大树和周二树就知道了。

    太监其实跟周二树也差不了几岁,他之前还听别的太监酸周二树为了攀上桑启,改了名改了姓,但如今还是个种地的,不得主子赏识,也不得桑启和李太监的器重,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时,李太监挑了周大树做喜子的接班,多收人在后面嚼舌根,嘿,如今人家却有了更好的前程。在府里,谁不知道折乌是太子殿下的什么人,给折乌做近身伺候的太监,那前途绝对是有的。

    太监毕恭毕敬的伺候着周二树离开,扛起锄头做起活来。桑启过来的时候,就见他鼻子冻的通红,他心里啧了声,觉得这也是个心眼多的通天猴,这地里也没多少活,硬生生让他将自己冻成了这般。

    不过人刚来,想出头也是能理解的。他就道:“快去换身衣裳,主子要见你。”

    主子的是折乌。眼见着要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关心自己的水榭,关心自己的地。她抓了一把花生给太监,“你叫什么名字啊?”

    太监腼腆的道:“奴才叫顺子。”

    折乌就发现太监的名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她道:“顺子,以后地里的庄稼就拜托给你了。”

    顺子哪里跟接这句话,连忙跪下,“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以后有奴才在,地里的庄稼就在。”

    折乌觉得他太紧张了。她连忙让桑启领着人出去——她怕再几句,顺子就要给她磕响头了。

    顺子被领了出去,一脸蒙,但是也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不对,他心中悔恨交加,好不容易在主子面前有个露脸的会,怎么就能被自己这么弄没了。

    他来之前,还想好多话!会种什么,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要答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

    顺子都要哭了,他拉着桑启,好求歹求,“桑启哥,您,是不是的惹主子不高兴了啊?”

    桑启是收过他的孝敬的,知道这人还算灵,如今只是没经验。他就点拨了几句,“主子不喜欢这般跪来跪去的,你以后话,清楚就好了,不用这么怕。”

    顺子刚刚身子都抖了。

    原来是这般。顺子回去之后,便有些明白过来,不过心里也嘀咕了一声:桑启怎么在他去的时候,不提醒他这些呢?

    折乌也在跟太子殿下这事情。“殿下,我刚开始见你的时候,也这么战战兢兢么?”

    太子殿下就想到第一次见折乌的时候。

    那时候,他头天夜里梦见了她十多年后的模样,第二天就见到了十四的她。他内心自然是震惊的,但是,他也敢断言,那时候,折乌的眼里对未来有迷茫,但没有恐惧,更没有后来的死寂。

    她的眼里依旧是满天星光。

    太子殿下就拍拍她的头,“你多出息!就没有战战兢兢的时候。”

    折乌就唉哟了一声,“殿下,已经够笨了,就别拍头了。”

    然后嗷嗷的叫唤起来,“殿下,殿下!下雪了。”

    太子殿下给她扔过去一件披风,“把衣裳穿好。”

    折乌立马披上,穿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在外面把沾了雪的披风解掉,暖和了下身子,才敢往太子殿下的身子上扑。殿下今日起来就咳嗽了,药一碗碗的喝,时不时咳嗽一声,听的折乌揪心不已。

    殿下的身子怎么就这么弱哟!

    她钻进他的怀里,将被子在两人身上盖好,问:“殿下,咱们晚上吃锅子好不好?”

    太子殿下斜看她一眼,“孤吃不得。”

    折乌就道:“那殿下喝粥,我吃锅子好不好?”

    下雪天就要吃锅子的!还要吃肉!

    她再也不要吃萝卜了。

    可太子殿下怎么肯,见她这般的想着锅子而不念着他,到了晚上,便又让李太监给她煮了一碗萝卜汤。

    “冬吃萝卜夏吃姜,对身子好。”,晴云心翼翼的道:“姑娘,太子殿下这是关心您呢。”

    折乌就痛苦的嚼起来,“我知道。”

    太子殿下都是为了她好,给她吃萝卜,也是为了她好!

    不过,当刘瑞云给她送姐姐要定亲了的消息上了一次太子府,听她吃了这么久萝卜的始末时,刘瑞云就颇为精妙的出了一句话。

    她幸灾乐祸的道:“蔓姐儿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呢?殿下让你吃萝卜,想来是没错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

    折乌就认真的听教,“什么话?”

    刘瑞云一边一边乐呵:“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啊,太子殿下嫌弃你管的太多了。”

    而且,“你可长点心吧!在殿下的面前,什么吃花酒,什么江罕,还童子鸡!殿下没打你,算是轻了的!”

    原来是这样啊!等刘瑞云揣着一盒子糕点走了,折乌就反思起来。

    于是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就见着一张期待的脸朝着他道:“殿下,我知道错了。”

    太子殿下:“”

    她又做错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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