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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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茭白装了会逼就不行了,他在路边坐下来,大口大口气息闷在口罩里。

    事情能这么顺利,有运气的成分在,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寄独|裁掌权多年,高高在上惯了,对待什么都是俯视的,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将人力物力用在什么屁命盘屁大师有关的事情上面纯属浪费时间,他没那闲工夫。

    而老太太呢,宝贝儿子伤得不重,肇事的人也死了,她就没有再追究下去,心怀慈悲嘛。

    之后大师透露了“真相”,她只想把灾星送走。

    越是大家族的老一辈,越会拜佛求大师,折腾命理一。

    家里人的缺德事做多了,就想逃过因果报应。

    茭白对沈家这对母子做过研究,这是他一个追过漫的人的金指。

    茭白爬起来,要是哪天沈寄无意间发现了漏洞,查出了这次的事,想对他来个秋后算账,那就到时候再。

    反正今天是离开狗圈的第一天。

    茭白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下来,齐霜那种胜利在握的状态让他猜到了某种可能,他按了沁心园的座,跟接电话的佣人要找齐霜。

    “王初秋,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打什么电话,还打的座!”齐霜握着话筒,秀气的脸有点扭曲,他把这人拉黑了,没想到对方会打座,还在这时候,疯了吧!

    齐霜阴恻恻地压低声音“我告诉你,虽然我的把柄在你里,但你也一样,我们谁也别”

    茭白打断他“大师呢?”

    齐霜不话了。

    “你灭口了?”茭白站在路边把高音量。

    “我是弱智吗,这时候大师要是死了,只会让人怀疑所有事都是我预谋的,目的是除掉你这个对。”齐霜干巴巴地,“人目前被控制了,等我做了沈太太”后半句他没出来,差不多就那样。曾以为看破红尘,无畏生死的得道高人都能被他威胁利用,那将来某一天保不准也能跟其他人串通一气,这么大的变数,他必须清除掉。

    电话里的沉默似乎是种无声的谴责,齐霜尖酸刻薄道“王初秋,我就不信你把他老婆孩子藏身地告诉我的时候,觉得事成之后我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圆,现在你装什么好人?”

    茭白淡声道“我要章枕的联系方式,弄到给我。”

    “你谁?”齐霜既震惊又嘲讽,敢情这家伙费心脱离老太太的管制,是想攀上西城的那个人,果真疯了。

    茭白没再什么就挂了电话。

    断翅里,齐霜二哥在外地采风的时候误打误撞碰上了大师妻儿,并告诉了齐霜。后来齐霜加以利用,大师的结局作者没写明,留白了。

    这部分剧情因为茭白提前了,有改变,也有没变动的环节。

    茭白静静在原地待了会就大步前行,他不知沿着马路走了多久,才搭上一辆好心夫妇的车。

    夫妇从秀恩爱到哭叫谩骂,用了不到十公里。

    这都源于——女主人在车里发现了一只套壳,尺寸跟口味都是她丈夫的,可她没在车里震过。

    顾不上有搭顺风车的外人在,女主人直接把套壳塞进了男主人的嘴里。

    作风霸气,却不提倡,因为危险程度破表。

    车在路上滑出蛇形,男主人紧急靠边停车,吐出套壳就跟女主人吵了起来,相当理直气壮。

    后座的茭白一不留神就身处大型捉奸现场,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很尴尬。

    茭白等这对夫妇吵完停战的时候,申请下车。

    没人理他。

    茭白“”

    行吧,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就看着了啊。

    反正我也不赶时间。

    茭白听着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余光瞄了瞄没事人一样刷的男主人,他抱着胳膊想,断翅这部漫不愧是狗血爱好者的天堂,这里面三条腿的路人甲都是渣。

    兜里的嗡响,茭白掏出来瞧了瞧,他将收到的号码记下来。那晚他抓住号码主人的时候,隐约感受到了对方尚未泯灭的善良和人性。

    “章枕”茭白念出号码主人的名字,算计着什么。

    西城

    章枕在捏核桃吃,他平时主要负责的是三哥的人身安全跟灰色地带的一些事,都是动拳头动枪支的,不需在公司办公。

    现在三哥给了他一个办公室,职务是挂名助理,他已经快把一袋核桃吃完了。

    章枕去茶室泡茶的时候,几个正在聊八卦的助理齐刷刷地看向他,两眼泛光。

    “干嘛?”章枕严肃道。

    助理们一点都不怕,她们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有着跟可爱外表相反的武力值,据他曾单枪匹马闯险境救过董事长的命,从那之后董事长就把他视作亲信和兄弟,可她们没见过他英勇甚至血腥的一面,只见过他脸红呆萌的纯情样子。

    大家都亲切地叫他

    “枕美人。”

    一个助理代表集体提问,“现在董事长身边是哪个妖精?”

    章枕“”

    “没换。”他语出惊人。

    助理们纷纷震惊脸,她们虽然是高学历,工作能力出色,可这并不影响她们吃瓜。尤其是董事长的瓜。

    “还是那个女装癖主唱?”

    “通常不是按月份换的吗,八月的延续到九月了?”

    章枕泡好茶“嗯,延了。”

    助理们吸口气,惊天大新闻,老规矩打破了,她们该不会要有董事长夫人了吧?

    章枕吹吹茶水,抿了一口,要是有就好了,三哥生气的时候也能有个人哄一哄,不至于让底下人提心吊胆便秘冒痘。

    今年的新年愿望还是老样子吧。

    求三嫂。

    几分钟后,章枕的微信受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验证申请信息是j。

    不认识。

    章枕若有所思,他的号码不是谁都能随便弄到的,这个“j”是谁?章枕思虑片刻,确定自己最近没有把联系方式给谁,他断定这人是圈子里的某个谁的情人或哪家的少爷姐,不知从哪搞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想通过他爬三哥的床,这情况以前不是没有,他欲要忽略,却在下一刻屏住呼吸。

    “j”的头像

    章枕看着那些鲜艳的色块,眉间的精明内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愣怔,他不由自主地点了接受。

    你通过了“j”的朋友验证信息,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章枕如梦初醒,他在为自己的大意懊悔,准备把人删掉的时候,聊天框里已经有了信息。

    嗨。

    姐姐你好。

    我在楼道的墙上看到了你的广告,我今年高三,骑车摔伤在家很无聊。

    我给你钱,我不要你的视频,只要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章枕“”

    他只要查一查,就能查出这个陌生人的信息,详细到住哪家有几口人。

    可是他的脑子里有一根筋不太对,导致他做事的效率大幅度下降,迟迟都没找好友调查。

    想要

    要什么?

    章枕不知道,他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陌生人的头像,被微翘长睫半盖的眼里浑然不觉地晃过一丝回忆。他丢失了时候的记忆,忘了一些事。

    这色块让他熟悉,他很想把什么捧回家。

    章枕从怪异又难受的情绪里出来,他站起身捏捏指关节,白皙且充满力量的按着桌沿,嗯,就这么办吧,先不删了。

    等这个“j”露出狐狸尾巴,再删。

    章枕内心深处希望有个例外,不要每个加他的人都是冲三哥来的,那种套路他都腻了。

    这也是他没想调查的原因。

    期待一下。

    老天爷似乎听见了章枕的声音,j每天只聊事,吐槽养伤有多没劲,偶尔还会憧憬自己要是上了大学会怎样怎样,发的朋友圈也全是些青春疼痛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加错了人。

    章枕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点开微信,从唧唧呱呱的内容里感受少年人的天真灿漫。

    不出意外,他都不会去查了,就当是生活调剂品,无伤大雅。

    不知怎么回事,当章枕这么决定的时候,有种被人摸清了心路历程的诡异感,害得他去健身房打了几套拳才平复。

    十一月中旬,章枕在审一个内鬼,皮夹克的口袋里“叮”一声响,他咬掉带血的皮套,摸出戳微信。

    j姐姐,我回学校了叉腰

    章枕轻哼,被叫了将近三个月的姐姐,还是别扭,他见弟兄们惊悚地瞅着他,立刻拉下脸咳了声。

    “我出去抽根烟。”

    章枕去外面,倚着墙敲键回复高中生好好学习。

    j当然 ̄ ̄

    南城三中,高三()班。

    班主任领着一个打扮怪异的纤瘦男生进教室,学生们都对新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太阳被乌云遮住,新同学将卫衣帽子摘掉,他拉下了口罩,露出格外苍白的一张脸。

    后排转书的梁栋见鬼了似的“卧槽卧槽卧槽!”

    沈而铵的脑袋抵着课桌,两只在桌兜里折蜻蜓,肘突然被拐,他歪过头,乌黑沉暗的眼瞳里有一丝不悦。

    “铵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卧槽了,”梁栋粗声,“你抬头看看新同学,我保证你看了也是卧槽,不信你”

    沈而铵往讲台看了一眼,弓着的腰背慢慢直了起来。

    讲台上的男生眉眼弱气,一阵风都能吹得倒“大家好,我姓茭,草字头,下面一个交往的交,单名白,茭白。”

    他笑起来,唇边的虎牙随着他话若隐若现,眼中有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色“很高兴认识你们,接下来的高中生活,请多关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