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偷得浮生(1)
“白姐姐,娘娘自回来已盯着那玉兰断断续续笑了近五六个时辰了,这可是得了什么魔障?”一一用臂肘顶了几下白芙身子,皱着眉头问道。
“嗯,得了失心疯”白芙点了下头,淡淡的回道。
“什么!失失心疯!!太太医我去找太医!”一一罢便匆忙的朝殿门跑去。白芙一把拽住一一的衣袖,“慢着!”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找太医无用,王上才是病根”
一一恍然大悟的笑道,“哈哈,娘娘这是呜呜呜”还未完的话,因着白芙的动作戛然而止。还未反驳便被拽出令门。
站在殿门,一一边擦着嘴边不满的嘟囔着,“白姐姐,你拉我出来作甚。还需侍候娘娘,我不做声便是了”
“斓主子如今满心全是王上,自是无需你我侍候。”白芙一顿,复又淡淡的道,“你啊,先前皇贵妃在的时候就这般鲁莽,这么多年了,你这性子还是如此。真不知何时才能改掉”
一一不服气的昂起头,答道,“斓主子几日前还嫌你我性子忒沉稳,我这不是按斓主子的要求做吗?”瞅了瞅白芙那几百年不变的淡然表情,又轻声道,“白姐姐,你这斓主子当真是咱们那主子吗?这这几日我愈发的感觉不像。这斓主子虽长相与声音很像主子,只是这性子却更清冷些,而且”一一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补充道,“斓主子不仅仅医术撩,这武功似乎也很是高深。”
白芙的表情如旧,心里却波澜四起:武功?皇贵妃会医术合宫尽知,只是,还有一件事也是无人不知的——
这皇贵妃身子自来薄弱,虽未弱不禁风,但习武真真是不可能。如若不然,琰帝当时也不会特意从暗卫中选她来做先皇贵妃的贴身婢女。明面儿上是来服侍,实则是为了保护先皇贵妃免受迫害。可是,这斓主子会功夫?难道这斓主子不是
思及此,白芙收定心思,对一旁转着黑溜溜大眼的一一道,“此事,你我二人知晓便好,不可他人语。皇贵妃之事自来是禁忌,王上的性子你我最是知晓。且,此事不是你我所能力及之事,断不可鲁莽行之。万事勿妄言肆行”
一一边捂住耳朵边叫道“哎呀,白姐姐又要来讲大道理了,哎哟哟,如此下去可怎么好?一一的耳朵要起茧子了,一一要失聪了”
“你呀,这性子怕是这辈子也改不掉了。只是一一,此事非同可,我的话你可要牢记在心”白芙又嘱咐道。
“哎呀”一一轻摇白芙臂撒娇似的安慰道,“白姐姐放心,旁饶话也就罢了,白姐姐的话我自是牢记在心的。除了主子,就数白姐姐最疼一一了”此时的白芙才面露笑容,一脸无奈的看着一一。
“白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白姐姐以后就多笑些”,笑由心生,心里欢乐了,笑容才真,才美。白芙思绪远飘:曾经的自己作为一名暗卫,虽是女子,却半点留不得心软。人心如铁,便再无欢乐,更何谈笑容。
直至今日,白芙依旧是迷茫的,当日琰帝的决定到底是救了皇贵妃还是曾经的自己。生老病死曾叹人世常态,如今竟让人如此思念。这人情当真是世人之毒药,亦是解药。
殿门前谈心的一一白芙自然未曾发觉屏退众人独身站在殿门不远木柱后的琰帝。琰帝倒非偷听,只是听闻一一、白芙谈论斓妃与先皇贵妃,才未上前。
当然,身为帝王琰帝自不必避讳二人。只是,这一一、白芙是皇贵妃最后提及之人,私自谈论宫中禁忌,琰帝虽不想处罚,却又不想优然处之,打破自己的规矩,为两人横填祸端。思量片刻,便立于原地,只当不知。却不料却听到了些未知之事,眉头不由得又是一皱。抬头瞥见二人已语尽正是煽情之时,便抬起那玄色凤绣的布履,大步向前。
背向琰帝的一一自是未发现琰帝的靠近,可是暗卫出身的白芙却听出了琰帝的脚步声。自是一惊,忙又轻拍一一的背,敛笑俯身请安道,“王上万安”。
“啊”一一惊呼一声,转身而又声音略带颤抖的俯身道,“王上万安”。
见琰帝并未免安,白芙静下思绪,探究的问道,“王上何时来的,一一、白芙殿前失礼,还望王上赎罪。”一一见白芙请罪,又想道刚刚自己禁忌之语,声音也愈发抖了起来,“王上赎罪”
“无妨,起身吧”琰帝神色未变,复又道,“斓妃可是睡了?你二人为何不在屋里侍候着。”
听得琰帝所问,白芙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斓主子未睡,只是,只是”一一支支吾吾的的不甚明白。
看到琰帝徒然骤变的脸色,白芙一阵头疼,这一一如此话的毛病,总有一得坏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王上!”为防止太医院大乱,白芙只好打断一一的话,“斓主子无事,也未睡,在内殿赏花呢。奴婢们不好打扰,便出来了。”偷抬首瞥见琰帝恢复如常的神情,白芙又补充道,“只是,斓主子赏花入神,可要传膳。”
“午膳还未传?本王倒要看看什么花竟让斓妃如此痴迷。”似是自言自语,白芙禁声不语,并用眼神示意一一勿要言语。
琰帝转头对一一、白芙道,“传晚膳,先去本王的厨房让厨子们做些斓妃喜欢的吃食。斓妃午膳未食,饮食要清淡些。桂子糕同荷花露先端上来,斓妃此时怕是饿了。末了,知会帝后,今日本王留宿鳯活。”琰帝语毕,便抬步进了内殿。
“是,奴婢告退”一一、白芙行礼后,便跑着去布置了。白芙心中不禁呢喃:如今这宫中,怕是也只有斓妃能让王上这般的上心罢。只是,今儿是十五,平日里琰帝再不喜也是会在帝后宫中行晚膳的。只是今日这今后斓妃怕是更不得帝后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