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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早早便为行程开始准备了,纵然行程提前,倒也不算太赶。
只是陈定方生怕此行远赴西境,行程太赶,会让萧曼只路上受累,便让人马车上铺满软垫,内车壁四周包裹了一层层软实的细绒,马车内空间足够大,内里桌几可供萧曼只饮茶看书。
赶马的车夫都是十几年的老把式,大部队行的都是官道不,纵使遇到坑洼不平的山路,也能行得四平八稳。
萧曼只本以为此行定然免不得吃些苦头,没想到除了刚启程时有些不适应之外,倒甚少遇到不舒心的地方。
且让她没想到的是,原些在京中,纵然房中胡闹些,可出了房门很是稳重的夫君,会在出京后愈发没个
正形。
没喊人进来,萧曼只自行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脸上尚有尚未散去的余晕,萧曼只想也不知两人在马车内的胡闹,被多少人听了去,想想便是面皮一热,心想若再有下次,定然不让陈定方得逞,这般想着,便见陈定方掀帘而入,手上捧着鲜果,看到萧曼只素手抚云鬓,眉目悠且闲的样子,不自觉地露出笑来。
谁知萧曼只一看进来是他,嗔怒地剜了他一眼。
不过萧曼只并不知这一眼看在陈定方眼里甚是娇媚动情。
“只只,这是当地的鲜果,酸甜可口,最是解旅途乏累,我特意让人替你寻来的,吃着。”着,陈定方剥开果皮,将果肉递到萧曼只嘴边。
见果子鲜嫩生津,此时自己的确疲乏地紧,萧曼只倒是极给面子地就着尝了一口。酸甜滋味刺激味蕾,的确让萧曼只解乏了不少,不免多尝了几口。
“滋味可好?”陈定方笑看着萧曼只,伸手将她额前散乱的一缕发丝捋在耳后。
夫妻间这般亲昵惯了,萧曼只还顺着陈定方的手指侧了侧头,让发丝捋得更服帖些,然后道:“倒还不错。”虽果子她很喜欢,但不代表她忘了陈定方拉着她在马车内没个正形的事情。
一想到这在青天白日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且世子和郡主的车驾还在前头,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知道笑话了去。
自己当时也是,怎就那般把持不住,被厮磨地怎就顺应了呢,想想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下马车了。
拭了拭唇角,萧曼只稍稍摆正道:“夫君,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得同你好好谈谈才是。”
陈定方看萧曼只这般认真的样子就知道她要什么,知道娇妻脸皮子最薄,还是得同她清楚才是,不然这一路他可都别想再碰她了。于是他靠在萧曼只耳边轻轻了一句。
萧曼只闻言,侧眸有些狐疑地看着陈定方,“夫君的是真的?”
“若人人可窥听车厢内主人的秘密,企还有秘密可言,只只你放心便是。”
闻言萧曼只才放心下来,但这不代表她能容得自己继续和陈定方胡闹,“就算如此,可如今身在外头,世子与郡主又与我们同行,以后夫君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行事了。”
陈定方自然应下,也不敢不应下。
两人正话间,便听车厢外有人禀报前头郡主忽觉身体不适,想要暂时停下歇息。
这些日子下来,陈定方倒是对敐西王这对子女有了些认知。
世子稳重,郡主随性。不过郡主的随性倒绝非被娇惯的无理取闹,她既喊累,陈定方但也不介意原地停下歇憩一会,他也怕萧曼只在马车里闷坏,刚好此处景致还算不错,正好带萧曼只透透气。
等他牵着萧曼只的手下马车时,郡主正坐在树底下,伺候的下人还临时用轻纱搭建了帷幔,防止外人的窥探还有免得风沙落叶吹到肃婷郡主身上。
既然都下了马车,自然是要前去招呼的。不过陈定方见世子不在郡主身边,到底不便,便没靠近,这时便得由萧曼只出面了。
肃婷郡主似乎的确不太舒服,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神色有些蔫蔫的靠在随性侍从准备的凉塌上。
萧曼只见此,问到:“郡主可要随行大夫看看?”
肃婷郡主闻言摆摆手,“久坐马车不适罢了,歇会就是了,本郡主可没那么娇气。”
对于敐西王的这对子女,萧曼只不必做到卑躬讨好,面子上过得去便是了,于是道:“方才夫君命人替我寻了些此处的野果,甚是生津解乏,郡主若是不嫌,不妨试试。”
想到果子酸甜生津,肃婷郡主感觉犯
乏的嘴巴舒服了不少。周边随从最是会察言观色,立马上前接过萧曼只送来的果子。
“多谢陈夫人的好意了。”肃婷道了声谢,不过没立马拿起果子吃下。
萧曼只见礼数尽到,便也没久留,很快便出了那帷幔。
等萧曼只走远,肃婷身边侍从再三确认那果子没问题后才送到肃婷跟前。
肃婷随手拈起一枚果子,轻轻咬下,酸甜微涩,若是平时她定然得皱眉让人把这果子端下去的。
可这会果子的酸甜刺激了味蕾,倒是让肃婷感觉清醒了不少。
“带着吧,放到本郡主的马车上,路上也能解解乏。对了,记得也给哥哥拿上一份。”
敐西王世子受伤刚愈,纵然伤口恢复很好,但底子还是没补回来。
这又舟车劳顿的,还得提防保不准随时会出现的刺客,只会比肃婷更加地不适。
不过他并没有像肃婷那样下马车,而是命人掀开车帘静静吹了会风。
透过车窗,他看到世宁侯府的大公子夫妇正顺着道并肩而行,似乎是大公子了些什么,他的夫人捂嘴轻笑了一下,而大公子眼里更是化不开的浓情。
他是有听闻两人原先是各有属意之人的,若非陛下赐婚,定然没有如今这对夫妻的。本以为强凑来的感情应当不过尔尔,眼下看来倒是的确和美。
世子是知道陈定方夫妇与自己同行的缘由的,监视他,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他,且陈定方此番赴任,便是冲着敐西去的。
在猎场遇刺时,他是见识过陈定方的手段的,不愧是庆帝着重培养准备留给未来储君的利刃。
所以有陈定方护着,他倒并不担心一路上的危险。于他而言,敐西才是真正的生死场,真正想他死的人,都聚集在敐西呢。
也不知是不是讽刺,一个注定与他为敌的人,却是如今能保他无虞的人,而明明是与他一个阵营的人,却是最想要他命的人。
惊叹
这一路的确算不得太平,陆续遇到两三波刺客, 不过陈定方带的人马够多, 皆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行路近一月后, 才到达西境。
西境守将李茂在他们尚未出发前便开始准备起来, 毕竟两方一方是世宁侯长子, 皇后的娘家侄子, 未来可是要承爵的, 纵然对方明摆着是来准备找机会把他顶下去,可到底没撕破脸,还是轻易得罪不得的。
另一方可是敐西王世子,他早些年已经偷偷投靠了敐西王, 这世子身为敐西王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也算他半个主子,那必然是要费心招待的。
李夫人是李茂在西境娶的续弦, 虽李夫人的出身在西境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那也只是在西境而已, 这一听来的人都是她得仰望的上等权贵,不免也有些忐忑, 生怕办不好丢了她自己的脸不, 还连得夫君的脸一起给丢了。
李茂知道自己这个夫人能力所及也就西境而已,所以一开始也就没算指望她。
“世宁侯大公子还有敐西王世子那边我自会招待,你别在陈少夫人和郡主那边丢脸就行。”
李夫人听着自己夫君这番看不起她的话不太舒服,可偏偏反驳不得, 又想起什么,同李茂道:“我听高大人的夫人起,那陈少夫人容色一绝,纵是那宠冠后宫的林贵妃都要避其锋芒,这可是真的?”
李茂对这种妇人间的话题向来没什么耐性,不过让自家夫人了解多些总没坏事,“那位陈少夫人出身萧国公府,还是圣上赐的婚,许是容色的确如传闻那般出众,世宁侯大公子对她甚是宠爱。不过听是个娇柔体弱的,你吃食用度上也注意着些,京中娇女毛病多。”
李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她一向受不得京中娇女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梁副将的夫人就是京里头来的,人出身还没那么煊赫呢,都一堆惯出来的臭毛病,这陈少夫人出身勋贵世家,那毛病比之梁夫人估计要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