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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又想到这次她除了要招待陈少夫人,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肃婷郡主之后,只想呼难做。
对于萧曼只,李夫人毕竟不了解,只当她毛病多些,告诉自己到时多仔细些,妥帖些就好了。
可肃婷郡主的大名,但凡住在西境附近的,没一个不知道的。他们可能不知道庆帝有哪几个女儿,却不可能不知道敐西王有哪几个郡主。
而肃婷作为敐西王最得宠的女儿,一向是西境的女人们日常闲聊的话题之一。因而肃婷郡主在西境地位堪比公主这话的确不假。
“听郡主性子不是好相与的,我这实在是有些怕惹了她不快。”
“地方出身,眼界就是不行,也不怪你忐忑,这让你接待个公主你要能接待地无可挑剔我才要另眼相看。我呢也不求你把人招待地多好,别惹她不悦就行了。”李茂平日对李夫人也不是多苛刻的人,虽然知道李夫人眼界难免受限,不过也不想真把人吓得胆战心惊,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上几句。
可李茂仗可以,安慰人却是不行,他的这几句安慰在李夫人听来就是李茂在嫌弃她。
虽然她知道自己眼界比不得那些个大人物,但她在西境也是被人人捧着的,就他李茂当初想娶她做继室,她都不乐意呢,若非他有西境守将的身份,实实地手握兵权,饶是西境贵族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以她在家中的身份才不乐意给人做填房。
现在这人到手了倒开始嫌弃家子气来,当初求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家子气啊,既然觉得自有眼界高的在,怎不娶那些个眼界高的呢。
不过这些牢骚李夫人自然不敢对着李茂发的,只能忍着闷气,尽力将李茂交代她的事给操持好了。
等陈定方等人到了
西境时,发现李茂为了迎接他们,准备的排场还真不。
萧曼只前几日因为有些不适应西境多变的气候,染了风寒难免憔悴些,这会马车四周那么多人瞧着,也不好直接以病体见人,便戴上了斗篷,把自己罩得严实地下了马车。
西境百姓早有听闻即将前来赴任的副将大人的妻子容貌堪比仙子下凡,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位副将夫人是否真如传闻般貌美。
可斗篷宽大不,边上还缝制了白狐皮毛,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又只能站在外围,所以只能依稀窥见美人模糊的轮廓而已。
与外围的百姓不同,前来相迎的几位西境官员却是能近距离看到萧曼只的。
纵然大半张脸皆没在斗篷底下,可也足够他们惊艳了,众人此时皆有种想掀开斗篷,看一看斗篷底下真实容貌的冲动。
只是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夫人,而且这个别人家还不是一般人,这可是世宁侯大公子,放在平时他们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总不能一个劲地瞧不是,是以只好努力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
可饶是如此,他们的目光还是惹到了陈定方。
一个个年纪都是快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若是眼睛还没学会往哪边放,他不介意教教他们。
默默记下了这些人,陈定方转身握住萧曼只的手,皱了皱眉,“怎的这般冰凉?还是先回驿站吧。”
萧曼只穿的厚实,其实并不觉得多冷,况且她也知陈定方若要夺得西境的把控权,日后少不了与场中这些人交道的地方,她可不能让陈定方因为她而把这些人给得罪了。“无碍的,只是刚下马车不太适应罢了,等会让云巧拿个手炉过来便是。”
听到萧曼只的声音,在场众人只觉美人连声音都如出谷黄鹂般悦耳。
而后下马车的便是肃婷郡主了。她从生活在西境,此处虽离敐西还有一段不的距离,可于她而言,同回故乡没什么差别。
这会换上了她在敐西穿戴的装束,利落下了马车。
她年纪虽了些,可继承了父母长处的她容貌却是不差的,虽还没完全长开,可已有了大美人的雏形,这会大方过来,如玉般的容貌引得周边围观的百姓纷纷吸起了气。
他们方才没看清萧曼只的容貌,所以没个比较,只知道郡主不愧是贵胄之女,其容色果真非常人可比拟的。
新宅
先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是聪明人, 自然努力克制她的娇纵和脾气,可回了西境, 那便不同了, 若是在家门口都不能随心所欲, 那也太憋屈了。
萧曼只很明显地察觉肃婷话的神态语气与一路上不同了。面对前来相迎的西境官员, 她的确如传闻若要, 宛若公主一般,高傲的睥睨着这些人。
世子比之肃婷郡主来倒是依旧维持一路上陈定方夫妇若熟悉的样子,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在敐西的地位就极不稳固,一路又遇到好几次刺杀所致。
不过饶是如此, 西境的官员们对于这对兄妹依旧是无比的尊敬。
陈定方没想到敐西王对于西境官员的威慑程度竟这般深,深到这些官员丝毫不在意被陈定方看到他们卑躬屈膝的样子,好似他们就差山呼敐西王万岁了。
本以为西境民心偏向敐西王的总归是少数, 取个别杀鸡儆猴以威慑就是了, 可没想到西境竟已成为敐西王的附庸之地, 恐怕是心里还有陛下的才是少数。
光是刚入西境,陈定方便感到有些棘手, 不过于他而言, 棘手点才有意思,真那么好处理,陛下也不会派他前来,唯一后悔的便是把萧曼只一同带到西境。他可以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可萧曼只不能。
萧曼只同样察觉到西境的棘手之处,要感觉,就如同这本是你的家门,却有别家的恶犬冲你嘶牙狂吠,且这恶犬还会咬人,你还轻易不敢随意动弹。
之后的宴席上,李茂更是率一众西境官员一个劲地在敐西王世子还有肃婷郡主面前巴结示好,对陈定方虽然面上客气,但极为防备。
倒是李夫人,率着西境众官员的夫人们替萧曼只介绍认识起来。
西境调升不易,很多官位甚至十年不变位上人,是以这些夫人不是西境本地出身,便是西境实实在在待了许多年的。
西境风大沙也大,这里的妇人多要操持劳作,多是黝黑粗暴的,能不劳作的也只有家境优渥的官家姐或者富商之女了。
是以她们都很少见到萧曼只这般剔透若羊脂白玉般的美人,方才萧曼只的容貌隐在斗篷底下,众人没能看清,可入宴自是要摘掉斗篷的,方才萧曼只进屋摘下斗篷时便着实惊艳了众人一把,到此刻,众人皆没从被萧曼只容色的震惊中走出。
不过萧曼只到底嫁为人妇,其夫君又是家事煊赫的世宁侯大公子,在场的男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或者女儿都快有萧曼只这般大的,盯着人家妻子看,实在掉份,倒是能尽快服自己走出来,毕竟正事要紧。
而官员的夫人们却没这方面的顾忌,言词间自然不乏对萧曼只容色真心的夸赞。
萧曼只在京中参加的宴会虽少,可京中夫人贵女们个个都是人精,一句话都得折三折,因此应对西境的这些官员夫人们,她算得上游刃有余,还趁机从这些人嘴里套到了好些话。
等接风宴散场后,萧曼只看着陈定方一路紧皱的眉头,握住了他的手。
陈定方回握住她,抚了抚萧曼只的额发,有些愧疚,“怎么办,把你卷入了泥潭。”
可萧曼只却是一派轻松的样子,想让陈定方安心下来,“泥潭就泥潭呗,大不了出泥潭后清洗干净便是,而且我相信夫君,会时刻拉稳我,我会不会入泥潭都尚不可知呢。”
陈定方只觉心头一片柔软,想护好萧曼只的念头愈发的坚定。既已离深陷泥潭不远,泥潭底下又是刀山火海,那他怎么都得护着她,不让她沾染上半点污泥。
陈定方准备在西境的宅邸早在他得到圣上调令后,便命人提前赶赴西境准备起来。
宅子是从前一任主人手
里买下的,那人原是一名商户,因经营不善,败光了本钱,只能卖掉手底下好几处宅邸用来抵债。
这宅邸原本就不错,用脚扎实,格局讲究,这经过几个月的修葺,更是焕然一新,但因着只有夫妻二人居住,所以虽比不得侯府精致华丽,却处处照着主人喜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