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058
只是两人回宅邸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是以萧曼只还没来得及看遍宅子,不过光从大门一路到卧居的布局景致,已经足够萧曼只满意的了。
“进门时总觉得这宅子的布局和国公府很像,现在进了这房间,愈发肯定是照着我在国公府的房间改造的。只是为什么是按国公府而不是侯府呢?”
“你嫁我之后,好久都不曾回娘家一次,这次你又从京都大老远地随我来西境,愈发难回娘家,自然是得按国公府的布局来,不然你若是思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替你排解了。”
“就想着我,可你怎就知我不会想侯府呢?”人非草木,嫁入侯府这些日子,有感情自然是难免的。离京这一个多月来,萧曼只时常会怀念在京中的故人与往事。在乡时不知乡愁为何物,离乡后方知乡愁能断肠。
陈定方闻言将人紧靠在怀中,“侯府最值得你牵挂的人现在正在你边上,你还想牵挂谁?”
“怎么就不许我牵挂一下侯府其他人了?”
“若是侯府女眷,你自牵挂去,可就是不许牵挂除女眷外的其他人。”
萧曼只被陈定方逗笑了,“你且,除女眷外的其他人,还分哪几种人啊?”
“好啊,还敢趣起我了。待会让你看看,敢趣我的下场。”
…………
离京在外,若好处也是有的,就如这夫妻间的情趣,在京中侯府里轻易玩闹不得,毕竟府中人多眼杂,又有长辈在,着实不太方便。这远离了京都,想如何趣玩闹,都没了个束缚。
这没了束缚的两夫妻等醒来天已大亮,或者萧曼只醒来时天已大亮。睁眼后看着正温情注视着她的陈定方,萧曼只想起两人昨夜的放纵,还有放纵过度后动一下都会感觉到的隐隐不适,都让她不免有些发热。
可偏得这宅子的主子唯他们两个,身边伺候下人也都不是些会碎嘴的,想恼都找不到理由恼起来。
反转
见萧曼只醒来, 陈定方喊了屋外侯着的下人进屋, 开始替萧曼只洗漱起来。
见云巧拿来一身轻便的服饰, 又替她挽了个简单却利落的发髻,萧曼只转头看着陈定方,有些疑惑道:“这般装扮出门,应当不是去赴宴吧。”
萧曼只记得今日李茂还会设宴招待,虽招待的对象是敐西王世子还有郡主,但是陈定方自然也是要去赴宴的。
陈定方这会已经更好衣, 也是轻便利落的一身,“宴会在晚上,白日既然无事,西境的景致京都又难看到,我带你看看去。”
萧曼只虽觉来日方长,西境景致慢慢看也不迟, 不过陈定方既然这么了,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于是穿戴好, 坐上马车, 任由陈定方带着往目的地驶去。
西境入冬快, 这会京都许还是初秋, 但西境这边已经落了满地的黄叶,马车行在厚厚一层落叶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卡兹不绝的声响。
萧曼只掀开车帘,微微探出头去,扑面而来的冷风干冷如刀子, 刮在萧曼只细腻的肌肤上,让萧曼只只好掀上了车帘,想着下次出门,须得戴个面纱才好。
正那么想着,只见陈定方开马车的暗格,拿出了一块面纱,替萧曼只戴在了面上。
先前在路上,整日车马劳顿,萧曼只疲乏地实在没有沿途看风景的兴致,听闻到了西境,只觉解脱,并无多大新奇的心思生起来,是以并没体会过被寒风刮脸的痛觉,这会面纱覆面,萧曼只看着替她戴上面纱的陈定方,问道:“你怎么会提前准备上这个的?”
巴不得萧曼只每次出门都戴上面纱的陈定方收回了手,一脸正色地忽悠起来:“自然是知西境风寒如刀,若非生在西境的当地人,皮薄点的被风沙刮破皮肉的都大有人在。你肌肤这般娇嫩,轻易是受不得西境的气候的。如今还没彻底入冬,等入冬后便知不同了。”
“那我岂不是每日都不能出门?”
“所以得趁着还没彻底入冬,好好看一看西境的景致。这个时候正是西境风景最好的时候,我们来的还算巧,正好赶上。”
怪不得刚到西境就急着拉她出门,原是怕错过这时最好的景致。
西境风沙多,出了落叶林,便与沙地接壤。陈定方率先下了马车,随后牵起萧曼只的手,将她轻轻接了下来。
沙地不完全都是沙,反倒是碎石班杂地嵌在地面,尖锐之处尚不见风沙彻底磨平,走上去有些硌脚。不远处是一处湖泊,有牛羊马群正在湖边汲水。
萧曼只只觉放眼望去,视野极为开阔,偶尔还有雁群飞过,天高地阔,正是如此吧,萧曼只只觉自己连带着身心都跟着放轻松了不少。西境果然如陈定方所言,不同京都的繁闹,是个极其广阔之处。
“想骑马吗?”还没等萧曼只作答,陈定方便让人牵出两匹马来,还让云巧拿了斗篷过来,替萧曼只系上。“初见你时,便是在马场之上。之后少有见你骑马的时候,听你哥哥,你的骑术不逊于他,我可多次与你哥哥赛马,皆不分胜负,你既不逊色你哥哥,那今日你我不妨赛一场,如何?”
“好啊。”萧曼只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她的动作并不因久未骑马而生疏,反倒找回久违的熟悉感。在京中未出阁前除了偶尔去庄子度夏外,少有骑马的机会,出阁后更是不易碰到。这会到了西境,不骑个过瘾怎么行。“若是夫君输了该当如何?”
“自是任何要求,随夫人提。若是夫人你输了呢?”
“我也一样,夫君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得了萧曼只的承诺,陈定方自然尽了全力,毕竟不尽全力也不行,萧纵对萧曼只的骑术没有夸张,的确不
逊色于他。几次差点超过陈定方,占得先机。
不过虽然输了,萧曼只却很尽兴,只是若不是顾及着晚上的宴席,她还能拖着陈定方赛更久。
其实李茂会把宴会设在晚上,也是因为肃婷郡主连着一个月舟车劳顿,要好适休息一番,这才把本该白日举行的宴会挪到了晚上,毕竟两人算后日便出发回敐西,并不算在此处久留。
李茂着急拍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讨好两人的机会。至于伪装,他根本不屑伪装,先不陈定方所任的职位矮上他一头,哪怕他知道陈定方为夺他权而来,他也不怕。
他掌控西境那么多年,西境官员几乎全是他的亲信,饶是陈定方出身再是煊赫,他也得知强龙难斗地头蛇,哪怕圣上亲临,他同样不怕,大不了名正言顺地反了,转而投靠敐西王,他还能奈他如何?
就是仗着这份有恃无恐,让陈定方觉得这泥潭虽然能让人深陷其中,但拔脚而出倒也不用废他太大力气。
李茂自以为能得敐西王重用,所以才毫不顾忌,可他恐怕还不知道,敐西王世子,能不能顺利回到敐西都是问题吧。
若是在李茂的地境出了世子遇刺的事,也不知李茂算怎么办。是冷眼旁观,还是拼死守护,有的他计较,可无论李茂选择哪一项,他都免不了被敐西王怪罪。
毕竟敐西王既有重夺皇位的野心,那他也不想传出个弑杀亲子的名声来,所以李茂无论怎么选择,他都势必会成为弃子。
他显然不知自己在敐西王那里的价值是什么,敐西王想要把控西境没错,可一个已经完全暴露的西境守将,只会让他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李茂果然在开宴前收到来自敐西的密令,密令要求他在宴会上协助敐西来的刺客除掉敐西王世子,并趁机嫁祸到陈定方身上。
收到密令后,李茂的手一时有些发软,甚至拿不住密令。
除掉世子?那可是世子啊,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密令的真实性起来。
可他反复看密令上的字迹,确实出自敐西王之手,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一想密令只是要求他协助,可从未让他动手,那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情自己发展,不就可以了吗。
是以当宴会开始到一半,对于忽然出现刺客,李茂便觉心中有数,并不做阻拦。
只是他没想到,那刺客原本应该面向世子的刀居然会忽然反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