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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事的时候, 她也没避着萧曼只,让萧曼只在旁听着。
萧家夫妻养女, 虽是娇养,却不会只想着把女儿养成深闺妇人, 他们这些人家,若只会理琐碎家事是不够的,朝堂天下也该知道一些。
而萧曼只在这种教养之下,也很是敏锐地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毕竟她深知自己的父亲母亲并非咄咄逼人的性子,纵然是心疼她,替她出气,一番惩大诫虽有, 但直接把李尚书弹劾到不能做官,这绝非她父母亲平日的性子。
想到圣上忽然的赐婚再联想这件事, 萧曼只心里有了计较, 这事不定是圣上的意思。
如今内有高阁老把控朝堂内政, 西边又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岐凉王, 再加上北边的匈奴东边的倭寇, 江山形势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和风细雨。
圣上如今安在, 尚能把控朝堂局面,可太子也到了当立的年纪,圣上自然也得替太子做上些算。
外敌暂且放一边, 先肃清朝堂内政,才是为今圣上首要做的事情。
谁人不知李尚书能坐上尚书一位还不是靠着与高阁老的姻亲关系,可要真论起真凭实干,李尚书的实力远远够不上他现在坐着的位置。
也不怪圣上在准备瓦解高阁老势力时,首当其冲便对李尚书下手,一处明晃晃的破绽摆在那里,不攻他攻谁?
萧曼只知道自己父亲一直有一展宏图之志,奈何经历前朝,手握兵权的勋贵之家实在惹眼,为了避免天家不必要的猜忌,萧国公自承爵起便一直做着那富贵散人,为的就是保全萧家全族。
而圣上的赐婚其实是一个信号,一个放下对萧家的猜忌,准备重用的信号。
圣上既放下猜忌,准备重用,那萧家自然得给圣上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来。
萧曼只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是她同时也不免有些忧心。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高阁老把持朝政多年,不可能想不透。
依照他的精明,他可绝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必然会有反扑。萧曼只可不愿萧家成为权利搏斗中的活靶子。
“母亲,父亲何时才能归家?”
萧国公是前两日收到公命,外出巡视京郊京畿之地的城防的,门房也的确没哄李尚书,萧国公的的确确外出公干去了。
萧夫人拍了拍萧曼只的手,让她放宽心,“少则三五七,多则十几日,你父亲这次还把你大哥给带去了,就是一老一少,京畿到底不比城里,也不知两个大男人能不能照顾地好自己。”
萧国公手上还是领了差使的,像巡视京畿防卫这种没什么实权的差事他还是经常做的,只是这一次巡视,不比寻常,不过萧夫人也没算将此时告诉萧曼只。
因为萧国公此行奉了密令,萧夫人也不过知道些微而已,想着萧国公自有成算,自己在家安心等候他归来便可。
等到了房里,拿出来详看了一番后,愈发喜欢,这会过来是来谢礼的。
“大嫂,这是我去岁年初亲自酿的梅花酒,今天刚从梅树下挖出起坛,特意送来给你尝尝鲜,也算是你送我耳坠和镯子的谢礼,还望大嫂不要嫌弃才是。”陈落萱埋的梅花酒,总共也就两坛,她将另一坛送了萧曼只,可见心意。
萧曼只闻言,遂来了
兴致,“梅花酒?既是落萱妹妹亲手所酿,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可陈定方这会见是一整坛的梅花酒,不免和陈落萱要个法,“三妹,我可记得先前你问你要这梅花酒,你每年只埋两坛,得先孝敬父亲母亲,余下还得分其他弟妹,所以每年才给了我半坛,让你多埋些,你还你院子里那颗梅树能收集的梅花只够两坛,多埋不了。怎的你这会送你嫂子,就直接给了一坛,先头对我可没那么大方。”
陈落萱早知道陈定方会这般问,是以早就准备好了辞,“你半坛,大嫂半坛,合一起可不就是一坛了。况且大嫂还送了我这般精细的坠子还有镯子,我没有其他可比拟的物料可送,只好送上亲手所酿之物,以表心意。”
陈定方听到陈落萱一坛子梅花酒,半坛份是他的,这才收回他三妹是个没良心的念头。
而萧曼只在两人话这会已经将一杯梅花酒饮下,酒水清冽微甜,入口有淡淡梅花清香,滋味极好,让萧曼只又忍不住倒了一杯。
陈落萱见此,有些期待地看着萧曼只,“大嫂可喜欢这梅花酒?”
“自是喜欢的,没想到落萱妹妹还有这般细巧的心思和手艺。”萧曼只夸赞道。
陈落萱得了夸赞,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来。
她平素最是喜欢做这些吃食,可父亲不喜这些甜腻的食物,母亲又觉得闺秀该有闺秀的样子,当成是偶尔放松的事物是可以,但沉浸其中却是不行。
二房三房的更不用了,吃了她做的,还得挑刺几句,从来从她们嘴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好话。
以往家里唯有大哥会夸她,现在又有了大嫂,陈落萱顿时觉得这个家多了些滋味。“大嫂喜欢便好,过些日子,我再送些甜梨酒来,配着核桃杏仁酥,那滋味,大嫂一定会喜欢的。”
萧曼只被陈落萱的,倒也有些想尝尝那味道了。“那就等着落萱妹妹了。”
之后又了好些话,陈落萱才离开。
萧曼只起身送陈落萱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头脑有些眩晕,等出了屋子,吹了些冷风后,更是觉得脚下的路都要有些站不稳妥。
陈定方见萧曼只险些摔倒,忙将她扶了起来。
他酒量一向不错,梅花酒对他而言无异于甜露花蜜,因此没想到萧曼只酒量这般的浅,才喝了几杯梅花酒,就醉成了这样子。
萧曼只有了倚靠,便不舒服地蹭了几下,含糊道:“夫君,我有些头晕,许是喝醉了。”
萧曼只此刻带着酒水中梅花清香,落入陈定方的鼻尖,很是好闻,偏偏她又不安分,在他怀中动来动去的,陈定方只能勉力克制着,将她往床边带,“来,我扶你去床上歇息去。”
萧曼只被陈定方带着躺了下来,一沾枕头便是浓浓的睡意袭来,偏偏她又被醉酒折磨地头疼,压根睡不着,两番矛盾之下,萧曼只极不舒服地轻哼了起来。
流放
此为防盗章 世宁侯口中的阿萱便是陈三姑娘了。陈三姑娘闺名陈落萱, 名阿萱。
谁知世宁侯话音刚落, 大夫人便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以阿萱的尊贵, 纵是太子正妃也当得的, 若非你怕一门两皇后会让世宁伯爵府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我早入宫同皇后商讨此事了, 也就不会让威阳将军家的严大姐抢了太子正妃的名头。可如今倒好,你竟想着将阿萱许配给那不成器的萧纵?世上有你这般做父亲的吗?”
哪怕世宁侯再是怎么夸赞萧纵, 可大夫人心里是多少有些瞧不起成日只知赛马喝酒,没个正形的萧纵的。
而且京畿营那可是龙潭虎穴,萧纵虽得圣上看重,得了重用,可那也得他有命出来才行啊。
世宁侯对大夫人简直无话可,他不过顺嘴提了一句罢了,又没真的要把阿萱许配给萧纵, 看她急得样子,活像是他算将阿姝卖了一样。
陈定方是知道萧纵之才的, 见自己母亲这般瞧不起萧纵, 不免替萧纵辩驳几句, “萧兄为人粗中有细, 其才能不过找不到施展机会罢了, 绝非母亲所看到那般不堪。”
大夫人见自己的丈夫给自己堵心也就算了, 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来和自己唱反调,心中只觉憋屈,于是偏过头去, 暗自抹泪。
世宁侯与大夫人夫妻多年,她什么脾性他还能摸不透,总归都是为了子女着想,他也不想大过年的为此与大夫人置那劳什子的气,于是语气放软和道:“阿萱自是可配当世最好男儿,是以这事还得劳烦夫人多操些心才是。”
世宁侯难得软话,这话又极为熨帖,到大夫人心里,由此,大夫人才由阴转晴。
阿萱的婚事她早上心瞧看着呢,心中已经选定了几家公子,不过到底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还得再细细比较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