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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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吸一口凉气,她瞠大眼眸,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一边站了多久。半晌,疑惑地目光才转向夏子寒,难道他没有丝毫察觉吗?站在他的角度上没理由看不到殷圣奕的,或者他太投入感情没注意到?或者他故意漠视他?甚至他是故意激她出这番话来让殷圣奕听到?

    不愿怀疑夏子寒动机,可……不容她想得更多,殷圣奕已走近她的身边,并且习惯性地伸臂搂住她的纤腰,阴魅的嘴角堆起森冷的笑,对夏子寒:“夏法官真是个少有的好法官,吃饭的空档里也来安慰我的太太。我想她经过你的一番苦心劝解,日后一定会跟我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再也不会闹上法庭起诉离婚了!”

    夏子寒没回答,只是担忧地看了看楚妍,良久才对殷圣奕:“希望你不要再她,她受过的苦难和折磨已经够多,如果你对她有半分怜悯之心就不要再为难她。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你对她好,假如你实在不喜欢她,就放她自由吧!”

    “你别TM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装好人,假如你真有如此好心希望我们俩过平静的日子,你就不会故意跑过来招惹她怂恿她!”殷圣奕毫不留情地揭露夏子寒,他钢牙磨得咯咯响,俊脸上却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我告诉你姓夏的,你最好别不知深浅!惹恼了我,我六亲不认!你再勾引她一次试试,我非卸下你身上的一个零部件不可!还有,她是我的女人,除非我玩腻她,否则无论谁都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夏子寒居然面不改色,他理理衬衫,一扬剑眉,道:“你误会了,我没想夺走她,只是问一下她真正的感受。在我眼里她不止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完整的有尊严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每做一件事情,我都会征求她的意见,绝不会凭着自己的喜好独断专行。假如她认为跟你在一起很幸福很满足,我就会微笑着祝福她,假如她觉得跟你在一起很痛苦很烦恼,我还是保留帮助她争取自由的权利!”

    楚妍因为惊惧而干涸的泪眼重新湿润,男子的话就像三月的春阳一般暖心。她不再怀疑他的动机,因为他是这样的英勇无畏,毫无惧色地面对殷圣奕出如此坦诚的话。她愈加羞愧自己这段时间的忘形,迷离的清眸含着泪光觑向他,有感动也有惭愧。

    “当着我的面这样跟他眉目传情!”殷圣奕微笑着将大手插到她乌亮如丝缎般的秀发间,然后猛然攥紧,如愿听到她的吸气声,然后吐字如魅地接着问道:“凌楚妍,你以为我是死的吗?”

    楚妍痛得眼泪直流,她从未认为他是死的,实话也一直很惧吓他。不过只要夏子寒在场,无论是受到他的刺激还是鼓舞,她都会迸发出一种奇怪的昂然斗志。哪怕拼着被殷圣奕死,她都绝不屈服,这次也是一样。

    看着殷圣奕粗暴地攥起楚妍长发的时候,夏子寒似乎微微松了口气,黑眸也闪过一抹趁意,不过这一切稍纵即逝,他很快就疾言厉色地扑上去解救她,边喝斥道:“不许对她动粗!殷圣奕,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奴,更不是你练拳的沙袋!”

    殷圣奕俊目喷火,尤其看到这个可恨的东西被鼓动后眼中流露的愤怒,便恨不得当场把这对“歼夫贱人”处置了。“滚开!”他毫不客气地挥拳逼开夏子寒,然后提起楚妍的娇躯,将她扛到肩膀上,转身大步离去。

    凭着仅存的理智,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极可能会再将刚刚伤愈的楚妍到吐血。

    男子行步如风,转眼就走到贵宾电梯前,摁下按键,电梯很快降下来,他扛着楚妍走进去。

    “嗵!”楚妍被殷圣奕摔了无数次,可还是第一次被他丢在电梯里坚硬的铁板上。眼冒金星,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摔散了架。她沉吟着,挣扎了半天才爬起身。

    无力地靠在电梯壁上喘息着,她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狂暴的虐等待着她,不过她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他,所以也从未刻意守护过自己的心,就在她毫不设防的时候,他突然披着温柔体贴的外衣闯了进来,让她云山雾罩之时差点着了他的道。

    幸好夏子寒的及时出现,让她及时醒悟,看清了这只禽受的本来面目。挨顿是必须的,而且越重越好,让她永远长记性,相信经历过这次之后,她再也不会犯这种愚蠢而又低级的错误。

    男子野兽般的掠食目光睨向她,她瑟瑟发抖,双臂本能地环在胸前,像一株狂风骤雨中飘摇的草般找不到躲避的空间,只能静静等待着暴虐的摧残。

    她眼中的决然和恐惧灼痛了他,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于兽类的咆哮,接着攥起的铁拳便重重地砸在明光可鉴的电梯壁上。

    “当!”一声巨响,电梯戛然而停。

    楚妍的心狂跳,在她以为电梯被这男人的铁拳砸坏时,电梯门却嚯地拉开,原来已经到了楼底。

    他粗暴地拖拽着她出了电梯间,没有再抱她,只是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径直走出大厅。步下台阶的时候,她因为跟不上他的步履,脚下一个踉跄就裁了下去。要不是左手腕被他抓住,她准会磕得头破血流。饶是如此,她的左脚踝还是崴伤了,顿时沾不得地。

    没有怜惜她,他仍然拽起她步下台阶,下一秒钟,她再次摔倒,这次膝盖和胳膊肘都磕破了,趴在台阶上挣扎不起,感觉自己快要痛死!

    但她没有救饶也没有怒骂,只是在忍痛不住的时候才会发出一两声模糊的沉吟。灼烈的日光烘烤着她的脊背,汗水很快湿了她单薄的衣衫,额头上冷汗涔涔,手掌已经擦破皮,鲜血涂抹在大理石的台阶上。

    这一刻,殷圣奕突然感觉眼前发黑,喉咙阵阵紧缩,他的额头同样渗满了汗水,从来体魄健壮的他竟然有了中暑的症状。

    这见鬼的天气,他狠狠诅咒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将楚妍扛上肩膀,背着她走到停车的地方。

    开车门,将她塞进去,再锁死,然后他才从另一侧坐进驾驶室。准备发动车的时候,他才省起车钥匙还在她的包里。

    几乎与此同时,酒店的服务生已经跑下来送包,恭敬地敲了敲车门,窗玻璃拉下时,将那只包送还。没有追问顾客突然离席的原因,只:“欢迎您下次继续光临!”是您而不是您们,因为他看得出来,楚妍只是个很可怜的摆设品。

    殷圣奕从包里翻出车钥匙,将包丢到一边,接着发动开车,驶离而去。

    夏子寒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他的黑眸里浮起一种复杂的神色,似悲悯、似愤怒、似歉疚。

    两只手已紧攥成拳,可他并没有追上去,因为知道就算追上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龙峻煊慢慢走过来,他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夏子寒,良久才叹道:“你明知道是这种结果,又何必过来招惹她?你这不是故意为她招吗?”

    他微微抿唇,没吭声。

    “你就是存心的是吧?”龙峻煊无奈地苦笑着摇头,“子寒,有时候我真无法理解你。”

    半晌,夏子寒才答非所问地:“他不会死她的,也不会残她,顶多惩罚她几天,让她乖乖听他的话而已!”

    “不止吧!”龙峻煊睇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加了句:“你的目的不止为了让他惩罚她,也是为了让她痛恨他。”

    夏子寒没话,不过也没否认。

    “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想掺和,不过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龙峻煊微微皱眉,遣责道:“人家两个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看他们相处得融洽了就故意给他们制造矛盾和误会。实话,我是第一次看到圣奕那么开心,他跟他老婆好不容易才改善好夫妻关系,得,今天重新又毁在你的手里!”

    夏子寒突然转头,有些忿然地瞪着龙峻煊,冷冷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假如殷圣奕真心对她好,真心宠溺她,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舍得伤害她,我又怎么能破坏得了他们夫妻的感情?这个家伙天生的暴力狂,控制欲又太强烈,容不得楚妍对他有丝毫背叛和忤逆,稍有差池便会遭到毒和折磨。他一日改不掉这种性格缺陷,楚妍跟他在一起就不会有真正的幸福。她只是一时沉迷在他偶尔的温柔里,我就是要提醒她,让她明白殷圣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她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龙峻煊瞠目结舌,只能摇头道:“你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这种方式也太过激了点吧!前几次你也看到那家伙发飚的时候他老婆有多惨,这次估计也轻饶不了她,难道你不心疼?”

    淡冷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沉默许久,他才冷冷地道:“这么容易就被诱惑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受点惩罚?”

    殷圣奕没有载楚妍回家,而是去了僻静的郊区树林,将车子停在茂盛的灌木丛的隐蔽处,他跳下车后再走到另一侧开车门将楚妍揪了下来。

    “啊!”崴伤的腰踝触地时她痛得顿时跌倒在地,身下是柔软的青草,周围是五彩缤纷的野花,夏蝉在厚密的林荫深处鸣叫,可如此令人惬意的避暑之地却丝毫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因为她的脚伤实在太疼了。

    殷圣奕蹲下身,抓起她崴伤的左脚,两手用力一扳,“咔嚓!”脆响,错位的关节回复原处,楚妍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半晌,她缓过气来,抬手抹一把额头渗出的汗,还不待有所动作,殷圣奕就抽下腰带将她的双手捆缚起来。

    “你要干什么?”她绝望地喊着,如此伤痛之下,他竟然还要强她吗?想挣扎,全身都疼,她只能放弃反抗,闭上眼睛默默地流泪。

    男子并没有急着行动,他蹲下身,伸出大手轻轻抚上她的俏脸,虽然被痛楚折磨得苍白憔悴而且满是汗水,可因为很久没有挨他的巴掌,却非常地滑润细腻。

    他不会再她,想到这里,男子嘴角绽露笑弧,感受着掌下的滑腻,柔声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好,像你这种女人只配做工具,根本就不配享受我的宠爱,以后我不再犯傻,更不会把感情浪费在你这种虚伪的女人身上!宝贝,我过,只要我愿意我会让你每一天都过得很精彩!”

    楚妍微微颤栗,汗水渐渐干了粘腻着衣衫紧贴在身上,非常地难受。双手被皮带束缚在头顶,她像只被捆绑的鸽子,无力地扑楞着,却只能更加引发捕食者撕咬的口口。

    她可怜地想缩起纤瘦的身体,可身上的男子犹如大山压住,令她撼摇不得。她嘤嘤低泣着,不知道这种折磨要到何时才能休止。“不要,好疼……”

    “疼?”男子笑得狰狞,反问:“有我疼吗?”

    他会疼?他哪里疼?楚妍觉得很不平,可她已完全没有力气质问。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对你好你也不领情,我为什么还要怜惜你?整天只想着勾搭男人,只想着怎么逃离开我……对我笑是为了麻痹我,在我不设防的时候你好逃走!凌楚妍,我真瞧了你!”

    “呜呜……停下来!”孱弱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眼前一阵眩晕,她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楚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殷家二楼的卧室里,而且遍身不着寸缕地躺在大床上。

    刚一动,浑身四肢百骸就传来剧疼。记忆慢慢复苏,她想起中午在郊区的树林里,他那样狂暴地惩罚她折磨她。

    在环顾室内的时候未看到殷圣奕的人影,却惊悚地发现那些已经消失多日的刑具又重新摆进了屋内。

    她胆颤心惊,难道一切都要重新回到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吗?她还要继续生不如死的折磨吗?

    稳了稳神,她拼尽力气挣扎起身,然后下了床,走到衣橱前为自己找到一件睡衣。还没来得及往身上穿,房门忽然被开,殷圣奕就走了进来。

    身体本能地颤栗着,她怎么都无法系上睡衣的带子。看着男子高大的身影迫近前,她只能怯怯地后退着,直到撞上身后坚硬的墙壁。

    “以后在这屋里你不必穿衣服,每次还要我亲自给你脱,太麻烦!”男子冷魅地笑着,然后伸手狠狠撕裂她刚刚裹上身的睡衣。

    “不要,我很疼!”她知道他不会怜惜她,“求你换种惩罚方式吧,用马鞭抽我也行,用藤条也可以……不要再碰我!”

    “闭嘴!”他轻而易举地就抓住她,将她抵在墙壁上,“想怎么玩你那是我的事情,你没权插言!”

    “你这个混蛋、畜牲……”气怒之下她又开始痛骂他,估计接下来又要挨巴掌,然后再……反正基本的过程就这样。

    可他并没有她,而是抓住她瘦弱的肩膀,狠狠开始折磨她,连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她。

    “啊……”她只能发出一种类似于兽般的低嘶,疼得脸都扭曲起来。被他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她无处可逃,只能再次被迫承受他的残酷折磨。“饶过我!”她满脸涕泪,眼前一片模糊。

    看样子她会再次昏死过去的,这次殷圣奕是真的决心要折磨死她,他好可怕,比之以前更加变本加利。然而这个可怕的男人却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的时候,他却释放了自己。

    离开她,他的目光有些触动,不过很快便硬起心肠。从此他绝不会再对她心存怜悯更不会再心存幻想,他已不需要她的微笑和爱情,他只需要她的忠诚。

    想起在海鲜楼里,她对夏子寒的那番话,他便心如刀绞,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形容他的痛!骄傲如他不愿承认:他被她伤到了,而且伤得很重很深,几乎无法复原。

    以前几次,他可以为她的所作所为寻找理由,觉得是自己的粗暴伤了她的心,只要他对她温柔些,她就不会再记恨他。可是,今天听到她亲口的话,他才明白,原来她对他竟然无情至厮。她恨他,如此深切,永远无法抚平,如同此时他心里的伤。

    他不该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今天她终于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什么叫做愚不可及!他不会再犯傻了,更不会再被她左右情绪,被她牵着鼻子走!从此,他要牢牢控制住她,不再让她有机会跟任何男人接触,斩断她一切背叛他的可能,这样她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囚禁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他会如此伤心,为什么再也无法像刚结婚时那样狠心冷血地折磨她,他不愿探寻答案。

    那个答案他不敢面对,也不愿面对!他只想调教她,让她忠诚于他臣服于他,这就够了!

    感情算什么?他……不希罕!

    楚妍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在她身体严重受伤的情况下,他一遍遍残忍无情地掠夺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样过了两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最终妥协了!

    “我……答应听你的话,不再跟任何男人来往,不和他们话,不理他们……”泪水已经流尽,她干涸的眼眸失去了素日的灵气,看起来有些痴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听你的话,我只听你的话……”

    他坐在不远处的软椅里,默默地抽着烟。透过薄薄的烟雾,凝睨着这个几乎快要虚脱的女子。

    女子如此卑微的哀求却无法让他开怀,男子俊眉深锁,深邃的眼眸已经深陷,两天一夜的时间,他几乎没有眨眼。

    一遍遍地索取着她,他的心却是那么的恐慌,因为她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么绝望,几天前女子的笑靥如花,现在已恍如隔世。有时候他突发傻想,假如可以交换的话,他愿用十年的生命重新换来她的笑脸。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他从来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男人,绝不喜欢拖泥带水,做了就做了,无论对错他都担得起!

    掐灭烟蒂,他站起身,慢慢走近她,冰冷而又无奈地看着她眼中越来越浓烈的恐惧和惊悸。

    “我都认错了,你不要再碰我!”她本能地往后缩,可她已虚弱到无力挪动身体。

    没有任何回答,他弯腰抱起她,大步走进浴室。

    放了一缸温热的洗澡水,倒入半瓶香精油,顿时迷人的熏衣草芬芳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和她一起泡进去,轻轻为她搓洗着,在泡沫丰富的热水里,身体的疼痛似乎都不再那么明显。

    楚妍好累好困,她依偎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微微闭上眼睛,在香气氤氲的浴缸里,慢慢睡着了。

    心奕奕地抱着她跨出浴缸,他扯过一条大浴巾包住她,走了出去。

    走到大床前,俯身轻轻将她放下,然后他就躺在她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并不安稳,秀眉颦起,脸皱着,偶尔还会咕哝几句模糊不清的呓语。

    他的棕眸却闪过一丝异色,因为他那么真切地听清了她那句呓语,她:“我早晚会解脱的!”

    楚妍学会了顺从和臣服,她不再反抗,不再诅咒,乖乖地执行殷圣奕的每个命令,以此换得他的仁慈和宽恕。

    性对她来只是一种接受惩罚的方式,除了痛苦和羞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多星期的调养,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不过脸色仍然苍白得厉害。

    已经立秋了,天气却仍然很炎热。殷圣奕提出要带她去大陆的时候,她没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形同殷圣奕的女奴,已没有半分发言权。

    出发前,没有带她去买衣服,却让各大世界品牌女装旗舰店,按照她的尺码送来了几十套最新款的衣裙和鞋包。

    将金卡和手机还给她,看样子,他已准备以殷家少奶奶的身份带她去大陆见他的朋友。

    走出户外的一刻,楚妍有些不适应外面炽热的烈日,将手挡在眼前。这些天的禁足和折磨,让她元气大伤。走路的时候脚步发飘,头晕眼花气促胸闷,低血糖症状非常明显。

    佣人和保镖忙碌着收拾东西,上车时,她乖乖地坐到副驾驶座上。

    殷圣奕几乎没有正眼看她,发动开车的时候,却了句话:“冷涛已经为你准备了一辆最新款的宝马X6,很适合女士驾驶,到了T市,你出门可以自己开车。”

    他在跟她话吗?楚妍往后量一下,没发现车上有别人,那是跟她话了。她“哦”了一声,表示她已听到。

    “去T市后,你可能跟沈浩轩的太太和冷涛的未婚妻接触的比较多些,记住表现要大方得体些不许给我丢人!金卡可以随便刷,你也可以自己开车上街,不过要记住,出门前必须跟我招呼,吃饭前必要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跟任何人在外面吃饭!”殷圣奕边开车边开始对她的临行前训话。

    “哦。”她再应一声,表示明白。

    “早吃药了没有?”他语气冰冷地问道。

    “吃了,补血胶囊吃了两颗,用温开水吞服。黑药丸吃了一颗,用热水化开后吃下去的。”她认真地回答着。想起那颗黑丸子,她的嘴里就直冒苦水,真不明白殷圣奕为什么要让她吃那么苦的药,想来多半是为了整她。

    为了尽快让她恢复健康,他花大价钱聘请养生医师专门为她调配药物。其中黑药丸是几十种名贵中药材研制的妇科药,可以调经补气,促使女子怀孕。

    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快点怀孕,两人的关系这么僵冷,迫切需要一个生命来调和。有了孩子之后,她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不再这样排斥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殷圣奕又:“你身体素质这么差劲,到了T市后要多出门走走!”

    “哦!”了半天,楚妍觉得就这句话还中听些。

    经过三个时的飞程,他们平安顺利地到达T市。沈浩轩和冷涛亲自来接机,每人开一辆车。见面寒暄之后,沈浩轩将殷圣奕拉上了他的车。

    沈浩轩开的兰博基尼跟殷圣奕的是一种型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这款车是限量版的,只有七辆,每辆的颜色都不同。沈浩轩开的是银白色的,而殷圣奕的那辆是纯黑色的。

    殷圣奕的车似乎都是低调的纯黑色,楚妍认为这跟他的肤色偏黑有关。当然这只是她个人臆测,也从来不敢当着他的面出她的猜想。

    帝尚是跨国性质的私企,财力雄厚,左右着周边城市的经济动脉,而沈浩轩就是帝尚财团的总裁。

    T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海天大酒店便是帝尚旗下众多生意中的一处,沈浩轩为他们安排好的下塌住处就是海天大酒店四十九楼豪华总统套房。

    原本负责为他们安排住处的是人是冷涛,但沈浩轩这人太霸道,见着殷圣奕便毫不客气地拉到他的酒店里去了。

    到了海天,先在十七楼的豪华包厢里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冷涛也一起坐陪。

    沈浩轩俊逸健硕,阳刚气十足,跟阴柔俊美的冷涛坐一起,各有千秋。两人跟殷圣奕交情都很好,席间言谈甚欢。

    除了见面时招呼,楚妍再也没过一句话,因为没有殷圣奕的允许,她不敢随便跟陌生男人交谈,既使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也不行。

    她只好默默地吃菜,目光落在稍远处的一盘酱烧鹿肉,想尝一口,可太远她够不到,想旋动转盘又怕殷圣奕怪她不礼貌,只好放弃。

    这时,转盘却突然旋动起来,那盘鹿肉准确无误地转到她的面前。她讶然地抬头,看到殷圣奕刚撤回大手。

    他怎么知道她想吃那盘鹿肉?她迷惑不解,他明明跟那两个人谈得很投入,居然能注意到她眼神往哪盘菜上飘?

    这男人越来越可怕了,楚妍感觉很惊悚。假如她趁着他话的话暗啐他一口或者目露鄙夷之色的时候,他会不会也能发觉?

    赶紧低下头,因为心虚没敢去碰那盘鹿肉,她只猛灌果汁。一双筷子挟着块汁浓的鹿肉放到她碟子里,男子冰冷的嗓音含着淡淡的责怪:“想吃就吃,还非要我挟给你?”

    她吓得一哆嗦,忙自己伸筷挟肉,不敢再劳驾他。

    沈浩轩饶有兴趣地量了楚妍几眼,然后笑着对殷圣奕:“你这位妻子被你调教得很听话!”

    “她敢不听话!”殷圣奕拽拽地瞥她一眼,一副将她牢牢吃死的笃定模样。

    “你是怎么调教的?等有时间的时候传授我两招!”沈浩轩居然大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势。

    “独门秘诀,该不外传!”殷圣奕一口拒绝。

    “你行啊,几年不见,只顾着享受艳福,把兄弟义气都抛脑后了!”沈浩轩很不屑的样子,继而炫耀道:“我老婆怀孕了!”

    冷涛凤目闪过一丝寒芒,稍纵即逝,然后默默地喝酒,没有再话。

    殷圣奕却不以为然地道:“结婚之后让老婆怀孕还不是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值得炫耀?”

    “切!”沈浩轩睥睨他,“你结婚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没听你的妻子有喜讯?”

    殷圣奕哑然,既而忿然,瞪一眼身旁的楚妍,冷哼一声:“不急,我故意让她晚点怀孕,好充分享受蜜月。”

    “避孕药不能常吃,听时间久了可能导致不育!”沈浩轩一副很懂行的样子。

    冷涛站起身,对殷圣奕;“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吃着,等晚上我作东在‘诱情’请你。”

    是请你,不是请你们。

    沈浩轩冷哂一声,没搭理他。

    殷圣奕站起身,送走冷涛,回来后,便听沈浩轩:“他总算还有点眼色,没死赖到底,知道看他不爽,早就该滚了!”

    坐回原位,殷圣奕才回答:“你们俩的关系好像更僵了,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为你老婆?”

    “靠!”沈浩轩骂了句粗话,“这王八蛋是跟我争东西上瘾了!先是争生意再跟我争彤彤现在又跟我争雪馨!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是越看他越不顺眼,早晚我非废了他不可!”

    “火气这么大,是不是你老婆被他偷到手了?”殷圣奕拿餐巾揩揩嘴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要敢碰她,我非剁了他不可!”沈浩轩黑眸杀气腾腾,看样子对冷涛的成见真的很深。

    “你不是准备娶夏彤彤吗?怎么她变成了冷涛的未婚妻,你反倒娶了别的女人?”殷圣奕随口问道。谈生意养成的习惯,一般在谈正事之前,都习惯聊点八卦活跃下气氛。

    “娶谁还不一样?反正彤彤只爱我!”沈浩轩的语气有些吊而郎当,可深邃的黑眸却有些迷茫和复杂。

    “左拥右抱虽然不错,不过心后院失火!”殷圣奕摸起铂金火机,点上一支烟,吸了口,淡淡地笑道:“我现在就很专情,除了我老婆再不碰别的女人!”

    “真的假的?”沈浩轩表示怀疑,不过却没较真,“你还真刀马归库了?”

    “不信你问她,自从结婚后我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殷圣奕突然将这个敏感的问题抛给旁边一直沉默的楚妍。

    楚妍大吃一惊,她惊惶地抬起头,又羞又窘,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弟妹,他有没有撒谎?”沈浩轩竟然真的笑嘻嘻地问道。

    脸颊烫烧,她嗫嚅着再低下头,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模糊不清的句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殷圣奕不满意她的回答,斜挑俊眉,睇着她嫣红的脸颊,唇角邪魅扬笑:“看样子我还不够卖力,女人只有在欲求不满的时候才会怀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以后我会加倍努力,让你再也没力气怀疑。”

    “啊?”楚妍花容失色,连忙道:“不,我没怀疑!”完又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潜在含义,当着沈浩轩的面,她更羞窘得不敢抬头。

    “呵呵!”沈浩轩大笑起来,“圣奕,你这妻子很有趣,难怪不要别的女人了!”笑完后,再量楚妍一眼,提醒道:“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营养不良,你是不是把人家折腾得有点狠?”

    “不狠她就不乖!”殷圣奕毫无愧疚之色,接道:“改天让你老婆也出来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楚妍出门逛街还没有伴!”

    “一起吃饭没问题,不过逛街不行!”沈浩轩头摇得像拨浪鼓,“她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最近住院保胎。”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两位分别多年的老同学兼老朋友见面后有不完的话,而且酒喝得越多,话就越多,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要离开酒桌的意思。

    楚妍早就吃饱了,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请示殷圣奕,想先回房休息一下。

    正跟沈浩轩聊得起劲,也有点嫌在她在一边碍事。他挥手叫过服务生,示意他带她去套房休息。

    楚妍便在服务生的带领乘电梯上到四十九楼,刚走出电梯,却听到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喊她:“殷少奶奶,请留步!”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冷涛的未婚妻夏彤彤,前段时间冷涛带她去香港时,她们一起在桌上吃过饭的。

    夏彤彤扭着细腰走过来,掀动红唇,笑着:“你什么时候到的?中午原本想陪冷涛一起来给你接风,可他等改天再一起聚。”

    “没什么,他们男人间的话题我们又插不上。”楚妍感觉有些累,便道:“有点晕机,想回房休息一会儿,你要不要一起进来坐。”

    “不用,你旅途劳累快回房休息吧。”夏彤彤着跨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有些意味深长地:“这个很重要,你要注意点。”

    楚妍愕然地瞠大眼目,还不待她什么,夏彤彤已笑着抽回了手,道了声再见便乘电梯离开了。

    “殷太太,您跟殷先生的包厢在这里。”服务生继续引领楚妍走向沈浩轩为他们安排好的总统套房。

    握紧右手掌,楚妍克制住好奇,默不作声地跟在服务生的后面走进了套房。

    总统套房奢华而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没有拉窗纱,阳光便毫不吝啬地射进来。所有一切都明净而剔透,每一处细节都完美而适到好处。

    服务生为她简单地介绍了套房的构造,外面是客厅、餐厅,里面是休息室、棋牌室、书房、卧室、洗手间、浴室、还有超级宽敞的巨大开放式的阳台,可以俯瞰T市的繁华街景。

    楚妍心不在焉地听着,好不容易等服务生离开,她便迫不及待地将右手心里握的东西展开。这是一张纸条,夏彤彤借着跟她握手的机会塞进她手里的。当时她就感觉大有玄机,没有声张,现在便想看看这纸条里都写什么。

    纸条很,在她的手心里攥了那么久,有些皱巴巴的。展开后,她看到一行用黑色签字笔写的手机号码,号码后面加了一个名字……夏子寒!

    楚妍的心咚咚直跳。她不知道夏彤彤为什么给她夏子寒的手机号,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两人都姓夏,该不会是什么远房近亲吧!

    几乎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手机号,响了没两声,她便听到那个久违的熟悉嗓音,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颤声问道:“子寒,是你吗?”

    “楚妍!”听音筒里传出夏子寒的声音,“你在哪里?话方便吗?”

    “我在大陆的T市,现在套房里没人。”楚妍直觉到夏子寒有非常重要的话对她讲,便接道:“有什么话你吧,我在听。”

    夏子寒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我知道你最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楚妍,再忍耐几天吧,我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她哽咽难休,什么话都不出来。他知道她过得苦就好,只是这种痛苦和折磨好像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子寒,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你一定要撑下去。”夏子寒连忙安慰她:“我已经联系好了所有跟他不对路的人,有香港的还有大陆的,现在一切都在坚锣密鼓的布置当中。楚妍,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会扳倒他的!”

    “哦!”她应了一声,不过还是持怀疑态度,主要是失败的次数太多,现在她都不敢抱有奢望了。“子寒,希望你能心些,万一再失败的话,我怕他会报复你。”

    “我知道!”因为她关心的话语,男子心情大好,“你放心,这次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决不轻易出手!楚妍,坚强一点,我会救出你的!”

    “嗯。”楚妍点点头,:“最近他没有再我……”

    “我希望无论他对你是好是坏你都要立场坚决些,不要再轻易被他迷惑!”夏子寒大概是想起前段时间,她跟殷圣奕追逐嬉戏的场面,口气有些不悦。

    “不会,我以后都不会的!”楚妍顿时心虚,想想自己犯过傻,她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再三向心上人保证:“无论他抽什么风,我都不会再理他,真的!”

    挂断电话,楚妍独自坐在沙发里呆了许久。她还是感觉很渺茫,男子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吗?他会再次为她冒险吗?他会不会被雷芊芊吸引,毕竟人家无论哪方面都胜过她,最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未出阁的清白女孩,而她却只是残花败柳。

    就像是迷途的鹿,她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只能任凭命运的摆布。

    在海天大酒店的套房里住了几天,殷圣奕似乎特别的忙,每天清就离开,深夜才回来。

    过了几天足不出户的日子,楚妍弱弱地提出想出门逛逛街,不然就要闷死了。

    这次殷圣奕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他抽时间带她去试驾冷涛送的新车,一款天蓝色的宝马X6,是最新款xDrive35i,非常漂亮也非常适合女士驾驶。

    楚妍有些喜出望外,她终于可以驾车自由出入了。虽然每次出去时都有保镖开车在后面追随,不过他们只是负责她的安全,绝不会扰她逛街的兴趣。

    只要吃饭的时间她能够赶回酒店,随她去哪里玩,随她买什么东西,殷圣奕都不在乎。只是他,大陆的食物很不卫生,不允许她随便在外面吃东西,还是回沈浩轩的酒店用餐比较好。因为,他们吃的东西都是沈浩轩特意让人准备的标准绿色食材。

    这些要求楚妍都做到了,没想到殷圣奕会突然对她这样宽容,看样子这混蛋的周期性抽风又发作了,不过好在她已有无数次经验教训,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不会再因此对他产生好感和幻想。

    拿着金卡,她买了许多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娱自乐地拎回酒店的套房里,挨个慢慢欣赏。至于未来,她不愿想得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晚,殷圣奕回来的时候已是凌两点多钟,她睡得迷迷糊糊,实在不愿起身为他倒水,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虽然检讨书上规定,老公深夜回来后,她必须要为他倒水喝甚至做夜宵吃,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通常都不为难她,她也可以继续睡大觉。

    可今晚男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径直走到床前,掀起薄被,命令道:“起来!”

    楚妍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身,强睁开眼睛,问道:“要喝水吗?吃点水果?给你揉头还是捏脚?”

    男子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往床上一躺,命令道:“给我脱衣服!”

    又抽了,这个变态!楚妍在心里暗骂他,不过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乖乖地给他解衣扣。

    “啊!”她疼呼出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反客为主地压倒。推开男子的大手,她皱起秀眉,道:“这么晚了,睡吧!”

    他倒也没进一步行动,将她圈在怀里,细细量许久。

    楚妍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怯怯地低下眼,在摸不清他喜怒的情况下不敢乱开口话。

    不过,殷圣奕却开口了:“今晚,沈浩轩的老婆差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哦!”她有点莫名其妙,人家的老婆跟人跑了关他什么事?他受的是哪门子刺激?

    “女人天生都是不安份的东西!”他咬起钢牙,凝睇着她的目光满是戒备。“如果有机会,你是不是也会跟别的男人跑?”

    “不会。”她摇头,知道就算跑了也能被他抓回来,所以还是不要连累无辜了。除非他能倒台,她倒是不排斥寻找自由。

    “穆雪馨那个贱女人都怀孕了,还不安份!挺着个肚子跟别的男人私奔,无耻!”男子看着她怒骂,好像在骂她一样。

    她知道他在威慑她,便声:“我不会跑的。”

    “哈,想跑能跑得了?”男子邪佞挑眉,看样子今晚受刺激真不轻,“沈浩轩把她抓回去了,听准备把她关起来,直到把孩子生下再处置她!”

    可怜的女人啊!楚妍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表示深深的同情。

    “听女人生下孩子就老实了,就算想跑也舍不得孩子!”殷圣奕可怕的目光再次移到她丰满半露的领口处,伸手撕开。

    “我累了!”楚妍可怜兮兮地用胳膊护在胸前,暗暗咒骂沈浩轩,近墨者黑,殷圣奕这个黑心黑肺的家伙被沈浩轩染得更黑了!

    “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老是没动静?”殷圣奕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去冠凰医院做检查也挺正常的嘛!”

    “也许是你有问题。”楚妍连忙提醒:“现代社会竞争压力过大,男人没有能力生育的病例很多,其实你也应该去医院里做个检查。”

    “我有问题?”殷圣奕危险地眯起眼眸,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凌楚妍,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最近嫌我冷落了你?好,从今晚开始,我会加倍给你补课!”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妍后悔不迭,为什么这样的话呢,简直是自掘坟墓。

    “我不管,你得赶紧给我生个孩子!”男子有些蛮横无理地警告:“从今夜开始,每晚我都要跟你来三次,直到你怀孕为止!”

    楚妍闻言简直如坠冰窖,因为她知道无论殷圣奕多么卖力她都不可能怀孕的!可是,从此以后她岂不是每晚都要忍受他无休止的欺压?这让她原本就悲惨的生活更加的暗无天日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她麻木地看着男子,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楚妍刚刚恢复了一点红润的脸颊又重新苍白消瘦下去,因为每晚殷圣奕都拼命地折腾她,她休息不好,两眼深陷,走路发飘,精神也变得恍惚。

    这天中午,在海天大酒店里,沈浩轩选了最好的包厢,并且带来了自己的妻子穆雪馨,一起设宴款待殷圣奕,同时陪坐的还有冷家兄弟以及他们的未婚妻。

    宴席表面上看是家庭聚,实际上是沈、殷、冷三家共同商谈生意合作的事宜。

    在这里,楚妍见到沈浩轩的妻子穆雪馨,那个传言挺着大肚子跟别的男人私奔的女子,另外是冷波的未婚妻也就是沈浩轩的亲妹妹沈之柔,还有冷涛的未婚妻夏彤彤。

    很热闹的场面,可楚妍却什么话都不敢乱,只是乖乖地坐在殷圣奕的身边,有些好奇地量着众人。

    沈之柔跟冷波情骂俏,似乎很恩爱的样子,夏彤彤的目光却不时地落在沈浩轩的身上,尤其在看到沈浩轩帮穆雪馨挟菜的时候,简直是又气又恨又妒。

    楚妍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夏彤彤的心思根本没在冷涛的身上,她好像更青睐沈浩轩。而冷涛却对未婚妻的得陇望蜀毫不介意,俊脸上半点恼怒的痕迹都找不到。

    男人们的话题永远跟生意有关,女人们的话题却永远跟八卦有关。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四个女人,可她们却丝毫没有相互交谈的兴趣。

    首先,穆雪馨跟夏彤彤就很不对路,两人目光相碰时几乎能迸出火星来,一看就是情敌或者仇敌类型。沈之柔满脸高傲,似乎根本不屑于跟这两个女人交谈,只跟她的未婚夫冷波蜜语娇笑,而楚妍则被殷圣奕管教习惯了,没有他的许可,她都不敢乱话。

    实话,楚妍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一大群各怀心思的人坐在一个餐桌前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感觉很虚伪。她非常厌恶这种事情,可却不得不陪坐,因为殷圣奕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为自己悲哀,她低下头,满桌的美味都无法吸引她的胃口,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将手里的餐巾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男人们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女人们的表演精彩上场,令楚妍大跌眼镜的同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宴会也不是那么的无趣。

    纷争的起因还是穆雪馨和夏彤彤,先是目光的对恃,然后开始了血染兵刃的较量。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男人们谈的生意上,突然间,就听到“嗷”的一声惨叫,夏彤彤就如上了发条的闹钟般弹跳起来,接着就捂住大腿指着穆雪馨高声骂道:“你这个贱人、泼妇竟然敢暗算我!”

    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穆雪馨随后站起身,抬起右脚让众人看,“是她先用鞋跟踩我的,我吃痛不过才自卫反击!”

    两个女人当场掐起来,楚妍只能坐在一边惊讶地瞠大眼眸,看着沈浩轩给她们评理拉架,好不辛苦。

    男人左拥右抱虽然是美事,但有时候也不容易啊!尤其他的两个女人都属于不省油的灯,争风吃醋起来很让男人头疼。

    整个过程,冷涛的态度最为淡漠。好像那个跟沈浩轩暧昧不清的女人跟他没有关系一般,他连一眼都懒得看。

    最后沈浩轩带着夏彤彤离开,不知去向,将自己怀孕的妻子单独丢在这里。

    穆雪馨却毫不在乎,那两人走后,她照样吃喝,一点都没看到伤心难过的样子。

    楚妍很佩服她的洒脱,觉得她那么勇敢真是她的榜样,受到此人的鼓舞,不由挺起腰板,决定也要用此种不亢不卑的态度对待殷圣奕。

    如果那天的宴席让她对穆雪馨生出好感,那么再一次的相遇,却让她们成为了好朋友。

    在T市逗留了一段时间,殷圣奕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几乎天天深夜才回来。可每晚,无论他回来得有多晚,不管他累不累,都得跟她做完了必修的功课才睡觉,好像生怕漏掉一晚就会让她错失怀孕的机会。

    这让楚妍感到不堪其苦,另外,夏子寒自上次过来一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了音信。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便给他回拨了电话,得到的回音竟然是关机。后来,她又试着拨了几遍,都是关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号码只是夏子寒专门为她开通的,只有他可以找她,她却不能找他。

    日子无聊又失意,楚妍这段时间的心情非常低落。所以在这个初秋的上午,她才会驾车到首饰店。

    也许只是为了散散心,也许潜意识里想对夏子寒有所表示。毕竟人家又送她包又送她手机,还数次帮助她,她对人家都没有半分回馈。

    在首饰店里转了一圈,她停在了男士铂金钻饰专柜前,看中了一款漂亮的镶钻尾戒。

    简洁时尚的戒面设计搭配着璀璨的钻石,昭示出一种专属于男士的阳刚之美,很适合成功男士佩戴。

    她让营业姐拿出那款戒指,仔细端详许久,想象着戴在夏子寒手上的样子想象着她送给他时他的表情和心情。这样想着,她便有些失神,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脆生生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楚妍,你在给你老公选戒指啊!”

    “呃!”她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尾戒如同烫手的山芋般被她赶紧丢还给营业姐,这才回过身看清跟她招呼的人,竟然是沈浩轩的妻子穆雪馨。虽然对她印象不错,但偷买尾戒的罪行太过严重,所以还是本能地戒备,“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穆雪馨看出她的惊慌,突然若有所悟地坏笑起来:“唔,我知道了,你在给你的情人挑选戒指!”

    “乱语!”楚妍吓得浑身的汗毛都陡竖起来,连忙否认:“我、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你别乱开玩笑!”

    “呵呵!”穆雪馨好像觉得她惊惶失措的模样很有趣,便笑着安慰道:“别慌张,我不会跟你老公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她知道愈描愈黑,所以干脆不再开口。

    见她吓得不轻,穆雪馨也就不忍再逗她,趋前一步,亮出自己刚刚挑选的一只钻石领带卡在她眼前晃了晃,“别害怕,谁规定我们买的东西必须要送给那两个二百五?实话跟你,我这东西是买给我同学的!”

    楚妍被她的坦诚惊住了,半晌试探着问道:“你买东西给别的男人,你老公知道了不生气吗?”他不会整你吗?当然后面这句话没有问出来。

    “呸!他算个狗屁!”穆雪馨骂完了又苦笑着:“他当然会生气的,而且还轻饶不了我!不过……”

    她瞠大清眸认真听她接下来的话,想学习她有何高招对付强势霸道又蛮不讲理的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