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乔恩娜的过火举动，男子并没有推开她，而是就势抱住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黑眸中满是怜惜和柔情。

    楚妍大吃一惊，因为她已经看清抱住乔恩娜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裴忆凡。

    没想他没在诊所竟然跑到这里来……跟乔恩娜私会！他们俩……怎么可能？楚妍直接呆住了，无法相信这对年龄悬殊如此之大而且辈份差异如此之大的男女竟然可以相恋。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是完全不知晓！那么殷圣奕呢？他知道不知道？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话准会撕了裴忆凡。

    裴忆凡到底比乔恩娜的自控力和警惕性都强些，抱了她一会儿很快意识到不妥，赶紧睁开眼睛量四周。虽然佣人都被乔恩娜支走了，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他赶紧推开乔恩娜，定睛一瞧，见门口的人是楚妍，便松了口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楚妍问道。

    乔恩娜回头见楚妍进来了，美眸流转，毫不避讳地挽住裴忆凡的胳膊，坦然道：“楚妍，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想再瞒你，我跟忆凡……已经相爱了！”

    楚妍直接无语，她将目光转向裴忆凡，想看他有什么话要。

    裴忆凡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推开乔恩娜抱住他的手，良久，他对视着楚妍质问的目光，哑然道：“没错，我们已经相爱！”

    这……也太戏剧化了吧！别人她还不惊讶，因为乔恩娜水性杨花处处留情，偏偏又生得千娇百媚，天生是迷惑男人的尤物。可是，对于稳重成熟又内敛的裴忆凡来，他竟然会迷恋上了年龄可以做他妈妈的乔恩娜，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裴忆凡毕竟还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殷家人多眼杂，便轻轻推开了乔恩娜，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却用温柔的眼神来安慰她：别怪我，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乔恩娜读懂了他的眼神，更是激动不已。她习惯了殷凡的漠然和冷落，也习惯了龙翱的猴急和粗鄙，却独独没有享受过男子的温柔和体贴。美眸溢满泪水，当着楚妍的面哽咽道：“忆凡，带我走吧！海角天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裴忆凡黑眸笼上淡淡的雾色，跳动的喉结看得出他心情的激动，可他却无法立刻给乔恩娜一个答复，因为他来香港的计划里面并不包括拐走乔恩娜。

    楚妍看出了裴忆凡的犹豫和矛盾，不禁颦起秀眉道：“裴医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她的脑子都不是很清楚，你是心理专家应该能看得出来！为什么还要引诱她呢？你知不知道你弃她而去之后对她是多么沉重的击？”

    “我没有故意引诱她！”裴忆凡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楚妍，他似乎只是在服自己：“我也不知道会跟她发生这样一段情缘，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

    “意外？”楚妍拍拍额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出如此幼稚和不负责任话语的人会是她最敬重的裴忆凡。“裴医师，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吧？我记得你曾经对一位喜欢猥琐女童的心理疾病患者过，人都是有欲念的，这是生物的本能，可如果不能克制自己不合伦理不合法制的欲念，那就跟禽受没有区别！你现在算什么呢？是禽受还是生物？”

    “不要骂他！”乔恩娜黛眉倒挑，美眸圆睁，护在裴忆凡的身前，喝斥道：“楚妍，我的事情连圣奕都管不着你算哪根葱？我告诉你，我跟忆凡的事情不用任何人插嘴，你滚开！”

    裴忆凡见门口有几位佣人在探头探脑，连忙再次拉开跟乔恩娜的距离，压低嗓音：“都不要吵了，我们去外面谈！”完便率先走向门口。

    乔恩娜已经对他彻底着迷，连半步都不想离开，连忙也跟着走过去。

    楚妍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见他们郎有情卿有意，也不想干涉太多，毕竟人人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她不想管，便转身想上楼去。

    “楚妍！”裴忆凡回头喊住她，“跟我出去一趟吧，我有话对你讲！”

    “为什么要带上她？”乔恩娜有些紧张，“忆凡，我们俩一起出去多好？她在一边还让人不自在！”

    “别话，我自有主张！”裴忆凡再次恳求楚妍：“跟我们一起出去吧，不然只我们俩容易引人注意！”

    哦，原来是为了让她掩护。楚妍想拒绝，但看着裴忆凡哀求的眼神，她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

    裴忆凡开着自己的车，楚妍开车载着乔恩娜，三人一起驶离了殷家。

    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心理诊所。裴忆凡面色平静自然地带着她们走进治疗室，好像平常替患者咨询治疗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楚妍知道他调整情绪的能力非常好，所以就更加难以相信，自持力如此之强的裴忆凡竟然会跟乔恩娜有暧昧的事情。

    她一直认为他是位真正的谦谦君子，在诊所工作的时候，她从没有看到他跟任何女职员情骂俏，跟他认识那么久，也从未见过他有过任何轻薄或者轻浮的语言举止。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轻易被乔恩娜勾引呢？除非他……真的爱上了乔恩娜！

    治疗室的门关上，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乔恩娜再也控制不住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裴忆凡英挺的健躯。

    “忆凡，带我走吧！我攒了很多的私房钱，足够我们在国外安家！”乔恩娜仰起头，毫不在意身边的楚妍，旁若无人地疯狂亲吻着裴忆凡的俊脸。

    楚妍见乔恩娜如此不堪，以为裴忆凡一定会推开她，却想不到他的眼中丝毫没有厌恶和轻蔑之色，相反深邃的黑眸满是激情的火焰。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脊背，投入地跟她拥吻。

    他们似乎忘记了旁边的楚妍，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个吻里。

    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楚妍无奈地继续充当观众。直到他们吻够了，才问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如何亲热？裴医师，你觉不觉得你也急需做心理治疗？”

    裴忆凡总算推开了乔恩娜，却还是爱怜地抚着她栗色的卷发，柔声道：“到沙发里坐一坐，我还有话跟楚妍。”

    乔恩娜点点头，却仍然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走到沙发里坐下，自始至终，火热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裴忆凡的俊脸。“忆凡，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一起走？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遮遮掩掩，我要嫁给你，我要光明正大地做你的女人！”

    虽然不愿插嘴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楚妍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你没问你儿子赞同你跟裴医师吗？”

    听楚妍提起儿子，乔恩娜火热的激情才稍稍冷切，想起儿子的专制跋扈，她不禁皱起了黛眉。

    “楚妍，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了，相信你应该能了解我的性格。”裴忆凡看着楚妍，叹口气：“我并不是个对待感情轻率的男人！没错，我爱上了她，这种结果别你，就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可这没有办法，我爱了，就这么突然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着她……我就觉得心疼！那是一种心底生出来的怜惜……我知道我们的感情肯定不为世人所理解接受，更别殷少！”

    “他会杀了你的！”楚妍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在危言耸听，以殷圣奕的狂暴残忍，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丑事发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跟他的亲妈妈……他羞怒之下会大开杀戒的！也许他不会动乔恩娜，但他绝对会杀了裴忆凡。

    “我知道！”裴忆凡同样清楚殷圣奕的危险，所以他才把楚妍带到这里来明一切。“楚妍，你得替我们保密！”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裴忆凡却仍然蹙着俊眉：“我知道你不会，不过，还有件事情我要你帮我……”

    楚妍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出手机见是总裁办公室的号码，便知道是殷圣奕在找他。想不接，又怕连累裴忆凡，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去哪儿都瞒不过那些盯梢在她后面的保镖。

    接通了电话，简明扼要地问道：“有事？”

    “楚妍，你在哪里？”又是这句开场白，让她听得实在腻味透了。

    “我和妈妈一起在裴医师的诊所里，听他讲课！”楚妍完全没有隐瞒，她知道实话实是最好的隐瞒方法。

    “哦！”殷圣奕听她跟乔恩娜一起便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些不悦，提议道：“裴医师现在每天住在我们家，要想听课你可以等我回家后一起，为什么非要跑到人家的诊所里去？”

    “在家无聊，也想出来走走！”楚妍适当地转移话题：“你电话我有事儿？”

    这话问对了，满肚子醋意的某人才想起自己这个电话的目的，“刚接到法国巴黎分公司的邀请，有个决议案必须要我亲自去才能研究通过，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完又意识到不对，忙在后面加了个询问句：“好吗？”

    “我不想去！”楚妍一口回绝！“不喜欢坐飞机，尤其那么远的飞机，会很累！你去吧！”

    电话那边没再话，这通常是他不悦的潜台词。

    “我真的不想去，不要强迫我好吗？”楚妍毫不相让，“反正只是个决议案而已，只要通过了，你明天就可以回来！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去坐那么久的飞机呢？我本身心情就不好，能不能让我静一下？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嘟！”一声断音算是对她的回答。

    将手机丢进挎包里，楚妍转头向裴忆凡，问道：“刚才我们到哪里了？”

    裴忆凡有些尴尬，想了想便：“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适当地给我们掩饰一下，我不想引起他的怀疑。”

    “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但也帮不了你什么，你知道的，我自身难保！”楚妍叹口气，站起身：“我先走了！”

    “楚妍，你等等！”裴忆凡又追上来，恳切地要求道：“你希望你能跟他去法国！”

    “为什么？”楚妍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帮帮我！因为……”他的目光重新转向身边的乔恩娜，艰难却又很坚定地：“我想带她走，可是这需要一点儿时间！你要跟他一起去法国的话，他还能在那里多待几天，你要不去，他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他人在香港，我们俩要想一起离开就很困难！”

    楚妍刚张嘴，还不待她什么，裴忆凡又抢先道：“楚妍，你别忘了，当初你跟夏子寒被殷圣奕逼到走投无路，我也曾收留过你们，就为这事儿，殷圣奕还派人差点砸了我的诊所！我重提旧事并不是想要你报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肯施以援手，会让你心里多么温暖和感动！”

    微微咬起下唇，楚妍不再话了。是啊，她跟夏子寒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裴忆凡收留了他们，假如当时他也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她该多么心冷！思忖再三，胸口一热，断然应允：“好！我答应帮你！不过你们能不能跑得掉我就爱莫能助了！”反正她是怎么逃都逃不掉的。“只是我还是要再劝你一遍，这件事情如果失败，后果会很严重，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飞机上，殷圣奕仍然在摆弄着笔记本。这次法国之行其实是他安排的蜜月之行，却事先对楚妍隐瞒，主要是怕她拒绝同时也想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更确切地，这趟法国之行，是裴忆凡特意给他制订的蜜月爱妻计划。

    “新婚蜜月是很重要的，如果过得美满，会成为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哪怕后来诸事不再那么完美，女人也会因为对蜜月的怀念而消分手的念头！殷少，你的蜜月过得并不是很好吧？否则不可能给她留下如此根深蒂固的心理阴影，她始终不肯相信你对她的爱，就因为你们的蜜月过得很糟糕！”裴忆凡不愧是心理专家，分析问题一步到位，都能追溯到两人的蜜月期。

    殷圣奕便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他对她羞辱加折磨，蜜月就是在手铐、皮鞭和捆绑中度过的，现在想想，除了她的挣扎、眼泪和咒骂就没有其他有印象的东西，实在是无味透顶又失败透顶！

    多美的蜜月，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现在一定要想办法加倍补偿回来！

    笔记本上拷贝着裴忆凡的蜜月计划，每一条每一款他都认真预习，想着等下飞机后再逐个实施。只是他这个战无不胜的军火王却独独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任何完美的计划都要结合实际情况因地制宜才能发挥效果，否则都是纸上空谈罢了。

    可爱情会让人的脑筋短路，所以此时此刻，他宁愿对着笔记本死记硬背，也没有理睬身边百无聊赖的女子。

    楚妍觉得无聊透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即使在头等舱里，依然让她觉得难以忍受。身边只有殷变态，虽然对他极度讨厌，便为了发时间便想跟他闲谈几句，可惜人家忙得头不抬眼不睁，只盯着笔记本沉思不语，好像直接把她给忽略到底了！

    真是个工作狂！恐怕能让他如此废寝忘食的，只有事业和金钱了！

    不知怎么的，楚妍突然想到他的妈妈乔恩娜，那个即将跟着裴忆凡私奔的女人，从此以后殷变态也要变成没有妈的孩子了！

    活该！楚妍没算同情他！谁让他从结了婚就总是欺负她这个没妈的孩子，而且从不手软呢？

    法国跟香港时差七时，近十个时的空航之后，飞机抵达巴黎的时候，已是当地时间早八点多钟。

    楚妍还没从时间差中适应过来，机场已经涌过来迎接他们的队伍。

    冠凰在法国巴黎的分公司总经理Aleron带领着公司员工来迎接总裁和总裁夫人的到来。

    两位金色长卷发蓝色大眼睛的法国女郎手捧鲜花走近前，分别献给他们俩，并且热情地跟他们拥抱亲吻。

    楚妍有点不习惯这种西式礼仪，更何况吻她的还是位陌生的法国女郎，感觉有些怪异。

    殷圣奕倒很淡定，接受了女郎热情的吻还有鲜花，然后挽起楚妍的胳膊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向来接他们的豪华劳斯莱斯轿车。

    开车门的时候，楚妍感觉好像有点像结婚迎亲的场面。礼炮轰响，漫天花雨，全部都是新鲜的五色玫瑰花瓣！都法国是玫瑰之城，果然如此啊！

    她的头发上肩膀上都落满了花瓣，芳香四溢，看着这些金头发蓝眼睛的法国人，看着他们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隔膜和生疏感顿时消失了不少。

    来到当地最大的饭店，法国冠凰集团的总经理Aleron还有几位董事都带着各自的夫人一起坐陪，楚妍不懂法语，看着殷圣奕用流利的法语跟这些董事交流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变态的确有他的优势。

    然而让楚妍感到更意外的是，Aleron夫人竟然会华语，席间，她用标准流利的华语跟她交谈着，问楚妍一些中国的风土人情，还呵呵笑着，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去北大留学。

    “北京是最古老的城市，几乎跟巴黎一样古老！故宫……天！”她双手交叉于胸前，感叹道：“我从没见过比它规模更宏大更漂亮的古代建筑群，假如我住在中国，一定每个星期都去看它一回！”

    楚妍笑道：“我住在中国，可我……并没有去看过故宫，连一次都没去！”

    “什么？”Aleron夫人夸张地叫起来：“怎么可能呢？殷夫人你是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楚妍也想去故宫看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以前上学没时间，后来倒是有了钱，可她也失去了自由，整天只忙着考虑逃跑的事情，哪有闲心去游玩呢？“故宫在中国，可并不是每个中国人都能去那里游玩！就像你们巴黎的罗浮宫，也并不是每个法国人都可以进到里面参观。”

    Aleron夫人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出于礼貌又不好刨根问底，只好转头对殷圣奕微笑着：“总裁先生，我觉得休假的时候您应该征求下您夫人的意见，尊重她的喜好和选择，陪她一起去她最想去的地方玩。”完耸耸肩，摊了摊手，又接道：“请恕我冒昧之言，像这种你们男人的商业之旅，估计每个女人都不会很感兴趣！”

    殷圣奕定定看着这位温柔而和气的法国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展颜道：“谢谢提醒，下次我会注意的！”

    楚妍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觉得这纯粹是官方的客套，半点都没指望他能听进Aleron夫人的建议。

    虽然身处陌生的环境，不过法国很美，不是那种夸张的现代都市美，而是一种充满了传统古老的文化气息。而且这里的餐饮也极精致，都符合她的口味。

    吃饱了饭，她感到有些累。在香港应是深夜的时间，可这里却是阳光明亮的上午，时差让她感到头疼欲裂，便悄悄地对殷圣奕她想去休息一下。

    殷圣奕并没有强留她坐陪，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便让侍者带着她先去套房休息。

    进到豪华的星级套房里，楚妍脱掉高跟鞋，踩着柔软厚密的羊毛地毯，穿过宽阔的客厅和幽静的餐厅，进到卧室里，径直扑向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此时所有事物都及不上这张大床更有吸引力，她连澡都没洗，便拥着柔软的枕头沉沉睡去。

    “少爷，已经查清了来龙去脉！”

    “！”

    “当年，裴忆凡的妈妈裴蝶未婚生子，想嫁给老爷，可老爷的家人不同意这门婚事。当时三合会之主的位置面临几位堂叔伯兄弟的竞争，老爷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出差错，就跟裴蝶承诺，等他坐稳三合会之主的位置再结婚。裴蝶以为骗她，就悄悄带着裴忆凡走了，再也没回来！”

    “废话，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让你查的不止这些吧！”

    “裴忆凡的资料很少，只查到他在德国生活时的部分资料，他毕业于德国柏林大学，参加过特种兵部队，退役后开始进修心理学。”

    敢情裴忆凡的心理专业竟然是半道出家的，殷圣奕开始怀疑他的专业水平。

    “裴蝶的外祖父好像是德口口官，她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裴忆凡在特种部队的表现很突出，原本大有发展前途，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退役，改修心理学。三年前开始侨居香港，并开了家心理诊所。除此之外，没发现他跟任何国际黑组织有来往，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劣迹前科。”

    沉思一会儿，殷圣奕嗯了声，道：“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九洲会可以由他掌握实权！我过一年后会给他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一定就不会食言！假如他表现好，就算到时他赢不了我，我也会一直让他做九洲会的会主！”

    “是！”

    “对了，最近裴忆凡在给我妈做情绪矫正治疗，我几天偏偏太忙，也没顾得上询问效果。”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算了，我问管家吧！”

    楚妍醒过来之后就听到了殷圣奕跟安淳风之间的对话，她终于了解到裴忆凡的身世，原来是这样的。

    他的妈妈裴蝶义无反顾地离开殷凡，不止因为对方无法给予她婚姻，最重要的是她认为他在找借口推诿。这是个烈性女子，否则她就不会做得如此绝决：一走了之，让殷凡在思念和痛悔中了却残生。

    旁观者清，楚妍相信殷凡是深爱裴蝶的，假如当初裴蝶肯留下来，也许他们的故事结局就会被改写。殷凡会跟她还有他们的儿子一起快乐幸福地生活着，绝不会再去娶乔恩娜，而乔恩娜也就不会生下殷圣奕。

    假如这世上没有殷圣奕，那她凌楚妍的命运也将改写。可现实却永远不可以假设，已经发生的永远不可逆转改变！也许，一切都是命运吧！

    爬起身，揉了揉眼睛，问正算电话询问管家的殷圣奕：“现在是什么时候？”

    殷圣奕见她醒了，连忙挂断还没有拨通的电话，靠过来，柔声问道：“吵醒你了？”

    楚妍装作没听他刚才跟安淳风的对话，摇摇头，问道：“你刚回来吗？”

    “嗯！”殷圣奕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宝贝，你已经错过午餐时间了！”

    见他已忘记电话询问管家的事情，楚妍便就势：“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