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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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圣奕听戚紫曼她知道雷鸣跟冥月间的暧昧关系,而且还爆出了雷鸣曾经早年谋害亲妻的秘密,不由很感兴趣。伸直长腿,半眯起眼眸,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戚紫曼见殷圣奕对她的话感兴趣,不由感觉看到了一丝生还的曙光。连忙急急地解释道:“我早就防到了雷鸣过河拆桥,一次在他那里过夜的时候……就偷偷地在他的手机里安装了一枚窃听器!”

    虽然在雷鸣那里过夜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此时跟性命相比,其他也都不重要了。

    殷圣奕眸中精光一闪,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有录音吗?”

    “有!”戚紫曼连忙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殷勤地调出电话录音。

    “我的心肝,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跟你共同享受吗?”雷鸣的声音。

    “切,别跟我这些甜言蜜言,我不听!你这个这家伙那么狠的心,为了利益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亲手杀了,何况是我!”那娇嫩的音喉令人心颤,似乎真是冥月。

    “你胡什么?”雷鸣有些慌,忙否决道:“谁我杀妻?那是谣传!她得产后风死的,而且死了快三十年,难道你也信那些道消息?”

    “这些话哄得了别人哄不得我!你得了吧!”冥月大约也不想跟他深究这个问题,转移开话题道:“我这里急需一千亿的现款,你最近能筹得出来吗?”

    “我的周转也有点紧张,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好,刚开口你就往外推!”女子愠怒的声音。

    “你也得体谅我一下嘛!我的流动资金几乎都压到了你那里……现在手里还有个千了八百亿的,我还有大用处!过几天九龙开发案竞标马上开始了,只要引诱殷圣奕花天价拍下它,趁着他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我要想办法收购冠凰的!”

    “反正你总有理由,也不是知道是真是假!”

    “心肝,当然都是真的啦!我什么骗过你?我知道你有办法的,现在我先集中精力摆平殷圣奕,这件事可是很重要!”

    “有把握吗?”

    “有!”雷鸣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的身边,我有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几秒钟的空白之后,手机又转入下一个录音:“喂,雷伯,有事吗?”

    “子寒,咱们爷俩私下里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叫我爸爸?”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多少还是有些蒂芥,算了我不勉强你!你要不愿叫爸爸就继续叫雷伯好了!毕竟我们父子的关系现在还不能公开,等过两年再考虑公开相认吧!”

    “雷伯,你电话找我有事吗?”

    “噢,我就是告诉你,我快要将冠凰收入囊中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等整倒了殷圣奕,我就把凌楚妍弄过来送给你,你把她养在金屋里,让她尽快给你生孩子好不好?我也渴望快点能有个孙子,无论什么女人生的都无所谓!”

    许久的沉默之后,夏子寒的声音开口呐呐地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

    楚妍浑身一颤,她没想到雷鸣竟然把主意都到她的身上!霍菁不能生孩子了,他竟然想扳倒殷圣奕后,再把她弄到夏子寒的身边养起来,让她给夏子寒生孩子!而且更让她感到震惊和意外的是,夏子寒竟然没有反对,还在问雷鸣是不是真的……意外之余便是深深的失望和难过,她实在想不到夏子寒竟然是这种人!

    他不是正义的化身吗?他不是君子是绅士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殷圣奕一样无耻卑鄙?

    前面一个裴忆凡,现在是夏子寒,楚妍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信任谁,为什么男人的心都这么龌龊?

    殷圣奕却抿起薄唇,淡幽的目光瞥向楚妍,在觑见她眼中的忿然伤心之后,冷冷一笑。然后侧眸瞧向戚紫曼,问道:“还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

    戚紫曼连忙:“暂时就只得到这些,雷鸣太狡猾了,一般都不会在电话里重要的事情。而且你也听出来了,他早年杀妻的事情也是冥月提起的!那个冥月我知道,她是文莱的王妃……”

    “我知道!”殷圣奕冷冷地断她的滔滔不绝,修长好看的手指把玩着那只手机,思忖了一会儿,问道:“现在他电话还能听得到?”

    “听不到了!”戚紫曼无奈地:“我过雷鸣太狡猾,他好像一个月换一只手机!”

    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过单凭这些录音也很有价值。雷鸣一直以谦谦君子的慈善形象示人,假如世人知道他欺世盗名,先杀妻又跟文莱的王妃私通,再任命他的私生子夏子寒做企业的总经理,这些准会让他名誉扫地!

    “殷总,其实我帮他做内线也是因为爱你啊!”戚紫曼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让男子明白她对他的一片痴心,不然死了也不甘心。“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连正眼都不肯看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你揪出了冥夜的内线冯茹,还为你找到了他的另一条内线白冰莹,这些都是我的功劳啊!可你只是给我加薪提拔我做你的秘书!你不知道我其实最想要的是你……”

    “闭嘴!”殷圣奕眸中闪过一抹怒色,“你这种卑贱的女人也配想要我?”

    “我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戚紫曼难过地低下头,喃喃道:“所以我才找到雷鸣,帮助他扳倒你!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站得那么高,我够不到你!我想等你落魄了,你也许就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殷圣奕突然推开他怀里的两姊妹,走近戚紫曼,飞起一脚狠狠将她踢倒在地。冷眼看着她捂着腹蜷缩起身子痛吟不止,骂道:“贱货!”

    楚妍在旁边微微一颤,在这一瞬间,她好像没那么讨厌戚紫曼了。追根究底,戚紫曼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甚至这一刻,她忍不住在想:假如殷圣奕站得没有那么高是不是就真的不会那么高不可攀?

    她的心一动,突然想到一个极可笑的假设:假如殷圣奕没有现在的位置,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他们夫妻之间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波折和摩擦?

    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居然假设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殷圣奕就是殷圣奕,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可能甘于平庸,他怎么可能做一个平凡的男人呢?

    殷圣奕叫进来几个黑衣手下,指着戚紫曼冷酷地吩咐道:“斩断她的右手,让她滚出香港,再让我看到她,就要她的狗命!”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戚紫曼吓坏了,她被那几个黑衣人拉起,拼命地挣扎:“我爱你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做残废,我不要离开香港,求求你让我可以看到你,哪怕做你的奴隶我都心甘情愿!”

    楚妍无语,没想到还真有女人愿意做殷圣奕的奴隶,这可真够讽刺。

    殷圣奕不屑地冷笑:“做我的奴隶……你不配!”

    楚妍闻言浑身如坠冰窖,戚紫曼愿意做他的奴隶,他她不配!而她不愿做他的奴隶,他却非要囚禁她,这可真是太滑稽了!

    戚紫曼被人生拉硬拽地拖走了,凄厉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室内无比地寂静起来。

    那对姊妹俩花容失色,怯怯地坐在那里再不敢主动献殷勤。因为她们第一次见识到男子的狠戾,都有些意外和吃不消。

    虽然她们都噤声,不敢再主动引起男子的注意,可是男子的目光还是移到了她们的身上。

    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夸赞道:“你们俩怎么这么乖?”

    邵冰大着胆子,媚笑道:“我们俩一向都乖的,而且对殷少忠心不二,殷少起码不用担心我们俩会出卖你!”

    “哦?”殷圣奕迈前几步,似乎饶有兴趣地问道:“真的对我忠心不二?”

    “那当然!”邵雪也回过神,讨好地笑道:“如果殷少不相信就剖我的心看看,是不是里面藏着其他!”

    “我们姐妹俩原本是夜店的流莹,幸亏殷少收留才免于被那些粗俗的男人糟踏,对我们来,殷少就如我们俩的再生父母,我们感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有二心呢?”邵冰主动依偎向殷圣奕,玉臂缠绕上他的健腰,柔媚低喃:“殷少,我们俩要的不多,只要能够留在你的身边伺候你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望其他!”

    邵雪见姐姐如此主动,忙也抛开畏惧之心,也鼓起胆子凑过来,挽起殷圣奕的另只手臂,甜腻地:“殷少,你的确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连亲爹地都不如你更亲!”

    旁边的楚妍一阵恶寒,浑身汗毛都坚了起来。

    左拥右抱,殷圣奕薄唇勾笑,:“既然如此,那就叫我一声爹地!”

    “爹地!”两姊妹齐声娇声唤道。

    楚妍被雷得外焦里嫩,发现人无耻真的可以无境界,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为了生存真的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吗?其实想想自己又比她们好多少呢?还不是为了最起码的生存向殷变态乞求讨好吗?

    心里一阵黯然,也就不再憎恶她们。

    “哈哈!”殷圣奕笑了一阵,似乎乐不可支,夸赞道:“真乖!”

    就在两姊妹吁了一口气,以为危机已经度过的时候,只听男子接道:“你们俩跟我一场,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他轻轻推开两女,走到桌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签字笔和一张空白的现金支票,飞快地在上面签了个数字,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邵冰。

    邵冰迟疑着接过,目光在触及上面的那大串零时水眸不由一亮。

    “既然叫我一声爹地,这钱就算给你们俩的嫁妆!拿着马上离开香港,我不想再在香港看到你们!”男子收起刚才的嬉笑,俊脸上是严肃的认真。

    “殷少,你……是赶我们走吗?”邵雪怯怯地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至少现在还没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轨!”殷圣奕抿紧薄唇,想了想,:“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了!”

    这就是流莹的悲哀,金主垂青的时候,她们可以留下,金主不需要的时候,她们就得离开!

    “我会派人送你们出境,去哪里由你们自己决定,现在就走!”男子习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叫进来几位黑衣男子,命令他们立刻将这姊妹送出香港,半刻都不许延误。

    两姊妹心情复杂地被押着走向门口,有些不甘心地回首看了眼楚妍,她们走了,不知道剩下的这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不出意外,她们觉得她应该跟她们差不多的!

    室内重新恢复寂静的时候,只剩下楚妍和殷圣奕两个人。看到了那三个女人的结果,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她。

    知道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她得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站起身,她走到殷圣奕的身边,迎视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注视她的目光跟方才看那三个女人是不同的。

    此时此刻,他的眼瞳就像棕色的海洋,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却暗藏着汹涌。

    他究竟要如何?楚妍不知道,但她只知道她至少应该争取一下。

    “送我回殷家吧!我想孩子了!”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

    “今晚不回去,反正这么晚她也睡了!”他见她没有再靠近的意思,就走过去,抓住她的肩。

    男子灼热紊乱的呼吸喷拂在她的耳际,她感受到他的渴望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强烈。

    将她紧紧地圈进怀抱,他跟她之间再也一丝间隙。他似乎想这样抱住她,直到永远。

    “楚妍,我们可以再重新开始吗?”男子的心跳很快,呼吸很重,声音却很轻,带着一点试探的犹豫,似乎怕被她拒绝。

    他什么?楚妍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跟她重新开始?开始什么?开始互相恩爱?还是互相仇恨?

    那么多的残忍伤害之后,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再有什么开始?楚妍伤痕累累的心已经死寂,连恨都变得无力,她更没有力气去爱他!

    没有得到女子的回答,虽然在他的预料之内,但他的眼眸里还是腾起一丝失望。

    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他已经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都排除了,还有谁可以阻止他们相爱?只要他们愿意,为什么不可以再爱?

    “以前的事情……我会努力忘掉!楚妍,我会慢慢忘掉你给我的一切伤害,学着重新相信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觉得你其实是爱我的,只不过跟我一样中了裴忆凡的奸计,被他蒙骗了!他太狡猾,连我都着了他的着,更何况是你,所以我决定原谅你!”殷圣奕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对楚妍出了积攒这么多天,他一直想却没有出的话。

    如果宽宥可以挽回他们死去的感情,他为什么不可以让自己学会宽容?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就算示弱一次又如何!

    他的威胁和情敌都不存在了,她的身边只有他,而且她就在他的身边,他们还有共同的孩子!如果他们想重新开始,有谁不可以?

    为自己的大度和宽容感动,虽然心底还是存着那么一点怨念和不甘,但只要能挽回跟她曾经的甜蜜和幸福,他窝囊点也值了,反正又没有外人在场看到。

    楚妍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她趴在男子宽阔的肩头,所以他看不到她眼中的讶然和讥讽。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可笑的男人吗?楚妍一直觉得他是个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可怕男人,可此时她竟然开始怀疑他的智商。

    重新开始?怎么可能?他将她逼迫伤害到如此田地,怎么可能还有开始?

    就在这张皮沙发上,他让那些医生护士强按住她,残忍地结扎了她,在他眼里她还算人吗?根本就是只任他肆意妄为的宠物。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拒绝他,无数次的惨痛教训教她明白了忤逆这个男人绝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好处。

    他要开始就开始好了!她无所谓!

    男子没听到她的拒绝,棕眸中慢慢浮起暖意,他紧紧地拥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孱弱的肩,她的瘦弱让他心疼。

    回家后一定要把她养得胖胖的!男子在心里想道,他双臂微微用力,就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着那张长形的皮沙发走去。

    从爱爱生病发烧的那晚,他再也没碰过她,一旦开始燃烧就控制不住,他灼热的体温迫切需要她来帮他降下来。

    想尽量对她温柔点,可是因为急切,他的动作便没那么细致了。

    今天她外面穿了件米色的风衣早就被他扯下来,里面是件盘扣毛线衣,那些扣子解起来真费劲,严重考验着他的耐性。

    衣扣迸掉了,楚妍咬牙忍住痛骂他的冲动,将脸扭开,不愿看到他的样子。

    男子看到她转开脸时,清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不由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挽回她的芳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楚妍,我爱你!”他在她耳边动情地低喃,“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疼你……”

    她咬紧唇瓣,清眸中是浓浓的讽刺。他他原谅她了?这世上还有比这还好笑的笑话吗?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笑起来。

    听到女子的轻笑,他怔了怔,即而更加兴奋。两个交缠的人儿,两个一直笑个不停的人儿,让这寂静的夜显得些怪异……

    殷圣奕认为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他原谅了楚妍,而且会重新宠爱她,他们仍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有着共同的孩子,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障碍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听了那段电话录音,夏子寒原本就不堪的形象,无疑在楚妍的心里再次大折扣。

    殷圣奕比任何时候都坚信:他的楚妍绝不会再被夏子寒拐跑。

    在矿区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饭,他就开车载着她去了公司。

    没有再召开股东大会恢复楚妍总经理的职位,免得大家他出尔反尔,而是悄悄让楚妍代替了戚紫曼的位置,帮他处理公司所有的业务。

    这些业务无疑很多都是公司的机密,楚妍在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由暗暗怀疑殷圣奕的智商。

    他已经被身边的女人背叛了许多次了,先是冯茹再是白冰莹然后是戚紫曼,她们怀着各自的目的,勾结外敌共同对付他。

    既然吃亏上当这么多次,楚妍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不长记性呢?还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难道他就不怕她也会出卖他?他就那么笃定只要他一声原谅她,她就会乐滋滋地留下替他卖力卖命?

    是这个男人太自信还是太狂妄或者另有阴谋呢?楚妍思忖再三,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现在倒是没想着怎么出卖他,因为她就算想卖也暂时没有找到买主。就算找到买主,她也不认为就能给他造成什么毁灭性的击。

    看看前面的那三个女人,好像个个比她聪明有能耐,可她们的背叛非但没有扳得倒殷圣奕,相反还顺便做了他反击对手的棋子。

    在殷圣奕身边待久的人一般都会先惦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资格背叛他,还有背叛他之后的后果如何,不然绝对会死得很惨。

    楚妍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她安守本份地代替戚紫曼做着秘书的工作,没有要泄密的算。

    看着楚妍这么乖巧,殷圣奕也很欣慰。他觉得她总算变成熟了,知道再跟他死拧下去绝没有好果子吃,就很识时务地变通了。

    两人总算不必再整天跟两只乌眼鸡似的,好像恨不得你死我活!其实那样有什么意思,和和气气地过日子,败他们共同的敌人,把事业发展壮大,为他们的公主开拓疆业,这比窝里讧有意义多了!

    律师张铭志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楚妍冷冷地瞥他一眼,没算跟他招呼。

    张铭志却点头哈腰地对她谗笑着招呼道:“少奶奶,忙啊?”

    废话!她白他一眼,扭过头继续整理各股东刚刚呈上的企划案。

    张铭志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走到殷圣奕坐的宽大的老板桌前,“少爷,我来了!”

    “嗯!”殷圣奕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给你传过去的录音你都听了吧?怎么样?”

    “哦,我都听了!”张铭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忙回答道:“这个适合公布媒体,而不适合作为法庭物证!”

    殷圣奕点点头,他知道张铭志在处理这些事情是最得心应手的,便等着听他的理由。

    张铭志便分析道:“两段录音,对雷鸣最有威胁性的就是文莱的杰里弗王妃的他曾早年杀妻的话,但雷鸣在电话里却做了否认。所以这段录音并不能作为控告他谋杀的证据。”张铭志开自己带来的资料,翻开一页递到殷圣奕面前,接道:“这些就是我能查到的雷鸣早年的所有资料,他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是他从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生产后得产后风死了,孩子也夭折了!第二次结婚,娶的是当年香港房地产大享范大成的女儿范美珍,婚后育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范大成得脑溢血死后,他就继承了产业,大约十年前,范美珍也得脑溢血去世!隐隐约约风闻到范美珍的死因有些蹊跷,估计冥月他杀妻指的就是这宗吧!”

    殷圣奕听后,半晌才冷笑道:“你错了,她指的是雷鸣的第一任妻子!”

    “呃,那是我查的时候疏忽了!”张铭志根本就没查到任何关于雷鸣头任妻子的资料,整个香港警署都查不到。

    “他曾有过的所有犯罪记录都被他抹去了,在警署档案里确实查不到,不过我能查得到!”殷圣奕笑得极笃定,“就连他十五岁那年曾经袭击过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抢走了车上托的一袋大米,去警署待了半个月的事情我都知道!”

    张铭志抹了把汗,他知道殷圣奕的手段,只要他愿意,不出几天的时间就能查出一个人的祖宗八代。

    “第一任妻子生下孩子后,他亲手掐死了她,然后将孩子送走,却对外夭折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追求范家的千金姐范美珍。为了追逐名利,他杀妻弃子,丧尽天良却长年挂着慈善家的伪装,真是笑掉人的大牙!”殷圣奕薄唇勾起一丝玩味,接道:“不知道等夏子寒知道他刚相认的禽受爸爸曾经亲手掐死他妈妈,会作何表情?”

    张铭志嘿嘿笑起来,“不错!这主意实在太好了!虽然谋杀案已经年代久远取证起来很困难,可只要将这些阵年旧事都抖给媒体,那可真有热闹瞧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你马上去办!一定要在香港掀起一股狂风巨浪,看雷老狐狸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殷圣奕没算手下留情,假如今天倒霉的人换成是他,他相信他的敌手也绝不会对他客气半分。

    张铭志走后,楚妍心情一阵复杂。虽然对夏子寒没有感情了,而且也对他跟雷鸣之间竟然商量那么龌龊的计划而感到恶心,但想到他马上就面对的新击,也有些黯然。

    人生真的就像天上的云,变化莫测,此时晴空万里,不定下一刻就狂风骤雨,让人猝不及防。

    连雷鸣也是个假慈善家,楚妍突然对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失望了,觉得这世上真的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男人都是可怕而不可靠的东西,她这样想着,更坚定了离开殷圣奕离开香港的决心。

    在生意场上,任何细微的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好像是一夜间,舆论的狂潮席卷了香港的每个角落。那两段电话的录音响彻各大媒体电台电视台和网络,雷鸣跟文莱现任财政部长弗里弗王妃之间的暧昧关系,还有雷鸣早年杀妻的传言以及他的私生子夏子寒等等,现在统统都成了舆论的焦点和热点。

    报刊贴出了雷鸣早年的照片,跟现在夏子寒照片竟然真的是惊人的相似。而文莱的杰里弗王妃,那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也被卷进了这次的绯闻案以及财政纠纷。

    人们纷纷质疑杰里弗王妃的人品,她竟然开口跟雷鸣索要上千亿的资金,这实在大有问题。

    舆论的风暴越刮越凶,很快就刮到了文莱。民众纷纷要求他们的财政部长出面解释清楚,这段谈话里面究竟牵涉什么样的内幕。

    而且坚决反对雷鸣的女儿嫁到文莱,在他们看来,真相没有搞清之前,绝不允许他们最敬爱的哈纳尔桑亲王取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为妃。

    雷鸣已经不敢出门了,而且警局也对他做出了立案调查的决定,这让他气急败坏。

    已经有好事者将录音做了科学的鉴定,录音的声波经过仪器地分析,的确跟雷鸣的声音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就像现在的DNA一样准确。

    起DNA,大众强烈要求雷鸣跟夏子寒做DNA鉴定,要求弄清楚,夏子寒究竟是不是雷鸣的私生子。

    这些事情的确很让雷鸣头疼,但最让他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夏子寒的态度。

    夏子寒在看到那些报刊的述叙,简直不敢相信早年雷鸣竟然为了追求一位富家姐,而杀妻弃子。

    雷鸣当然死不承认,但怀疑就像泥土里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疯长!夏子寒辞掉了公司的总经理职务,什么事都不管,只一心一意地调查他妈妈当年的死因去了。

    雷鸣欲哭无泪,他真没想到自己精明一辈子竟然阴沟里翻船,栽在戚紫曼的手里,女人果然是祸水。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在他那里过夜的时候,竟然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的手机里安装窃听器。早知道,他就绝不会留她过夜!

    悔之晚矣,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在这些录音都只是对他人品的指控,要控告他谋杀还找不到证据。

    不过这些也足够他焦头烂额的,再加上九龙开发案已经落实,一千三百亿拍下的开发工程,后期投资是巨大的,如果拖着不干那损失更大,他只能硬着头皮找银行贷款。

    可银行都是势力眼,见他目前处境不妙,还有杀人的嫌疑,当然不会贷大额的款子给他,百十亿对于目前情况看,根本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雷氏受利空影响,股票开始大幅度地下跌,结果当初他设计殷圣奕的局已经一样不少地应在他自己身上。

    殷圣奕手握充足的资金,趁着雷氏股票低迷时放开肚量海吸,以超低价吃进百分之八十的散户,控制了雷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为雷氏的大股东。

    雷鸣的心都开始发凉,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在雷氏的地位岌岌可危。可是摆在他眼前的烂摊子一大堆,需要他挨个去收拾。实在腾不出精力来阻止殷圣奕的收购计划,只好任其为所欲为。

    把雷鸣整得这么惨,殷圣奕大快人心。他知道目前只是让雷鸣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捣他的乱,他起码也可以缓口气稳固局面。不止冠凰,还有三合会,它们前些日子的状况并不比雷氏好多少,重创之后需要休养生息。

    跟楚妍又恢复了平常夫妻的生活,他们每天一起开车上班,如果没有应酬,一定坚持回家吃饭。

    爱爱在一天天的长大,越来越漂亮可爱。夫妻俩爱不释手,哪怕有再多的烦恼和怨意,在看到孩子的时候都会烟消云散。

    楚妍也需要缓一口气,如果一直生活在压力和紧张中,她早晚会崩溃,所以她迫切需要放松一段时间。

    她没有再忤逆殷圣奕,努力学做一位合格的妻子。在公司里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殷圣奕有应酬的时候也陪伴他一起去。她知道,一个女人要想有地位,起码得需要让男人看到她的实际价值。

    在应酬场合落落大方的表现,为她赢得了客户的口碑,这让殷圣奕在一次酒宴薄醺时自豪地宣布:“我老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典型的好女人!”

    尽管他的好老婆并没有做过一顿饭给他吃,他却也心满意足。

    于是,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阿谀之声,纷纷称颂楚妍的高雅大方还有才情和美貌,最后再对殷圣奕表示祝贺和钦慕,感叹为何自己没有找到这样的好女人!

    殷圣奕听得高兴了,就抱着楚妍当众亲吻。他生意最红火的时刻都没有这么忘形过,他几乎从未在公众场所亲吻过任何女人。

    雷鸣最近彻底消声匿迹了,因为雷氏面临着债务缠身的巨大危机,至于雷鸣如何摆脱危机,就不在他的烦恼范围之内了。

    冠凰财团的生意在他的亲自理下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三合会依然雄霸东南亚,他依然稳坐军火王的头把交椅,心爱的妻子就时时刻刻偎依在他的怀里,女儿健康茁壮地成长着,作为一个男人,他无疑已经站到了巅峰上。

    他真的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够永远保持着这种幸福美满的生活。

    楚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买了一些铂金黄金首饰,可以在任何银行抵押兑换现款的那种。又攒了一些港币,将这些东西都装进了她贴身携带的挎包里。

    这只挎包是她特意到旗舰店里挑选的精品,里面有隐蔽的夹层,可以藏下大约几百克的金货和一万多港币,当然还有他给她的那张里面有一个亿的金卡。

    金卡里的钱能不能取得出来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她必须要准备一些首饰和现金,这样才保证她跟孩子的生活不受影响。

    她倒无所谓,只要能摆脱殷圣奕,生活清苦点也可以忍受,但她实在不忍心让孩子跟她受委屈。

    深秋时节跑到北京的故宫去有些不合常理,但她实在没有耐心等到明年的春天了。

    等公司的事务忙得差不多,她便瞅殷圣奕高兴的时候开始要求:“我想去北京玩!”

    殷圣奕有些意外,看她几眼,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去北京?”

    “在香港待腻了,我想出去走走!”她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微微嘟起菱唇,;“当初去法国的时候,在巴黎,我们跟冠凰分公司的董事Aleron先生和Aleron夫人一起吃饭,她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那么久的事情了,他哪里还能记得那个法国女人什么。

    “她,男人决定的商业旅程女人都不会很感兴趣。其实真正体贴的男人应该亲自征求下太太的意见,问她最想去什么地方玩!”

    “哦!”这句话他还真有点印象,便很痛快地:“行,这次听你的,你去哪儿玩,我们就去哪儿玩。”

    “我想去故宫!”楚妍微笑着憧憬道:“从我就很渴望能到那里看看!这次要带着爱爱一起去,她已经快半岁了,也懂得观赏美景,所以让她跟我一起开开眼界!”

    半岁的孩子懂得观赏什么美景?殷圣奕一阵狐疑,天性多疑的他不由又开始怀疑楚妍的动机。不过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又不忍扫她的兴,便只笑不语。

    见殷圣奕没答应,她有些着急,便抱住他结实的铁臂软语央求道:“我想去故宫玩嘛!你陪我!”

    “可以!”殷圣奕凝视着她的清眸,笑着:“你去哪儿玩我都可以陪你!”

    “还要带上爱爱,不然我会想她的!”她搂住他矫健的身躯,撒娇地在他的耳朵里吹着气。

    他没吭声,不过也没拒绝。

    通常,他这是在等待着她的讨好。楚妍了解他的脾气,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羞涩地:“今晚我陪你泡鸳鸯浴!”

    “就这些?”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满足。

    楚妍无奈,只好加大利诱的筹码,红着脸:“我……主动给你脱衣服……”

    他唇角勾起邪魅,等着她继续下去。

    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楚妍暗暗咬牙,可是为了达到目的,她只好豁出去了:“我、我答应……今晚我主动,这总可以了吧!”

    看着女子的脸红得几乎渗出血来,他也就不再为难她,哈哈笑着,铁臂一紧将她拦腰抱起来,咬着她玉珠般的细腻耳垂,邪魅地低语道:“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就看你的表现!”

    那怎么可以?这可是在办公室里呀!楚妍正想以此做理由拒绝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抱到宽阔的皮沙发上,然后回身走到门口对门外的妹吩咐道:“我要休息一会儿,任何人过来都不许扰!”

    “哦,知道了!”妹隔着房门看到了窝在皮沙发里的楚妍,登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答应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转过头去。

    关上房门,再反锁,殷圣奕很放心地上前享受女子允诺的主动。

    不过为免给她造成被逼迫的感觉,或者让她联想起以前那些不良行为,他连忙申明道:“这次我们的恩爱之事跟去北京的事情无关,你要扯上那事的话,就太伤感情了!”顿了顿,又加了句:“伤我的感情!”

    楚妍知道殷圣奕不喜欢她在做的时候提要求,觉得弄得像交易,可她老改不了这个毛病。并不是她有这个嗜好,也不是她把自己的身体看成是达成目的的筹码,而是她除了自己的身体实在找不到其他让男子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就会有意无意地在他最亢奋的时候趁机提些要求,因为这种时候他最好话,却没想到也最败坏男子的兴致。

    “好,我什么话都不总行了吧!”楚妍有些不高兴,还没开口呢,他倒先给她堵上了。

    他第一次没有猴急地先动手,而是笑眯眯地站在沙发前,略微沙哑的嗓音有种前所未有的魅惑:“老婆,你刚才准备怎么做的来?”

    红了俏脸,她目光盯向他的皮带,悄悄咽了口唾液,不过还是厚着脸皮伸出手摸向他的腰间给他解皮带。

    原谅她的笨拙,因为她天生对男人的皮带绝缘,看到这东西她就觉得别扭,而且永远都弄不懂要怎么解开它。

    手在男子的腰间忙碌了半天,又扯又拽又敲又抠却怎么都解不开,最后她只好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剪刀之类的东西适当地辅助解决问题。

    殷圣奕被这双白腻的手在腰间摸了半天,早就兴致高涨,可她连最基本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不由蹙起俊眉。

    眼见她竟然在寻找裁纸刀之类的凶器,他怕还没行乐就先被她给阉了,所以只好自己扯开了腰带。不满地训诫道:“你没事的时候得练练怎么给我解腰带,教过你很多次,你总是不得要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总得自己解腰带多么没面子!”

    楚妍倒没将这担忧放在心上,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会在殷圣奕的身边待太久。只要这次的目的达成,到了北京她带着爱爱成功脱逃,从此就彻底跟这个变态拜拜了,他的腰带要怎么解就不在她的烦恼范围之内了,还是让别的女人去研究吧!

    可是男子却很较真这个问题,他没有急着行乐,而是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按腰带上的锁簧,怎么拉开。

    反复练习了几次,楚妍记住了。他点点头,竟然重新将腰带系上,让她再帮他解一次试试。

    这个变态!

    楚妍连骂他都懒懒的,只好忍着气顺着他的意思终于成功解开了男子的腰带。

    “不错!”男子棕色的眼瞳有种前所未有的明亮,他吻了吻她的菱唇以示鼓励,然后将腰带整个抽出来捏在手里。

    楚妍吓了一大跳,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把你捆起来!”他坏笑着迫近她。

    还好,不是抽她。她阴沉着脸,没有反对。

    “给我脱衣服啊!你不是要主动的吗?”男子轻佻地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深邃的棕色眼瞳完全退去了平日的森冷,充满了炽热的火焰。

    看着他拎着腰带充满威胁性的迫近她就有落荒而逃的冲动,可她终归还是克制住了,按捺住砰砰心跳,解开他衬衣的钻扣。

    “如果觉得费劲就直接撕开!”他邪魅勾唇,抓住她的手,霍地用力竟然真的直接扯开了衬衣,露出健硕的腹肌。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感觉着结实的肌肉纹理。虽然要主动,可她还是被动地被他牵引着……

    也许男子早就习惯了在口口上的强势,他喜欢主宰一切,包括她的一切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