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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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氏财团办公大楼,三十九楼的总裁办公室。

    雷鸣正跟夏子寒做着交谈,他屏退了所有的人,甚至连他的女儿雷芊芊也不准许进来听他们的谈话。

    夏子寒认真地听着雷鸣的诉,一双黑眸越睁越大,最后简直是瞠目结舌。

    什么?雷鸣告诉他,他的家人全部都好好地活着,而且已经举家迁到澳洲。究其原因,竟是为了激发他的潜力和斗志。

    “子寒,以前的你太重视儿女私情,为了那个凌楚妍,弄得神魂癫倒,不思进取,我要不采取点非常手段,你怎么才能尽快从她的柔情陷阱里走出来?”雷鸣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可是!”夏子寒的心乱极了,他质问着这个他最敬重的长辈,“那幢房子里还有好几位保镖和佣人,他们……”

    “那是意外!”雷鸣耸耸肩,:“我已经暗地里补偿他们的家人巨额的财产!”

    人已经死了,再多的钱能买回命来吗?夏子寒握起拳,:“雷伯,你为了达到目的非要弄出人命来,不觉得你的手段太过激了一点吗?”

    “不觉得!”雷鸣毫无愧疚,甚至还有些得意地:“看你现在被我改造得多么优秀!这种状态我才会放心把雷氏交给你嘛!”

    夏子寒哭笑不得,只是事已至此,好在自己的家人都还活着,这是唯一让他欣慰的地方。

    再想起楚妍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些酸涩,不禁喃喃地埋怨道:“雷伯,假如当你把我和楚妍一起弄到澳洲去该多好?”

    雷鸣有些失望地道:“你怎么还想着凌楚妍?我不希望再听你提起她的名字!你要明白,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和周折就是为了让你甩掉她,她是红颜祸水,是拖累你发展的包袱,不许再想她,懂吗?”

    “我没有想她!”夏子寒想起霍菁,不由一阵愧疚,忙转移了话题,:“我要去澳洲把我的爸妈接回来!”

    “接他们干什么?他们在澳洲生活得很好!放心,我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在澳洲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

    “雷伯你怎么这种话!他们是我的亲人啊!就算有钱又怎么样?难道我不应该陪在他们的跟前尽孝道吗?”夏子寒有些疑惑地看着雷鸣,不敢相信他敬重的长辈竟然出这种没水准的话来。

    雷鸣犹豫了一下,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难度,而且夏子寒坚持留在父母亲身边尽孝道要求也是天经地义,他只好吐露了埋藏在心里三十年的秘密。

    原来,雷鸣出身贫苦,却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恋情。无论他一贫如洗还是有成就,那位恋人始终不离不弃地陪在他的身边。

    后来女子怀孕了,原本是喜事,但雷鸣恰巧一笔生意投资失败将好不容易建起的公司又搞破产,两人准备结婚的计划落空,房子也水漂。

    可是无论多苦多累,那女子坚决不肯掉孩子,她这是他们的爱情结晶。两人第一次发生争吵,负气之下,那女子当天夜里独自离开了。

    雷鸣发疯般地寻找她,到处都找不到她,就这样一别二十多年。在他完全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夏子寒。凭着骨肉相连的天性,他认出了夏子寒就是他那位初恋生的孩子,但又碍于双方的身份所以没有破。

    经他调查,夏子寒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还在襁褓中的夏子寒被送往福利院。

    恰巧不能生育的夏家夫妇正在物色领养孩子,就正好选择了眉清目秀的夏子寒。

    不可否认,夏家是个优裕的家庭,而且夏家夫妇对夏子寒视如己出。在夏子寒四五岁大的时候,他们又收养了同样是刚刚出生就变成孤儿的夏子媛。

    夏家兄妹都很有出息,模样又出落得那么漂亮,所以雷鸣在发现夏子寒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多欣慰。

    雷鸣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的儿子,关注他的成长,让他年纪轻轻就做上法官。原本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可惜后来看着他被一个女人迷得完全失去了自我,不对他有些失望。

    不过经过他的一番力挽狂澜,妙手回春的对症下药,终于又将他牵引着走回正道。

    听完雷鸣的述叙,夏子寒久久无语。

    “这是我们爷俩的亲子鉴定!”雷鸣拿出了一份DNA鉴定书,正是他跟夏子寒之间的亲子鉴定,两人是亲生父子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这份是夏太太子宫先天性畸性不能生育的证明,上面都有医师的签,你都可以看一下!”

    夏子寒看着这两份证明,在铁证如山下,他终于接受了自己是雷鸣亲骨肉的事实。

    其实,就算没有这两份鉴定证书,夏子寒也并不怀疑雷鸣的话。

    原本他就有些奇怪,雷鸣为什么那么青睐他,竟然还要让他继承雷氏,原来他就知道他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这种肥皂剧里的俗烂剧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子寒,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一片苦心!”雷鸣顿了顿,又真执地叹息着道:“我收养了一对孪生姊妹,从就花大本钱培养她们俩,希望你能在她们中间挑一个做妻子,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我爸爸了!没想到,你迷上了凌楚妍,死活不肯要她们俩……”

    夏子寒听出点问题:“既然我妈妈怀孕的时候就带着我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男孩?等我长大的时候你才找到我,又怎么会为了我收养她们?”完又感觉自己是在明摆着质疑雷鸣,忙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雷伯……”

    “真希望能听到你叫我爸爸!”雷鸣叹口气,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虽然没找到你妈妈,但却找到了她的几位亲人和朋友,听他们你妈妈生了个儿子!”

    夏子寒不语了,他再次想起楚妍,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如果你真爱我……我……”

    “你想要凌楚妍是吧?”雷鸣看穿了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为什么不好意思呢?男人嘛,有谁会只死守着家里的黄脸婆?更何况霍菁已经不能生了!子寒,你当然要另找女人生孩子的!”

    “不是!”夏子寒连忙摇头,“我不想找别的女人!”

    “我知道你只想要凌楚妍!”雷鸣点点头,很笃定地道:“只要你别娶她,只是拿她玩玩,我也不会反对!你现在先别急,给我一点时间,只要等爸爸扳倒了殷圣奕,就把她弄来送给你!”

    夏子寒喉节动了动,没话。他知道雷鸣的本事,绝不是在吹大气,可是就算扳倒了殷圣奕他就能拥有楚妍吗?今天在医院里,他还刚对着窗外的太阳发过誓,今生今世只要霍菁一个女人,绝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雷鸣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发过这样傻冒的毒誓,为了激发儿子的斗志,便给他气:“霍菁废了不紧,不就一个女人吗?只要你愿意,爸爸可以再帮你找许多的女人,绝不会耽误给我生孙子!你想要凌楚妍,这也不是妄想!跟爸爸同心协力除掉殷圣奕,爸爸就将她关到金屋子里任凭你随意占有她!让她生几个孩子都由你来决定,怎么样?”

    被雷鸣鼓动得有点热血沸腾,不过从到大受到的道德约束却提醒他不可以做这种禽受行为,不然他跟殷圣奕又有何曲别呢?

    只是他身体里潜伏了三十年的邪恶本性也开始蠢蠢欲动,跟他所受的道德礼教相抗衡,告诉他,为什么不可以?他讲仁义讲道德,为那个女人付出了那么多,结果他却连她的身体都没有拥有过,而且到头来还照样落得形同陌路的下场!

    她什么时候感念过他的仁义?或者留恋过他们充满温情的过去?相反她被殷圣奕毒强要折磨,却还是投进他的怀抱为他生孩子!也许对待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需温柔,用强是最好的方式!

    在医院里挂了五天的点滴,爱爱终于痊愈了。

    只是直到她痊愈,楚妍也没看到那传中的疹子。便好奇地问医生:“不是出疹子吗?为什么没看到疹子呢?”

    医生便笑着:“这么的孩子一般出不来!在对症下药的情况下,可以将病毒杀灭在体内,假如不治疗……”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些话,忙又改口道:“没问题的,表面皮肤看不到疹子也属于正常现象!”

    楚妍便明白了,这么的孩子出疹子,假如治疗不及时那是致命的。这毛病大不大,便还不,弄不好还真会要命!暗暗试了把汗,她紧紧地将孩子搂在怀里,谁也不让碰!

    在医院里陪护孩子的几天,殷圣奕没再约束她的自由,也没有再禁止她碰孩子。

    开始两天他跟她一起照顾爱爱,后来见爱爱的病情稳定没有大碍,他便坐到一边用手提电脑处理公司和帮会中的事务,却坚持没有离开医院。

    今天爱爱痊愈出院,他将手提本合上,抻个懒腰站起身。让护士帮忙收拾好东西,他这才走上前想从楚妍的怀里接过孩子。

    楚妍却如临大敌,连忙后退一步,满含戒备地望着他。

    这个女人!殷圣奕一阵气闷,却没有对她发脾气也没有强行夺过孩子,只是冷冷地:“我抱孩子下楼!”

    “不用!”楚妍赶紧拒绝,“我抱着她就好,她喜欢找我抱!”

    忍了忍,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并不是她喜欢找你抱你就可以抱,只有我允许你抱你才可以抱!”

    楚妍不吭声了,可她将孩子搂得更紧,好像生怕他会强行夺过去。

    冷哼一声,他没理她,转身径直走了。

    奶妈拿着收拾好的东西,碰她一下,:“走了!”

    楚妍只好不情愿地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出病房。

    实话,她真的不想回到殷家,在那里她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连抱孩子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殷圣奕不允许爱爱叫她妈妈,现在孩子倒还不觉得如何,等她长得大一点,会话的时候,如果叫她阿姨……不对,按她目前在殷家的地位,就连叫她阿姨的资格也没有,不定叫她欧巴桑。

    想想就难受到想撞墙,她不能再回殷家,绝不能!

    跟在殷圣奕的后面乘专用贵宾电梯下了楼,外面便是来接他们的车。

    殷圣奕开一辆藏青色的布加迪,示意她上车。她想拒绝,但找不到理由。

    车子驶出僻静的郊区,驶进繁华市区的时候,她觉得机会来了。

    “我想……去商店里给爱爱买点东西!”她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商店做逃跑的路线最合适,不但人多面积大,适合躲藏,而且侧门又多。

    男子仍然专注地开着车,却微勾薄唇,淡淡地问道:“买什么?”

    是啊,买什么?楚妍也想不出孩子到底还缺什么。只好:“我想给她买对脚环,听妈妈亲手给孩子戴上脚环就可以锁住她的脚,不让鬼神带走她!”

    完又后悔,为什么要这样的理由呢?殷圣奕一定会趁机不屑地奚落她,她算孩子的妈妈吗?她不过他的女奴是孩子的保姆罢了。她岂不是自找没趣?

    可殷圣奕却没有这样,他没拒绝也没允许,仍然开车往前走。

    楚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近地驶向殷家,轻轻咬住唇瓣。

    出乎她的意外,车子竟然拐了个弯,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停车区停下。男子什么话都没,开车门走下去,站在外面等着她下车。

    他是允许了吗?楚妍的心一阵狂跳。因为激动,她的身体都微微地发抖。

    她抱着孩子走下来,孩子在她怀里睡得很香。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突然感到又有了希望。只要她……

    “别想要逃跑!”男子犀利的棕眸好像能看穿她的内心,好听的嗓音却冷入骨髓:“否则,休想再见到孩子!”

    刚刚浮起的心又沉进冰窖,她垂下头。

    “走吧!”他淡淡地道,然后转过身。

    她跟在他的身后,抱着爱爱一起走进了商场一楼。

    来到金银珠宝专柜,为孩子选购脚环的时候,殷圣奕伸手想抱过爱爱。

    “你干什么?”楚妍顾不得挑选脚环了,赶紧抱紧孩子,如临大敌地瞪着殷圣奕。

    “我抱着孩子,你给她试戴!”男子的理由冠冕堂皇。

    楚妍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好照办。忙过一番筛选,她终于敲定了一款“老银匠”牌子的婴儿脚环,很漂亮很可爱的造型,而且取戴十分方便。

    付钱的问题应该不关她的事吧,反正她身无分文,可男子却命令她去交款。

    楚妍忍无可忍地:“我哪有钱?”

    “哦!”男子有些惊讶的样子:“你没钱还要来给孩子买东西?”

    她气结,却又反驳不得。

    “要我付款吗?”男子挑了挑俊眉,:“一开始就想让我付款,你应该清楚。让我上来给孩子买对脚环,别你想买!”

    被他训得有些火大,偏偏她又理亏,只好悻悻地:“我有钱的,都被你剥夺去了!”

    “你哪有钱?我怎么剥夺的,来听听!”男子显然想跟她理论到底,就站在人家的柜台前跟她吵。

    那营业姐见两人为买一对银脚环吵个不休,不由感到很惊讶。她凭着多年卖银货的经验,看出眼前这位俊美到令人流口水的男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只他身上的行头就可以把她面前的所有银器买下来。

    而他却为一副银环钱跟眼前的女子计较,真是令她迷惑不解。

    楚妍却气得满面通红,见他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由恨得牙痒痒。好,既然让她那她就不客气了。“我爸爸……”

    “又要提你爸爸的股权!”他断她的话,抢白道:“你爸爸的股权不是都赔给我妈做医疗费了?你哪还有股权?”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比无耻的男人吗?楚妍忿然不平地揭告道:“那是被你逼的!你长期霸占着属于我的股权,我又取不出现钱来!正好你妈妈被我推倒了……我没钱赔她才把股权送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有几百亿港币呢,你妈妈既没死又没瘫痪,用得了那么多赔偿金吗?”

    男子沉吟一会儿,歪了歪脑袋,问道:“那你,我还差你多钱?”

    让她?楚妍随口道:“起码……还欠我一百亿!”

    男子点点头,很痛快地:“好,我把你那一百亿还给你,省得你整天我霸占你的股权!”

    真的吗?这男人是发烧了还是头晕了,竟然出这样的话来?楚妍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趁着他大话的时候赶紧把手一伸,:“还我吧!”

    男子竟然立刻往衣袋掏了掏,就在楚妍目露鄙夷,认为他是在装模作样的时候,他居然还真掏出了张金卡。

    “是空的吧!”楚妍立马表示怀疑。

    “里面有一个亿!”男子捏着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等她提出抗议又:“我一年往里面一个亿,一百年还清!”

    这男人是十足的无赖!不过楚妍懒得跟他计较,有一个亿也好啊,起码她跟爱爱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便毫不嫌弃地伸手够那张卡,“也行,不过你记性不好,又喜欢赖帐,回去你得补给我一张欠条!”

    “可以!”男子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见楚妍抢那张卡便适时地一抬,让她够不到。“别急,拿钱之前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楚妍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话,准要刁难她。不定故意拿张空卡逗逗她,然后再借机取笑她一番,这家伙太阴毒了,她领教过的。

    “就算是公司结帐,拿钱的也要请人家财务人员吃一顿饭呢!我今天还你这么多钱,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表示一下?”男子毫不羞愧地索要好处费。

    直接无语,她翻个白眼,:“可以,只要你肯还钱,需要多少回扣随你好了!”

    反正还不还钱也要看他高兴不高兴,万一把他惹恼了,一分不给她她不也干瞪眼吗?股权被他霸占这么久,她也没指望能讨还回来,起码能要点生活费也好,毕竟跟爱爱逃走后还是要生活的!

    殷圣奕见她同意了,这才和缓了脸色,抱着爱爱向着旁边的男士珠宝专柜走去。

    噢,原来是要她给他买珠宝。楚妍冷哼一声,只好跟过去。

    伏在柜台上,男子挑选得极认真,许久,才对一脸殷切的营业姐:“把那款心形尾戒拿上来!”

    营业姐赶紧拿上来他要的那款戒指,笑着:“先生真有眼光,这款尾戒……”后面滔滔不绝的推销就在男子冰冷的一瞥下冻住,她了个寒噤,再不敢多话。

    殷圣奕让楚妍把尾戒戴到他的指上,楚妍怔了怔。

    她没想到他竟然买这东西,几年前那段尾戒案弄得血溅当场,她以为骄傲如他一定不屑再让她给他买戒指,也不会屑于戴她买的戒指。

    今天他却绕了那么大的弯子,竟然是为了诱哄她给他买戒指。

    孩子醒了,哇哇大哭,楚妍连忙想接过来,他却举起她转了两圈,“爱爱,不哭!等爸爸买上戒指再陪你玩!”

    楚妍:“孩子饿了,得把她交给奶妈!”

    殷圣奕充耳不闻,还是抱着孩子又转圈又举高,逗了几次,爱爱居然真的不哭了。

    搞定了孩子,殷圣奕这才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让楚妍亲手为他戴上尾戒。

    他的指根处还隐隐有当初断指缝合的痕迹,虽然很浅淡,却能看得出来圆形的一圈。

    那枚尾戒戴上去的时候,就适到好处的掩盖住了他指根处的疤痕。

    很合适的尺度,好像专门为他量身订做。双心被一枝箭形穿过,箭头装饰着一颗晶钻,象征永恒的爱情。

    殷圣奕没表示满意与否,只是酷酷地转过头,:“去交款吧!”

    不管怎么,她到底还是为他买了枚戒指。这枚戒指是他亲自挑选的,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他不必再担心她是为别的男人买的礼物随手塞给他充数。

    戴着真是舒心又放心!

    女子转身去缴款的时候,他好看的薄唇总算微微弯起,溢出点浅浅的笑,有点雨过天晴的味道。

    虽然很惧怕回到殷家,但终归还是回来了。楚妍从车里踏上地面的时候就感到乌云罩顶的压抑,她又开始沉默。

    怀里抱着爱爱,她已经被奶妈喂饱了,此时边玩着自己的手指,边好奇地看着四周的景物。

    楚妍真舍不得放开她,就紧走几步喊住殷圣奕,:“我想跟爱爱在外面玩一会儿。”

    他没吭声,不过也没反对。

    通常他不反对的时候也就等同于默认,楚妍便抱着爱爱走到花园里。

    秋日中午的光线还是很灼人,楚妍便选了片阴凉的地方,将爱爱放到秋千上轻轻摇着。

    有几个女佣路过,看到她竟然跟孩子在这里玩,不由都吃了一惊。

    因为这些天殷圣奕下令不许楚妍碰孩子,也不许下人再叫她少奶奶,大家已经习惯了她下人的身份,现在见她竟然如此亲近孩子当然感到惊讶。

    其中一个女佣走上前问道:“少爷准许你带姐在这里玩吗?”

    楚妍没理她,继续逗孩子玩。

    另个女佣却悄悄拽了这个多话的女佣一把,:“别多管闲事了,人家毕竟是姐的妈妈!”

    是姐的妈妈?楚妍心里一阵酸涩。那两名女佣走后,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看着爱爱可爱的模样,她重新将她抱到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怎么办呢?难道这种被奴役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吗?等到爱爱长到大一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要跟随着佣人一起叫她姐?

    不行,一定要尽早离开这里。

    定主意回身的时候,楚妍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发现殷圣奕竟然拿着手提电脑坐在她的身后办公。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楚妍半点都没察觉,只是庆幸没有跟爱爱倾诉她想逃跑的话,不然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

    这变态神出鬼没,她还是心一些的好。

    男子似乎没注意她脸色的变化,仍然低头忙碌着,边敲击着键盘边问:“中午想在哪里吃饭?家里还是外面?”

    他在跟她话吗?楚妍抱起孩子,四处环顾一遍,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这才确定他是在跟她讲话。虽然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邪风,不过只要他不要让她放下孩子不许碰孩子就好。

    “随便啦,你决定!”她声地回答。

    敲下回车,确定了下午的竞标会时间,他放下手提电脑,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阳光照射在他手指戴的尾戒上,这光亮照耀得他心情也变得晴朗。

    尽管下午面临着激烈的战斗,可只要他回首就可以看到她,便有足够的信心去迎接所有挑战。

    “有点累!”这话不假,因为这五天的时间,他没有离开医院一步,无论是公司的事务还是帮会的事务,他全部用手提电脑操纵。而且孩子还不时的哭闹,在病房也睡不安稳。“中午在家吃吧!”

    吃完了饭,他想午休。现在的他真的很需要休息,补充睡眠。

    “好。”她以前都对这些事情不挑剔,更别现在。只要他别发飚不让她碰孩子,其他事情全部都好商量。

    偌大的客厅,宽阔的餐桌,丰盛的菜肴,却只有殷圣奕一人坐在那里用餐。

    楚妍侍立在一边,她早已习惯服侍他,代替女佣做一切零活儿。

    饭已经吃了十分钟,他再细嚼慢咽也半饱了,可还是鼓不起勇气让她坐下同吃。

    佣人都在旁边看着呢,他发出的命令没有多久,怎么收回?再,她犯那么大的错误,难道他不该好好多罚她几天?

    就算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大半,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看她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对他讲,他为什么要主动抬举她?

    又吃了三分钟,他悻悻地想:这个倔丫头,在花园的时候,他明明有问过她在哪里吃饭,难道她还不懂他的意思?给她个台阶她也不懂得下!

    再吃两分钟,他开始生气:主动跟我搭句话你会死吗?会死吗?

    楚妍哪里知道男子此时心里的腹语,她只想好好服侍他,让他挑不出她的毛病来,不要借机罚她不碰爱爱就好!其他的,她根本不在乎!

    她也从未奢望能再跟他同桌用餐,也不希罕!到佣人餐厅用餐也一样,她不挑食的。

    “叭!”男子突然将筷子一摔,阴沉着俊脸站起身,在众佣人诚惶诚恐的目光中转身上了楼。

    楚妍也吓了一跳,她根本就不知道男子又在为何事生气,这个变态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下午,殷圣奕去开竞标会的时候竟然带上了楚妍,这又让楚妍感到意外。

    他先带她去了公司,想拿一些竞标所需的资料。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戚紫曼在骂一个妹。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公司花薪水养着你有什么用?你简直跟凌楚妍一样没用!再不改你就辞职回家别干了!”戚紫曼一副总裁夫人的架式,好像妹领的薪水是从她口袋里出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改!”妹垂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殷圣奕微蹙俊眉,走进来,对戚紫曼:“把下午竞标需用的资料整理给我!”

    只顾着责骂妹的戚紫曼这才发现殷圣奕进来了,她赶紧收起悍色,换成娇滴滴的样子,解释:“殷总,你来了!这个妹太不懂事了……”

    “我不问这件事,我要竞标提议案!”殷圣奕挑了挑眉。

    “噢!”见殷圣奕面有不耐之色,戚紫曼只好收起暧昧,赶紧去整理提议案。

    男子抿起薄唇,这通常是他不悦的表现: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放肆了!

    等到戚紫曼准备好了资料,拿给殷圣奕的时候趁机要求道:“我陪殷总一起去竞标会场吧!”

    “不用!”殷圣奕简单地回答她两个字,转身带着楚妍离开了。

    怎么啦这是?看着男子冷漠的背影,可怜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男子不高兴了!想了半天才省起自己骂妹时好像有损形象,结果没注意让男子撞了个正着。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该死的不懂事的妹惹的祸,这样一想,她被断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把那个倒霉的妹重新叫进来,又臭骂了一顿。

    九龙土地开发案是这次竞标会最大的开发案,由香港政府公开向各大房地产商承包。谁出的价钱最合适,当然前提是还要有能力做好,就可以承包给谁。

    九龙是世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寸土寸金,比国际发达城市的平均水平还要高十几倍。只不过经历了几十年如火如荼的发展,现在已经需要做整体化的旧城改造。

    这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大工程,吸引了香港而至整个东南亚各大房地产商的目光和胃口。

    其中雷氏和冠凰最有实力成为此次竞标的得主,也就是,这两家昔日最大的联手合作伙伴,在这次竞标会上已经变成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双方在竞标会场碰面以后,必要的客套寒喧还是必不可少的。

    竞标会场制序非常严格,被允许参加竞标会的房产商除了本人就只准许带一个助理进会场,而且进会场里都要通过安检,安检程序基本跟登机时是一样的。

    这样就有效确保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会场搞破坏,比如纵火或者放定时炸弹什么的。

    当雷鸣带着夏子寒,殷圣奕带着楚妍在会场碰面时,仍然互相点头微笑。

    谁都没有多什么,因为此时任何语言都有可能泄漏自己的底细。

    只是夏子寒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狠狠地瞪着殷圣奕和凌楚妍,好像他们是他前辈子的仇人。

    楚妍没有看他,她的神色有些冷漠,此时此刻,竟然跟殷圣奕气质有些相似。

    “殷少!”其他房地产商都殷切主动地跟殷圣奕着招呼,看到雷鸣也跟他站在一起,连忙再称呼一声雷总。

    生意场上兵不血刃,却暗藏硝烟,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敌手炸得粉身碎骨。

    必要的警惕不可少,可必要的客套更不可少,如果哪里不周到得罪了谁冷落了谁,吃亏上当都不指不定在什么时候。

    边客气地寒喧着边一起走到会场,按照自己的贵宾卡上的数字找到自己的座位。

    每人一卡两座,舒适的真皮双人沙发,沙发前摆一造型别致的玻璃几,几上有进口矿泉水、用保鲜盒封好的的空运自世界各地的时令鲜果还有几份精致西式点心。

    殷圣奕将手里的竞标书递给楚妍,让她帮他翻找资料和数据。

    楚妍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场合殷圣奕不让他那千娇百媚的女秘书来呢?最近她都没有插手公司的任何业务,对这些东西有些生疏。

    既使不懂她也明白这次竞标案有多重要,而他却带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她来这里,实在让人感到奇怪。

    台上,负责此次竞标会的官员开始讲话,无非是强调此次的开发案有多么重要,要求参与竞标的房地产商不要只将眼睛盯着利益,要看得更长远一些,把重建九龙的任务做好,为世界建筑史留下伟大恢弘的里程碑。

    所有房产商在听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都有昏昏欲睡的表情,直到宣布竞标会正式开始,所有人都表现出精神抖搂的状态。

    开始的预热,殷圣奕和雷鸣都没参与,只是看着其他房产商纷纷报价,在心中揣摸着自己的底价是否能够胜出。

    竞标价涨到五百亿的时候,雷鸣直接报出八百亿的价格,这让整个会场沉寂了一会儿。

    “雷总给出八百亿的价位,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

    “九百亿!”一位新加坡房产商咬牙往上提了一百亿。

    “一千亿!”雷鸣笃定地笑着,俨然稳操胜券。

    整个会场一片鸦雀无声,毕竟雷鸣是世界首富,在场的谁能跟他抗衡到底?

    “一千二百亿!”殷圣奕第一次开口就震惊全场。

    “好!”竞拍师眼睛发亮,呵呵笑道:“殷少不亏为香港龙头,上来就出这么高的价!”

    对于竞拍师的激将,雷鸣并不恼,却不紧不慢地加了句:“一千二百五十亿!”

    “一千二百八十亿!”

    见两人展开了拉锯战,全场的眼睛都看着他们俩,不知道这两人谁能撑到最后。

    “一千三百亿!”雷鸣脸上挂着笑容,却用目光鼓励殷圣奕,好像在,孩子继续加吧!

    可殷圣奕却抿紧了薄唇,好像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一千三百亿!”竞标师继续鼓动:“在场各位还有没有比这个价位更高的?还有没有比一千三百亿更高的?”

    没有人吭声,包括殷圣奕。

    雷鸣微微皱眉,这种变化有点出乎他的意外。

    “一千三百亿一次!一千三百亿两次!一千三百亿三次!”竞标师将木槌在桌案上狠狠一敲,宣布道:“本次九龙开发案由雷氏财团以一千三百亿的天价拍得!”

    天价?雷鸣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戴了一次大傻帽!

    夏子寒倒是不太关心这次竞标的成败,不过是一次生意而已,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楚妍的身上。

    他不明白,那天在酒店里明明看到她变成了殷圣奕身边的女奴,为何今天殷圣奕没有带他那位美艳的女秘书却带着楚妍来参加竞标会呢?

    难不成殷圣奕这厮又变了?这个反复无常的混蛋!可偏偏楚妍就吃他这一套,无论他变多少次,她都会宽容他原谅他!而他只是在绝望无助的时候选择了霍菁,她就彻底地放弃了他!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他的胸膛起伏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雷鸣脸上的神色。

    散会了,夏子寒起身后发现雷鸣还坐在那里没动,以为他在考虑问题,便没有扰,就站在一边等他起身。

    可直到会场的人快要走光了,也不见雷鸣起身,他这才发觉不对劲。

    殷圣奕带着楚妍走过来了,他看着呆坐不动的雷鸣,棕眸浮起寒冽的笑意,讥嘲道:“雷叔竞拍成功,高兴地整个人都呆了!”

    夏子寒终于发现不妙,他俯近雷鸣,伸手轻轻摇晃他,唤道:“雷伯,雷伯!”

    经过夏子寒的呼唤,雷鸣呆滞的眼瞳总算开始闪动。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殷圣奕,许久,眼中露出愤恨之色。

    “雷叔对这次竞标势在必得,我怎么好夺人之美?在您多年的谆谆教导之下,我深深明白什么叫做该谦让的时候谦让,该争取的时候争取!”殷圣奕嘴角挂着阴谋得逞的微笑,笃定地望着这次完全落入他圈套设计的雷鸣。

    定定神,雷鸣收起忿慨之色,强作镇定地:“孩子,既然跟雷叔学了这么久,你就应该明白人得志的行为万万要不得!不就一次竞标会吗?哪怕价格拍得高了点,我大不了不赚钱!又不是什么大损失!”

    “哈哈!”殷圣奕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讥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企业周转资金有点困难!反正你本事那么大,连文莱的财政部长都勾搭上了,跟她要个千儿八百亿的应该不成问题!”

    雷鸣又是一惊,他没想到殷圣奕竟然早就知道他跟冥月之间暧昧的关系。

    殷圣奕怎么知道的呢?他跟冥月之间的关系是绝密的,就连他的两个女儿都不知晓!突然,他对眼前的年轻人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恐,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深不可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雷叔,你忙吧!这份九龙的开发案估计够你忙一阵子的,最近我就不扰你了!”殷圣奕冷笑着瞧了瞧雷鸣,便转身离开。

    楚妍看一眼夏子寒,什么话都没,也转身跟随殷圣奕而去。

    夏子寒见雷鸣挣扎着起身,连忙扶他起来,担心地问道:“雷伯,怎么啦?这次竞标出现问题了吗?”

    雷鸣苦涩地牵了牵唇角,有些失望地望着夏子寒,不答反问:“雷氏注册资金只有四千亿,这次竞标就花了一千三百亿,你有没有问题?”

    夏子寒一阵发怔,他不禁失声问道:“可冠凰的注册资金只有一千五百亿!殷圣奕为什么敢竞拍?”

    “你真是蠢!”雷鸣再也忍不住了,这次的失误代价是惨痛的,见儿子又这么笨,更加失望。“注册资金只是表面的,殷圣奕难道只靠冠凰吗?如果只靠冠凰,他连拿出三百亿都困难!他用的是三合会的活动基金!”

    夏子寒并没有完全听懂,毕竟这里牵涉的方方面面太多,并不是一两句话能得清楚。但他看得出这次竞拍对雷鸣的击很大,便试探着问道:“雷氏的周转有困难吗?”

    雷鸣长叹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再。这次竞标他完全上了殷圣奕的当,他以为对方势在必得,可没到却只是设了个套等着让他跳。

    谁能想到位列世界首富之位的雷氏如今财政已出现赤字?他现在急需周转资金,可是却阴差阳错地又压了一千三百亿在这次的开发案上,而且后期投资更是庞大,他怎么支撑下去都是问题。

    殷圣奕得很对,目前只这件事就够他忙一阵子的!

    精明了半世,最后竟然阴沟翻船栽在一个辈的手里,他又气又恨又怒又怨,要不是平时注意保养,此时恐怕气到脑溢血了。

    在迎宾馆一起吃过午饭,殷圣奕没回公司,而是带着楚妍开车驶出繁华市区,开往偏僻的郊区公路。绕着环山公路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子驶上高速。

    楚妍心脏一阵狂跳,因为她对这条道路是有印象的,这条路就通往她曾经陪他待了一个多星期的矿区。

    那一个星期对她来是可怕的恶梦,她在那里被他强迫结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欢好,不能见到爱爱……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妍再也忍不住了,随着车子的行驶,她的身体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开始颤。“我并没有做错事情,也没有逃跑,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告诉你……你要再把我关到这里,我、我、我就……”

    就怎么样呢?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威胁到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子。

    突然想到自己上午收了他一张金卡,里面有一个亿,是她跟他索要的剩余“股权”。是不是这变态事后越想越肉疼,就恼羞成怒地将她弄到这里来?

    想想很后悔,不该虎口谋食,惹得老虎发威。楚妍知错改过,赶紧在衣兜里一通摸索,找出那张金卡还给他:“这个还给你,我不要钱了!都给你好了!而且剩余的钱我也不让你借条了!”见他没接,连忙又求道:“我吃饭很少的,而且还可以免费做工,你让我留在殷家吧,我一定听你的话!”

    男子终于还是睨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凝着女子忐忑不安的目光看了好久,不易察觉地轻叹了声,淡淡地:“这卡你先收着吧!”

    既然他发话了,她不敢违逆,只好惴惴地收回。眼见车子已经拐下高速,驶进荒芜的矿区,她的意志再次崩溃。紧紧抓着安全带,:“我、我,我不下车!”

    男子没理她,在上次待过的楼前停下车,解开安全带,他下了车,再拉开副驾驶室的门,抿了抿薄唇,问道:“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我不!”楚妍所有傲气都吓得飞到爪洼国去了,她抓着安全带就像抓着最后救命的稻草,拼命地哀求:“让我回殷家吧!我再也不敢违逆你,也不敢再放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

    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他揪住她的胳膊,三两下就将她制住,抱下车,摔上车门。

    踏上台阶时,门口防弹磨砂玻璃门缓缓拉开,里面站着八位手持冲锋枪的黑衣男子,见殷圣奕进来,连忙同时躬腰:“少主!”

    微微点头,殷圣奕抱着楚妍径直走向铺着地毯的楼梯。几乎两三步就有手持冲锋枪的男子守卫,见到殷圣奕来了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少主。

    到二楼,进到上次办公兼卧室的大屋子里,楚妍发现这里又变成了办公室。

    尽管里面的阵设都变样了,不过那张长形的皮沙发还在,而且上面还坐着三位女子。其中一位是殷圣奕的秘书戚紫曼,另两位则是这段时间陪伴殷圣奕的姊妹花邵冰和邵雪。

    楚妍不知道殷圣奕为什么要将她们也弄这里来,她只是对这里感到深深地恐惧,在殷圣奕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几乎都站立不稳。

    “殷少!”邵冰邵雪姊妹倒是很活泼,因为上次她们也在这里侍伺过殷圣奕好几天。她们见殷圣奕来了,就高兴地起身迎上来,毫不客气地将楚妍挤到一边,然后一左一右揽住男子的胳膊,将自己贴在男子肌肉紧实的铁臂上。

    相较于两姊妹的活泼主动,戚紫曼的神色却截然不同。她习惯盘起的发髻有些凌乱,那双美眸却盛满了恐惧和惶惑。

    涂着唇膏的猩红朱唇不停地颤抖着,看到殷圣奕搂着两姊妹走过来,她几乎都没有力气站起身。

    殷圣奕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从水晶茶几的金属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邵冰马上拿起铂金火机为他点燃。

    缓缓吁出一口烟雾,殷圣奕向健硕的矫躯倾向沙发的靠背,冰魄般的棕瞳睨向戚紫曼,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邪肆,问道:“今天挨骂了吧?雷鸣应该轻饶不了你!”

    戚紫曼抖得更厉害,在殷圣奕身边这么久,她很清楚他的冷酷和残忍。对待背叛他的人,无论男女,都将受到最可怕的惩罚。

    哀求和眼泪绝没有任何作用,却只会激发男子的野性和兽性,她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想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就要表现出自己还对他存有什么价值。

    “殷总,我承认是我出卖了你!可我……”看着男子蹙起俊眉,她就知道他没耐性听她的解释,连忙又改口道:“不过我会将功补过的!我知道雷鸣跟冥月的秘密,还有他早年谋害亲妻的秘密!只要你肯饶我的性命,我就把他的老底都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