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南越西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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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陌生男子开始施针后,韩利民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过去,那人手起提针、旋针,摁穴寻位都与他爷爷从师祖那里传下来的方法一模一样,但是又充斥着一股违和感,韩利民也不上来哪里不对,所以也只能继续观察对方施针的样子。

    原雅言挪到了韩利民边上,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呆愣住的女人,悄悄在韩利民耳边问道:“怎么了?”

    “嗯?哦,没事,一会回去再。你看地上的人是不是有点怪怪的。”韩利民指着躺在地上的患者问道。

    原雅言仔细一看,刚刚已经有点缓过劲的男人,现在的脸色又趋向惨白,手脚也不自觉的细微抖动起来,而那个施针的人现在头上都冒了一堆冷汗了,脸上的表情也没了刚刚的自信,反而透着一股慌张的味道。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正在施针的人,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塞到了男人的嘴里,使劲拍着男人的胸口,嘴里嚎啕大哭,“孩他爸,我们不要钱了,不要了,你别出事啊,别出事啊。”

    但是地上的男人脸色却没有变好,反而连唇色都开始发青,手脚抖动的更加厉害起来。

    被推开的那个人,满脸恐慌的看着情况变的更严重的人,吓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按着老方法来治的,从来没出问题啊。”

    那个女人这回直接扑到了他身上,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边哭边骂:“要你多管闲事,你害死我男人,我要你赔命啊!”

    周围的人被这出戏弄的一阵慌乱,赶忙上前把两人拉开,而晕倒的人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原雅言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男生,走上前,翻手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一把脉,他的眉头就皱的死紧,这人果然不是正常的癫痫发作,而是药物引起的抽搐反应,原先药物沉寂在胃里还是缓慢的行进,让人根本看不出来,都会当成是一般的癫痫发作,若是会针灸急救的不定是会直接上手救人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针灸上面,针灸疏通了穴位,导致了药物流向全身的速度加快,结果这人病发的就越加严重了,原雅言伸手掐住了男人身上抑制血液流通的穴位,朝疯狂的大婶喊道:“你给他吃了什么药,在不就只能等死了。”

    大婶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知道啊,给我药的人只吃下我手里的解药就会没事了,没会死的,早知道……早知道我什么也不会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啊,孩他爸,你醒醒啊,醒醒啊。”着着又哭了起来。

    “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呢。”原雅言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心神无主的女人道。

    韩利民蹲在原雅言身边,偷瞄了一眼刚刚施针的男生,好像因为事情出乎意料所以现在整个人被击都傻了,还没等他们这边有个定论,就听到了一阵警笛声,刚刚偷偷报警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这热闹看的都要出人命,最没想到的是这人命出的还有点蹊跷,周围的人这会儿看着女人和原雅言他们的目光都显的特别的隐晦,若不是地上还躺着个将死之人,怕是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八卦起这件事情了。

    韩利民收回眼神,问道:“是中毒吗?”

    “不算,这人本身应该就有病,但是不是很严重,那个药丸应该只是诱发这种病症的原因。原本不会出事的,但是他扎了几针血液流通的更快了,然后药效发作的更厉害了。”原雅言解释道。

    韩利民皱着眉头,看向哭的快要昏过去的女人,道:“大婶你先别忙着哭了,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还一个劲的要我们给你男人扎针,你这是嫌你男人死的不够快吗。”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好吧这女的也只剩下哭着一件事情可做了。

    警察在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赶过来道:“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

    “等等,现在不能移动,不然情况会更严重的。”韩利民拦住了赶来的警察同志。

    “你是?”为首的那个警察同志皱着眉头看向蹲在一旁的韩利民。

    “我们都是九院的实习医师,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不然身体里的药物会发挥的更加厉害的。”

    “那现在怎么处理?”警察把人群疏散开来,跟着一起来的警察已经在周围群众的讲述下,把大哭的女人和因为出问题而怀疑人生的男生给制住了。

    韩利民拍了拍原雅言的肩膀,我来。

    原雅言会意让出了位置,把人交给了韩利民。

    “警察同志,能帮我把那人手上的布卷拿过来吗?我没带工具的。”韩利民指了指还跌坐在身后的人道。

    制住他的警察,看了一眼对方紧握在手上的布卷,伸手就想要拿过来,但是那人在布卷被碰到的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猛的收回了手,朝韩利民喊道:“你要干嘛。”

    韩利民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要是不想害死人,就赶紧把东西给我,我出门没带针在身上,在慢一点,你就准备吃牢饭了。”

    那人愣了一下,极度不信任的看着韩利民,纠结着要不要把东西扔过去,这可是他出师的时候师傅送的第一套针。

    旁边的警察没在等他考虑,直接伸手夺过了布卷就扔了过去。

    “喂!你们干嘛,强抢啊。”那人喊道。

    “老实点。”警察同志抓住他的手,就给摁在了背后让他动都动不了。

    那人还垂死挣扎了一会,朝韩利民喊道:“你别乱用啊,会出事的。”

    韩利民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乱用会出事,那人明白过来后,立刻安静如鸡,蹲在地上动都不动了。

    韩利民抖开布卷,伸手抽出一根银针,轻捻着朝患者的手臂上扎了下去,在半寸的位子旋转着又把针提了起来,如此往复三次,才将针留在患者的身体上,又重复这个步骤在患者身上的其他穴位扎了起来。

    他很注意没有把师祖梅花针的用法给带出来,用的是梅花针里没有流传下来的另一支方法,虽然需要多费一些精力,但是因为在这里见到了梅花针的用法,他觉得他还是心一些为好,谁知道对面那个学艺不精的家伙到底哪来的。

    那人在韩利民开始施针的时候,也偷偷的看了过来,见到韩利民手法极其稳定老道,突然有些脸红,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他现在很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又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患者,感觉对方的脸色确实开始慢慢恢复起来了。

    韩利民就这么蹲在地上施针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等他把最后一根针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大汗淋漓,而地上的患者面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赶紧送医院去吧,我暂时把他体内的药物封住了,不过他老婆给他吃的应该是解药,虽然起效不是很快,但是聊胜于无了。”

    待在一边的警察闻言,赶紧把人放在了担架上,抬到了刚刚过来的救护车上。

    那个女人刚想跟着救护车一起走,就被警察给拦住了,“你跟着我们去局里一趟,你们也一样。”着扫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

    刚刚韩利民在救人的时候,几个民警就已经做好了现场围观群众的笔录了,事情大概是个什么情形他们也有了一点印象,所以需要把其他人都带回局里去一下。

    “不好意思,这是必要的程序的。”为首的人朝韩利民略带歉意的道,毕竟刚刚才帮忙救了人,现在他们又要请他去警局,听起来实在有点高兴不起来。

    韩利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卷好布包想要还给对方,但是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晕,身体一晃,整个人就要向前倒下去了。

    原雅言眼疾手快,直接把人给抱在了怀里,免去了韩利民与地球表面亲密接触的机会,韩利民靠在原雅言的肩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朝被吓了一跳的警察们道:“不好意思啊,学艺不精,耗费的精力太多了,有点缓不过了。”

    “是很辛苦了,先到车上休息吧。”警察同志朝他们摆了摆手,请他俩坐到了警车上。

    原雅言把韩利民扶到警车上后,拿起布包回身,扔给了那个还处在震惊状态的人,板着脸朝他道:“症状都没看清楚就敢直接上手,你到底哪家学校教出来庸医。”

    “我……”

    在对方还想要回嘴的时候,原雅言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直接把人给抛在了后面,徒留对方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

    韩利民从车门往外看了一眼,等到原雅言回来的时候问道:“你什么了,怎么那个一下像是被暴击了一样。”

    “没什么,只是把他送我们的话,差不多意思的还给他而已。”

    “送我们的?”韩利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来,那人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他们俩没资格行医来着,嗯,还的好!韩利民给原雅言竖了个大拇指。

    原雅言勾了勾嘴角,道:“你还是休息一下,这也太费精力了。”

    “嗯。”韩利民应了一声,便开始闭目养神了,果然梅花石针的衍生版还不是现在的他能随便驾驭的,太费精力了,若不是这一段时间勤加练习,把针灸提高到了初级的水准,今天这人可真悬了,不定真会去投胎了——

    一行人到警局明了来龙去脉后,终于被放走了,不过想讹人的大婶和差点搞出事的哥还被扣留着,当然韩利民也从他嘴里知道了这人叫越翌,刚刚才到京城来,为的就是去原家的医院工作的。

    韩利民和原雅言在一旁听着他的话,面面相觑,感情这家伙还是以后的同事啊。

    “阿言,医院招这种人,真的没问题吗?”韩利民声地在原雅言耳边道。

    “大概也是实习的。”

    越翌这会看到原雅言和韩利民到是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反而有些畏缩了,大概也知道自己冒进,弄出了大问题,一个劲的跟警察先生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以为是癫痫所以才治的,我之前医治过好几例这样的案例了。”

    “你以为,治病能用你以为来治吗。”韩利民凉凉地在一旁道。

    越翌一听,通红着脸低下了头,好像还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嘴了。

    “行了,案子我们已经受理了,两位先请回吧。”负责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察同志,朝韩利民和原雅言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越翌一听却站了起来,想赶紧离开了,但是被人一把抓住,“你还不能走,事情没调查清楚。”

    “不是,我真的就是路过而已,看到他们倒地了,才想救他的,我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人啊,明显就那两个人想要讹这两位,才搞出来的事情。”越翌急道,他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在不回去他姨该着急了。

    “你放心,我们已经通知你家人了。”

    “什么!”越翌惊慌的叫道,完蛋了,要是被他姨知道了,这回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没想到救人没救成,还惹了一身骚。越翌颓废的跌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凄凉。

    韩利民看了原雅言一眼,走呗,反正没我们事了。

    就在他俩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门开后一个长相温婉端庄的女子,穿着一身灰蓝印花的长裙,头上挽着一个发髻,优雅大方的走进来。

    韩利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古代哪个大家族养出来的淑女,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浑然天成的雅致。

    这时候原雅言扯了扯韩利民的袖子,把人拉到了一边,朝来人喊道:“尚教授好。”

    韩利民猛的回头瞟了一眼原雅言,看到原雅言朝他眨眼,才回神跟着喊了一声:“尚教授好。”

    尚云兮接到警局的电话就急急赶了过来,她也没想到才半天的功夫自家外甥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结果来到这里竟然看到了原家的二,她朝两人笑着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到了越翌的边上,脸色不变的朝警察们道歉了,才转头轻轻敲了敲越翌的脑袋。

    “姨。”越翌心虚地叫了一声,还时不时拿着眼睛瞟了两眼站在后面的原雅言和韩利民,心里默念这两个怎么还不走,杵在这儿也太烦人了。

    原雅言和韩利民对视了一眼,赶紧就出去了,再留下来怕是要被警察同志给送出门了。

    走到警局门口,韩利民才舒了口气,道:“刚刚那个就是尚教授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嗯,之前学校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一次。”

    “不过没想到尚教授竟然会是那子的阿姨。”韩利民啧啧了两声,觉得这世界真的是大也大,也了,谁便遇到一个人就是尚教授的外甥,最主要的是这人竟然还会梅花针。

    韩利民对梅花针这件事情还是很在意的,想了想问道:“阿言,那个越翌你知道吗?”

    原雅言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姓越的话,可能是南方越家的人吧。”

    “南方越家啊。”韩利民声的重复了一下,“越家的人擅长针灸?”

    “那到没听过,华国的这家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传承,原家擅断,老爷子诊脉的功夫大概已经出神入化了;尚家擅术,他们家古时候从仵作出身的,所以尚家人近代以来基本上都偏向西医学习了;越家擅药,这一家我记得最出名的全是各类的奇葩药丸,虽然看病本事有,但传承的那一脉主要是制药的手法;乌家到是听擅长针灸的,乌家建国前一直躲在大西北,消息闭塞也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建国后渐渐的就出来活动的,以一手针灸闻名的。”

    “乌家的针灸,很厉害吗?”韩利民问了一句,心想乌家的人在大西北发家的,他师祖的心该不会就是这家人吧,可是他没见过也不敢肯定,但是越翌一手的梅花针却是他亲眼见到的,如果真是越家的话,那他还要考尚教授的徒弟么,感觉有点悬啊。

    “怎么了?”原雅言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很在意越翌的针灸?”

    “呃,也没了。”韩利民看了看黑漆漆的路上,站在公交车站边上,还有许多人在等车,“回去再吧。”他觉得这件事情也许可以告诉雅言一声,他看了一眼有些担心他的原雅言默默地想到。

    原雅言点了点头,他当然发现今天韩利民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不想的话,他也不会多问。

    “对了,刚刚你了那么多家,怎么中部的欧家没再里面?”韩利民突然问道。

    原雅言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想了想还是道:“他们家是学医的,倒不如是卖药的,全国最大的药材交易都是他们把控的,真正医术,可能跟我们学校刚毕业没几年的学生差不多吧。”

    “不是吧,这样也能挤得上啊!”韩利民惊讶地道,“不过,最大的药材交易?国家没把他搞掉么?这操控市场啊。”

    原雅言瞟了一眼韩利民,道:“所以啊,其实他们家更像是靠着国家在工了,一个集团里分股份一样的道理,谁让他们家有好几个药材基地,还有自古流传下来的一整套药材种植方法,种出来的成品和野生的药材的品质差别也没有太大,所以才一直把持着这一块。原家每年关关从他们家买的药材就能占到总需求的一半呢。”

    “哇,怎么听起来,这个才像是发财的正确开方式。”韩利民感叹道。

    原雅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要是发财的话,还真是,欧家可比我们富贵的多了,不过真要是生病还是得找其他人,所以医学界的地位上就……”

    就在两人闲扯的过程中,公交车终于到站了,两人倒腾了半天才回到了家里,累的韩利民简直都不想再动了,立刻趴在沙发上装死。

    “给你。”原雅言倒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韩利民翻了一个边,费劲的起身靠在沙发上,这才接过水杯,“谢了。”

    原雅言坐在沙发的另一杯,拿着另外一个杯子抿了一口,道:“喝完去洗澡休息了。”

    韩利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原婆婆。”

    原雅言伸脚直接踹到了韩利民的屁股上,弄得韩利民直躲,“投降,投降,不闹了。”

    喝完水,深深舒了口气,韩利民才问道:“今天的事情,是冲着你来的吧。”

    “嗯,一看到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那女人的表情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紧张还都是装出来的,到是后来是真紧张了。”原雅言缓缓地道,“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这回大概被越翌弄栽了。”

    “原雅慎?”

    “不是,没那脑子。”

    “他妈啊?”

    “嗯,老爷子的电话应该也快到了,呵,接下来我们可能又有点苦日子要过了。”原雅言讽刺地道。

    “被陷害的人是你,原老干嘛还给你苦日子过?”韩利民不理解的问道。

    “在原家没有被害的,只有你是不是欠了人家的,老原家欠了肖家的大人情,所以肖笙笙只要不把原家搞垮了,老爷子都会视而不见的,嗯,也不对,应该是还会推一把,然后安抚安抚肖笙笙。”

    “什么奇葩喽,还能有这种事情。”

    “你看着吧,还有更奇葩的。”原雅言平静地道。

    韩利民一个人靠在沙发的一段,整个脸都皱成了包子褶,还是想不明白原家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毛病。

    “今天越翌会到这里来也很怪啊,他刚刚好像有是要去你们家医院实习?”

    “不知道。”原雅言摇了摇头。

    “唉,这事情也是太操蛋了。”韩利民放下杯子,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想了想越翌的事情,最后还是把家里关于梅花针的事情告诉了原雅言。

    “你师祖没是谁害的他吗?只不能在省外用梅花针?”原雅言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我爷爷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今天看到越翌用的就是梅花针的套路,虽然看着他的手法好像哪里不对。”

    “那你今天用的针灸不是……”

    韩利民摆了摆手,道:“哪有那么傻,我今天没有用到梅花针,用的是变种的方法,不是积年的针灸高手,绝对不会看出来的,就越翌那傻子,不他能不能看的出来,刚刚他吓成那样,哪里还有工夫仔细观察我的针灸。”

    “你现在开始还是心一点,不要在用梅花针了,我去查查看越家的事。”

    “行。”韩利民笑着应道,他看着原雅言担心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回是赌对了,没道理倒霉会倒霉两辈子的,有时候还是多点信任过的比较开心。

    就在他们俩讨论越家的事情时,原雅言的电话响了起来。

    韩利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会是原家的电话吧,那猜的还真是准啊。

    原雅言面无表情的接起了电话,平静的朝对面道:“云叔,好的,明天下班我会回去一趟,明白了。”

    挂了电话,原雅言朝韩利民挑眉,道:“看,我吧。”

    “那你明天……”韩利民有些担心的看着原雅言。

    “没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