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灰的未婚妻(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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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原本是个没主见的,一听她这么,也慌乱,当即命人把荣姝压了,跪到院子里。侯夫人一边催着让医生赶紧给自己看脉,一边又担心荣姝不肯认罪,等侯爷回来了,不好交代。

    柳姬闻言冷笑:“夫人也太会操心了,她现在自然嘴硬,等她在院子里跪在石子上跪够三个时辰,自然就招认了。”

    侯夫人这边厢听太医了她身体康平,心里略松了口气,打发丫头送走了,又问柳姬感觉如何。柳姬看看院子里荣姝的背影,心道这女子虽有姿色但性子平平,若不是有那酿酒绝技,自然无法在后院出头,得抓紧会,撺掇夫人废了她的,这样既摆平了荣姝,待侯爷回来,也是夫人滥用淫威,不管她事。

    于是忙道:“夫人,这女子平日苦活干惯的,倒是挺耐受的,她有心陷害我等,怎么肯认?夫人给她上拶指,十根指头齐齐断了,不怕她不招。今天要是不拿下她,传出去就是区区一个酒娘骑在夫人头上了。”

    侯夫人果然恨上心头,当即命人找拶子来荣姝看了也自心惊,眼瞧着天色,勇毅侯快要回来了,便立即叫起冤来,是柳姬盗窃夫人的东西,被自己发现了,所以故意诬赖自己,不信去看,她的极品雪肤膏还在我的屋子里。

    两人东拉西扯,一通乱嚷,吵得侯夫人不明所以,柳姬七窍生烟——她往日怎么没发现荣姝这样能。

    勇毅侯回来就看到荣姝跪在地上,那夫人和宠姬正一起对她发难。勇毅侯顿时冷了脸——柳姬一阵心慌,她不知道那厮早被荣姝收服,见势不妙,就赶紧通风报信去了。

    侯夫人本就怕事,见男人神色不对,赶紧行礼,诉荣姝造假酒一事,结果勇毅侯一点情面也不留,当场呸了她一脸。

    “你什么时候比本侯更懂酒了?怎么本侯不知是假的,你就先知道了?”他着就命人把荣姝院子的药酒拿来,拍开泥封一嗅,面有得色,随即又举到夫人面前:“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个是用当归,菊花,桂圆加枸杞子配合白酒浆酿造的,如此细腻朴厚,还不是普通的泡酒,这是用的渗漉法。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治疗精气虚弱,气血亏损,久而久之,延年益寿!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侯夫人哪里还敢多讲,早被他指着鼻子骂的跪在地上,而那柳姬还要强词夺理,但勇毅侯哪里还给她开口的会,只把脸子一冷,恨声道:“给你几分颜色,倒纵的你上天了,你还要拶荣姝的指?来人,给我拶断她的指赶出去!”

    柳姬这才慌了神,哭爹喊娘,叩头求饶,但勇毅侯哪里有这个耐性,只命人堵了嘴拖下去。

    经此一役,后院女子各个花容失色,噤声屏气,也算是认清了荣姝的地位和能量,从此再无人赶来叨扰。荣姝则卖乖示弱,愈发忠心,从此更被勇毅侯看重,自那以后,便有什么烦恼忧虑也会跟荣姝。

    这天,荣姝正在改良药酒,勇毅侯气冲冲的回来,一进门就扔了上朝用的牙板,这还不解恨,愈发连桌子上的奏章都扔了。那些女子见他神态不对,便没有如往常那般,簇拥上来,纷纷躲了起来,唯独荣姝如往日那般,一杯清酒奉上。

    勇毅侯正欲发作,闻到酒香,便一仰脖子,一饮而尽,顿觉腋下生风,浑身一轻,长吐一口气,心中燥郁也散了许多。

    “幸亏还有你在,不然本侯今日当真难得消愁。”

    荣姝笑道:“女子原不该过问侯爷的事,只是现在人身安危,衣食安全,都仰仗侯爷,所以未免操心,侯爷为何烦忧不如给我听听?即便我帮不上忙,那听侯爷骂上两句,让侯爷消消气也是好的。”

    侯爷闻言,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嗤得一笑,拦过荣姝:“你倒是个乖人。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为那皇帝生些闲气罢了,皇帝翅膀硬了,想亲政呢。”

    荣姝闻言,情知会来了。她愈发做出温柔体贴模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侯爷,奴婢心下有个主意,只是恐于冒昧,不敢多言。”

    勇疑侯笑道:“你素来是心里有数的,真要是冒昧到没天理,只怕你也不会开口。”

    荣姝作势爱娇,推他一下,随即端正了面色:“侯爷,您想,那皇帝急着亲政,但他不过十四五岁,这样的年纪纵然意气风发,却也心浮气躁,情志轻狂,这酒是个好物,最能移情动性,若叫我放开去,以酒诱之,让他流连醉梦,徘徊酒国,只怕他再也不会提亲政之事。”

    勇毅侯闻言,诧异的看着荣姝,实在是没想到它还有这样的肚肠,再看荣姝,姿容清丽,风神秀骨,虽然没有十分妩媚,却自有一段诱人态度,配合醇醪佳酿,绝对令人沉醉。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有谱,只是心里做了决定,嘴上还要拒绝:“你有这个心意,已经超出常人太多,只是本侯怎么舍得你呢?”

    荣姝心里冷笑,脸上也做出缠绵万状,表现出甘于为了侯爷献身的节义,若是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这两人有多么恩爱。

    勇毅侯是个有心的,他担心自己直接把荣姝送过去,会引起皇帝的逆反和戒备,所以精心筹备了二人的见面。

    皇帝年轻气盛,最近极热衷的事情就是带着一队亲近的侍卫跑马,而且嫌弃马苑里地域狭窄,最近为了过瘾,还热衷于往京郊田野里去。

    如今正值仲春,田野如碧,江流如洗,一队英姿勃发衣冠锦绣的少年子弟,跨马而来,中拿着弹弓银箭等物,吵闹喧嚷而来,笑容烂漫,喊声震天,那骏马昂头摆尾,鬃毛飞扬,当真是威武雄壮。

    皇帝伸一指:“越过前面那条河,我们就回去,省的太傅总在我耳边絮叨。”

    众人立即应和着,一拥而上,就在这时,顺着河流浅处,一个青春少妇挑着两个瓦罐涉水而来,她穿着麻布白上衣,袖子挽到半臂处,露出白生生两截子胳膊,下面穿着蓝葛布宽腿裤子,裤脚拉到腿上,两只脚踩在水淋淋的石头上。

    那皇帝纵马而来,原是速度极快,冷不防扶疏花影后冒出一个人,当即吓了一跳,眼见得这人就要殒命于马蹄之下,他呼喝一声,急勒缰绳,骏马一声长嘶,马蹄高高扬起,千钧一发之际拨转马头。

    那妇人受了惊吓,纤细的身段风摆柳似的,左边一摇,右边一晃,倒退两步,噗通一声跌在地上,哗啦一声,两个瓦罐摔了粉碎。

    其他人也吃了一惊,纵马而来,立马站定,刚要感慨:“好险好险,如花红颜差点血溅当场”,结果话犹未尽,就被一阵浓烈芬芳的酒香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瓦罐破处,犹有清亮的酒液汩汩流出,那新鲜醇厚的酒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撩拨着人心底的酒虫,一时间众人无话,眼瞧着那酒液流淌,直流的半条河都是香的。

    终于一个带刀侍卫先受不了了,他顾不得许多,翻身下马,疾步跑过来,捡起瓦罐碎片,一仰脖子把里面剩下的酒液喝了,拍着胸膛高呼两声“好酒好酒”,又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这才回首看着带头的少年。

    “爷,当真是好酒。”

    那少妇却似乎被吓到了,她退后两步,一矮身蹲在河滩上,呜呜哭起来。

    “唉,女子你哭什么,爷碎了你的酒,那爷们陪你就是了,有什么好哭的,扫兴。”皇帝着示意刚才喝酒的那个人给钱。

    那妇人却哭得更伤心了:“这就是钱的事吗?这是我生活中最后的温暖和念想。我家男人被勇毅侯逼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这两坛子酒,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拿来卖呀,结果这还没进城呢,就被打翻在半路上了。”

    这谎话原本不高明,但皇帝一听“勇毅侯”三字,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当下脸都气青了,怒道:“我只听过勇毅侯强逼民女,怎么他还强逼男人吗?”

    荣姝被哽了一下,立即哭着道:“我男人被勇毅侯害死了,但他只遮天,我是有冤无处诉啊”

    皇帝原本想着亲政,就在搜集他的罪证和犯罪证人,只是他在朝堂势大,三司查勘起来困难重重,甚至于不少官员对皇帝命令三推四阻,视皇帝的敕令如无物,却不料现在天降一个会。

    他有心怀疑这妇人是否假唱,但荣姝面上有汗,上有茧,布衣荆钗确然是酒姬模样,所以那点疑惑也打消了,立即派人把荣姝带进宫,悄悄安置起来。

    勇毅侯得到荣姝顺利打入皇宫内部的消息,内心一阵舒爽,没料到荣姝竟然这么容易就做成了,这女子还真是个人物。

    再想想她的酒,她的容貌,勇毅侯顿觉不舍,握着酒杯食不甘味。旁边夫人还要劝酒,却被他提着杯子扔到地上:“喝什么喝,这酒味道大不如前。”

    侯夫人一愣,立即委屈道:“侯爷这话可不是乱,这酒就是从荣姝的酒窖里搬出来的,一模一样,原封未动,怎么就不一样了。”

    勇毅侯闻言,又细细喝了一口,还是大觉没趣,心底被掏了一下似的,空落落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