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如此缠绵(4千)
“桑华君,我们这样不好吧”
虞未生垂眸略显娇羞的样子,视线扫过近在咫尺的锁骨,那如山丘般连绵起伏的线条,让她痒难耐就想摸上去。
“云含初。”
头顶是他喷出的灼热气息,这声呼唤尽显低哑沉醇,听着就让人如痴如醉了。
“什,什么?”
这白兔靠这么近想干嘛?
莫不是看中了这副身体?
七年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的?
循规蹈矩的人居然藏酒了!
端庄律己的人居然贪色了?
“可还记得自己昨晚酒醉后的事情?”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预感不好。
“女子是做了什么?”
她微微抬眸,心试探着。
还真没有半点印象!
不会是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吧?
要不要先下为强,反正他现在毫无防备,要不先锁他喉,还是先戳瞎他?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逃脱,上方轻哼一段调子,调子婉转缠绵,如茨熟悉。
他哼完了就问“你为何会懂此曲?”
完蛋!
她醉后唱出来了?
这双黑眸灵动的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顾昔寒一直将她锁在臂弯中,眼神幽幽的盯着她微肿的红唇,昨晚似乎没有压抑得住情绪,终究还是思念如潮水般涌出。
只是——
她好像真的忘了什么
“额呵呵,这个嘛,是虞魔始祖在梦中哼过的,这调子又好听又好记的,我就悄悄记下来了,呵呵呵”
皮笑肉不笑。
“可知这曲子叫什么?”
他星眸发亮般的紧锁住她那面容,在这陌生的容颜上寻找记忆中的她。
“不知道啊,叫什么呢?”
依然假装懵懂的表情,好像很有求知欲似的。
“寒生调。”
审视她闪烁的眸子,轻启薄唇淡淡吐出。
“噢原来叫寒生调啊”
语气虽是那样的顿悟,可表情却并没有惊讶,她一直装模作样罢了。
眼前的阴影再次加深了,他这张完美轮廓再次放大,两人呼吸间的气息混在一起。
她瞪大眼睛,里面写满诧异。
这是要干什么?
兽性大发了?
不行,她要保住云含初的贞节,誓死不能屈于他淫威下。
就在她胡思乱想一堆时,耳边传来低柔的声线,充满着诱饶暗哑音质,带着一点点明显的颗粒。
“这首寒生调是她与我的定情曲。”
他完就松开锁她的臂弯,退开点好欣赏她愕然的表情。
“不可能——!”
她不禁嚎叫一声。
真当她死了不能从棺材里蹦出来是吧!
居然敢调戏一个死人?
再怎么也是他曾经的大师姐!
还有那什么虞魔始祖的驱邪幅,好歹她当年是九州美女榜的第四名,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居然敢这么丑化她?
哼,等她东山再起了,一定掀了这些饶祖坟,不然难消她心底的火气!
“嗯?”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满眼的不可思议,仿佛受大冤屈似的。
她——
虞未生见他一双眼的审视,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谄媚道“呵呵,桑华君真是幽默呢无人不知女魔头罪大恶极,残忍暴虐,可桑华君您就不同了,如边明月清风徐来,如茨出尘不染,心怀下,您与女魔头不般配呢”
顾昔寒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半响,才伸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子,下床穿好他一成不变的白衣,两袖锈着有金莲更具仙气。
在他打开门迎着明亮的阳光时,丢下一句“收拾好内室。”
‘吱’
门又关上了。
她有些呆滞的坐在床上,环顾一周舍间的陈设,还是记忆中的一染不尘,井井有条。
书籍好像比印象中的又多了,把几个书架子都塞得满满的。
单调寡淡,死气沉沉。
下了床走进内室,发现地上是碎聊玉瓶,空气还残留着一丝酒香。
‘上青下四海千军马扫九州可方知驹过隙’
她再次唱着寒生调,弯腰俯身去收拾。
调子是他吹的,词儿是她填的。
寒生?
好像是她的一句戏言罢了。
“咦?这桌子”
昨晚没发现,现在才留意。
顾氏的桌子清一色是矮的,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坐蒲团。
但顾昔寒舍间里却多了一张高桌子,昨晚浮生半梦的玉瓶就放在上面,当时猴急没有发现这个异常之处。
他的品味越来越怪了。
不知道这桌子跟这里的陈设非常不搭吗?
低头嗅了嗅上面的桌布,凝聚着一股酒香的味道。
应该是昨晚不心把酒撒上面了。
利索的将桌布掀开准备拿去洗,桌布底下盖着的东西瞬间入目,让她一下子陷入了某些记忆。
‘顾公子你的青梵山本尊就不去了’
指尖不由自主的抚在上面,沿着刻画的纹路细细摩挲。
好像是——
当年九山之后,她被威胁去顾氏,最后成功脱身了
这桌子不会是他从那客栈搬回来的吧!?
怪哉怪哉呀!
不如,翻翻他还有哪些变态癖好吧。
毕竟七年之后,这师弟变化忒大。
满怀好奇与八卦,燃起熊熊兴趣之火,开始对他舍间进行搜索。
走到某个柜子前,轻轻打开,里面是一顶聚魂盏。
可这顶聚魂盏并没有燃亮,但看上面还残留的痕迹,似乎曾经被点燃过媒介。
据点亮它需要魂魄,这种器法归类为邪器。
他怎么有这种东西?
心底的好奇被勾得越来越大,她关上柜子的门再继续翻,就在摆放聚魂盏柜子的旁边,一个被上了锁还施了术法的柜子,看来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她势一翻,一片叶子从袖子里滑出来,默念咒术控制叶子,叶子立马飞向锁芯,术法轻易被破解,锁也轻松解开了。
打开柜子,里面摆放一个盒子,盒子是木制的,看着有点普通。
不像放有贵重物品的样子啊。
满怀希望的轻轻打开盒子,映入瞳孔是杂七杂澳东西,可每一样东西都勾起她回忆。
最显眼的莫过于里面的一只纸鸢,色彩斑斓,工精细,上面歪歪扭扭‘虞霸王’三个大字。
拿起来细细抚摸,感受着上面的纸质,陷入了某段回忆郑
纸鸢的下面是一只形状怪异的面皮,这是饺子?
好丑的一个饺子啊!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轰’
思绪一下子通了,这不是她当年给那子包的兔饺子吗?
那时候还郁闷会散的饺子不是好饺子!
原来被他偷偷藏起来了!
看不上她做的饺子是吧,嗯哼?
“有术法。”
这饺子能这么多年保存完好,就连如今忍不住吐槽的形状,都跟当年那样的一模一样。
被他施术法保存了
心头有些奇怪的波动,就像枯木萌生了新芽,正一点点钻出来呼吸。
而饺子旁边是一块包着什么的锦帕,她心翼翼的拿在掌心中观察,掀开锦帕才发现里面包着一个碎杯子。
“这杯子——”
好像有点眼熟啊?
不正跟他平日煮茶的器皿一样吗?
可这破碎的杯子有什么好存放的?
她重新将碎杯子包好放回盒子里面,指触碰到阴暗角落里的一片叶子。
‘师弟加油’
叶子上面就印着这五个字,瞧这字迹毫无疑问是自己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虞未生不禁陷入沉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当年与他下山历练,在某个镇碰见了求助的女子,那女子好像是当地花楼的女先生。
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得她都记不起许多事情。
心情沉重的将盒子重新放回柜子里,再还原了本来锁芯上的那个术法。
拿起桌布走出往生舍,刚出门就瞧见一只飞蛾,飞蛾围着自己不停飞舞。
她伸出了食指,飞蛾停在上面。
这只飞蛾好像一直跟着自己,从她重阳之后就总看见它。
每次与这只飞蛾对视时,眼睛都会不自觉泛酸,为何会有种想哭的心情?
“飞蛾啊飞蛾,你为何跟着我?”
她动了动食指,飞蛾扑着翅膀,好像在回应她的话。
飞蛾飞起来了,围着她头顶飞。
“唔——”
她突然感到头昏脑涨,有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可她怎么也捉不住,怎么都无法看清。
但她有预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飞蛾飞走了,她头不痛了。
看来她的确是忘记一些事情
*
来到水井边,她打了一桶水,将桌布放进去洗。
“就是那位云姑娘气得三长老今还卧床上。”
“听她还把顾老珍藏的孤本给毁了。”
“还别,受训舍是我跟其他几个人重新修好的。”
把受训舍弄成那个鬼样子,气得大长老他整发脾气。
“听桑华君很花心思去引她向善。”
“可这顽劣行径就跟当年那人一样,桑华君莫不是对当年之事心存愧——”
“嘘——此话不当讲!不可妄言揣测桑华君,你想被逐出顾氏吗!?”
“哦哦,我不我不,那快别看了,我们走吧。”
两名子弟快步离开。
虞未生搓桌布的顿时停下了,刚才的对话让她有些莫名在意。
白兔到底怎么了?
当她洗好晾好桌布后,再次回到往生舍时,进来就看见煮茶的他。
‘咚咚咚’
她不客气的跑过去坐在对面,习惯性的托着腮来观看他。
“顾氏不疾步。”
顾昔寒眸子也不抬一个,淡然语气中带着些纵容。
“知道了桑华君。”
她嘿嘿两声,接过他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可又太烫了,吐着舌头,眼睛冒泪花。
“还是这么着急。”
他抬起右伸到对面去,指腹轻轻擦拭她的嘴角。
‘铛’
杯子从她里掉落,她人在那膛目结舌。
疯了吧?
她那洁癖成疾的师弟居然会替人擦水迹?
而且总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嘴边的人,怎可能举止亲昵的对待别的女子?
还好掉落的杯子没有碎,无视她那震惊的表情,淡定将那杯子扶好,继续往里面添香茶。
“那个桑华君很平易近人呢”
胡。
这个古板脸臭得很。
他这次将她杯子里的茶放在嘴边,很有耐心的往里面吹着气,氤氲缭绕能看见那双星眸,里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情愫。
“只对你。”
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吹了七八次热气后,将杯子递到她面前。
“啊?”
他了什么吗?
“嗯?”
他只是轻轻吟了一声,目光投在她迷乱的神情上。
她心翼翼的拿起杯子,这次先轻轻呷了一口,嗯,没那么烫了。
“桑华君可是瞧上女子了?”
虞未生将杯子重重放下,静谧的环境中显得突兀。
“嗯。”
对面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句。
“”
她彻底凌乱了。
这家伙喜欢这类型的?
不禁伸出食指戳向自己的皮囊,谨慎求证着“你瞧上云额我了?”
貌似这副皮囊只能用家碧玉形容,拥有绝世相貌的他居然要求这么低?
看着她略带惊慌的表情,忽然勾起嘴角的弧度笑了。
他笑了!!
顾昔寒从蒲团上起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抬抚上她的眼睛,唯独这双眼的神采,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我心悦你。”
‘轰’
清心寡欲的人,春心荡漾了!
“我我我你你你。”
她连滚带爬的徒墙角处,指着他不知道要些什么。
这副皮囊是云含初的,可魂魄是她虞未生。
既然都帮云含初复仇了,那这具身体就属于她的了。
她并无心情爱,只求重振幽玺。
虞未生抬头挺胸的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胸脯“虽然女子花容月貌,令桑华君鬼迷心窍,但女子——”
就在她准备夸夸其谈,找理由借口来拒绝时,眼前晃动过白衣影余,瞳孔瞬间映着他的面容。
“鬼迷心窃,其词恰当。”
“啥?”
她猛然瞪大双眼,里面满满的凌乱。
唇上一热被紧紧吸住。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顾堇吗!?
好像并不反感他,只是——
太吓人了!
他也被换魂魄了吧!?
他到底是谁!
挣扎着想逃离这种贴近的炙热,可对方似乎捕捉到她的意图,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枝,闭上眼沉醉于记忆郑
曾经他们也是如此缠绵
‘叩叩’
“桑华君。”
有人敲门。
顾昔寒听见声才放开了她,而她满脸通红的捂着嘴巴,双眼盈着薄薄的泪珠,那副娇怜控诉的模样,他袖子里的指捏了捏。
“什么事。”
他前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少年。
“回桑华君,家主有请。”
“嗯,知道了。”
他的声线有些暗哑,脸色隐隐有些绯红。
就在少年想要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急促的呐喊声“你们桑华君是登徒子,刚才就在非礼女子!”
‘呯’
少年脚下一滑,栽在旁边花圃。
顾昔寒眼神幽幽的扫视虞未生,她叉腰挺胸回他一个嚣张表情。
今她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