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
姜扇秦颂几人到了骑兵营的马圈,宋时铜听了他们被罚的原因不由得抿着嘴偷笑。
远远听到战马的嘶鸣声秦颂畏缩不前,躲在三人身后,“我们来这究竟能做些什么?”
姜扇吓唬道:“我看给战马梳理鬃毛挺轻松的,要不你去?”
秦颂撇着嘴直摇头,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站在马圈里给战马梳理鬃毛的画面,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
宋时铜拿来几根稻草递到他们眼前,谁抽到的最长则干的活最轻松,“这里的活有轻有重,不如你们抽签决定吧。”
几人屏住呼吸,秦颂甚至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向观音大士求愿,千万别让他给战马梳理鬃毛。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终秦颂与杨辞北双双抽中最短的稻草,
清扫马粪的活落到了他们头上。
秦颂哭丧着脸大嚎天公何其不公,姜扇向他晃了晃中那根最长的稻草,他立即闭上了嘴。
给战马梳理鬃毛的活最后成了姜扇的差事,好巧不巧,他正拿起刷子准备给马匹梳理鬃毛,被卫铎使唤着跑腿传话的沈秋实来了。
“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做这些了,去医药署歇着吧。”
姜扇想着闲来也是无聊,一个人独处那重重心事又会折磨的他抓心挠肝似的,他摇了摇,用未受伤的给身旁的白马梳理鬃毛。
沈秋实只是站在一边看姜扇做事。倒也不是他闲得无聊,只是卫铎对姜家这子的态度让他觉得有意思,他当然知道卫铎与姜元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向对姜元有怨怼的卫铎对待冤家的儿子,似乎不像表面那样嫌弃。
姜扇轻轻抚着白马的颈背,慢慢移至鬃毛根部最后又抚上它的面额,白马通体雪白毛色油亮,眼睛也是明亮的,它凑近过来嗅了嗅姜扇的,十分温顺的样子。
“这匹马是瑺菱的坐骑,平日里对旁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与你倒是亲近。”
“大概是我打瑺菱帐中来,身上的气味叫它感到熟悉。”
“我也刚从瑺菱那儿回来,怎么不见糯米糕亲近我?”
“糯米糕?”这名字取得倒是符合瑺菱的一贯作风,姜扇不由笑了笑。
沈秋实指了指远处道:“瞧见那匹红鬃马了吗?那是瑺尧的坐骑,当时瑺菱要给它取名为红豆糕,硬是让瑺尧拦下了。”
姜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一直红鬃马,竟也觉得红豆糕这名字并无违和。
“给它你梳理了鬃毛后你且回去吧,瑺菱向她爹求得情,是你立了功有伤在身罚不得,你若是继续留在这干活岂不是辜负了瑺菱?要真是闲得慌,你就回府看看瑺菱她师娘是怎么煲汤的,学上两,将来总有用处的。”沈秋实知道卫铎的心思便捉了他的痛处,为姜扇指点一二。
秦颂磨蹭着不肯靠近马圈,仿佛那里是什么有去无回的地方,双脚像长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直到杨辞北拿了两人要用到的工具回来时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杨辞北这两日在医药署做事,免不了听那些伤兵扯皮,听来不少闲话,他转了转眼睛问道:“秦大哥莫非真的惧怕马匹?”
“只是属相与马不合,称不上惧怕。”秦颂出这话心虚的很,脸上挂着抹假笑。
骑兵营的战马都是经过驯良的,绝不会无故伤人,前两次惊马事件也是羟人从中作祟所致,杨辞北自然不怕,他毫无负担的:“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进来吧,再这样耽搁下去该赶不上晌午饭了。”
杨辞北已然进了马圈,干脆利落的将地上的马粪扫进撮子里,见秦颂仍旧无动无衷他又走了出来,举着装有马粪的撮子凑到秦颂身旁,这下可好,秦颂捏着鼻子连连后退,死活都不愿意进马圈,抗拒之意更加明显。
这哪里是属相与马不合,分明就惧怕马匹到恨不得钻个洞躲起来的地步,不定以毒攻毒打扫完马圈秦大哥就不再惧怕马匹了,这样想着杨辞北放下撮子,绕在他身后用力撑着想将秦颂推进去,因他常年捣药有把子力气,秦颂被轻而易举的推进了马圈。
他上拿着铲马粪的工具四肢僵着无法动弹,身旁的战马动了动尾巴就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杨辞北挤了进来,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老老实实的清扫马粪,不再理睬一旁动辄就惊呼出声,一惊一乍的秦颂。
“我来教你吧。”
孔清负责清理马具,宋时铜一边着一边接过孔清中的马具,一板一眼的示范给她看。
“马鞍这样放不容易损坏,这衔铁已经磨损严重放一边就好,一会儿直接更换。”
孔清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两下头,眼神一直在宋时铜脸上徘徊,两人目光相对时她又飞快的将眼神移开,心跳快的惊人。
秦颂喊哑了嗓子便不再大呼叫了,满脸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大概是以毒攻毒真的起了作用又或是被马粪的臭味冲昏了头脑,马尾扫过时不时他的背,秦颂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继续清扫着地上的马粪,坦然接受了一切,从容泰然毫无惊色。
收拾完了一大半,秦颂抻直了背目光呆滞的望向马圈外,冷不丁瞧见孔清一副娇羞的模样,秦颂拉媒保纤的心思又蠢蠢欲动了,他嘴角上扬着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大哥你看什么呢?”杨辞北踮了踮脚,满脸好奇。
“你年纪尚不懂这些,莫要胡乱打听。”
杨辞北不甚在意,往前站了两步踮着脚将孔清与宋时铜之间古怪的气氛全瞧了去。
对于秦颂的看,他哼了声,:“这有什么,左不过是男女之情。我娘看我爹就是那种眼神,亮晶晶的一眨不眨,满眼的爱慕再明显不过了。”
秦颂又转回去观察孔清的眼神,发现确实如此,阿扇看瑺菱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日去城外,宋大哥还把自己带的油饼给孔姐姐吃呢,我也吃了一半。”杨辞北神秘兮兮的道。
想起那日姜扇得了瑺菱的油饼之后那满脸得意的模样,秦颂砸了咂嘴,这两人遇上的都是木头脑袋,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两人在马圈里的对话孔清一概不知,她右眼跳了跳下一刻指就被划破了。
的惊呼没有逃过宋时铜的耳朵,他侧过脸来发现了孔清上的伤口,血痕在雪白的背上格外扎眼。
“还好伤口不深,先用清水清洗一下吧。”
他取了水囊来将清水倒在孔清伤处,在听到一丝抽气声后当即停下,抬眼看向孔清。
“很疼?”
孔清红着脸将头越埋越低,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下宋时铜反倒无措起来,他身边唯一的女子是瑺菱那样就算脱了层皮也不疼的,孔清的反应与回答让他一时头脑发懵,傻乎乎的用对着她的伤处扇了扇风,宋时铜心翼翼的问道:“可有好些?”
孔清顿了顿,点着头嗯了声。
宋时铜笑了,继续用水囊里的清水给她冲洗伤口,这回动作轻柔多了。
放下水囊宋时铜开始为孔清包扎,不同于上次止住惊马后孔清为他包扎伤口时的笨拙,宋时铜动作熟练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事儿,熟能生巧了。
收回的同时孔清神情一怔,只觉上那条帕子眼熟,她脸上的红晕突然间烧的更旺,这不是上次给他包扎伤口用的帕子吗?
不好意思讨要,他也一直没有归还,孔清原以为这帕子早被扔了,未曾想今天出现在了她的上。
难道他一直将这帕子带在身上?
“这几日军中事多,一直没找到会将此物归还与你,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了。”
宋时铜多嘴解释了一句,孔清闻言立刻召回出走的神志,心里叹了声,真是个木头脑袋。
姜扇听了沈秋实的话回到了都统府,一路直奔东厨将正在切菜的邹月露吓了一大跳。
东厨的侍从见来人是姜家公子以为他要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出来,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姜公子今日府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食材了,您要是想亲自下厨做些什么您打声招呼,我们提早备着,今儿个实在是不成。”
如此一来姜扇想要学习做菜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我不做什么,只是来向沈夫人学习厨艺。”
两侍从讪讪退下,姜扇进了门对着邹月露行了一礼。
“我正在给瑺菱煲鸽子汤,你若是感兴趣就在一旁看着,等你伤好了再亲自下厨试试。”
“多谢伯母。”
邹月露十分喜欢姜扇,她上动作不停,将步骤一步一步的讲给姜扇听。
姜扇一副严肃认真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让一旁的侍从都看不下去了,两人屁颠屁颠的找来笔墨纸砚,其中一人经常书写食谱字算是不错,将邹月露的那些步骤替姜扇一一写下,记在纸上。
“等汤煲好了麻烦你给瑺菱送去,也省得我跑这一趟了。”
姜扇翻阅着方才那侍从记下的食谱,点头道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