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二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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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李琛后,春和终于明白纪初霖到底想要做什么。

    纪初霖很早以前就对她自己想当足球经纪人,若是能搞一个足球协会出来就更好了。她只知道“足球”是一种和蹴鞠很相似的运动,纪初霖非常喜欢,也很擅长。

    从金明池那日后,纪初霖开始着力壮大蹴鞠队,声势大得足以震动整个汴京。

    春和终于明白,纪初霖这般做是原来是想要惹官家想要搞一场大型的蹴鞠比赛。

    他本算循序渐进,先壮大声势,再引来皇家的关注,而后由李琛进言扯着文武百官搞一场大型蹴鞠比赛。这样的事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官家亲民,也喜欢与民同乐。

    而纪初霖就可以乘着这个机会见官家。

    就像他自己的,要见了面,才有发言权。

    计划很好,却不想纪初霖自己先被抓了进去。

    他和杨梦笛的计划只能提前开始。

    那些没做完的事情由春和接班,可春和也做不了蹴鞠上的事情,只能将重心放在瓦子和周边产业上。

    不留意就搞了个古镜春色出来。

    “老夫回到汴京就听了古镜春色,这古镜春色的名号可比蹴鞠场大了不少。”

    “那我相公——”

    “古镜春色,加上蹴鞠,自然更是有趣,更是与民同乐。”李琛捻须笑道。

    次日李琛进言,

    果真像李琛的,真正让宫中众人产生极大兴趣的却不是纪初霖的蹴鞠场,而是春和新弄出来的古镜春色。

    宫里的人都,眼下春和就是汴京家喻户晓的人物,比朝中不少高官贵胄的名气还要大出不少。也记起这个春和就是昨年被赐婚的那一个。颇为好奇,也想要借着这蹴鞠大赛见春和一面。

    太后也想要见自己赐婚下的那一双璧人的日子过得如何。

    官家觉得有趣,又见最近民间对蹴鞠这般有兴趣,便决定让文武百官自行带人组队,由皇家出面搞一场大型的蹴鞠大赛。期间负责膳食的不再是宫中的御厨,也不是汴京最有名气的故梦轩,而是古镜憩和古镜春色。

    “就此看来,此事能成不是老夫的功劳,也不是初霖侄儿的本事,而是春大掌柜你那两招着实厉害。”李琛道。他略作思索,见无旁人,直言相告。官家这般干脆应下,还是当年纪慎为了官家进言开罪韫夫人和太后的原因。

    “官家不言,心中却是知晓。”

    事情定下三日后,纪初霖以戴罪之身被开封府放了出来,成为了李琛蹴鞠队的一员。

    就像李琛当年捞出慕容弈那般。

    只是纪初霖是戴罪之身,只能住在禁军的营帐,暂时不能回家。

    古镜瓦得下这种殊荣的事很快传遍汴京。古镜瓦的风头极盛。汴京人、商户们接二连三来到古镜瓦和周边的系列区域想要一睹被朝廷看中的瓦子是何模样,还有那个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古镜瓦,还不到二十岁的女掌柜是何模样。

    一时传言颇多。

    春和作为自带流量的话题女王,在听过“春大掌柜是李琛的情妇”,“春大掌柜是官家在民间的情人”、“杨慨杨大人扒灰春大掌柜”,“春大掌柜其实是男人,否则怎么有这等本事?”、“春大掌柜其实喜欢女人,她的情人就是那个冬儿,不然怎么嫁了两个男人却生不出一个孩子来?”等等等等流言蜚语后,越发冷静。

    纪初霖同她过,别人诋毁你,你才能获得极大的流量。

    冬儿心慌意乱:“可若流言一直传下去——”

    春和反而觉得无所谓,那些流言自相矛盾,漏洞百出,虽三人成虎,但乱得太厉害,那些流言甚至没有一个稳定的走向,倒也无所谓。“何况我本人就在此处,我是什么人,难道他们看不出来?”

    偏是关于春和的流言越多,她的身价越高。

    甚至带着旁人一道向上。

    一次话春和带了夏桔上场,不过露了一面,夏桔的身价就倍长。引得汴京不少少男少女怀春。

    “可总心怀不轨的人。”

    冬儿自然知晓的是城中的一些少年公子,他们似乎瞄上了春和这个在汴京声名鹊起的女孩。虽春和也算有个名义上的相公杨梦笛,但就像当初的杨梦笛那般,勾引别人的娘子也是一种乐事。

    春和只是冷声道:“我心自洁,由着他们胡闹去。”

    眼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时间终于定下,十日后举办蹴鞠比赛,会场就在古镜瓦的蹴鞠场。

    这段时日,古镜瓦不能接待任何客人,全力为迎候官家做准备。春和列出了一个细致的计划。

    第一日,整点古镜瓦及周边所有产业现有的物品。件数,品貌都需要重新检查,细致到瓷器上是否有脱色、是否有裂缝。得出结论后将一切汇报给她。当夜春和定下何物需要重新采购。

    第二日,走遍汴京,购买补充最合适的器具。同日,整理卫生,修剪花木的枝桠。

    第三日,定下采购的单据,从第一日起,春和就时刻与住在古镜瓦的宦官交谈,认真仔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

    春和对这些阉人分外尊敬,他们都是宫中的人,一定程度上能决定宫中部分人对她的态度。

    只用了三日,她就完成了对古镜瓦的大规模整理。食材用不着担心,宫中都会备下,禁军成日在古镜瓦转悠,严防死守食材被别有用心的人动手脚。

    春和只需要多留心食材的滋味还有古镜瓦的整体布置。

    她□□乏术,便将古镜憩和商铺的事交给了李老大,李老大平日不爱话,却绝对忠诚,处处是禁军,安全问题不需要他多加担忧,何况他身边的那个名叫李三的新来的人十分精灵,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李老大一直李三是从乡下来投奔自己的,春和却觉得不是。

    李三看起来像是在大户人家做了多年仆从的人。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因面容可怖,他一直带着面具,除开这一点,待人接物没有任何问题。

    瓦子的事春和全权交给刘老和夏桔。

    虽王郎不在这里,但刘老见多识广,颇有经验。夏桔聪明机灵,一教就会。

    春和自己的所有重心则在古镜春色。

    时间紧迫,来不及换掉那里的所有桌椅,但寻个木匠、漆匠将所有的座椅重新收整一遍却是容易做到。她花了大价钱将所有的器具重新修理,又托时常出海的张大山在最近声名鹊起的景德镇重新购买了一堆瓷器。

    她记起上一次纪初霖在河边用石板烤制的事,便找人寻了一批石板,亲力亲为,烤过各种石板,终于确定了究竟该选用哪种石板,烤制的时候又该选择怎么样的火候与温度。她逐一烤制各种食物,寻找最妥帖的味道。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想着纪初霖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想要做给他吃,告诉他,她一直在想他,她想要他高兴。

    第六日的正午,阳光正烈,万物都耷拉下了脑袋。

    春和喝着浓茶强起精神持续忙碌,她忽然肩上忽然多了样东西,春和下意识朝右边看去,微凉的手指触在了她的脸颊上。

    慌张回头,果然是纪初霖。

    纪初霖穿着禁军的衣服,面颊通红,额上还有汗珠,微微有些喘气。他他是从蹴鞠场那边一路跑过来的。这几日从禁军中选出的蹴鞠队都在古镜蹴鞠场上训练。只是春和不能去见他。

    却不想他自己跑了过来。

    丢下手中的东西春和只想要扑入纪初霖的怀抱,脚步才向前却又驻足。人多眼杂,而她现在还是杨梦笛的娘子。

    这一刻她开始憎恨这个身份,看见不断喘气的纪初霖,也格外担心。

    “相公,那么远跑过来,你的身子——”

    “看见春和,你的为夫我就不累了。”

    “这种时候还贫嘴……”

    纪初霖看着春和红红的眼角,自是明白她的不安,他瞥了眼身后,确定无人,便附身在春和唇上快速吻了一下。

    “相公——在牢里……”

    “没吃苦。”

    “每日饭食——”

    “有菜有肉,吃得比在闻家村时还好很多。.”

    “那些狱卒——”

    “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毕竟有钱就是大爷,你的为夫我有钱。何况你的为夫我入狱的缘由实在太搞笑。”

    “相公,我错了,我去找了鹿归林……”

    “事事。春和自己觉得怎样合适就怎样做。”

    “鹿归林不是他让你入狱的。”

    “你的为夫我知道。”纪初霖冷冷一笑。“你的为夫我甚至知道是谁害我入的监狱。”

    “相公!?”

    纪初霖却只是轻轻笑了笑,用手指在春和鼻翼上轻轻刮了一下。“我来只是想要看看我家春和在做什么。我家春和真厉害,我想做的那些事情,居然全被春和做了出来。看来你的为夫我可以安心当金丝雀专心踢球了。”

    “相公来——只是为了这个?”

    那些春和想要听的甜言蜜语,他还是不喜欢。

    春和知道,也不逼他。

    “相公,你总有骚操作——我不想再做杨商的娘子了,我要回家!”

    纪初霖的手指从春和面颊上轻轻划过,微微一声轻叹,“搞不了。眼下这种环境下只能换个操作。”

    春和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她看纪初霖想要走,也不多言,只是拽着衣角抬眼用力看着他,似乎是在担心这一次不看就再也看不见。“相公,还有什么东西烤起来好吃?”

    “虾。宫中应该找得到个头大的,记得挑虾线,干净,还入味。你还可以去寻一点儿芥菜种子碾磨成粉做成芥末。虽烧烤没有辣椒总少了点什么,但能做出辣味也是很好。”

    语罢,纪初霖带上禁军的帽子,欲走,却又回过头来快速在春和唇上啄了一下。

    又用手指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对春和比了个心,在桌上抓了一片肉塞在嘴里,做了个wink,溜了。

    春和目送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她又用手指轻轻碰触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纪初霖的温度。她理了理头发,还有三日,还得多用点心思才行。

    夜间冬儿来寻她,冬儿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盒子,冬儿开,盒中是一套绣花精致高贵的锦缎长裙。

    还有不少金钗和别的首饰。

    “见皇家,气派上终究不一样。”冬儿笑道。若是穿着不好,显得太家子气,若是太过于花枝招展,也不好。她以前在花月楼的时候学过不少。

    “悦红院被封了,宫中来人不能让那种地方辱没了官家的眼。”开悦红院的那个女子关了悦红楼,买下了花月楼,成了花月楼的老鸨,将花月楼改名为悦红楼。那位姐姐邀我二人去新开的悦红楼坐坐。”

    春和笑笑拒绝,现在与过去不同。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冬儿便自己去了,深夜,气喘吁吁冲回来关上门,眼眸中带着别样的兴奋。“你猜我看见了何事?”她见到了盼盼和那位少年公子的□□愉,地方,竟然在天波门春和先前租下的那处宅院。

    春和大惊失色,天波门那处地方她早已经退了租约,却不想被盼盼租了去!

    “那位少年公子——”

    “不论如何,我们都寻到了盼盼的把柄。”

    “但那是皇亲,盼盼她——”春和欲言又止。

    冬儿明白她的意思,不多言。

    只是叹息道:“能让女子这般不惜一切代价的,只有‘情’字。”

    作者有话要:  【呜呜呜呜~~~各位亲亲,抱歉咯~~~断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