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恶斗卷入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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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棺后,天尚未亮,山河就拉着朝天歌登上了一艘画舫,用灵力驶离了岸。

    画舫四周挂着灯笼,在起雾的江面透着朦胧红光。虽是简易的单层画舫,但里头起居用具一应俱全。

    朝天歌不由地慨叹道:“原来你都准备好了。”

    “不过匆忙了些,原本我还打算带上锅碗瓢盆呢。”山河嘿嘿一笑,来不及一展身了。

    出了船室,朝天歌站船头,放飞了一群知悉鸟。

    山河拎着一壶酒走过来,见知悉鸟飞远了,遂问道:“放心不下他们?”

    朝天歌道:“休沐须知会一声。”

    “也对。不过,你那些规矩”

    “哥哥在我面前,无须遵守。”

    “这可是你的啊,省得到时拿规矩来压我。”

    朝天歌望着逐渐模糊的岸边,神情有些落寞,道:“船会驶向何处?”

    “夜鸣江,顺水而去便是那西南壁。”山河指着迷雾笼罩的江面,开了壶酒,递给朝天歌。

    “西南壁?”朝天歌曾在舆图中见过此名,他眉头一皱,表示不饮酒。

    山河叹气放下酒壶,坐在船头,道:“我也未曾去过,大抵知道这江流向的地方就是西南壁,那是片荒地,人烟稀少。”

    “如此甚好。”朝天歌在他身旁端坐下,山河很快蹭上来:“之所以会来此,是听闻夜里江面上会发出鸣叫声,如动人的乐曲。”

    山河握着他的,又开始轻捻了起来:“我们来得早,要等到夜里了。”

    “无妨,能远离有人的地方即可。”

    山河忽而问道:“天老人的话,你参透多少?”

    朝天歌摇摇头,道:“明明已然看破却不能道破,这其中有股掣肘之力,且这股力藏得很深,若妄自施力,必然适得其反。”

    “天老人暗指引其现身,再伺而动。可你想过如何将其引出来么?”

    朝天歌暂无头绪,山河却有个大胆的猜测:“我曾与莫长老提过成亲一事,原本还想着等灾难彻底平息了,再同你讲此事,可天老人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他必然已算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到此,他们目光一交接,似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十指交扣,用力紧握。

    山河暗暗环视了四下,闷闷地灌了口酒,呢喃道:“朝天歌,我们成亲了对吧?”他至今还有些难以置信。

    “嗯,成亲了。”他用恬淡惬意的笑容回答着山河的迷惑。

    怎知,山河话锋一转,道:“你把明面上的仪式都走了遍,可最后还有道重要的仪式,你想何时进行啊?”他可怜巴巴又满心期待地盯着朝天歌。

    情知他想干什么,朝天歌将投散四处的目光拢了回来,莞尔道:“现在!”

    山河一瞬精神抖擞,但见朝天歌抓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目光却睨着他不放。

    “壮胆么?”山河好笑地望着他,心想他莫非紧张了?

    盯着他白皙的脖颈间那个滑动的喉结,还有那朵冷艳的彼岸花,山河蠢蠢欲动,才伸将他的酒壶取下,冷不防地就被他一揽腰进船室了,酒壶倾倒,一滴酒也没洒出来,被他悉数喝完了。

    画舫内人影交缠,只传出山河阵阵没心没肺的笑声。

    “山河”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们正经些诶?等等,你怎么不按套路出招?”

    “”

    “哈哈哈!”

    “不许再笑了!”

    “你果然毫无经验”

    “哥哥又是何来的经验?”

    “我不告诉你。”

    “是不是在洛都?”

    “诶?你怎能妄自揣度,冤枉正人君子呢?”

    “那你告诉我,我便无需猜度了。”

    “哈哈哈其实,我是日夜想着和你嗯你是狐狸么?这么狡猾啊不碍事,这事得多练习”

    “有些事并不适合出口”

    “怎么了?不与你听,难不成还能与他人听?”

    “不许!”

    被那溢满柔情的双眸盯得周身发烫,山河才脱衣到一半,就忍不住扑上去锁住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翻滚打闹。

    “你是饿虎么?”朝天歌被他啃得浑身发麻,尤其是那红肿的双唇,忍不住抽出双捧住他的脸,正经道,“好好来一次”

    山河憋住笑,瞧他脸上似有醉态,心间波澜涌动,终于将那半敞的衣衫剥落,露出了整个彼岸花图案,这才惊讶发现朝天歌身上的彼岸花不止一处,而是自腰间缠绕一圈,往后背攀爬延伸越过肩头至锁骨,再到脖子,只是愈往上,彼岸花愈开愈。

    朝天歌看山河那怔愣的神情,心底一凉,缓缓问道:“不堪入目是么?”

    温热的指尖在那冰凉的胸膛上轻抚着,感受着彼岸花的冷艳与张狂,许久,山河喜道:“不!很好看!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他肤色过白了,有如此艳红的花点缀,看起来倒有了几许鲜活与魅惑感。山河见他如此,满脑袋都是“皓齿冰肤”与“冷艳逼人”

    “你喜欢就好。”朝天歌一把拥住他,头埋在他肩窝处,感受着他的热血沸腾。

    山河享受着他那力量感十足的胸膛,掌在他后背摩挲着,吞咽了下口水,道:“你该不会打算就这么抱着吧?”他话是这么,可就已往腰间探去了

    朝天歌蓦地睁大了眼,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嘶又来!”山河眉头一皱,一下将他压在榻上,双目警告,语气微嗔道:“这就是你的不温柔?”

    “哥哥误会了”朝天歌猛然翻过身,噙着笑伸去解他腰带。

    就在这时,整个画舫剧烈地晃动了下,底下似乎有东西欲将画舫抬起来!

    船室里的二位纷纷住了,山河道:“来了!”

    他们交流了下眼色,迅速穿衣冲出了画舫。

    但见水面下铺满了一群鳞光生辉的红色东西,它们从四面八方游过来,来得气势汹汹,有的甚至浮头了。

    “是龙鱼!”山河认出来了,脸色随即沉了下来。龙鱼不该如此凶猛,这波有目的有组织涌来,分明来者不善,它们争先恐后地撞着船底板,发出了扰人的砰砰声。

    朝天歌犀利的目光在四周搜寻着,试图将隐藏的什么东西找出来。

    画舫晃动得愈来愈厉害了,山河扬掌一推,船飞快前进,耳边的风呼呼地扫着鬓发。

    朝天歌道:“追上来了。”

    山河掌上加劲,再迅疾推出几丈外,那些红色的身影忽消失不见了,周遭一瞬静谧了下来。

    “我有个不好的感觉,这些龙鱼似乎故意将我们引到此处来。”他蹲在船头正要俯看水面,突然,水里蹦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溅出的水仿若带刺般扎了过来。

    山河疾然后退了一步,被一托住拦到身后去,但见朝天歌抽出一脚,将那蹦出水面的如腰粗的大龙鱼踢回水里。

    这体格大绝不是正常的龙鱼!

    那条鱼才刚落下水,一群龙鱼从四周刷啦啦地飞跃出水面,甩着灵动的尾巴,张开凶猛的嘴,欲蹦上画舫来,有些竟然跃到几丈高,肆无忌惮,遮天蔽日。

    刹那间,一道突然筑起的结界,撞得它们鲜血狂喷,朝天歌又从容地对着结界勾了道符。

    嘭嘭嘭!那些个大型龙鱼逐一被炸个粉碎,惹得满江腥红。

    朝天歌道:“它们已成精了,性情凶猛,留不得。”

    “它们到底从何处来的”山河沉吟片刻,突转过脸对朝天歌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记得留下活口。”

    “你想”

    山河叹了口气,道:“好久没吃烤鱼了。”

    “”

    江面逐渐恢复如初,天色却黯淡了下来。

    “要下雨了么?”山河望了望阴暗的天,“此时是何时?”

    “辰时。”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好像太安静了些”

    山河话音才落,就响起了一阵空灵般轰隆隆的声响。他们举目四望,一声音在天,一声音在水。

    浓云密布中,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在空中若隐若现,惊得山河目瞪口呆。

    朝天歌脸色微变,却是因看到了一大团黑色的巨物,在水底盘旋着,那个轰隆的声音从水下传上来,却仿佛压在头顶,他正抬眸,画舫却猛地摇晃了起来。

    是一个巨大的水漩涡!

    山河还沉浸在上空那玩意中,下一刻就随着画舫一同被漩涡吸进去了。漩涡转动,画舫摇来荡去,加之时不时从漩涡处跳出的龙鱼相阻挠,他一瞬头晕脑胀,险些站不稳。

    “山河!”朝天歌拉住他的,果断弃了画舫,带着他跃出了水漩涡,升了空。

    怎料,一条黑色的巨物刹那冲出了水面,带起了十几丈高的浪墙,水花四溅,拍得山河七荤八素,他稍稍清醒些,里却是一空,回身一瞥,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跌入了水中,此时他也看清了,水底窜起的怪物是条黑蛟龙!

    “朝天歌!”山河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疾然追下,沉入水那瞬,他脑袋一片轰鸣,水下一幕,实在太熟悉了!

    那些个龙鱼围攻了上来,而远处的朝天歌还在往下沉,还有头顶上空那艘黑压压的巨型鬼船这不就是他此前的初心相所见?!

    这一刻真如芒在背!!

    山河:前戏做足了,后戏没有了呜呜呜

    天歌:!!!

    吃瓜:这就是你所谓的经验?!

    ps:没走新的故事线,只是快挖到大b了!

    注:文中的龙鱼,并非指如今濒危的金龙鱼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