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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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这句话好像有魔性,越回放越兴奋。

    人戴着球球睡帽,从床上爬下来,趴在窗口,房子的窗帘被拉开一道缝。

    隔壁的帐篷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帐篷底被从里面掀开一个角。

    蜗牛族全都和人一样好奇又兴奋,除了好奇,他们比人多了一丝幸灾乐祸,毕竟他们不是真的像人那样傻白甜,之前和虫族吵得你死我活,终究不过是为了争宠罢了。

    以前虫族幼崽可从来没拉过虫族后腿,他不会话,但是总是专注地看着郁清,让郁清无法忽视他,时常抱在怀里,把灵力都给他。

    总是替郁清干很多活,给郁清暖,想办法让郁清开心又舒适,心翼翼,视若珍宝。

    现在他竟然骂人?

    蜗牛族很生气,谁骂郁清他们全国人都要一起去把他骂死。

    蜗牛虽,但他们有近百亿人,一个蜗牛一口口水,也能把人给淹死。

    除了生气,当然就是幸灾乐祸。

    嘿,骂人了,看他以后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总会让郁清不喜的吧。

    对此,蜗牛们喜闻乐见。

    和蜗牛族相比,丧尸族多出一份危感。

    虫族太子变成人,并且山洞的石壁上有一道道非常深的划痕,再加上蜗牛口中的话,把这些信息一综合,很大概率能推出虫族太子被激发出灵能这一结论。

    丧尸族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时他们重伤了虫族女皇,虫族便停止了战争。

    女皇的休养就是虫族这一巨兽的休养生息,因为虫族的领导体系就是如此,可现在有一个人能代替女皇了呢,他们会不会转头报复?

    虫族们现在一定很兴奋,很得意,全国都在狂欢吧。

    丧尸们对虫族心生忌惮,而虫族根本没想过什么战争,也没得意什么。

    实际上,他们早就预料太子会恢复灵能了,也预料到太子会变成人。

    因为之前已经变成人过,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回幼崽了,可能是因为如郁清所,力量融合时不稳定。

    今天下午郁清抱着丧尸出去给他买轮椅时,傍晚在山洞里嘱咐他们不要打架,直视太子让他点头时,虫族们就感觉不对劲了。

    灵府中的人感受不到,虫族们却被那股灵能链接中传来的压抑感压得喘不过气,一个个差点跪倒在地。

    晚上郁清跟着丧尸离开后,这种威压更重。

    幼崽从房子里走到洞口,从洞口走到书柜,从书柜走到衣柜,虫族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幼崽越来越暴躁,直到幼崽缩进郁清的被子里后,这种感觉才稍微减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压抑感又开始慢慢加剧,就在虫族快要承受不住时,太子变成人了。

    这次是真正的变成人了,在他变成人那一刻,几乎所有虫族都不受控制地跪倒了。

    那颗沉寂近百年的蛋,那个从未变过的幼崽,生而为王,成人即成皇。

    惊喜肯定是有的,只是丧尸以为的得意一点也没有,他们是有骄傲,是有震撼,也有担忧,他们不知道,因为这个惊喜的变数,未来的虫族将会是怎样的。

    此时,山洞里很安静,只有郁清一个人轻轻脚地收拾东西。

    山洞看着乱,其实要收拾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郁清就收拾好了。

    他坐在蒲团上喝了一杯茶,杯子放在桌面上时,视线移向山洞口。

    月中,外面的月亮很亮,清辉洒在洞口,以及在山洞中仅能看到的一片衣角。

    郁清收拾茶盏,躺到床上闭上眼。

    房子和帐篷里的两只看了一会儿,看到郁清去睡觉了,他们也重新躺回床上和睡袋中。

    山洞彻底安静了下来,山洞外的风声也轻缓缓地远去。

    两只在这种安静中,被下半夜的困意席卷,慢慢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过去。

    等他们都陷入深睡,一个时后,躺在床上轻眠的人睁开眼睛,轻声从床上起来,披上一层外衣,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地向洞口走去。

    洞口外随意靠坐在石壁上的人,也沉沉地睡着了。

    他一只腿伸着,一只腿曲着,眉头微皱,山洞外这点空间,似乎是委屈了腿长长的人。

    郁清无声笑了一下,蹲在他面前,在月光下第一次仔细打量变成人的宿熔。

    他长得很好看。

    修仙的人颜值普遍不低,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郁清,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宿熔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他不像是刚从幼崽变成人的人,没有未脱的稚气,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眉眼的锐利和张扬。

    或许睁开眼后,这种肆意的张扬会被弱化,青灰色是他脸上唯一的沉寂,郁清想到他那一双青灰色的眼瞳,脸上不自觉带出笑。

    高挺的鼻梁助长了这种张扬,挺起他面容里的不屈,挺直的深邃感恰到好处。

    双唇浅薄,嘴角那一抹红还在。

    他的脸和鲜血很相配。

    郁清心里无端冒出这个想法。

    在月光下把这一张脸细细描摹,郁清心里生出些欢喜。

    比起幼崽,他其实不太喜欢人。

    他更喜欢和幼崽相处,而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可是如果是他养的幼崽变成人的话,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人,他是熔熔啊,是那个毛茸茸专注看着他的熔熔。

    即便他凶狠地让人滚,动作却狠不起来,即便他神志不是很清醒,也记得穿好了衣服,生气要走,也走不出郁清的视线。

    如果是他经常抱在怀里的熔熔,如果是经常抱着他的指给他暖的熔熔,郁清根本生不出排斥感,反而有种神奇的,欣喜的感觉。

    大概就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吧。

    郁清细细看的满意了,拿出药膏盒,指腹在膏体上打磨,蘸取绿色的药膏轻轻按压在宿熔的嘴角。

    眼里月光融融,欢喜缠着柔软,动作和眼神一样柔和,郁清给他涂抹的认真,没注意到刚才闭着的那一双眼悄然睁开了。

    把指上的药膏全都抹在嘴角,指即将离开时,忽然被舔了一下。

    湿热的触感让指微微颤栗了一下,顺着指上敏感的神经传到四肢百骸。

    郁清抬眸,正好对上专注而炙热的一双眼。

    那双眼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忽然闭上,“你要对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你”

    “滚”那个字在嘴里绕了几圈,终究是没吐出来,“让你别碰我!”

    郁清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把药膏放在一只修长宽大的里,起身很自觉地“滚”了。

    让人滚的人视线紧紧盯着郁清,一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跟他一起走的样子,直到看不见郁清的身影。

    “我让你不要碰你就不碰吗?”郁清离开很久后,靠坐在石壁上的人把伸着的腿收回来,换成另一只曲着的腿伸展开来,蜷缩在这个对他来略显狭窄的空间,下的石块变成粉末,低低道:“那我让你亲亲我你亲不亲?”

    虫族们:“”

    请不要用这么凶的表情这样的话。

    他们现在就是很复杂,如果幼崽这样的话还正常,明明已经变成魔王,还亲亲,怎么感觉都不太对。

    他的声音很低,随着夜风静悄悄飘入夜色里,郁清没能听到,他回去后,真的睡了。

    一晚上来来回回的,郁清根本没怎么睡觉,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睡过去,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山洞里最早起来的是丧尸,他们丧尸对睡眠要求不多,一天只睡三四个时的丧尸遍地都是。

    丧尸起来后扭了扭自己的关节,加紧一点,以防走路的时候咔咔响,打扰了正在睡觉的人。

    扭紧关节的丧尸,正要离开,看到隔壁房子的窗户打开了,戴着圆球睡帽的蜗牛探出脑袋。

    “噗叽~”蜗牛槐花大的巴掌团成一团,像颗又白又软的元宵,在迷蒙的眼睛上揉了揉,刚起床时声音格外柔软。

    看得蜗牛直播间的蜗牛们心都融化了。

    爱莎:这样的天使就该被宠着呀,太奶了!

    葡萄:可爱,怎么之前没发现你那么可爱呢,呜呜呜街上的蜗牛们多给他一点糖吧。

    丧尸直播间也被这软软嫩嫩的人挠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住在满是花草的灵府,每天喝花露,吃花瓣,躺在郁清上的原因,蜗牛身上也有一股让丧尸们喜欢的干净自然的味道,从第一次见面就有,现在这种感觉更浓,细细看起来,他们真的很难讨厌这个人。

    蜗牛挺可爱的。

    不止其他丧尸这样想,丧尸心里也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摇摇头,把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点声。

    “噗叽?”蜗牛软软地叫了一声,看向远处拉上的床帘,懂了。

    人对丧尸挥挥,让丧尸等一下他。

    对这里还很不熟悉的丧尸,也不好自己一个人乱走,于是他坐在水潭边,一边四处观察,一边等他。

    这个山洞很大,洞口对着的是桌椅和书柜,山洞深处洞中有洞。

    他们所在的水潭边,在书柜后面,从洞口进来向右拐半个弯就是。

    水潭边原来只有一个白玉房子,或许是因为这个蜗牛,清澈的水潭里不仅有可爱活泼的鱼儿,还有和外面品种不一样,更为精致的黄色莲花。

    水潭上洞口洒下光时,黄色的莲花如同大星星,在水上轻轻摇摆,有种童稚的美丽。

    那个白玉房子有两个窗户,一个窗户打开后正好能看见山洞中心,一个窗户打开后,能看到水潭里的鱼和莲花。

    那个人对蜗牛很好。

    丧尸刚得出这个结论,房子的门打开了。

    换好衣服的人冒出头,对着丧尸的噗叽了一声。

    他从房子里出来后,把一个东西从里面拖出来,丧尸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个滑板。

    人的这个滑板并不是非常,因为他不是用来站着滑滑板玩,而是用来坐着当交通工具的。

    人坐着正好的滑板,对丧尸来,放两只脚足够用。

    “噗叽。”人把滑板推到丧尸面前。

    丧尸现在少了半截腿,暂时也没有轮椅,走路不方便可以用他的滑板。

    他的智能滑板很好用的。

    丧尸愣了一下,没想到蜗牛会拿滑板给他用。

    这样的情况下,蜗牛应该是排斥他的才对,如果他们互换位置,丧尸也觉得他会排斥外来的人。

    而蜗牛除了最开始被自己吓到后,从来没排斥自己,不排斥就罢了,还这么体贴地拿自己的东西给他用。

    “给你,橪橪还有。”人声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买的。”

    谁买的不言而喻。

    人看丧尸还在发呆,再次回到房间里,拖出一个滑板给丧尸看,他珍惜地摸着滑板,“噗叽~”

    是给丧尸看,让他放心用那个滑板,也藏着的炫耀的心思。

    这种炫耀偏向分享更多一点,不令人讨厌。

    丧尸收下了滑板,“谢谢。”

    人开心地挥舞着两只胳膊,除了郁清,他在这里终于有了另外一个可以话的人。

    熔熔虽然有软乎乎的尾巴,但是不能跟他话,即便他会话,人觉得他也不会理自己。

    两只通过一个滑板破冰,初步建立了邻里关系。

    会跳舞,平衡性不错的丧尸稳稳地用一只脚站在了滑板上,滑板自动调节好速度,载着他,跟着人一起向前走。

    滑板跟着人走,速度是配合人来的,慢得一言难尽。

    丧尸站在比龟爬还慢许多的滑板上,面容呆滞。

    人却有点兴奋,因为兴奋他走得飞快,带着丧尸穿过山洞,来到洞口,心地探出一个脑袋。

    如果要问变成人第一天是什么感觉,宿熔的回答一定是累,除了累还有疼。

    疼他习惯了,累却一点也不习惯,所以这一觉他睡得很昏沉。

    昏昏沉沉中,他做了一个长长的凌乱的梦。

    梦里,他无聊地在天空中穿梭,天空是他的天下,他可以肆意遨游,为所欲为,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终于觉得无趣了。

    白云中藏着一个个世界,他无聊至极时,会拨开云雾看看下面的世界。

    看得久了,在混沌之中就更加觉得无聊,生出想要去这些世界的想法。

    可是他不属于那些世界,他下去会破坏那些世界的稳定,规则不允许。

    他翻了个身,徜徉在混沌中,看了无数个人的一生后,闭上眼睛。

    等他睡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前的一个世界被冰雪笼罩,他看到了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他眨眨眼,因为这片雪白,对这个生命生出些好奇。

    那个白白嫩嫩的团子刚出生,母亲就死了。

    他摇了摇尾巴,学着人类感慨一声,真可怜。

    不过,他长得真可爱啊,可爱地让他移不开视线去看其他花花世界。

    那个在冰雪中降生的白雪团子,出生后没有哭,反而露出一个笑。

    那个软化人心的笑非但没让抱着他的人开心,反而吓到了那个男人,他一抖,怀里的孩子差点被他摔死。

    他喊着“妖孽”,对着自己死去的夫人哭了很久。

    那个懵懂的孩子在一屋子惊恐的视线中,收起了笑容。

    他看着那个孩子被全家人视若妖孽,他们好几次想要闷死他,最后终是在他童真清澈的注视下停住,团子被送进偏院里,留一个老仆照顾他。

    白雪团子每次看到老仆都会伸出,可是老仆从来没碰过他,一瘸一拐的老仆每次都是留下羊奶就走出这个屋子。

    他出生时外面被冰雪覆盖,城里人议论纷纷,他们家门紧闭,他没有满月酒,被放在偏院里,不让任何人见。

    城里的冰雪终于融化时,家门也打开了。

    那时候白雪团子会走路了。

    家里来了客人,有两个孩跑到偏院看到了他,叫他妖孽,白雪团子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迈着腿,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

    其中孩一把白雪团子推进了湖里。

    白雪团子紧张之下,抓住了另一个孩,两个一起掉进了湖里。

    这下惊动了大人,所幸两个孩子都没事,掉进湖里的另一个孩的父亲怒火难熄,白雪团子的父亲唯唯诺诺,为了平息他的怒火,当着他的面把白雪团子再次推进了冰凉的湖水中。

    白雪团子在水中扑棱,不会哭不会叫,安静地沉入湖底。

    那位父亲怒气稍退,挥挥,才有仆人跳进去,把冰凉的团子捞上来。

    没死在湖底,对这家人来,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而白雪团子大难不死暂时没有后福,家里人更远离他了。

    他的后福来得比较晚,一年后,瘦成竹竿的团子才被他师尊带走。

    他师尊是那个世界非常厉害的人,把他带回门派,从此地位高绝。

    重新变回白白嫩嫩,长得愈加精致的白雪团子,受到更多的不是宠爱而是尊敬。

    每次白雪团子伸着走向别人时,那些人总是后退一步,恭敬地弯下腰,团子安静地看着他们,慢慢收回背在身后。

    在这种恭敬中,白雪团子长成了玉雪可爱的少年,总是冷冰冰着一张脸。

    有一次,他在门派看到另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笑得阳光可爱,他犹豫了一会儿,眼睛微微亮,向着他走过去,像时候一样伸去碰。

    没像时候一样被推进湖里,但那个少年在他的触碰下痛苦倒地,脸色惨白地颤抖。

    玉雪少年呆呆地看着,抿紧轻红双唇,在别人的安抚声中,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没人看到他眼里的情绪。

    几天后的傍晚,少年看着那个孩被送出门派,他一个人跑到后山,一个人坐在湖边,盯着自己的看了很久。

    梦中的他,看着那个被无数人悉心照料的少年,感觉他像很的时候,也像在天空中肆意遨游的他。

    很像很像,他们很像。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宿熔猛得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洞口。

    那里有一块大石头,石头后,一个呆呆的丧尸,一个巴掌大的白团子正探出脑袋,呆呆看着他。

    看到宿熔睁开眼看他们后,两只倏地收回脑袋,一个捯饬着腿,一个站在滑板上,急匆匆又慢吞吞地以蜗速奔向山洞里。

    宿熔:“”

    那两只回到山洞里,还贴着洞壁,伸着脑袋好奇地看他,但宿熔没心情理他们,他现在脑海里混沌不堪,脑袋里嗡嗡地响。

    梦里的,现实的,辽阔明亮的天空,阴暗逼仄的铁笼,冰冷僵硬的躯体,温暖清浅的笑容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飞速旋转,宿熔皱眉,脑袋又疼又晕,即将炸裂。

    “橪橪?”

    即将爆炸的人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

    “噗叽!”人听到郁清的声音,立即跳了一下,开心地回应,“橪橪,这里!”

    人跑到郁清面前,指指向洞口,“噗叽!熔熔!大熔熔!”

    郁清中午醒来,刚从床上下来,就看到洞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探头探脑,他觉得好笑,不由叫了一声。

    人兴奋地着熔熔,郁清才从刚睡醒的迷蒙中反应过来,洞口还坐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他很好奇,一夜之后,这个性格不稳的人现在是什么状态。

    第一次变成人开口就是“我好看吗”、“你喜欢吗”,第二次变成人成了“滚开别碰我”、“你要对我做什么”,睡醒再见面,会对他什么?

    郁清披着头发,抱起脚边一蹦一跳的人,向洞口走过去。

    站在滑板上的丧尸依然呆呆地看着旁边,这次他没有躲到石头后偷偷看,而是站在前面光明正大地看。

    人疑惑地歪歪脑袋,“噗叽?”

    你这样看,不怕大熔熔了吗?

    郁清抱着人走到洞口,向旁边看去,对上一双青灰色眼瞳。

    青灰色眼睛上是一对柔软的犄角,旁边是毛茸茸的耳朵。

    “咕呼。”毛茸茸的幼崽,对着郁清叫了一声,跑到郁清脚边。

    “噗叽?”人傻傻地看着毛茸茸,“熔熔,茸茸?”

    怎么又变回来了呀。

    毛茸茸的幼崽没有理会人,他抓着郁清的裤脚,长长的尾巴很自然地圈住郁清的脚踝,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看向郁清,看起来竟然有点委屈,“咕呼。”

    郁清:“”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