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破认知的简约
简约知道扶梦一夜间完成参赛曲目后,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原先不是这样的。
但经历了“一掏就是一沓的完整词曲作品”的刺激,简约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简约结合易沈的资料,以及自己在上搜索到的关于“浮光”的履历成就,浅显地对这位“词曲天才”有了一定的认知。
结果昨天中午被正主噼里啪啦地打碎了。
呵,什么天才。
她这三年是去异次元时空进修了吗?
以前好歹是个人,现在怎么变成神仙了?
好家伙,这得是去上古时代跟着音律始祖泠伦学了传承的吧?
“嗯,我知道了。”
简约拿着,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丝毫不见震惊。
电话那边的扶梦没有一点察觉,问他“节目是伴奏带还是现场乐队?话,节目播出后我直接出歌,是不是对宣传更好?”
简约没料到她会思考这些东西,当即笑了出来“正要跟你,是伴奏乐队的,录制前一天会给时间去磨合,也有聘请大师来做音乐总监。但也可以自带乐队,不过这部分的费用就需要参赛者自己负责了。”
至于伴奏,当然可以,交给节目组检查就行了。
这也是避免假唱。
现场乐队伴奏的话有一个好处——歌若是抢拍、慢拍,乐队可以及时调整,不会像伴奏带那般生硬。
但这需要歌与乐队合作默契,总的来,有利有弊。
简约问她“需要乐队吗?我这边可以联系,摘星音乐事业部有很好的资源。”
他坦然道“录歌倒是不急,毕竟编曲等太麻烦,录音也要找很多乐器老师来,这个不能凑合,你要求高的话我们得跟人约档期。”
算下来一首单曲起码得一周起步了。
扶梦“唔”
简约连忙道“你放心,以摘星的名义约人,不会等很久。”
好歹是老牌唱片公司,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人脉资源。
扶梦在那边“也不是这个,我是想,录歌的话你给我找个录音棚,再来个监制老师就行,其他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听筒里传来了呼哩哗啦的椅子摔倒声,还有细的“简约你没事吧”的关怀声。
扶梦“喂?简约?经纪人?你怎么了?平地摔了?”
另一端的现实里,简约单撑地,尴尬地朝跑来扶自己的人道谢“没事,嗯嗯我真的没事。”
同事不放心道“真的哦?那行我走了啊,你心点。”
简约“嗯嗯谢谢谢谢。”
他里紧紧地攥着,拉过被自己滑到半米外的椅子重新坐下,对面的扶梦还在通话中。
“我的仙女哎,你刚才什么我没听见。”
这话刚出来,简约又自我否定,“不是,错了,我没听懂。你是录歌你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扶梦纠正“准确地来讲,调控仪器的相关工作人员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主控台、录音室、麦克风录音过程里这些琐碎又枯燥的调试,往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简约“这不是关键!”
他音调增高“录歌最难的是录音过程,乐器、人声,一遍又一遍,涉及的人又多,还有编曲、录音混音的老师,都是要协调沟通的!”
编曲老师与词曲作者交流对方的创作意图,从而进行配器编写;
录音过程里,乐器老师需要跟编曲、录音老师交流,一遍乃至二三十遍地录制同一段旋律;
人声部分,歌要跟编曲老师协调,还必须跟之前的和声部分进行配合;
直到混音,有些歌曲要用十天,有些可能半个月乃至半年。
作词作曲演唱编曲制作集于一身的唱作人,在录制一首歌的过程里,也许已经从整体拆分到骨架、血管一般地听了百遍。
他们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和资金、资源,就是想做出来自己的音乐。
做一首歌要花很多钱,却不一定能收回成本。
一年到头,在娱乐圈里有点姓名的歌没几个。
甚至是歌曲传遍大江南北,本人却还是那么的寂寂无名。
所以有的人吃一首歌的老本,能吃一辈子。
扶梦的语气还是那么随意“嗯,我知道啊!但要用的乐器我都会,不比你辛苦找来的大师差到哪里去。”
准确来讲,她的水平要高出很多。
简约“”
扶梦继续道“你找人来还要协调档期,我还得给他们形容我要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综合来看,不如我自己上啊!”
简约深吸一口气。
不,她不是泠伦的传人。
她就是泠伦本人!
简约嗓音干涩,艰难道“那如果你自己录,要多久的时间?”
扶梦想了想,回他“不缺东西的话,一天吧?应该能出歌。”
简约默默地在记事本上勾掉了他昨日新作的出道规划第四,将艺人简介和潜力预估部分划掉,准备填写第五新内容。
“好,”他听见自己,“我今日联系乐队和录音棚,约一下时间。最晚明天搞定。”
扶梦“k。”
两人结束通话,简约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你要知道,这位是不一样的。”简约告诉自己。
很不一样的实力派,创作能力顶配,外貌顶配,嗓音也不差,还是音乐学院毕业的。
扶梦这么优秀的唱作人,势必会在音乐圈以及娱乐圈里杀出一条血路来——因为过于腥风血雨,所以是血路。
简约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了好久。
冷静下来了以后,这才打开电脑后台,看自己那明显已经被扩增很多的经纪人权限。
这是扶梦给我争取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我也要替她争取。
新经纪人的决心,扶梦不知道也不了解,挂了电话后,她翻开了微信,给邱芳去了个消息。
浮光姐,我哥的专辑计划公司批了吗?
邱芳回得很快。
邱芳批了,我提了你的名字,他们忙不迭就给了通过。微末真的是难得的速度。
微末传媒,是樊嘉签约的公司。
他的唱片约在这个公司里,经纪约则是在邱芳这里。
当初答应樊嘉做涅槃那张高质量的专辑,也是邱芳托了关系走人情,又趁着浮光名声初显,做三首歌全爆的前提下,微末才出了大量资金来做歌。
老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谈分成也不藏着掖着,合作起来没有那么多的诡谲伎俩。
扶梦对他印象还挺好的。
三方获利,微末的老总就此把一个公司拉扯到了现在的规模——算不上多大,但也有名气。
这回邱芳刚提“浮光”两字,还没她给多少歌、有什么要求,老总立即就答应了。
老总呵,笑话,消失三年的浮光归来,指不定有多厉害呢!这就是来给我送钱的!
而后在邱芳无奈地出“专辑歌曲和监制全部由浮光来做”的时候,老总震惊到窒息了。
邱芳这一次额度无上限,妹啊,咱们现在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放心,老总身家很丰厚,微末账上没钱,他能从别的公司挪过来。
扶梦笑了笑。
浮光你准备好宣传方案,我动作很快的,樊哥的档期最好空一段给我,前后不要有演出活动。
邱芳k,正在协调。
邱芳推了通告我都得给你留出来。
两人多聊了几句,扯了些有的没的。
扶梦放下的时候,已经又过去十分钟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账户,所有的卡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万。
这三年里没赚钱,啃的都是老本,还有每年那陆陆续续打来的权费。
一首歌,词曲作者是有权费的,占比大概在0左右。
数字音乐运营收益、翻唱、广告宣传都要给词曲作者费用。
录音权也就是歌及其公司,大概占税的3060,音乐平台等要收取近3050的分账,有些运营费用是单算的,有些则是包含在其分账内。
而录音税、词曲税、平台方三者间的收益百分比,也是要看最末那个的分账方式。
扶梦流失了很多权费,有些节目、商演活动、广告、卡拉k等是侵权使用,没有给她钱。
留下的那部分倒也不少,因为她的歌太受欢迎了,哪怕是现在,街上也有人会播放出来。
——质量一般的音乐权,大多是打包出售,规定一首歌多少钱以及使用的年限。而对于质量很好的,则是单独出售,综合考量各方面的因素,来划定授权价格。
物业、阿姨的工资、吃穿加起来的数字也挺庞大的。
“当年买房子真不该全款。”扶梦嘟囔。
别墅这边还在分期呢,再不赚钱的话,这一年都不够扣。
扶梦“”
她默默地又给简约去了个电话。
刚挂断录音棚负责人通话的简约“???”
他“怎么了?”
扶梦“我里还有十多首词曲,你问问摘星要不要歌,要不然等我出道一鸣惊人了以后,你给我抬价卖出去也可以。”
现在卖给外面的公司就有点亏了,等自己咖位上来了,起码能翻个倍。
——蹭热度啊!浮光响彻音乐圈之际,别人来个“浮光作词作曲的新歌”,这热度多好蹭。
而且特别合理。
简约按住了桌边“你自己唱不行吗?出道后作品越多越好。”
扶梦疑惑“我想唱的话再写就可以了啊!”
简约“”
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了,你写歌跟喝水似的。
扶梦坦诚道“而且我快没钱了,房子的贷款还没还完呢。先卖点应应急。”
就算不久后出道,那通告什么的暂时也赚不来多少钱。
别墅真的太贵了!
她当初脑抽了才买这个地方!
国内的权问题于各行业都存在,大众的付费意识刚刚觉醒,也许以后会变得更好,但目前来看,只是一般。
他们不认为是白嫖,扬言是替创作者扩大知名度,沾沾自喜能够免费得到想要的视频、音乐、、软件、游戏,并且恬不知耻地嘲笑的群体——他们觉得这些人很傻,不要免费的偏偏去找付费渠道。
然而,正是后者支撑了创作人的不断产出,他们弥足珍贵。
如果渠道费可以全部打给扶梦,这里没有盗,她每年的权费将会增加一位数。
这就是现实。
哪怕是音乐平台,如各类音乐播放器,在购买权的时候还意图以“词曲权”混淆“录音权”,只购买前者(便宜)装作支付了全部的权费用,转而向大众诉苦,什么“权费太贵了,公司支出大幅倾斜”。
“但我就不管编曲什么的了,”扶梦跟简约道,“我就是卖卖歌收点钱还还房贷。”
简约“哦那我先问一下摘星的其他歌吧,大家事业都挺难的。”
扶梦“嗯好,这两个月也不急。对了,我记得合约里有写词曲的条款,权代理要补充协议的话,你再通知我。”
简约“好的,权注册登记也要委托摘星吗?”
扶梦想了想“要!”
简约在记事本上写下备忘“好的,记下了。”
扶梦“嗯嗯,谢了!”
简约“我的分内之事。另外,助理还在筛选,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位。”
扶梦“知道了。”
简约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乐队,约了摘星楼下的排练室给扶梦,让她跟乐队磨合新歌。
浮光的首秀,当然要做到最好。
但简约总隐隐感觉,扶梦要不是分不出来三头六臂,兴许整个伴奏乐队,她就直接自己上了。
简约额不至于,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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