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见误终身
煜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怎么不话了?”
丫头拍拍衣服上的些许灰尘开口道:“怕什么?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有何好怕的。”
“呦,胆子果真是不连半夜偷偷摸摸进了别人府邸都理直气壮。”煜月斜睨着她唇角勾起。
丫头便不理他迳自想再寻了出路去,煜月一手便将她提了起来。
丫头不免有了怒气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光明正大进了府来的哪里是偷偷摸摸。还有你又是何人,更深露重怎么也在这里晃荡,可别你是在散步我可不信。”
煜月无奈:“却是在散步,然而我却是这府邸的主人。”
丫头一下慌了神,忙要挣脱下来然却是徒劳无事。
煜月便松手放她下来,丫头“哎呦”一声忙揉着摔疼的□,狠狠瞪着煜月,煜月却不以为意。
丫头摔到地上却又忽而想到了什么忙往身上藏玉簪的地方不自觉的探去,待又触到那冰冰凉凉的质感时才又放下心来。
煜月早已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不点破,丫头支支吾吾的:“那既然我不曾做过什么便先走了。”完急急忙忙要从后门出去。守门的侍卫拦了她不让出去,来向煜月禀报,煜月淡淡的:“无妨,随她去吧。”尔后侍卫便开了后门。
丫头出了府便急忙掏出玉簪细细量着见质地果然上乘便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家去了。
岂料刚走到不远,煜月却忽然出现了。
“丫头,偷拿别人家的东西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何况还有谎。若不是我一路尾随……”煜月突然疾言厉色起来丫头吓得慌忙后退了几步。
“丫头,年纪不学好为何要做这种事?”煜月皱了皱眉头问她。
丫头却咬着下唇怎么也不肯即使知道簪子是煜月的物什她也不舍得放手,不然娘亲日后与她怎么过活?
煜月走到她面前似妥协似无奈:“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缘由明天再吧,今天你便待在府上歇息吧。”
丫头看了看手上的玉簪继而握紧对他点了点头。
煜月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转而牵起她的手带她回了府上。
不知为何丫头牵着煜月的手心莫名就变得平静下来,他的手些许粗糙却让人觉得尤其温暖安心便舍不得放开。
丫头在煜月府上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起来了。她从来不曾在这么舒服的床榻上休息过可她明白她终究是不属于这地方的,何况昨晚的事也需要解决,不定那主人会把自己这偷东西的毛贼赶出去。
昨日买她回来的老妇人见她起来了也梳洗完毕了,就带她到了厅堂。
丫头见煜月早已坐在正中央在喝茶了就静静候着。
旁边的老妇碰了碰她示意她跪下,丫头便跪了下去。老妇慢慢开口:“这丫头是昨日我在市集上买回来的,见她天气渐凉衣着单薄跪在那儿卖身葬父,让人看了就起了恻隐之心,所以老奴才将她带回来了府上。”
煜月点了点头放下茶盏走至丫头面前扶起她:“不用这么多礼,告诉我你为何要来这里偷东西。”
丫头被他的“偷东西”这三个字羞得红了脸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实在是家里没有吃食了,我逼不得已才……”
那老妇人不禁疑惑起来:“我买你时给的那二十两银子呢?”
“我本不是要卖身葬父的,实在是我爹他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便拉我去骗钱,得了钱他便又整日混迹在赌场,我和娘亲身无分文都无法度日了。”丫头也委屈起来顿时将事实全部倾吐了出来。
老妇人叹了口气:“哎,也是个可怜见的,您不如就把她留下吧,她家里那边再给些银子给她娘吧。”
煜月对老妇:“那这事就交给应嬷嬷你去办吧。”
他刚完,丫头却阻止了她的去路:“不要……不要送银两去……”
“为何?”煜月心下疑惑不解,这个丫头身上好像并不只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得了银两我爹定又会偷偷去赌坊里,根本不会管我娘亲的死活。何况……何况他也并不是我的亲爹!”丫头愤愤不平道。
煜月挑了挑眉似在等待她的解释,她却良久紧咬着下唇低了头不言语。煜月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他初见她的时候她被母妃刁难也是这一副模样:倔强,逞强。那个人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一道伤,终年难愈。
煜月当下便心软了想着算了,丫头却又开口:“我本来不是东越国的子民的……但我委实想不起来我从前是生活在哪里。只隐约记得好像有人把我送到了这儿,路途上我们一直被人不断追杀。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只是醒了便在我现在爹娘的家里了。他们膝下无儿女我便做了他们的女儿,那时候爹娘待我都是极好的,不过后来爹就变了……”
应嬷嬷听了这些早就开始用袖子抹起了泪,煜月也更是有了几分心疼。
丫头却依旧在:“我知道嬷嬷花了大价钱买我回来,你们又住在这么好的府邸上定不是等闲之辈,我只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去见官便好,赶我走我定是半点意见也没有的。”
煜月却前言不搭后语:“你可知那玉簪也是我母妃赠我的。她常年处在深宫之中我连见她一面都难,从亦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这簪子是我想她了唯一的念想。”
“母妃?你是皇室中人?”丫头大吃一惊,煜月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却是不知。”她边边把那藏起来的玉簪还了他。
煜月接过玉簪温润的笑了笑对她:“你娘亲的事情不用担心,你既不想把银两给了你爹那我便接走你娘安置好她,尔后她便再也不用受苦了。至于你,便留下来伺候做我的侍女吧。”
丫头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笑了。
“你可有名字?”煜月问她。
“以前的不记得了,我到了爹娘家里他们一直唤我丫头,未曾给我取过什么正经名字。”丫头一本正经的答他。
“那你以后就叫暮生吧。”煜月回身准备离开。丫头还在原地细细咀嚼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应嬷嬷却突然:“殿下你……”
“无妨,生长的生,谐音罢了。”煜月笑笑走了,可那笑里却又分明是几多苦涩几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