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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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生已经不忍心去看欺压在她身上的乌卓,只是盈洁如玉的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拚命的想要不让眼泪流出来,然而却依旧不过是徒劳罢了。

    眼见自己身上已经只剩下底衣,暮生的心里已经只剩下了绝望和无助,偏偏每一次她都要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苦痛前行没有人在她身边需要别人的时候拉住她保护她。

    “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突然有人闯进了营帐里断了乌卓。

    乌卓见有人未曾先通报一声便闯了进来坏了他的好事十分不满转过头来怒吼道:“滚出去!谁让你来坏老子的好事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不能等老子完事儿了再吗?狗东西,坏了老子的兴致!”

    那下属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那边的那副景象却也觉得自己且十分委屈:“将军,的不是有意的,是……是那东越国的皇子来了,现在带着大批的人马已经闯进来了,我等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竟然这么快,想来一定是有人快马加鞭去通风报信了。”乌卓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一只手不自觉的想要抚上了暮生的脸:“美人,等我回来。”随即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准备出去。

    谁道下一刻便有人带头冲了进来:为首的男子面冠如玉,看起来的样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感完全让人觉不出他竟也可以带兵仗。

    煜月:“住手!你在做甚!”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床榻上衣衫凌乱的暮生时顿时觉得心如刀绞,若是他再晚来一步,会如何……他真的不敢去细想。

    几乎是怒吼一般,煜月:”全体东越国将士听着,全部闭上眼睛给我出去!”

    此令一下,东越国士兵便悄声走出了营帐。

    随后他基本是咬牙切齿一般:“身为一国之将不以身作则以正法纪你竟然对别国之将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实在是令人可气可恨!”

    乌卓反而笑了笑:“将军此言差矣,人生在世命数有尽,本就应当及时享乐这本是人之常情,如何算得风气不正。”

    煜月冷冷的“呵”了一声随即两步上前靠近他突然抽出了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狠声:“你方才用哪一只手碰了她,就留下哪一只手吧!”

    乌卓:“你以为自己当真有此能耐?”

    煜月将剑柄横在身前蓄势待发:“不如试一试便清楚了。”

    乌卓:“皇子果然是爽快!”

    随即二人在的营帐里的不可开交,乌卓平日里也是使过剑的因此即便同煜月对战亦丝毫不落下风,偶尔两人的剑相碰撞发出清晰可闻的“铮铮,铛铛”声。

    乌卓心念一动:如此耗下去定然不是个好办法,不如……

    于是他再次避开了煜月突然而来的攻击向后移步而去,煜月登时才反应过来他想要做什么。

    他果然将榻上傻傻不发一言的暮生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暮生抗拒得意欲挣开他的禁锢,可软骨散的效力尚未完全消除,她自己便也无能为力。

    乌卓看着煜月变了的脸色就惊觉自己果然赌对了一把,于是他当着煜月的面将暮生的衣衫又剥掉了一件,随后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又在她肩颈处一亲芳泽。

    煜月眼见他如此折辱暮生气的浑身发抖就连双手亦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半晌突然泄了所有力气:“你想要什么?”

    乌卓见他明白索性就将话开了来:“不多,我要的只是你们东越国边界的一座城池而已,顺便……”他又指了指暮生:“我要这个美人留在我南蛮国就够了。”

    煜月毫不犹豫将剑直指他的咽喉:“休想!”随即趁着他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刺去划破了他的手臂。

    乌卓气恼顿时将手臂缠绕住暮生的脖颈笑着:“你要我的命,我便先拉了她给我陪葬!”

    “卑鄙。”

    乌卓:“如何?”他又从衣衫某处拿出了一张字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允诺你东越国割我南蛮国一座城池,如何?反悔不成?”

    字据?

    煜月:“哪里来的字据?”

    乌卓:”你东越国的副将签的字据难道就不作数了?”

    煜月见他勒紧了暮生的脖子更是气愤无比,攻击更是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急速,殊不知忙中越容易出乱。

    煜月接下来的许多步骤便都被乌卓看透一一回击。

    乌卓运转长剑,突然在直抵咽喉刺去时突然剑锋一转刺向了他的身子。

    “嗤”一声,乌卓的剑果然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煜月的身子。

    煜月有些站不稳脚下虚浮,身子摇晃起来,“噗”一口突然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但他只是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继续拿着长剑与之较量。

    “光当”。

    乌卓一把挑了煜月的剑掉在地上,煜月找准时机却一把扑上去用手接了乌卓劈头砍下的一剑紧紧握住。

    “嘀嗒嘀嗒。”

    营帐里能清晰的听清楚煜月手上不断滴下来的鲜血,染的整个剑上和他的手掌一片鲜红。

    乌卓皱起眉头似是有些难以置信为何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便做到如此地步。

    本想继续用剑压他,却因着剑被煜月牢牢握在手中动弹不得,便索性只好丢了剑与他赤手空拳一阵较量。

    最终煜月出其不意终于将乌卓制服,他缓缓拿起自己的剑:“我过,哪一只手碰过她就留下哪一只手,我向来不讲假话。想好了吗?”他用剑指了指乌卓的左臂和右臂。

    乌卓依旧不减半分痴狂和狂傲:“有本事你倒是杀了我,届时南蛮国就算是与东越国真正接下了梁子,不知殿下将如何应对。”

    煜月浅浅淡淡:“纵然天下千万人的生死摆在我面前又与我何干,在她面前便是世间千千万万人亦不抵她一人。”

    乌卓:“好一个痴情种……”只可惜话音未落便双目圆睁再没了声息,从他的脖子上有了一道醒目的剑痕不断往外冒着鲜红的血珠。

    一剑封喉。

    暮生受了乌卓欺辱,此刻精神恍惚整个人一直都是呆呆的,没有什么声息。

    煜月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凝眸仔细看了看她,一手抚上她苍白的脸:“生生你受苦了,是我来迟了,我来带你回家了。”

    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衣细细搭在她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却在此时目光往别处不经意的一瞥望见了地上撒的一些灰白色粉末。

    但他此刻并不曾多加理会只是将暮生抱了起来紧紧拥在自己怀中走出了营帐。

    一众人等早已经平定或者抓捕了营地中所有的南蛮国人。

    然而在他们看见煜月从营帐内走出的那一刻还是难掩震惊。

    煜月素白的外衣已然沾满了鲜血,他自己抱着暮生的手依旧在不住的流血,身上被剑所刺的伤口最为严重仍然在不断的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脸色苍白的可怕,却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笑起来对着怀中目光略微空洞的暮生:“生生,我们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了好不好。”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仿佛在陈述一件他心中的心事而已。

    随即对着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出了营地,向着的那方向便是东越国,他要带她回去的,家。

    你可知?为一人受尽折辱?

    不知。

    你可知?为一人千军万马?

    不知。

    你可知?为一人不顾生死?

    不知。

    我亦不知。然我唯一之所知便是,为一人,若是心中挚爱,纵然受尽折辱,纵然千军万马,纵然生死难顾,仍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