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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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中的韩止睿偏头看了眼顾宴离开的背影,那张向来以温润示人的脸,一点点阴鸷下来。

    他不知道在离开的这一个月中,俩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令顾宴一改对韩瑾的不喜,甚至那曾经的不喜还转化成了绵绵爱意,隐隐与自己对立。

    顾宴是这个世界上除韩瑾外,韩止睿难得真心以待的人,虽然这份真心并不纯粹。

    一方面他重用顾宴,但一方面他同样的忌惮着顾宴,韩止睿总以为那个虚情又伪善的江锦年没有如曾经样出现,顾宴就不会成为他的潜在敌人,但是现实似乎还是不一样的。

    他不会再令眼旁观的看着韩瑾被人傻乎乎的算计,他将韩瑾保护的很好,现在的韩瑾一如初见般,似乎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甜腻又美好的气息。

    曾经的顾宴会被那份伪善的美好吸引,纯粹的美好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或许是五年来一直尽在掌握,他太过自信顾宴对韩瑾与韩钰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反感,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忽略了韩瑾本身散发的光芒。

    这个肮脏处处的世界中,难得仅剩的唯一美好。

    而没有任何人,能抵挡的住这样一份纯粹。

    他错过过一次,他痛苦过一次,那么这次他决不会允许这份美好被除自己外的任何人染指觊觎。

    纷飞的思绪不过眨眼,韩止睿睫毛微垂,他看到了那因为不舍他的心头宝将就半分,这会儿才姗姗来迟的汤膳。

    这次虽然晚了,但也仅仅是这次而已,韩瑾是他的,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只会是。

    恢复如常的韩止睿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眼睛突然间似闪着星星的人,本还因事情脱离掌控而阴沉下来的心,突然间就软成了一摊春水。

    眼中含着温柔的浅笑道:“瑾。”

    “哥哥!”惊喜。

    将习惯性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儿接住,韩止睿亲昵又带着思念的眷念,在人服贴的黑发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眷念,珍视,柔情,宠溺。

    这是一份不加掩饰的情感,这更是对所有觊觎者发出的警告,这个人是他的。

    五年的时间,足够韩止睿去培养韩瑾适应很多动作,例如拥抱,牵,亲呢,亲吻初时的不适应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下,到底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在韩瑾眼里,韩止睿给予的一切不正常,早已成了病态扭曲的正常。

    而这份‘正常’放在旁人眼里,却是早已满溢出甚至过界太多,不属于兄弟亲情的浓烈,这中的直白与欲念,更是令另外两人心惊。

    景泽鸿从见过外表光鲜的大家族内,隐藏着的各种肮脏与不堪的人与事,对于韩止睿对韩瑾的那种深敛的感情,之前他就有了不少猜测,这会的他更多的是对那份羁绊竟会如此之深的惊异。

    然而想到那不久前走的顾宴,身边的莫生,曾经那会用冰冷目光警告自己的家伙,再加上在短短时间中栽了的自己。

    想想看不久前得知的资料,韩瑾十三岁就被韩止睿领养,俩人朝夕相处,关系比起亲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忽的觉得韩止睿的沦陷,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份过于纯粹的美玉,这世间恐怕没有任何俗人,能拒绝它散发出的那种诱惑。

    至于莫生,这刻更多的则是愤怒。

    韩瑾这么信任在乎这个哥哥,他却对自己的弟弟抱着这样不堪的心思,什么温柔,宠溺,纵容,都不过是他想将瑾占为己有,圈在身边的借口。

    韩瑾的感情似乎还只是一张纯粹的白纸,而如果哪天他一旦得知这一切,如果瑾反感或者反抗这种过界的感情,韩止睿真的还会一如现在般尊重纵容着他么?

    这刻莫生忽的不敢再想象那时会是怎么样的画面。

    然而,不管两人内心之中是怎样的不安与波涛汹涌,韩止睿这会儿却只在乎怀中的韩瑾。

    伸出指亲昵的给失血过多,这会还苍白着脸的人儿,拨了拨额前一缕调皮的遮住眼睛碎发,韩止睿道:“这一个月来,瑾有想哥哥吗?”

    韩瑾眼含孺慕羞赧点了点头,整个人又软又糯,乖巧的像个被裹上奶油的糯米团子。

    在韩止睿面前他惯常如此。

    韩止睿太聪明,又习惯了掌控他周围的一切,对他,韩瑾只能依着,做一个被由里自外捏着命脉的傻白甜。

    就像上辈子那样蠢就行了。

    只有这样,韩止睿才会有恶趣味跟他玩兄有弟恭。

    果不其然,韩止睿温柔笑着牵起他的,两者十指紧扣的放在唇边似怜惜的吻了吻,“哥哥也想瑾。”

    分明是过界的暧昧动作,却因为“一直”的教导,这早已变成了亲人间的亲昵。

    对于韩止睿“教”给自己的某些道理,韩瑾从来都是懵懂的听着,从不反驳哥哥的话半句。

    如果刚才还能因为事发突然,而在那已相当于宣誓主权的的话中忍着,这会看到俩人都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了,还忍下去,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几乎是商量好的,被当成背景墙的两人同时张口,然而到了嘴边的话根本还没来的及出口,就见一道黑色残影自房门处激射而来,目标直指那十指紧扣的。

    景泽鸿&p;莫生:用全力,挠死他!

    对危险比常人强的韩止睿,在危险来临前一秒,不得已松。

    下一秒,那残影在空中硬生生的转了个弯,随之,一个黑色的团子给扑进了床上韩瑾怀里,正是黑猫。

    这几天,祈慎差点没郁闷到爆炸,被强制跟媳妇分开不,他竟然还被给当成宠物关到笼子里,顿顿喂猫粮。

    面对那一爪子下去就能挣脱的铁笼,想着这会还没苏醒的韩瑾,与以后的美好生活,祈慎眼不见心不烦的给忍了。

    一切为了媳妇儿。

    今天,好不容易感觉到韩瑾醒了,他也躲过了看护的视线终于逃出来赶到了媳妇儿的病房,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韩瑾就见那全身毛差点全竖起来的团子,一阵喵喵叫唤后,一脸可怜兮兮的将收起爪子的肉垫,送到了自己的心里。

    心中忽然多了只软乎乎的肉垫,韩瑾习惯性的捏了捏,不得不,收起爪子的猫肉垫捏在中,qq软软的,新奇又舒服。

    再见这只黑猫,韩瑾刚才还因为这一屋子的人而有些郁闷的心,一下子就放晴了。

    压根不想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他下意识的就忘记了所有人,宝贝似的抱着怀中的家伙,开始跟家伙鸡同鸭讲,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韩瑾就是乐的不行。

    对于这只猫突然出现,抢走韩瑾所有注意力的黑猫,韩止睿原本是有些不悦的,但在看到韩瑾那笑弯的眼睛,与频频出现的梨窝,再想着它好歹也算救了韩瑾份上,到底就由着它了。

    犯不着为了只畜生跟瑾至气,喜欢就养着吧。

    而就是所有人下意识的这种觑,让一个真正的敌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诞生,最后甚至将韩瑾给勾走了。

    对于不久后黑猫的‘主人’将会把韩瑾给叼走一事,他们现在根本不知晓,所以没有阻拦一人一猫的亲近,而这最终也几人人生中最为后悔的事,没有之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祈黑猫慎就在所有人的忽略中,以这样一种方式彻底融入了韩瑾的生活中。

    厨房中浓香氤氲,腰系围裙化身为家庭煮夫的景泽鸿揭开瓦罐的盖子,随着盖子的被揭开,浓郁的鲜香自中溢出,只闻闻就足够令人食指大动。

    吹了吹勺中奶白的汤汁,景泽鸿尝了尝味道,鲜香可口,不错。

    似乎是极为满意今天的早餐,景泽鸿拿来保温桶,将瓦罐锅里面的汤汤水水全部倒了进去,扣好后又自旁的蒸笼中夹出几个被捏的惟妙惟肖的兔子馒头。

    看着那被涨大而更显可笑的兔子馒头,与用红豆装饰的眼睛,联想到某人,氤氲在蒸汽中男人那张向来肆意的脸上,竟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自韩瑾苏醒后,景泽鸿的日子比起以往忙了不少,身体的关系所有通告全部推后,他却没有在医院好好养病,反而是医院住所两边跑,原因么

    拎着两个保温盒,他满意的走出了厨房。

    不是有句俗话的好么,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现在他正在征服的途中。

    解下围裙,心的避过胸前的伤处换好衣服,景泽鸿看了下时间,七点不到,去到医院正巧赶上瑾起床吃早餐。

    拿好车钥匙,景泽鸿拎着保温盒打开家门,却见不知什么时候,他家大门后竟站着一波黑压压,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

    入目瞬间,景泽鸿因要见到喜欢的人而习惯性上扬的嘴角,一点点的压了下来。

    似根本没看见人一点点冷下来的脸,站在最前面一个亚裔籍男子上前,恭敬而不失敬的道,“五少爷,老爷命您即刻回国。”

    空气沉寂了近十秒,直到被堵在门口的景泽鸿,眼底的笑彻底消失,被冷霜完全代替,才听不知喜怒的话传来。

    “我要跟他通电话。”

    对于这个要求,对面的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直接道:“老爷您回国后自会有”

    “我要跟他通电话!现在!立刻!”

    这话的时候,景泽鸿总隐藏在那双凤眼中的凌厉煞气倾巢而出,不再是妖娆的锐利,而是凌厉而赤果果的危险,似乎对面这个男人再多一句,多拒绝一句,那只就会奋然出击,捏碎对面男人喉咙。

    对于他全身散发出的煞气,与话中的怒意,男人脸上神色未变半分,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对面这个众多子嗣中,最像主子的狼崽子良久,才淡淡的对身后因景泽鸿发怒,下意识全身紧绷的属下道。

    “阿七,拨通老爷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  阔别时候这么多年的今天,我竟然去打了屁股针,比打点滴要疼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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