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第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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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韩止睿又开始频繁的做梦,以前的,现在的,美好的,痛苦的不断的交织重合。

    ‘病人身体器官不全,现在呼吸的每口空气,以及血液最基本的输送,几乎全部依靠着器来完成,病人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术的折腾了,他现在每天都活的很痛苦,对他来,活着是一种折磨,韩先生作为医生我们建议你让他安心的走吧。’

    让他安心的走吧。

    安心的走吧。

    不行,绝对不行,他的瑾不会死的,他的瑾绝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哥哥,你会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吗?’

    ‘哥哥,你永远都不要瑾的对不对?’

    ‘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求求你相信我。’

    ‘哥哥’

    被困在数不清的记忆中的韩止睿,像是一头发狂的困兽,不停的寻找着没有出口的出口,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撞的头破血流。

    他再一次看到了他最不想提及的曾经,他看到了那个将他隔离在外的家。

    他是韩家最后一根独苗,理应该受到万千宠爱,理应被当珍宝捧在心里,哪怕父母都不在了,都改变不了他姓韩,他体内流着韩家的血。

    然而一次无缘无故的昏倒,他接下来全部的人生,被彻底改写。

    他有心脏病,他活不过二十岁,他不能当继承人,不满十岁的他就那样被彻底放弃了。

    韩老爷子突然带回来了个女人,那个女人生了个儿子,韩老爷子那个孩子是韩家的继承人,给他取名为韩钰。

    钰,寄托了韩老爷子对这个孩子最美的祝愿,整个韩家都在高兴,除了早已被忘在人后,不久前还被众星捧月的他。

    他的名字被改了,韩止睿。

    止,到此为止,全部荣耀到此为止。

    自韩钰出生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韩钰抢走了他的一切,不久后,他会因病死去,而这个孩子,会继承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是不甘的,他是怨恨的,他是愤怒的,但是他只是个孩子,他只是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前继承者。

    他的亲爷爷不想见到他,他一直是知道的。

    人们常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事实其实恰恰相反,孩子是敏感又多疑的,更况他早慧。

    爷爷从就不喜欢他,对他事事严厉,做错事的体罚更是家常便饭,他也曾经想亲近过老人,想唤声爷爷撒娇的躲过惩罚,但是得到的永远是冷脸与厌恶的眼神,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孙子,更像是在看仇人。

    直至无意知道了父母的事,母亲害死了父亲,他的儿子,所以爷爷牵怒于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所以才不喜欢他,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稍微长大明白阴暗后才真正明白,爷爷不喜欢他,不过是看到他就会想起被他自己逼死的儿子,那人的一种自我逃避罢了。

    老佣人们私下他长的像父亲,爷爷最疼父亲了,所以哪怕他成了弃子,也没有人敢对他甩脸,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当他是空气,他知道,在他人眼中,他不过是个注定会死的死人。

    但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要死呢?

    从出生到现在的继承者的合格教育,让韩止睿过早的明白什么样才能博得人的好感,用什么样的表情最能让人放心戒心。

    旁人眼中他没有变过,跟以前一样,温和有礼,礼貌友善,甚至爱护弟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亲毁了韩钰。

    聪明的猎人总是耐得下心,用足够的时间与诱誀去捕捉猎物,而在他的眼里,韩钰就是他的第一个猎物,而为了捕捉这只猎物,他用了足足十五年的时间。

    十五年的时间能做什么?

    十五年足够他成为所有人眼中完美的存在,十五年足够他将韩钰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敢去杀人,十五年足够他一点点的让韩钰明白,在韩家只要韩老子不愿意,他会再次一无所有。

    韩钰是个天生的白眼狼,又狠又毒,但同样的这样一个人也是一把最为合适的刀,因为他对谁都狠的下心,包括养他到大的韩老爷子。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场事故,韩家就以那样一种可笑的方式完了,除了韩止睿,除了自韩老爷子书房里找到的一纸双胎的出生证明。

    他顺利的找到了出生被韩老爷子扔掉的可有可无的另一个孩子——韩瑾。

    又傻又天真甚至不需要他用心布局就能轻易掌控生死的韩瑾。

    他觉得韩瑾是欠他的,韩钰抢走了他整整十五年,作为弟弟,韩瑾总是该帮孪生哥哥还债的。

    那么,用什么还呢?

    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的跟天使般的少年,他想那就用命来还好了。

    一场名捧杀的圈养游戏,在那天后正式开始。

    韩瑾跟韩钰真的很不一样,韩钰自受到的是精英教育,他跟自己是一类人,他们都懂得什么是利益交换,懂得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怎样做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们的血都是冷的。

    但是韩瑾的血是热的,他总在心翼翼的给予着。

    像只误入森林的动物,有些胆怯,有些不知所措,乖巧懂事,甚至用着他所能知道的一切,不停的讨好着他。

    韩瑾很没有安全感,他睡觉时喜欢留盏灯,他喜欢侧躺的将自己蜷成一团,他总是吃的很少,他每天都乖乖的在院子里等他回家

    越了解他就越不喜欢韩瑾,那是一种他生命中没有出现过的简单与直白。

    韩瑾就像一面镜子,随时随地都让他看到,让他对比那团干净的阳光,看,你的内心多肮脏。

    一次又一次,他想养废韩瑾,给他钱,给他名,给他利,将他捧到最高处。

    但这些都没有用,韩瑾还是那个韩瑾。

    会在院子里等着他,会因为他没有晚安而失望,会因为他出差忘记他的生日,事后随口扯的一个谎,补上的一块怀表而高兴上好久,甚至再也不离身的韩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恐惧这样的韩瑾,他感觉到了,它的心在因为那个人一次次的动摇。

    他不允许这种可笑的事情发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江锦年,一个足够聪明趁的武器,韩瑾对上他,注定输的一无所有。

    而结果确实也是如此,对上江锦年的韩瑾把命几乎都丢净了。

    韩瑾死了,他亲拔的输氧管。

    刺耳的呜鸣声在耳际远离,他不敢看那个被病痛折磨的漂亮不再的少年一眼,近乎狼狈的逃出那间病房,他将走廊来往的护士撞的怨声道起,甚至没有半分柔情的甩开了上前来安慰自己的江锦年的。

    突然,碰的一声,什么缠绕在袖扣上的东西顺势飞了出去,在不远的地上,彻底摔成了两瓣。

    那是一个被彻底摔坏的怀表,里面放着一张合照,是韩瑾亲放进去的。

    当捡起那摔坏的怀表时,韩止睿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泪流满面。

    韩瑾的葬礼出奇的简单,除了韩止睿外,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来出席,那空空荡荡的馆中,正中央黑白相片上的少年,笑的眉眼弯弯,一如初见般单纯无害。

    “阿睿,阿睿,阿睿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不喜欢我,你怎么会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救我,你不爱我你爱上了谁。”

    这已经不知是江锦年第多少次哭着跑来质问他了,面对那张他曾觉得顺眼无比的脸,现在的他只有厌恶。

    疲惫的闭上眼韩止睿道:“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

    这是实话,他不爱江锦年,从来没有爱过,他们不过在利用彼此罢了。

    这辈子他只爱过一个人,可是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他,感情中却是个十足的胆鬼,不敢面对,不敢正视,不敢承认,甚至错误的将之全部摧毁。

    看着黑白照上那笑的眉眼弯弯的少年,从未在人前示过弱的他,肩膀不住的泛着抖。

    “瑾。”

    我的瑾。

    指轻轻的摩挲着棺木,看着闭眼精致不再的少年,韩止睿只觉得心似破了一个大窟窿,伴随着凌迟入骨的冷风不停的滴着血,一滴又一滴。

    眼见韩止睿如此,江锦年似是受了天大的打击,强忍着泪,呜的哭了出来,边边不住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韩止睿你别在这玩什么欲擒故纵,你不爱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误导他,在你心里年到底算什么!”

    看着眼前依旧光彩照人的景泽鸿,韩止睿那双向来睿智的眼中,满是讥诮。

    环顾四周,前来拜祭的莫生顾宴,以及几个与韩瑾生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忽的笑了。

    “爱?你们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在场几人一怔,旦听韩止睿道:“景泽鸿,你真的爱你身边的的这个人吗?”

    景泽鸿一听被质疑感情,立刻变脸,“我当然爱锦年。”

    韩止睿唇边讥讽之色更浓,“你爱他会在明知被偷拍时候不加以保护阻拦,你爱他会在他被全暴力时不第一时间处理,你爱他会愿意跟人炒作绯闻只为了看他吃醋到出事?”

    景泽鸿脸色很不好,似想解释些什么,他不是不加阻拦偷拍,他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他的爱人是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江锦年,舆论他会处理,他没想到炒作的那女人会那样疯狂,他只是想看他吃醋

    然而话未出口,就被韩止睿打断,“如果这是你的爱,那我只想这份爱真廉价。”定了三秒,他又道:“你不爱他,你不过是在养只合眼缘的宠物罢了。”

    一旁被成宠物的的江锦年瞪大了眼,看着韩止睿一脸不可置信。

    韩止睿却半个眼神也没给他,直接转头面对顾宴,“你爱他什么?”

    完也不等顾宴回答,接着自顾自的道:“我想想,应该是善良,美好,单纯,坚强吧。”

    被中心事的顾宴心头一紧,他知道

    并不理顾宴眼底闪烁的不安,韩止睿继续道:“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却没发现那些不过是装出来的呢?”

    不看无意识紧缩瞳孔的顾宴,韩止睿将目光放到了莫生身上,“你也一样吧,但是你们却从来没想过,一个真正善良单纯的人,永远不会出杀一个无辜的人,去救另一个人的话。”

    三问三答,一旁江锦年眼中已满是委屈的泪水,似突然遭遇爱人误解的痛苦。

    扭头面对江锦年委屈的泪水,韩止睿视而不见,“你那么聪明,那么会察言观色怎么会不知道我不爱你呢,那让我猜猜,你分明知道我不爱你,分明知道他们三个人更好,为什么选择我呢?”

    江锦年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下。

    “呵,因为你知道他们的‘爱’不过是一场场华丽的泡沫,你知道我需要找个聪明人合作,我有你想得到的一切,所以你才会选择我,而在选择后如果再改变,那的完美人设就穿帮了,所以你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我的对吗?”

    江锦年摇着头,不断的流着泪摇着头,“我爱你,我爱你,阿睿,我真的爱你,相信我。”

    “爱我?呵”男人的笑有些诡异,令人莫名遍体生寒。

    抬抚摸上那张泪流满面的脸,韩止睿语调轻柔,“我忘记告诉你了,刚刚我将所有的产业整合都捐了出去,来时遇见律师团的人了吧,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爱我吗?”

    话落,刚刚来时还与律师团插肩而过,听到律师团嘀咕‘韩总真是个好人’的江锦年,声音彻底戛然而止。

    “韩止睿,你疯了!!!!!”

    这刻的江锦年,哪还有什么委屈,哪还有什么眼泪,脸上尽是狰狞,尽是不可置信。

    他算计了这么久,他试探了这么久,他最终选定的最聪明最完美的男人,压下的赌注与人生,唾可得的一切,成为了一场境花水月。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阿睿,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是真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全没了。”韩止睿的声音是熟悉入骨的温柔,话却让人阵阵发冷。

    “不会的不会的,你有那么多钱,数不完的钱,怎么会没有呢,你过会给我格雅的股份,你过那些钱你都会给我的,你过只要我帮你,只要我听话,我要什么都有的”江锦年跟疯了似的抓着韩止睿的衣服,一遍遍的逼问着。

    面对这样真实的江锦年,其它三个人有人迷茫的后退,有摇摇欲坠的痛苦,更有彻底呆若木鸡的不可置信。

    这是他们‘爱’着的人?

    这是他们赌上人生,背负道德伦理底线,甚至不惜为此染鲜血爱着的那个美好的人儿?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挑起的闹剧的始作俑者,韩止睿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被他擦过随扔在地上的帕,被几人践踏的满是鞋印,就像几人可笑的所谓爱情,那张温柔的脸上此时挂着淡淡的笑,像是讥讽,像是疲惫。

    瑾你看吧,哥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不远黑白照上的少年眉眼弯弯,似对出殡前的这出闹剧,开心极了。

    心脏绞痛的频率似乎愈来愈频繁,韩止睿却从来不吃半颗止疼药,他总是自虐般的享受着属于韩瑾的情绪在身体里乱窜,对于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劝告,他总只淡淡的笑着。

    这是报应。

    他毁了韩瑾的人生,毁了韩瑾的感情,他就受这样的折磨,就该跟那几人一样,受着韩瑾曾经受过的那些绝望与痛苦。

    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那个时候他的瑾该是多疼,该是多绝望。

    ‘哥哥,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活着的人吗?’

    ‘是啊。’

    ‘那如果哪天我死了,我也在天上守护哥哥一辈子好不好。’

    ‘笨蛋,哥哥不会让你死在哥哥前面,要守护也是哥哥守护你。’

    ‘哥哥你真好,瑾最喜欢哥哥了,所以,哥哥你永远不要丢下瑾好不好?’

    ‘乖,哥哥永远不会丢下瑾的。’

    ‘哥哥’

    记忆中那总染着欣喜的清亮唤声在远离,就像是一缕清风,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伸,却永远都抓不住。

    “瑾,瑾,瑾,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你回来,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你醒醒”

    蓦地睁眼,脑袋里传来强烈的眩晕感,令韩止睿一阵反胃的恶心,他翻身趴在床沿边将空空如也的胃里的酸水呕了个干净,一旁的佣人立刻端来水拿来毛巾,让他漱口擦嘴。

    好一会儿,这阵兵荒马乱才算过去。

    而当韩止睿反应过来打量四周时,他就怔住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熟悉住了十多年的房间,这里是

    猛的垂头,他看到了一双正搭在被褥上,属于孩童的白嫩。

    抑住眼中的惊色,韩止睿闭上了眼,用深呼吸来调整着自己此时因恐惧,而不自主发着颤的身体。

    一旁的佣人见到他这会在床上身体发着抖的模样,直以为他是被主屋的那对母子气的,想着眼前这可怜的孩子,到底是忍不住劝道:“大少爷,您要注意身子,少爷刚出生,老爷子总是会多在乎他一些的,再喜欢那也只是个外人生的,您跟老爷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等这阵子过去了,老爷子也就将您接到主屋去了。”

    佣人刚完,就见床上的孩子倏的抬头,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中,尽是急切。

    “你谁刚出生?”

    “钰少爷啊,名字还是老爷子起的,叫韩钰,才刚出生就接回来了呢。”

    后面的话韩止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此时他心脏嘭嘭狂跳个不停。

    韩钰才刚出生,那不是意味着瑾可能才被刚被送到孤儿院么,那不代表着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能倒带重来么。

    所以这是老天给他的会么?

    韩止睿重生了,重生回了他刚被诊出心脏病,刚被韩家放弃,韩钰刚出生的时候。

    这一世,他没有像曾经一样继续待在这个如囚禁般的韩家,终日用怨恨与不甘塞满心房,他找到了韩老爷子,用着这个老人对父亲的愧疚,跟对方做了一个交易。

    他自愿放弃韩家继承人的身份,愿意迁出韩家族谱,断绝与韩家的一切往来,他只要那个生出来就病恹恹将会被扔进孤儿院自生自灭的韩瑾。

    韩老爷子同意了。

    韩止睿第二天就搬了出去,心翼翼的抱着那个在母亲肚子中就被哥哥抢走了过多的营养,看起来皮肤白的近乎透明的婴儿。

    轿车在一点点的远去,韩止睿瞥了一眼那上曾经困他一生的家,最后将视线放到怀中睁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正咿咿呀呀个不停还流下口水的婴儿脸上。

    拿起旁的毛巾,他轻柔的帮婴儿擦着嘴边的口水,却被婴儿软软的抓住的指,张着嘴咿咿呀呀的就往嘴里送。

    “笨蛋,哥哥指可不能吃。”亲昵的点了点家伙的额后,自旁拿来离开时,那个红着眼圈女人偷偷塞给他的一瓶母乳,将奶嘴放到家伙的嘴边。

    闻到母亲奶香的孩子立刻张嘴叼着奶嘴,叭吱叭吱的吸吮起来。

    看着喝奶喝的极香的家伙,韩止睿眼神眷恋又温柔,“她给你起了个瑾字,你喜欢吗?”

    听到话声,正喝着出生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母乳的孩子转动着黑葡萄似的眼珠,看着他,忽的就对他伸出软乎乎的,边咿咿呀呀边灿烂的笑的像个天使。

    轻轻握住那在空中乱抓着软乎乎的,韩止睿也笑了。

    他:“韩瑾,你的名字。”

    瑾,美玉也,我会让你这世成为我心无可替代的无上美玉与绝世珍宝,给你真正的万千宠爱。

    作者有话要:  虐了原文里的所有人,算是为瑾宝讨回个公道吧,重来一次,完全不一样的选择,虽然哥哥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想来这么难不倒他,更况这辈子他有最重要的弟弟~

    求买了全文的打个分,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