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交易方式由于屋内的太多没有更换成不和谐的那种, 但双方交换了私人号码,大有下次再约的意思。安文姝跟刘垭仁聊完,天已经亮了,过几个时就得去见安文昊, 懒得再回去折腾的刘垭仁, 让不放心但没什么用的经纪人回去,自己直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安文姝却不算睡了, 找同样没睡的李莉娜要了之前圣诞树的那个项目的资料。
这个项目李莉娜在跟,同首尔大那帮工程师配合, 这是助理姐手上的主项目。安文姝给她划了一条线, 百万(六千RMB左右)以下的‘愿望’只要集齐‘999’直接准备实物,五百万(三万RMB左右)以下的准备现金,到达一千万(六万RMB左右)以上就需要对方有故事。
什么故事不重要, 重要的故事可以单独拿出来拍。找专业团队以‘实现愿望’为主题,主线按照伟光正的路线走, 但别太煽情, 能搞笑拍成综艺最好, 但也不强求。安文姝会在作品最后串场作为实现愿望的‘天使’让故事达成一个圆满。这个项目会作为公益项目对外推广, 做得好, 圣诞许愿的APP就不止会在圣诞出现, 而是会作为一个众筹的项目, 让大家相互成就彼此。每个人都可以是项目里的‘天使’,也可以是被帮助者,这个被帮助者未来也会成为一个‘天使’。
项目预计找首尔大的社会科学院背书, 作为大型的社会学试验,验证被广而告之的善行是否有助于善行的推广。很多人自己一分钱不捐却去那些捐钱的人是伪慈善花钱买名声,安文姝的这个项目是想要告诉那些人,花钱买来的名声也是名声,伪慈善也是慈善,事情真的做了,真金白银的给了,道德的至高地没理由还能被别人抢走,那就太蠢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需要帮助,也有很多人愿意帮助别人,这两方却没那么容易信任彼此,骗子多不多是一回事,社会大环境冷漠,各人自扫门前雪才是重点。每天自己活的都够累了,你辛苦,我也辛苦,你难过,我也难过,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可怜你,怎么就没人可怜可怜我呢?
安文姝想要搭建一个对社会完全公开的平台,即刷声望完成系统任务增加存活时间。系统对诱导感谢的定义标准很模糊,但安文姝觉得这个标准是可以被测试出来的,她确实做了善行,难道因为诱导感谢善行就不是善行了?那就太苛刻了,要这个系统真的管制的都是她这种人,这么无聊的系统早就被毁了不可能存在。
这个平台就是测试的方法,助人为乐是一种善行,劝人向善难道就不是善行了?不存在的。平台由她发起,拍摄的队伍也握在她手上,不管这个平台之后能做到什么地步,她都会是所有被帮助者的感谢对象。这个平台相当于她找了一帮人帮她刷存活时间,顺便也把‘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的媒体人’这个名头刻在脑门上,以后做事会方便的多。她骨子里是什么人不重要,只要她能一直装下去,安爸爸所谓的‘伪君子’就不可能出现,她会当一辈子的圣人。
为此,安文姝的那栋楼多出一间办公室给李莉娜,团队她自己搭建,她给资金,起跳两亿上限十亿韩元。以安文姝对李莉娜的观察,这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个工作的管理能力是有的,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别浪费她时间了。这笔钱的出处是李家那位老爷子给的卡,但估计花不了多久,这只是一个项目。
安文姝一边看着笔记本上的‘愿望清单’一边盘算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她需要尽快有入账,短平快的方式。手上滑动着鼠标,眼睛看着屏幕,思绪却飘远了,她怎么就那么穷呢,啧。
“想什么呢?”
“赚钱。”
“你缺钱?”
安文姝扭头望过去,看到刘垭仁,笑问他“不睡了?”
本来在客厅睡觉的刘垭仁着哈欠问她哪里有咖啡,看她指向厨房边跟她睡不着,边重提之前的话题,她都缺钱了,之前的什么带资入场该不会只是虚话。很缺钱的安文姝让他也帮自己倒一杯,再对艺人,他们对金钱的概念是不同的,她再缺钱,一部电影投资的钱还是有的。
端着两杯咖啡出来的刘垭仁,拉开安文姝旁边的椅子,陪她一起坐在餐厅里,让妹子别把话太满“李仓东导演的项目就算是文艺片,一百亿(六千万RMB左右)总是要有的,那可不是笔数字。”
安文姝喝了口咖啡笑道“CJ要是连百亿都拿不出来,那就可以申请破产保护了。”
“CJ?”刘垭仁微楞“不是你投资吗?”要不然口气能那么大?
被逗笑了的安文姝提醒他“我是CJ的理事,一部电影而已,有专业的团队干嘛要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起来投资电影也是个方法,但资金回笼时间以目前的情况来太长了,等她把生存时间刷到五年以上再去玩电影赚点零花钱也不迟。如果‘愿望清单’这个项目做得好,五年不是一个很长的数字。
对别人来卡住喉咙困住手脚的生存时间,对安文姝来只是心点就能迈过去的水坑,找到了游戏规则就可以尽情的刷。在圣诞节当天愿望软件里第一批人得到礼物后,那上面的时限在那时就已经有十一个月,军部的事情闹那么大,本来就有加成,现在少也是按年算。这玩意儿对安文姝来根本不是问题,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没办法判断规则才束手束脚的,真正有问题的是必须做个好人这件事,她得把心态转换过来。
不过这个也很快了,大概等‘愿望清单’真正开始启动就差不多了,要是以前安文姝也不可能做一个完全公益性质的项目,损己利人的事情她从来不干。但现在利人利己那就值得玩,你好我好大家好么,好人呐~
并不知道背后有那么多故事,也没想到安文姝是这么个投资方法的刘垭仁失笑,跳过这个话题问安文姝在做什么,听她看别人的愿望没听懂,等到她一款手机软件可以在里面许愿立刻就懂了,这个软件挺火的。本来热度随着圣诞节过去都要降下去了,没想到不少人拿到了愿望里的礼物,包包首饰化妆品什么的,能凑齐999的人都是比较活跃的人,都在INS上发自己拿到礼物了,还@帮自己点亮星星的人,还上过一次实时热搜,让大家觉得安文姝真的是财大气粗。
刘垭仁对这个软件一知半解,但清楚是‘圣诞限定’好奇安文姝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看这个,安文姝跟他解释圣诞限定是限定了,但还有很多未实现的愿望是网上不知道的。而且她断把这个项目坐成长期的公益项目,以后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人可以加入进来等等。
本来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只是听着的刘垭仁越听表情越认真,几次想插话都憋回去了,老实的等安文姝完,跟她自己可以免费当这个软件的推广大使,还可以把每年的慈善定额都投给这个软件,只要安文姝能保证这个软件真的像她的那样,纯粹是做慈善而不是套着慈善的壳子再做别的事情。
所谓慈善定额是指艺人每年对社会公益的慈善捐款,这东西其实没有定额,但圈内潜规则是有的,站在什么位置大概要给多少钱。但是不做其实也没人什么,只是慈善可以避税,而且是常规的大家都默认的一种避税的方式,就是以捐款抵税金,所以多多少少都会给点。
安文姝对他的慈善捐助很欢迎,但推广大使就算了,刘垭仁皱眉怀疑她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名声不好,所以不想慈善项目跟他搭边。安文姝笑着他想太多,名声这东西观众或许在乎,可在真金白银面前没人在乎。
“所有的对外宣传渠道,那些大使啊,代言人啊之类的,能摆人形立牌,能出广告的,模特都是我。”安文姝冲惊讶的刘垭仁眨了眨眼睛“我的项目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大使。”
很诧异的刘垭仁问她“你想要出道吗?”这话问的他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不是安文姝不能出道,她当然可以出道了,不看背景光这张脸就能出道了,可一个以‘军部霸凌’轰动全国的媒体人,准备当艺人出道?太不着边际了吧。
捧着咖啡杯的安文姝笑他误会了,自己不是算出道,只是当项目的代言人而已,这是她的项目,而且是个公益项目“所有对外公开,而且还是会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出来的公益项目都是被人用放大镜审查的,在那样严苛的大众监视下,我只对有信心,我是完美无瑕的,其他人,都做不到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么不要脸...自信的法刘垭仁是真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自己完美无瑕。”
安文姝想她昨晚刚跟安文侑学会的,不过她跟刘垭仁的是“美貌、智慧、善良、正义,勇敢等等,所有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我认为都能套在自己身上。按照这个标准,我确实完美无瑕。”着冲他笑“我准备要是有记者问我座右铭是什么,就告诉他们,我想成为一个圣人。”双手一挥“大爱无疆。”
刘垭仁楞了两秒抚掌大笑,笑的上半身左摇右摆,还不忘给安文姝鼓掌“你厉害!超级超级超级厉害的那种厉害!”
右手抚胸的安文姝冲他微微点头,当是舞台谢幕了,收起中二光环,问刘垭仁要不要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弄好他们就得出发了,她也要去洗漱换身衣服。刘垭仁表示洗漱需要,吃东西就算了,等事情结束了一起吃饭吧,他请客。安文姝叫来李莉娜,让刘垭仁有事情找她,自己回卧室了。
安文姝回卧室的时候安文侑还在睡,等她洗漱好吹了头发出来安文侑的床上已经没人了,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出去,门拉开就看到安文侑以一敌三,跟朴灿洲、李明正和刘垭仁掐起来了,这么也不对,主要的掐架人员是安文侑、朴灿洲和刘垭仁,坐在沙发上脑袋左右转的李明正看着像是吃瓜群众。她都没听清他们吵什么,吵架的人已经发现她了,亲弟弟直接寻求队友,三两句跟她解释争吵的原因,让亲姐帮忙站队掐架。
这三人在吵一个安文姝听起来很没事找事的话题,兵役所到底有没有义务帮艺人澄清,不是艺人不想服兵役而是身上真的有伤。光看问题本身就知道双方的各自立场了,安文姝不知道他们怎么聊起来的,但知道为什么掐。朴灿洲肯定站军部,兵役所又不是新闻处,他们凭什么给艺人背书。刘垭仁则是认为顺手出个公告的事情,艺人能解决很多麻烦,怎么就不能做了。
安文侑的立场比较奇怪,这家伙两边都不沾但两边都得罪,也是神奇。他一方面觉得朴灿洲的点是对的,而且这也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刘垭仁认为是顺手的忙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艺人会为了逃避兵役做很多事情,捣乱容易但肃清捣乱困难。兵役所要出公告就必须完全肯定这个艺人真的是身体有问题,那就需要军部信任的医疗机构而不是艺人给出检查单。一个艺人操作起来简单,但千千万万个艺人就很复杂了。
至于什么这笔检查的费用可以艺人自己出不用军部买单,不现实。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会出问题,外面的医生可以收买,军部的医生就不看重钱财了?大家都是人,能有多大区别。只要钱砸的够多,给的方式够隐蔽,路是人走出来的,总有方法可以逃,规则是人定的,人就可以破坏。
安文侑刘垭仁格局太只看到自己,没看到国家机构的权威性树立很难,倒塌是非常容易的。兵役所要是接手这件事,必须确保每一个艺人的新闻稿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出一个岔子,那从上到下都倒霉。军人工资并不高,普通军人更是如此,增加工作量不加工资,凭什么?可加工资,工资谁出?国民税金买单!国民税金凭什么给艺人这个特殊职位买单?你们养他们了吗?
支持朴灿洲怼了刘垭仁之后,安文侑又光速翻脸怼朴灿洲,这件事会出问题本质上就是军部内部机制有问题。他们在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还是按照职业分,大家都是国民,艺人因为关注度高,所以对艺人格外苛刻,从人权角度这点就站不住脚。要是军部能一视同仁,不管是艺人还是普通人,该服兵役就服兵役,不能服兵役就不服,压根就没有那么多事。
除了机制有问题,内部还腐败!要不是早年艺人逃逸逃的人尽皆知,艺人的限制也不会那么多。可艺人为什么能逃逸逃的人尽皆知?还不是因为兵役所那边出了岔子。事情到底,军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刘垭仁只是一个国民对国家机构提出诉求,这是他的权利,他有资格那么做,朴灿洲凭什么跟他掐。
李明正?吃瓜群众。
三个人,三个立场,再加一个吃瓜群众,闹的安文姝头疼。
把两边都得罪了的安文侑还觉得他的才是真理,让安文姝给支援。安文姝才不给他支援呢,不管他的是不是真理都不给,她选择加入李明正,做一个吃瓜群众,看他们三个掐。起来,单论以理服人这回事,安家一家子都是高级玩家,这帮人家族聚餐都能从人类起源的论述吵到三维和四维的衔接,一帮辩论高手。要不然安文侑也不能以一敌二还占据上风,这都是多年掐架掐出来的经验值。
三人你来我往的个不停,安文姝则是跟看戏看的正嗨的李明正她要去找安文昊,问他要不要去。立刻回神的李明正表示不用了,他去见安文昊跟去见教导主任一样,算了吧。安文姝被他逗乐了,那她和刘垭仁去,那边依旧占据上风,还有心思听安文姝在跟李明正聊什么的安文侑立刻自己也要去,安文姝笑眯眯的跟他不行。
安文侑不乐意了“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达芬奇要你去处理。”安文姝看他愣住,笑道“准备出国吧,我让你回来你再回来。”
皱眉的安文侑想问她是不是他有什么危险,扫了眼刘垭仁,外人在,没问,转头对怼他‘不服兵役的人没资格话’的朴灿洲丢下一句“的好像你服役一样。”转身就走,气的朴灿洲想揍他,被李明正一个飞扑拉住了,让亲故淡定,别跟孩子计较。
倒是刘垭仁幽幽的补刀“原来你也不服兵役。”
朴灿洲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他,火气十足的望着安文姝“这家伙到底来干嘛的!”
“来跟你们聊要不要服兵役的。”安文姝在他发火前让李明正拉住,再跟他“我要去见我哥,你跟我走吗?”
“不去!”朴灿洲现在想掐死她,把这对姐弟包括刘垭仁一起掐死,但他出口的话却是“带我的人走,就你那两个保镖,半路就被人抓走了。”
李明正喷笑“你还是个傲娇款?”完就被朴灿洲踹,还继续笑,笑的特别幸灾乐祸。
他们闹他们的,安文姝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愣住的刘垭仁走了,朴灿洲在逮自出乱跑的李明正的同时,吼了个名字,让那人跟着安文姝走。带着刘垭仁出了房间把闹腾的两个学生关在屋内的安文姝,问表情严肃的刘垭仁在想什么。刘垭仁反问她,需要被特殊保护的话,是不是代表她很危险,是不是因为军部霸凌的事情才会那么危险,有人想要找她麻烦吗?
安文姝扫了眼跟在身后加上李莉娜的七人组,笑着点头确实有点危险,问他怕不怕?刘垭仁沉默几秒不怕是假的,但她都不怕,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个回答让安文姝笑了,拍拍他的手臂跟他,别担心,没大事。刘垭仁颔首表示自己不担心,但却在上电梯的时候站在了安文姝的前面,在保镖身后为安文姝又多加了一个‘肉盾’。安文姝想以刘垭仁的身手这个‘肉盾’没什么用,到底没,警惕的花豹很帅气,养养眼也不错。
养眼的花豹上了车大概觉得安全了就松弛下来,松弛的靠在安文姝的肩膀上,含糊的了句困。安文姝侧脸碰了碰他的脑袋,让他先睡一会儿,到地方叫他。李莉娜从后视镜里瞄到他们的姿势,视线一转望着前方当没看见,心里却把刘垭仁这个名字记下了。
李莉娜对安文姝的观感有点微妙,她刚开始见到安文姝的时候只以为是个姑娘,长相太有欺骗性,性格也很有欺骗性,就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公主的那种欺骗性,让她一度觉得自己是来给安文姝当保姆的。后来发现自己看走了眼,这位公主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就算是‘愿望清单’的项目教给她也是带着‘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我换人也可以’的态度,看似温和友好,内里还是没把她当个能用的人看,跟路人甲差不多。
这要是普通人李莉娜甩手就走了,可那是安文姝,她走不掉,她是李家人,没地方去。没路可走怎么办?创造条件上啊。李莉娜觉得安文姝不把她当回事是对她的能力不了解,那就让她了解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比如‘愿望清单’,比如半夜出现在安文姝身边,现在还靠在她肩膀上的刘垭仁,都是她在寻找的条件,只要能找到支点,她就能撬动安文姝。
嗯,李莉娜是这么想的。
这个想法对不对么......只能,她命好,安文姝现在是个好人。
好人安文姝收敛了一切调|教的手段,使用常规路数跟无数路人甲玩,比如监视安文昊的路人甲。
带着刘垭仁去见安文昊的安文姝在国会大楼门口,一帮看到她下车就试图冲过来却被保镖挡住的记者群簇拥下去见安文昊,弄的安文昊先是诧异,后来就笑了。这是个不错的,光明正大避开监视的方法,比起找一个阴暗的屋子,站在太阳底下四面都是人,看着一点隐私都没有,实际上,人太多反倒不好靠近,什么都方便。
一行人在安文昊的带领下从国会门口转移到街尾巷子里的一家饭店,店里主卖拌饭之类的工作餐,别包间了,进去超过二十个人都觉得挤。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门口本来在排队的,他们一行人带着记者浩浩荡荡的过来,排队的人群就自动散了,能在这个点到这个地方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国会大楼有工作的,就算是个科员也知道遇事能躲就躲,别惹麻烦。
排队的人一走,安文昊他们一行就成排队等位的了,记者们从刚开始的争相提问一路跟到这也淡定不少,主要是突破不了保镖们的围墙,安文姝就带了七个人来,安文昊身边也跟着人呢。里面吃饭的人此时也发现不对了,匆匆买单走人,有人饭刚上直接就走了,安文昊对每一个出门的人鞠躬道歉,安文姝同样跟着鞠躬,这个行为让记者按下无数快门,也让被鞠躬的客人们接连的回礼,没必要这样。
等店里的人走空,能在国会大楼边的巷子里做生意的老板倒是淡定的很,让安文昊他们随便坐,吃什么墙上有菜单。安文昊一行加保全把店里都挤满了,店里的位置是贴着墙镶的半圈桌板,安文姝的人把店门口给堵了,跟着安文昊的人只能站在他们前面,挡着记者进去。不过店不大,话稍微大点声也能听得见,记者们也想听他们什么,屋外一堆人安安静静的,竖起耳朵只等着两兄妹话。
两兄妹话倒是一直在,从国会走过来就在,的没什么重点就是拉家常,安文昊问安文姝新年礼物想要什么,安文姝她想要个听话的弟弟,别大半夜的跑去骚扰她睡觉什么的这种外人听不出来什么不对,但安文昊和安文姝都听得懂的话。安文姝在跟安文昊,安文侑也有人跟着,她是从安文侑那边发现安文昊这边不对的。
刘垭仁全程安静,从下车就帽子和墨镜都戴上了,不是装路人用的,纯粹就是敷衍一下记者。记者当然是认出他来了,但他也没什么反应,在安文姝跟安文侑拉家常的时候就更没什么反应了。
可现在店里只有三个人了,安文姝就给安文昊介绍了刘垭仁,双方互相点头问候,安文姝声音不大不,让外面的记者隐约能听得清又听不实在,但里外两层保镖绝对能听得清的声音,同安文昊为什么带刘垭仁来,为的是艺人服役的问题,就是之前酒店套房里,三人掐架的那件事,但版本不太一样。
安文姝弄了个大的,刘垭仁想要跟军部硬刚,他前后检查五次,13年拍戏肩膀肌肉撕裂,14年也是因为拍戏病情恶化,15年诊断结果再加上一个很可能病变的肿瘤,去年5月,12月复查结果都相同。五次检查前前后后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就不了,但诊断一直都是一样的,还更严重了,一个免疫为什么拖了那么久都出不来,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兵役所的问题。摆明车马战一场,怀疑他的检查单,他接受任何复查,但他要告兵役所渎职,明明是一次检查就能定的事情,硬托着,不过就因为他是艺人。
艺人怎么了,艺人不是韩国公民?艺人不交税?艺人不是人?老老实实交税,所有能查的都查了,他也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免役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凭什么因为他是艺人就特殊对待?这就是渎职!如果兵役所能推出一个渎职的个人,那他告的就是个人,要是兵役所推不出人来,那他就告兵役所!
本来就很安静的人群因为安文姝的话骚动起来,记者们听不清楚,但听得见‘兵役所’‘告’‘渎职’这些关键字,再联想一下刘垭仁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能串联起整个脉络,这可是轰动的大新闻!现在军部正在人人喊的时候,刘垭仁要是此时出来踩军部一脚,乐子就大了!
艺人告军部,开天辟地头一次啊!记者们都惊奇了,安文姝哪来的神仙操作,居然把刘垭仁推到台前了,这位因为兵役的事情都快声名狼藉了,此时一个反告分分钟翻身,还是踩着兵役所翻身,厉害啊!这对兄妹还真是一脉相承,哥哥丢了个金在钟出来搅浑了池子里的水,妹妹直接把刘垭仁丢进去当TNT,这要是搞成了,能炸翻的可不止是军部的人,不少人都要倒霉!
听起来只是一个兵役所的事情,但‘告’是当事人决定的,是去军部告还是去中央地检告刘垭仁了算。要是去前者牵扯的还只是兵役所,但要是去后者,谁接案子,谁跟进,谁审查,谁就倒霉!这案子查不了的,军部是不可能让人碰兵役所的,每年多少人花多少钱通这个关系就为了规避兵役,这是笔天文数字,这也是笔公开的灰色收入。可灰色收入就是灰色收入,不管大家是不是明面上都知道,但真正放在大众面前公开是不可能的。
兵役所的水深着呢,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碰。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挡的都不是条财路,这是想水漫金山,大家一起死!
这里有一个国家制度的BUG,中央地检没资格审查军部,得拿到国会批文,但国会没办法因为公民诉状要求军部让中央地检入场,艺人是否要服兵役在这个层面上是的不能再的事情。三权分立的国家,彼此体系都是独立的,但国民告了,就必须有人给个法,而且诉状和调查都必须公开。
这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这是一场只要诉状往上一送,三权就要开始掐的案子。这要是鹬蚌相争都没人敢做那个渔翁!
所有想明白了这个惊天操作的人脑子里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问题,安文姝怎么敢呢?刘垭仁又怎么敢呢???
再什么公平正义这种虚话就没意义了,敢碰兵役所就真的拿命去拼的,安文姝是什么安家人,她是外星人也没用!安文姝就不了,刘垭仁又算什么?艺人?别闹了,粉丝在这里就跟不算什么了,舆论?舆论根本不敢报!懂行的记者眼神四处乱飞,碰到兴奋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根本没听懂,这就是个菜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碰到慌乱的才会用表情同那人个哑谜,这才是懂水有多深的!
外面的记者很快就少了一大半,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还有一撮人坚|挺着,没一会儿也被陆陆续续响起的电话给叫回去,等外面的记者都走了,一直安静听着安文姝出这个惊天操作的安文昊摸了摸妹妹的后脑,轻拍一下。
“你还真的不拍死。”安文昊冲刘垭仁道歉“这件事连累你了,以后需要帮忙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他怀疑刘垭仁根本搞不明白安文姝在做什么,可能只以为安文姝想要弄个大事情出来,就像金在钟一样。但事情完全是两个性质,金在钟只是得罪一部分人,刘垭仁这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真的会死人的。
刘垭仁笑笑,自己已经有了回报了“不用这样,我能参加一个很棒的项目的面试,我不吃亏。”
安文昊一愣,瞪了安文姝一眼,这次带着点严厉,却没为什么。总不能当真人家的面,你用一条命换一个面试,这亏吃大了!
这次安文姝是真无辜“我他可以直接当男主,他更喜欢面试,公平竞争。”
“准确的,是我更相信自己,只要能看到机会,那个机会就一定是我的。”刘垭仁看外面的记者都走光了,很识趣的跟两兄妹“我还有点事,先走,之后我们电话联系?”
安文姝回了声好,安文昊递给刘垭仁重复之前的‘有事情需要帮助请一定要告诉他’,刘垭仁笑着好,起身往外走,穿过两层保镖墙,直接在路边车,很快上车消失在车流中。
店里,从刘垭仁走了之后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安文昊的叹息,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欣慰,还有点不上来的惋惜。
哥哥问妹妹“大哥是不是很没用?”
妹妹轻笑着“稍微有一点。”
安文昊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有这么跟哥哥话的么。”
安文姝无语了“这不是你问我的么。”亲哥就是不靠谱!
“哎一古~我们家公主啊~是真的长大了。”安文昊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都会借刀杀人了,一把神兵都不用出鞘,给人看看刀鞘就能吓退无数人。可以啊,安文姝,你学坏了!”
坚决不认的安文姝扒拉下他的手,让他别乱,昂头告诉哥哥自己的新设定。
“我的人设可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