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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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文姝上热搜了, 关联热搜, 真正的主角不是她,是同她有关系的人, 热搜词是‘安公主’。

    热搜火起来的时候是傍晚, 天空晚霞瑰丽,安文姝盘腿坐在民臣街二十九号的屋檐下,吹风看平板。刘垭仁枕着她的膝盖躺在地板上吹风看晚霞,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文姝她的本体是平板, 那么大个人在她面前, 她居然去看平板, 没意思。安文姝也不跟他争,这家伙要是没人搭理也只是撩拨她一下,要是搭一句,那完了, 有的折腾。

    此前关于麻烦的问题在刘垭仁神经病一样的告白下消失无踪, 两人连个架都没吵起来就这么和好了。和好后的刘垭仁比以前更能作,就是那种我不来找你自己玩的时候你可以不理我, 但我来找你了, 你就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作。弄的安文姝从无敌烦躁到习惯了,随便他闹腾,也就二十天,要不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呢。虽然这句话是伪科学,但习惯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养成。

    帮助安文姝养成奇怪的习惯的刘垭仁今天依旧是很作的一天,他今天要去试衣服, 戏服,定了造型的时候换一套给安文姝发一个短信,安文姝看了一两次发现都是那些衣服后就无视了,傍晚刘垭仁就杀到民臣街问安文姝怎么不回信息。安文姝懒得理他,继续抱着‘本体’看数据,刘垭仁就在她边上闹她。

    已经开发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新技能的安文姝当看不见,早就有自自话技能的刘垭仁持续输出,直到晚霞彻底变成黑幕,刘垭仁开了门厅的灯后躺回原位,百无聊赖的刷手机,刷到了安文姝的热搜。点进去一看,转手就把手机怼到安文姝眼前,问她真的假的。

    安文姝看着手机页面上的背景资料科普,推开手机是真的“李明正你见过,那是我亲哥,不是年长才那么叫的,他是舅舅的儿子。”

    刘垭仁微楞,用脑袋蹭她,感叹一句“突然觉得我有点厉害。”

    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的安文姝笑他“你自恋的程度一直都很厉害。”

    “本来就是,总理的家属是我女朋友,多厉害~”刘垭仁拍开她的手继续翻手机,刚才就扫了一眼,现在需要认真看看。

    热搜里的内容有两个重点,一个是今年新宣布的李落渊成为大韩民国新任的总理,而安文姝是他的外甥女,亲的,有血缘关系的,她母亲李淑媛女士也进入了青瓦台,亲妈。第二个就是月初时总统大选后文先生的庆祝酒会,安文姝出席的照片,她挽着安昌建出席,这位履历惊人的大佬是她的亲爷爷。两个不算新但被整合在一起又碰到了总理任命而刷上热搜的消息,让安文姝多了一个外号,安公主。

    刘垭仁觉得自己厉害坏了,但安文姝不太懂“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巴掌盖在平板上的刘垭仁瞪着安文姝“你不是我女朋友还是谁的女朋友?”

    安文姝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眼睛“又开始作?”

    很能作的刘垭仁哼唧了两声收回手,搞事情归搞事情但真挑衅还是算了,转移话题问安文姝“你算是名媛了吧?”

    “可能?”安文姝随口接了一句。

    刘垭仁疑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关心你的热搜?”

    “我为什么要关心我的热搜?”

    “有名气啊,你不是一直在弄那个东西?”

    “很明显?”

    “超级。”

    仰头看着她的刘垭仁发现她一直盯着平板,不乐意了,伸手戳她的腰眼让她看自己,等安文姝看过来满意了,继续“别人可能只当你是好人,但你其实不习惯面对镜头对吧,只是需要名气才会出现在镜头前的。”

    安文姝笑笑,默认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关于这一点刘垭仁会发现其实很容易,安文姝太宅了,刘垭仁觉得自己够宅了已经安文姝比他还宅,喜欢站在镜头前,喜欢出名,喜欢在马路上被人认出来,喜欢一切曝光所到来的好处之类的,理论上来名人都喜欢的东西,安文姝都不感兴趣。偏偏这家伙在公众面前出现的频率并不低,不是本人出现而是相关联的事情出现。

    从安文姝以军部霸凌扬名,此后热搜时不时的总要上那么几回,多半跟她那个许愿的APP有关,那个APP真的什么都干。到帮人找丢失的宠物,大到帮弱势群体官司,因为每个许愿者都有点亮的人数限制,而只要点亮就一定会履行承诺,这款APP的热度一直很高,出奇葩事件的概率也很高,很多人抱着最后的希望去的。

    就之前朴叙骏的,他有个粉丝被家暴,韩国律法在这方面有欠缺,双方离婚抚养权有很大概率归男方,即便男方家暴。当时他的官站都在集资给那位女士官司了,朴叙骏也参与了这件事,好歹是他的粉丝,结果不用他们上场,app帮忙搞定。官司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全程直播,当时讨论度超高。高到安文姝不知道这件事朴叙骏差点以为她是装的,没想到她是真不知道。

    刘垭仁一度也以为安文姝是装模作样沽名钓誉的类型,因为她比很多明星都有名,那很明显是有团队运作的,网民的记忆真的只有三秒,热搜这东西没人操作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安文姝能持续上线不是偶尔更不是巧合,一定是团队做推手。可安文姝摆明了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的样子,不是装是什么?

    可后来发现安文姝真不是装,她真的对出名不感兴趣,但她也真的有团队在帮她维持知名度。刘垭仁对这个奇妙的展开的理解方式是,安文姝需要知名度做事,按照安文姝的性格这是最贴近真实的答案了。

    还有一个很奇怪但刘垭仁觉得他也能猜到因果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来往没被任何人阻拦过。早前经纪人纠结过,但后来就放任了,刘垭仁什么都没做,他也就是无视了经纪人的话。本来想着经纪人烦了也就不了,可还没等刘垭仁听烦经纪人就不了。刘垭仁敢保证,安文姝一定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经纪人对这件事闭嘴。

    同样对这件事或者对他这个人闭嘴的是媒体,刘垭仁很清楚自己的名声多糟糕,兵役的事情只要不解决他的名声会一直糟糕下去,举凡什么最讨厌的男艺人之类的排行榜他一定榜上有名,搞不好还是榜首。可媒体突然就安静了,安静到有粉丝怀疑刘垭仁该不会是退圈了,什么消息都没了,后来出来一个官方的采访才知道他没退圈,可媒体不夸也不损,就干干净净的报道,弄的大家都不太习惯,连刘垭仁自己都不太习惯,经纪人吐槽他有毛病,不被骂还不好。

    这件事要是跟安文姝没关系刘垭仁就把她的平板生吞了!

    但刘垭仁没问安文姝,没问她为什么那么做,也没问她做了多少,跟没,理应要的谢谢。安文姝也从未过,从未过我对你的公司,对媒体,对他们做过什么,更没同刘垭仁要一句感谢,她连个隐晦的提示都没有。

    只从这件事刘垭仁觉得他能窥见安文姝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多么恐怖又让人无处可逃的作风。层层叠叠的包裹,在当事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安文姝已经无处不在了,在毫无所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离不开她,多恐怖啊。这还是安文姝没有喜欢他,那如果安文姝喜欢上他呢?这个念头只要闪现就能让刘垭仁颤抖,激动的颤抖。

    但这个念头如果告诉安文姝,她大概还是那个评价,神经病。

    被神经病闹的心累的安文姝看了看时间,问一直折腾的家伙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刘垭仁心血来潮想吃乌冬面,民臣街巷口一个布帐马车里卖的。安文姝没问题,拿着平板就准备出门,结果平板被刘垭仁抽走,吃饭还看,真当他是死的!

    无奈的被剥夺‘本体’的安文姝跟刘垭仁手牵手去吃晚饭,刘垭仁连个帽子都不带,完全不怕人认出来的意思,嚣张的不行,安文姝也随便他。两人走到一半被灰姑娘的剧本拖了许久未出现的朴灿洲开车过来发现了他们,听刘垭仁要去吃乌冬面让他们等等,找地方停车准备跟他们一起去。

    站在路边的刘垭仁双手抱胸的看着安文姝“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是啊,你不是还差点参与分手剧本演男二。”安文姝扫了他一眼,要是以前大概会疑惑这家伙又闹什么,现在却很了解了“你真的很会吃莫名其妙的醋。”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你不喜欢他不代表他不喜欢你,我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没兴趣的姑娘才懒得搭理,更被来找你了。”刘垭仁表示他的是真理。

    安文姝让他收一收脑洞“男人对女人有兴趣怎么表现我不确定,但人对利益是如何表现的我很清楚,我们之间关联的是利益。他喜欢我的方式是崇拜,你喜欢斯嘉丽约翰逊会跟她谈恋爱吗?”

    刘垭仁无语半秒“你拿自己跟斯嘉丽比也太奇怪了吧,不过....”摸了摸下巴“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定会想试试。”完就笑了,抱胸的手臂也放开,伸手搂着安文姝前后晃了晃“哥哥大度的接受你的解释~”

    失笑摇头的安文姝放弃和他纠结,这家伙很会胡搅蛮缠,等朴灿洲停好车过来,两人的晚餐变成三人行。这个点布帐马车才开始搭棚子,店家是对老夫妇,老太太看他们那么早就来了,笑眯眯的等下给他们送菜。刘垭仁笑着应了,三人也没在这边等,而是去了马路对面一家咖啡店,坐在户外能看到这边,跟老太太要是这边好了站在路边招呼一声就行。

    大摇大摆连帽子都不带的刘垭仁毫不意外的在咖啡店被认出来,有人想要签名,这次刘垭仁没配合,也没像当初三人一起去吃日料的时候什么老板的话,而是今天是私人行程,请不要扰,很抱歉。对方也没有纠缠,刘垭仁跟安文姝应该不是他的粉丝,只是看到明星上来要个签名的人。

    三人一人一杯咖啡坐在外面闲聊,聊的正好是安文姝上热搜的事情,朴灿洲安文姝现在也是个名人了,怎么就没个要签名的。这点不用安文姝回答刘垭仁就能回答,距离太远,明星跟名流不是一回事,找明星要签名很平常,找名流要签名得鼓起勇气才行,万一被对方怼回来多丢脸,人家毕竟不是明星。

    刘垭仁问朴灿洲消失那么长时间在忙什么,这个话题让朴灿洲吐了一堆槽,什么妈妈太过分之类的,他差点就被关禁闭了,丢到龙山去关禁闭。朴灿洲着还怪安文姝,要不是她不配合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她稍微配合一下亲妈也不会下死手。安文姝自觉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他低估了伯母的凶残程度。

    边上听他们两讲所谓高门大户对子女婚姻手段的刘垭仁,有些好奇的问朴灿洲,难道狗血电视剧是有原形的么,真的会像电视剧一样甩支票离开我儿子?朴灿洲白眼一翻让他别做梦,有那钱直接弄死多好,给对方干嘛。人性之卑劣,拿到钱不会走,而是想要更多。就算是真爱也是如此,婚姻是一回事,情人是一回事,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又是另一回事,哪有电视剧那么美好。

    “感觉自己很危险的样子。”刘垭仁笑看安文姝“我会被沉江么?”

    朴灿洲调侃他“你是情人就不会。”

    “得好像就一定不能结婚一样。”刘垭仁用手肘戳安文姝“你呢?”

    安文姝“本来就不可能结婚。”

    刘垭仁一愣,朴灿洲哈哈大笑,笑刘垭仁傻“她是要做家主的人,就算安家再怎么恋爱自由,婚姻还是有底线要求的。你这种就算愿意签婚前协议也进不去,丈夫比妻子更麻烦,社交和地位的障碍更多。”

    被怼了也不生气的刘垭仁压根不相信朴灿洲的话,好奇的问安文姝“你是不婚主义吗?”不管安文姝为什么不结婚,都不可能因为外物,只会因为自身。

    随意的点头的安文姝“短期内不会有婚姻的考虑。”

    朴灿洲问她短期是多久,安文姝想了想,这辈子。朴灿洲无语,刘垭仁笑了。

    “那就不婚~”

    刘垭仁的话音落下,对面布帐马车的老太太冲他们这边挥手,貌似是那边好了,刘垭仁也同她挥挥手,代表收到。三人起身往对面走,坐在棚子里,乌冬面和血肠已经放在了桌上,老太太还给他们加了分炒年糕,是送的。

    饭桌上的话题依旧是闲聊,聊乌冬面好吃,聊炒年糕还行,聊要不要喝点酒,聊的都是一点内容都没有的话题。主要聊天对象是朴灿洲和刘垭仁,安文姝大部分属于听。直到面碗空了,刘垭仁去买单,他是哥,一般吃饭都是年长者买单。出了布帐马车,往回走的路上周围都没人了,刘垭仁问朴灿洲,今天是来有事还是来闲聊的。

    朴灿洲笑看他一眼,再看安文姝,那意思是,管管。安文姝耸肩表示管不了。

    “哎一古,你们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啊。”朴灿洲惊讶了,上下扫视刘垭仁“你可以啊~”这个信任度。

    某些方面很自大,某些方面很有自知之明的刘垭仁清楚,安文姝对他不是信任,起码不是信任到真的什么都能知道的地步,安文姝信任的是自己,自己有能力让他闭嘴,但这些话就不用对朴灿洲了,他的回答是“那你是要,还是继续拖?”

    朴灿洲笑笑,起自己到来的原因,他最近得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想要来问当事人准备玩什么“听你们家准备推进十二年义务教育,把高中划入义务教育的范畴?”

    安文姝笑问他“听谁的?”

    “总有那么些人啊。”朴灿洲冲安文姝假笑“我要是你们家自己传出来的,你信吗?”看安文姝点头了,笑脸一收“你知道?你们家认真的?”

    笑着开口的安文姝表示“很认真,计划是明年定案。”

    “真的假的,这可不是什么玩闹,你碰底线了,牵扯税金归属的,你能从国会那抢下份额?”朴灿洲有点不相信,聪明归聪明,厉害归厉害,但是跟大半政客为敌就有点夸张了。

    每年税金就那么多,高中如果划入义务教育,对学校和学生的补贴是很夸张的数字,而且不是一笔是每年都有那么多税金要分出去。这代表会侵占其他组织的资金,在没有定案前就是敌人满天下,因为谁都不知道到底哪个部门会被削减资金,就会弄的大家都不想这件事成。

    安文姝刚要话,刘垭仁插话表示他先回去了,不是不能听而是不想听,感觉这个话题很无聊。安文姝随意的点点头,朴灿洲倒是有些奇怪,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什么才是重要的事件的概念?

    这个问题要是问安文姝的话,她会回答朴灿洲,刘垭仁就是个奇葩,所谓艺术家的神经病。这也是她基本对刘垭仁没什么限制的原因,没必要,那家伙秉持着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以及跟我没关系的想法,活的格外潇洒。

    快步往前的刘垭仁先回去,剩下的两人慢慢溜达着往前,朴灿洲问安文姝怎么突然想弄这个,亦或者他们家为什么想不开要弄这个,为钱得罪一帮人真的值得?虽然那是笔不的数字,安家主攻教育,可这钱又不能直接贪污,到底还是要用到实在的地方,起码一大半得用到,要不然做不到所谓的义务教育,何必呢。

    安文姝没有回答这个为什么,而是反问朴灿洲,得到答案之后又能怎么样。朴灿洲表示,好奇啊,好奇就会想知道答案。安文姝调侃他好奇害死猫,朴灿洲却没有变成句号的问号才会让他心痒难耐,不定就憋死了。

    “告诉了你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安文姝问。

    朴灿洲笑道“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故意引我出现的。”

    安文姝也笑了“这次还真不是给你下套,是给李明正做的局,你自己冲进来的。”

    “李明正?”朴灿洲没懂“他能做什么,你要是想要他爸也不需要通过他啊。”

    笑而不语的安文姝不接话,朴灿洲想了想“我帮你忽悠李明正入局?”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是啊,互相伤害的朋友。”

    安文姝被逗乐了,朴灿洲也跟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你也不可能对那家伙怎么样,好歹是哥哥不是么。”

    “这算是警告?”

    “这是提醒。”

    不管是警告还是提醒,安文姝都觉得“明正哥有个不错的朋友。”

    “还行吧,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朴灿洲完觉得不对“你们才是亲戚吧。”

    相视一眼再次笑开的两人不闹了,正好也走到了门口,安文姝开门进去,带朴灿洲进了书房,聊正事。

    安昌建交给安文姝一个简单也简单复杂也复杂的继承人考验,考验的内容是拉平公立和私立校园的差距。简单是因为安昌建的那个找教育部牵头弄个发展基金的路线,从这个角度出发事情是真简单。可要是往复杂的路线走,就是直接敲定高中教育变成义务教育,那才是从根子上处理庞大的贫富差距问题。

    韩国走西方路线,私立高校收费贵但教育资源高,公立的不是不好但跟私立没法比。资本主义国家一切向钱看,在教育下一代这种事关人生的大事上更是如此。想要真正拉平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差距是不现实的,只能尽可能让双方之间的差距不要太大。而想要做点实在的事情不是空口海吹,就需要国家资源入驻,这不是一两个人,一两个家族能承担的,也没有义务承担。

    朴灿洲伸手断安文姝绕了一个圈子的废话“简单总结,你家没让你玩那么大,只是想要弄个基金会一步一步慢慢来,是你自己想要一步到位,玩个大的。因为你们家出面,你们家就要承担风险,可变成国家教育改革,风险就是国家的。”靠在椅背上笑叹一声“你还真把继承人的身份当回事了,为家族争取利益很凶残啊。”

    确实把继承人的身份当回事的安文姝笑问他“那你还要继续听吗?”

    “要啊,为什么不要。”朴灿洲“我还是没想到这件事能跟李明正扯上什么关系。”

    安文姝让他别着急,慢慢听。

    韩国学到初中的升学率是99%,初中到高中的升学率是98.7%。这两个数据基本可以理解为,国家已经普及了高中教育,而其中的问题就在于义务上,高中教育变成义务教育,那每年国会需要掏出一万五到两万亿韩元来支援。这么大一笔钱完全由中央出的概率太,更大也更容易操作的方法是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分担。

    按照现有的数据估算,如果可以实现高中义务教育,那每年为每个有高中生的家庭省出的钱至少超过一百五十万,这对很多家庭尤其是对中下层家庭来,是极其利好的消息。

    【朴灿洲:你进度能不能快一点;安文姝:不能,跳过了,你就听不懂了;朴灿洲:滚。】

    今年上位的文先生是共同民主党,他们的推行的是民主、进步,党派耗了那么多年,今年才一举借助朴女士的事件把制霸国会的大国家党压制住,他们这个万年老二,最大的在野党终于翻身成了执政党。一朝翻身就永远不想再被压制,那就需要更多民意支持。大国家党保守,走财阀金钱开路的路线,文先生他们就必须反其道而行。

    按照常规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操作,文先生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推翻朴女士在位时一切政策,这是党争。而党争是不会管国民死活的,很容易造成选民反弹,他们需要一件事来给自己竖起正义的旗帜,有三件事是可以......

    【朴灿洲:废话太多了!安文姝:行,那就直接结论。】

    “高中义务教育是最好的旗帜,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不管谁都不能公开反对这个提议,拿税金亏空出来话也不行。国家没钱归国家没钱,没钱应该想办法赚钱,而不是压榨国民本来就应该享有的利益。”安文姝看朴灿洲茫然的脸,轻笑一声“我了,你听不懂。”

    “呀!”朴灿洲吼了她一嗓子,没一会儿憋屈的妥协“那你慢慢。”

    已经不想跟他慢慢的安文姝这次进度很快,砍掉所有细枝末节,就她有个方法赚钱,但那个方法上不得台面,需要有一面光鲜亮丽的旗帜竖起来,把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变成利国利民的好方法。一手赚钱,一手把赚来的钱花掉,同时不得罪任何政党,而是让国会一致对外,利用财帛动人的套路,让国会内部掐起来,她就能全身而退。

    朴灿洲表示“听不懂,你那个赚钱的方法是什么?”

    安文姝轻笑“慰|安|妇赔偿金。”

    更糊涂的朴灿洲怀疑道“那钱早花完了吧,怎么......”顿了顿,诧异的看着安文姝“你准备再要一笔?”这么不要脸的吗?

    “请注意,要钱的是文先生,跟我没什么关系。”安文姝表示自己还是很要脸的。

    朴灿洲想翻白眼,忍住了“虽然总统换人了,可协议才签署没几年,新总统上任就撕毁协议,你当日本傻?”

    “日本当然不傻,但日本也是有党争的,你不能只看见韩国,日本的党争的凶残程度跟我们半斤八两。”安文姝让朴灿洲的视野往外看“两国靠的太近,历史的遗留问题也多,可历史不止遗留了问题也遗留了交情。迄今为止你在国会里还是能找出不少亲日派,他们亲的未必是日本这个国家,更多的是党阀的利益。”

    “我们的保守|党和他们的保守|党一向来往密切,财阀们是彼此的桥梁,日韩双方牵连的产业链不少。文先生上位,保守党被压制,相对应的就是财阀被压制。此时,对大国家党来要翻身最快也是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找日本支援,共同民主党万年老二上不了台最核心的问题就是钱,这是一切的根基。大国家党能弄来钱,他们有财阀支持,他们是执政党时政策也是往财阀倾斜的。”

    “缺钱这个核心问题不解决文先生下台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国家换总统那么频繁,也不是一定就要四年才换一次的。为了能把文先生拉下来,找日本支援断资金链,这是釜底抽薪的招数。明面上是大家一起死,实际上是威胁其他的在野党,让他们选队伍,只有支持的人才能一起活,要不然国家这艘船翻覆,所有人一起死。”

    “这个方法还有个好处是告诉看不懂的底层民众,在他们没办法开工甚至面对失业的威胁时,谁站出来为他们奔走,谁同日本低头为他们谋生。这是进退皆宜的方法,基本可以肯定大国家党的人会这么干。而想要正面击溃这样的方法,就得让他们里外不是人。他们想要和日本的保守|党联合,那就以国家的名义攻击保守党,如果那些人不为发声他们就是叛徒,可他们为国家发声,那日本的保守党何必帮助敌人,吃饱了闲的么。”

    这下朴灿洲懂了“你的意思是,以撕毁慰|安|妇赔偿金合约的方式逼对方就范,要钱的同时出高中义务教育这张牌,让民众天然的站在己方。民意支持率只要在,大国家党就翻不了身。这钱要是要不回来,日本就是硬扛着不给,那也可以借助这张牌出一个王炸,反推国会把出去话落实。我们这些人才会懂党争,更多的人只知道国会既然了就要做到。”

    安文姝笑着点头“民众是不会理解什么是党争的,他们只会按照谁出来高中义务教育这种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而把手上的选票投给所谓真正为国家为民众考虑的政客,那样的政客才是为国为民的政客。”

    皱眉思索的朴灿洲问她“想法是好的,可万一他们不就范,或者文先生不愿意呢?这件事你成了幕后推手,你就做不到全身而退,搞不好被所有人盯住才是最现实的。”

    “谁跟你我要直接去问文先生愿不愿意了。”安文姝笑他犯傻“我把可以压制敌人的方法放在文先生眼前,至于他是否使用那个方法是他的幕僚团的事情,那帮人比我们清楚要怎么借力力,日本保守党一旦入场,他们就麻烦了。”

    朴灿洲沉吟道“你怎么做到既把计划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又不让他们知道事情跟你有关?”在安文姝开口前,想到了“李明正是你的替罪羊?”看她只笑不话,当她默认了,表情严肃起来“明正没得罪你吧,有必要推他去死吗?”

    “这里有个误会,你想歪了,李明正不是替罪羊,是英雄。”安文姝笑道“李明正要是这个替罪羊,李落渊就危险了,舅舅下台,李淑媛女士会很伤心,对她的政治生涯也是很大的击。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弄个高中义务教育把全家丢出去背锅。”

    怀疑的看着她的朴灿洲让她别扯了“这种事当英雄,狗熊差不多,闹不好就是一个叛国。”

    “为他人谋利是叛国,为民众谋利是英雄。”安文姝有些怀念当年没有任何压制的玩游戏的时光了“相信我,李明正会感谢他的人生碰到我的。”

    朴灿洲呵呵一声“最好是。”起身手撑着桌子压向安文姝“我要加入!”

    安文姝一笑“我以为你会别找李明正呢。”不是一副我兄弟谁都不能碰的意思么。

    无视兄弟只想玩游戏的朴灿洲表示“你都是英雄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除非你骗我。”眼睛盯着安文姝“你骗我了吗?”

    笑眯眯开口的安文姝表示“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哦~”

    “别搞这些东西,直接,你骗我了吗?”

    “我没有你就信?”

    “信。”

    朴灿洲看安文姝愣住的时候鄙视她“我不信你的为人,但我信你的手段,既然你了,我就信。”

    安文姝囧了一下“感觉你在骂我。”

    朴灿洲让她别废话,一字一顿的重复重点“我!要!加!入!”

    安文姝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笑道“行啊,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