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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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湛的要收回去,亦枝无奈,抱住陵湛的腰:“我累了,你别起那么早,陪我睡会儿。”

    他顿了一下,问:“你去做什么了?”

    亦枝埋头到他颈间,闭着眼睛道:“去了趟姜府,累得不行。”

    秘境的事她很少和别人,陵湛更是要严格保密的对象。如果旁人知道也就罢了,以陵湛敏感纤细的性子,不定得气哭了。

    他比不得姜苍,姜苍不缺出气筒,底下的侍卫没人敢惹,陵湛比他要孤僻得多。

    亦枝总怕陵湛以后长大还是这样,要是孤孤单单一人,连交心的朋友都没有,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他想不想要是一回事,但一直拒绝别人靠近,别到最后见到心仪的人,连句话都不敢。

    剑,到底还是要那把剑,修为低下的人没有任何话语权。

    陵湛的放她肩膀,他还有话没问出口,就发现她自顾自地在闭眼睛睡觉,皱起的眉也没放下去。

    她还是一点没变,和以前样贪睡。

    他迟疑片刻,慢慢拿开她的,想给她挪了位置,但她不打算动,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陵湛动作一僵,他已经长大了,只有她还觉得他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抿嘴把被子抽出来,盖她身上,让她在被窝里睡。

    亦枝嘀咕句听不清的话,陵湛也没兴趣探寻她到底什么,最多就是句麻烦,语气还会是懒懒散散的。

    她身上很干净,陵湛没有发现姜苍的气息,这让他心里有种微妙又奇怪的高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陵湛从前就不怎么喜欢姜苍,现在更是讨厌至极,只觉恶心得让人反胃。

    还有那个叫姜竹桓的男人,他见第一面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虚伪又会装,如果不是看在是她朋友的面上,他根本不想让那男人进院子。

    他觉得自己随她见的人变多,讨厌的人也在逐渐变多,莫名其妙。

    冬日是适合睡觉的日子,亦枝喜欢陵湛身上的温热,睡到一半时没忍住,化为原形趴他怀里。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蜷在被窝里,旁边摆一个散发热气的暖炉。外边天色大亮,看起来快大中午。

    陵湛早就起了,龟老子差人来给他送药喝。

    韦羽这家伙也在屋里。

    他不出话,缺了几根指,写字也写不出来,偏他就是闷不住的性子,走来走去,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龟老子收的徒弟长得标志,虽看起来不及陵湛好看,勉强算清秀,性子也文文弱弱,但和陵湛似乎挺合得来,要不是有个韦羽在旁边转圈碍眼,倒称得上郎才女貌。

    亦枝仔细考虑了会上次龟老子的联姻之事,最后觉得陵湛实在是太,还不到成婚的时候。

    可他们要是能相处相处,交个朋友也好。

    她随意一点,韦羽突然咳出一声,出口就是一句我的药什么时候好。

    韦羽这一声把两个在场的孩都惊到了,他自己也愣了愣,转头看向床。

    亦枝化成人形,坐在床边,她里抱着那个暖炉,对韦羽道:“你放着伤不养,跑来找陵湛做什么?”

    陵湛看着她,皱起眉。她在外人面前总会有种天然的疏离感,或者轻微的高高在上,但陵湛见过她睡懒觉不愿醒,懒散又耍赖的样子,不明白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韦羽好不容易见到人,又憋了两天,话哪止得住,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堆挑剔话,嫌弃龟老子这地方没人味,最后还来一句:“副使,你出去不会是打野食吧?这也太无趣了,想去清楼找几个姑娘都不行。”

    亦枝瞥他一眼,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嘴,当自己什么都没过。

    韦羽好歹是做过她下属的人,知道她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能力很强,做副使没人反驳,但过万花丛片叶都沾身的,除她也没谁。

    亦枝的视线收回来,问道:“陵湛,药喝完了?”

    她曾经和陵湛过他身体有寒疾,得早些治。

    陵湛点点头,亦枝又看向刚刚姑娘,那姑娘连忙道:“我叫条,以前是住在条儿街头的乞丐。”

    亦枝稍有奇怪,她又没问那些东西,但她也没深究,只颔首道:“陵湛自体弱,劳你多加照看。”

    韦羽不满道:“副使,这人是给我看病的。”

    “又死不了,”她打哈欠,“陵湛,你同条去龟老子那帮我拿点丹药过来,告诉他我最近体虚。”

    亦枝脸色确实有点白,陵湛不知道她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但她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舒服。

    他拧眉:“我去就行。”

    “不行,我还有事问韦羽,这两天身子不顺畅,我得盘问是不是他对我下毒了,你们在这我不方便问。”

    陵湛脸色一变,他立即盯住韦羽,韦羽只觉后背一寒,赶紧解释道:“副使比我厉害不知多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副使下。”

    亦枝抬按肩,:“不问问怎么知道?你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她这话的意思,是有私事要和韦羽谈,而他们听不得。

    陵湛低着头,慢慢攥拳道:“想问就问,我又不想听你的麻烦事。”

    亦枝还未来得及多,他就大步走了出去,她脸上有些愕然,这下真不明白刚才哪句话错惹到他。

    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尴尬站在原地。

    亦枝揉额头:“他是不高兴了,姑娘,你帮我陪陪他。”

    条一脸茫然,却还是听她的话跟着陵湛出去。

    亦枝喜欢听话的人,顿觉这姑娘还挺合她心意。

    韦羽也不是不上道,见条一出去就:“副使是想让陵湛那孩多交个朋友?绕这么多圈子做什么?反正我是不可能对副使下,副使可别冤枉好人。”

    亦枝淡声道:“我已离开魔界几百年,副使早就不是我,不必这般称呼。我念你跟过我,所以允你在龟老子这治病,要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韦羽被堵了一嘴,郁闷道:“副使与其追究我会不会给魔君传消息,不如多查查是不是有人背叛,我昨天听龟老子帮过魔君,指不定他哪天就背叛了。况且副使你要真用药,也只有龟老子能配,他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

    亦枝没中毒,那些不过随口而已,她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

    她慢慢撑着床:“我所做一切皆为陵湛,他对我最为重要,你是有眼力见的人,修为也不低,所以我没对你下,以后若是出事,该护着谁才能保命,你也应该猜得出来。”

    这两天身体疲累,不适合去夺剑,以后可能也得修养些时日,万一中间出事牵连陵湛,她心中是极其不愿。

    韦羽若有所思道:“副使现在怎么不怕我把事情告诉魔君?难不成是有什么更为重要的大事?”

    亦枝道:“无事。”

    她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韦羽奇了,问道:“副使这两天是做了什么?竟然还能染上凡间的病,稀奇,稀奇。”

    亦枝揉揉鼻子道:“不是你该问的事别多问,你呆在龟老子这只会有好处,利弊权衡总该会,若魔君不会放过我,那也不会放过你,别再让我发现你搞动静。”

    韦羽一脸无辜样,他只是传消息找以前好友带些药,又不是要暴露她行踪。

    亦枝没管他想什么,敲打一顿后就让他离开,然后又躺回去睡一觉。

    陵湛是克制的人,压着怒意回来。没人教他怜香惜玉,条连追他都追不上,气喘吁吁跟在他后面,又被他拦在门外句多谢相送。

    他进屋走到床边,掀开床帘把药瓶丢床上,道:“你的药,自己吃。”

    亦枝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她随口应了两声,也没伸出个头哄怒气冲冲的他。

    陵湛忽觉她的声音虚弱了些,他站在床前,迟疑片刻之后,慢慢扒开被子,眼睛倏地一缩。

    她的呼吸比往日要快,唇色发白,额上不停冒冷汗。

    亦枝睡了整整两天身体才慢慢好转,醒来之时屋里围着好几个人,到处都是一股药味,龟老子在收拾桌上东西,陵湛趴在床边睡觉。

    天色已经深了,灯影摇动,她浑身都放松下来,问龟老子:“我睡了多久?”

    龟老子看向她道:“两天。”

    “那陵湛有没有按时吃药?”

    龟老子面色都奇怪了,他打量她:“你不先顾着自己反倒先问徒弟?药都喝了,他正是固本培元的时候,我让人盯得紧。”

    亦枝的轻轻覆上陵湛的背,道:“这次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血这种东西到底重要,但我身子还好,没出大事。过几天我会再去姜府一趟,别让陵湛乱跑,我最近总有不安。”

    她素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类型,只要事有成效,耗费自己精气也无所谓。

    已经过了这么些天,姜苍也应该冷静下来,他极其重视感情,亲娘可比无名剑重要。

    但以姜夫人灵魄换无名剑不一定安全,姜竹桓老谋深算,迟早会设下陷阱让她跳。

    作者有话要:  修修错别字

    姜苍和亦枝还有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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