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花不事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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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里,太子随行的禁卫军副统领付成,已经带人来将鸨母和其余的妓子都捉拿了起来。付成随后向凌墨一拜,“殿下受惊,是属下失职。”

    江镇也连连请罪,却喊来了一旁副官训斥,“尔等是怎么安排的,怎会在殿下面前出这等疏漏?”

    凌墨轻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镇,笑道,“等十三司审问清楚,总督大人再问责也不迟。”场子是江镇安排的,人是江镇喊来的,他一句话便想推给副官,笑话。

    江镇却是丝毫未乱,“殿下得是,那此事就全听凭殿下的旨意。”

    凌墨挥袖让付成将人带了下去,又吩咐明英,“你亲自去审问。”

    明英与主子一拜,方跟着付成一道儿去了。

    以往十三司和太子身边的禁卫军多有些交道要打,明英和付成也算是老熟人。付成身后压着那一干犯人,正还有几个妓子哭得莺莺啼啼。二人带着人从船舫上下来,付成寒暄着,“明煜不在,活儿都累在你身上了?”

    明英淡淡回了话,“倒也还好。”

    付成拉低了声响试探,“看来殿下给的差补丰厚。”

    “咳咳咳,就那样儿吧”明英拉沉了脸,好了不能打听同僚俸禄的呢?“禁卫军此行南下,上头给的补贴也该不少。”

    付成顾左右而言他,“哎,也就那样儿吧。”

    明英在心里嗤了一声,想套她话,没门儿!

    身后却忽的“噗通”一声,明英忙回头查看怎么回事,方才似是有人落水的声音。却见得身后一行禁卫军慌乱不堪,刚刚还被绑着的老鸨不见了,人在水里。明英心里一惊,老鸨是重要嫌烦,“不能跑了,下水追!”话没完,她肩膀一阵利痛,似是被针扎了一下。

    明英回头过来,微弱的灯火里,只看到付成笑得寒凉。肩头的刺痛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虫嗜般的麻意,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退,望着付成吐出最后几个字:“你猝神散”

    付成一接住晕倒过去的明英,低着声响吩咐众人,“莫寻了,先处理十三司的人。”

    **

    凌墨酒意正上了头。方才的风波过去,江镇却作无事发生一般,与他劝酒。又与他引荐了几个苏杭风流门徒,临场对酒诗、行酒令。

    他方才眼中饮饱了血,那股子杀意将将消退了下去。

    付成从外头回来了,与太子一拜,回道,“殿下,明英已经在审问犯人了的。”

    凌墨微微摆,吩咐他退去了一旁。

    多有人来敬酒,他无心应酬。江镇这只老狐狸看来是想灌醉他。

    十三司早去了靖州堤坝搜集江镇的罪证,他临出京城之前,亦准备好了一道密旨,只等听取百姓疾苦,罪证齐全,江镇这个两江总督落马只是时日的问题。

    眼下,他不过想看看,江镇还想玩儿什么花样。江镇若见过晋王,总该牵动一两颗晋王的棋子,他没有理由不借势收割。

    时至了亥时,他却见江弘从外头回来

    江弘发丝上蒙着一层薄雾,外头该是下了雨。他眼前闪过那张脸对江弘笑着的画面。江镇还在一旁举着酒杯,凌墨却对门边的人道,“江少可要与孤喝一杯。”

    江弘听得太子唤他,并未惊讶。有礼有节与殿下作了君臣之礼,方才依着他的话,去了跟前。

    一旁内侍奉上了一个新的酒杯,与江弘添了杯酒。江弘这才端了过来,“该江某敬殿下。”

    凌墨嘴角弯起,却抬掸了掸他衣襟上的雨水,“松意,可也与你一同回来了?”

    “江某方才已经送松意回了屋子。她该休息了。”

    凌墨还在他衣襟上瞬时捻成了拳头,放回来身侧。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另一举杯与江弘碰了一碰。

    眼前江弘并不畏他,目光正与他对视。他却好似在江弘的瞳孔里,看到了长卿的影子。

    恍惚之间,思绪飘回去了佑心院,他还记得午后再她嘴边点梅花,又记得兰心院里她那一曲胡旋舞,门后缱绻,榻上缠绵,她身子暖得很,也软得很

    “殿下?”江弘在唤他。

    凌墨这才回神过来,举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唤来内侍,“再与江少添酒。”

    江弘接过来酒杯,正要再敬酒。却被凌墨挡了挡,“该孤敬你。”

    江弘怔了一怔,却见殿下嘴角挂笑,盛意拳拳,便也没有推却。

    凌墨一仰头,又将杯中之酒喝了干净。方再对内侍示意添酒。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江弘的眉眼,也算是俊秀清澈,这几日下来,他目之所及此人举抬足也多有气度。

    大概是酒喝得有些多了,他竟是起了奇怪的念头,若是长卿跟着他,该也是一对璧人那丫头在东宫里总养不好身子,江南鱼丰米盈,水土养人,或是在这里,能养得肥美些

    他眼前飘过些许身影。

    今日江弘和那丫头并肩走着,在行宫门外,在湖边,在街角摊前。他和长卿从未如此过

    高祖皇帝曾与他过,他将是君王,此生都要走在人前。所以那丫头只能跟在他身后除非他偶有恻隐,才会回身看看她

    江弘端着酒杯来敬他。他却借着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江镇。他此行南下,便是要办了江镇,祸国殃民之人不可留。届时抄家流放,他或许能绕过江弘一条性命,将他贬为庶人正好能常伴那丫头左右,也好门当户对,断了他再纳妻妾的念想!

    思及此处,凌墨嘴角勾了一勾,又举杯对江镇道,“孤还未谢过总督大人这几日招待。”

    江镇忙端着酒杯过来江弘身边,父子二人与他同喝了一杯

    凌墨数杯白酒下肚,酒兴正盛。杜玉恒和刘毅方才来劝了劝,“殿下,还得顾着身子。”

    他却几分怅然,反倒是拉着两人陪他同饮。

    **

    红色绣被,烟色罗帐,长卿缓缓睁开眼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景象。她头还有些疼,身子却酸软得不像话。她好像浑身都没了气力

    她这才发现,帐子里好香一角狻猊香炉里燃着一支香,烟雾缥缈,那香气便是从那里来的。

    她的头越发疼了些。眼前却忽的闪过晕倒前看过的那些画面

    殿下让明英杀了人,一剑封喉,地上都是血那女子和她长得像,嘴角的笑靥定是殿下照着她画的。殿下该是很恨她

    可她好像刚好要跑,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她微微侧脸,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掀了掀罗帐。罗帐好不容易被她支开一道儿缝,她这才看清楚,这里该是间厢房厢房很大,用屏风隔开了前后殿,而她正躺在后殿的床榻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还该要害怕的,可身体里的反应,却好似将那些畏惧都赶了出去。她这才发现,她身子滚烫得很压着床褥的背后已然一身香汗,心里也是一层细细的汗珠。她再探了探自己的脸,烧得不像话

    怎么会这样

    她正挪动着自己的身子,这才发觉滚烫的不止是背后和脸蛋羞耻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脚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无处安放

    目光又挪去了那一炉香上,她也是只在话本里才看过那些情形的,该不会,真的是催情香

    她强迫自己支撑着身子起来,往那香炉的方向挪了过去,每动一下,背后的香汗更甚了

    还没爬到那香炉边,罗帐外的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她心里紧张起来,果真是有人打她的主意。她咬着牙,撑着自己坐去床头,靠着床背平复着自己急喘的呼吸里却捉起来身旁的竹枕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颀长的身影从屏风后绕了过来,玄色衣衫,步子还有些踉踉跄跄,像是喝了不少酒她几乎将人认了出来,是殿下

    那身影走近了,似也察觉到帐子里有人在罗帐前顿住了脚步。

    “谁?”

    长卿不敢发声,却将那个竹枕抱在了胸前,她还本想着如何自卫的,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罗帐外一支大掌便伸了进来,直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喉咙被锁得紧,这下更是什么都不出来了。她只见殿下长眸中怒火正盛,像是要惩罚一只可怜的猎物

    凌墨本以为是江弘安排了什么人,生了几分戒备,见得是她,眼里目光颤了颤,中的力道方才松了下来。

    长卿本就只剩了几分气力,被他这么一吓,整个人便倒去了床上,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凌墨腿边

    凌墨本要伸去扶,却想起方才在外头和江弘喝过的三杯酒,便就怔在原地,没动。只冷冷问道,“你在孤房里做什么?”

    长卿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她身子没有气力,喉咙里更是干渴又滚烫,话都很是困难。“香”她只能吞吐出一个字来,便要提醒殿下去灭了那催情香。

    凌墨这才发觉她脸色不对。借着烛火,格外有几分桃红。他这才伸去将人扶了起来。只是这丫头的身子好像没有骨头一般,被他捞起来,便虚弱无力靠去了他怀里。

    那嘴咬着下唇,凤眸却紧紧闭上了,似是有什么地方不适。那却落在了他胸前,寻去了他衣襟里

    他久未尝到这丫头的味道,喉咙里也跟着抖动了一下。他将那不规矩的捏到掌心里,却触碰得她心细汗滚烫捂着她肩头的,也不自觉地也紧张起来。

    长卿已经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她难受得紧了,便往他脖子里钻,殿下的脖颈里温存,她额头触着那里,直又动了几分情

    殿下却在她耳边道,“是不是想孤了,嗯?”

    仅存着一丝清醒,提醒着长卿,她该要怕他的。可她此下却一丝也硬气不起来了。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直往他颈窝里头钻着,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头咽咽呜呜,却控制不了那声响

    她明明羞愧得要命,双却直捧起他的面庞来,她望着那双长眸不自觉地笑着,殿下的眉眼好看,经看殿下的唇,虽是凉薄,可也最是醉人。

    凌墨正寻着那薄唇要吻落下去,目色却忽的落在那一对笑靥上他眼前闪过方才抬笔点过的那张脸,而后又好像闻见了那股异香

    帐子里也有那西域迷香的味道!不怪乎那丫头是这般模样

    他忽的一阵警醒,直将面前的人推了开来。长卿沉沉落在床榻上,她呼痛的声响里却全是缠柔她里捉着床榻上的丝被,揉成了一团,却见着殿下一跃翻去了床里,一掌灭了那炉子里的香。

    长卿仅剩的意识觉得自己该是安全了些。却听得床榻四周隆隆作响,身下的床板也跟着抖动起来。

    凌墨见势不对,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关,正要去抱着人翻身下床,忽然“咚”地沉闷一响,床榻四周猛地落下来四面石壁,直将帐子里的空间封存了起来

    眼前忽的漆黑一片声响也忽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床板上那丫头急促的喘息声。

    他冷笑了声,“哼,江镇”

    “殿殿下”他听到那丫头在喊他。可眼下该要寻出路,江镇这胆子该是问晋王借的。他若在南下途中遇刺身亡,他那皇长兄便可随意给他安个名头,让他死的悄无声息

    他先将人扶着平躺好,又往她身上拢了拢被褥,“别出声。”

    “”长卿还能依稀分辨清楚当下的情形,她和殿下该都中了计。她只好咬着唇,强忍着喉咙里那些羞涩的声响

    凌墨寻去了那石墙四周,这石壁修得厚,光线都透不进来半分,声音该更是穿不出去。他又翻开来褥子下的床板,同样是石板。

    看来江镇这回是铁了心要他的命

    **

    潘湖湖畔,水榭船舫连成一片,火红的灯笼倒影在水波之中延绵不绝。雨却下得越发大了些,为眼前美景多添了几分韵味。

    江镇背立在画扇阁外,眸子里透出三分老辣,目光远远望向三层阁楼上那间屋子。

    靖州堤坝就在潘湖上游不过三里处,他想起去年修葺堤坝的时候

    杭州府尹高庆不识抬举,竟私下里作了一本修葺堤坝所用人工和物料的账目,想要上奏朝廷,弹劾他中饱私囊。那他便也没和高庆客气,得高人指点在这画扇楼里做了那关,又用迷香美色引诱,将那高庆活活困死在楼中。

    思及此处,江镇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似是尝到了饮血的快感。却听得一旁江弘与他试探。

    “阿爹,当真要放火?”

    江镇微微回眸过来,“你心软了?”

    江弘忙是一拜,“孩儿没有。”

    “哼。”江镇冷笑,“可还是在怜惜那云松意?”

    江弘垂着的面色之中,闪过一丝紧张,还未答话,却听得父亲又道。

    “怪不得别人。怪就怪太子殿下只垂帘于她一人。你也看到了,阿爹原本是让卿卿去办这事儿的。”江镇完,侧目过来见江弘那不争气的模样,“行了。人都要死了,你也别念着了。”

    “那丫头来路不明,就算是你想要她,也不过在江家做个媵妾。”

    江弘只又是一拜,“父亲教训得是。”

    一串脚步声响起,付成带着一干禁卫军踏过木头栈道,下了船舫来,对江镇道,“江大人,都处理好了。”

    江镇淡淡问起,“太子的人,都在船上了?”

    “十三司和太子带来的亲信,都在船上绑好了。江大人一声下令,便让他们去得利索。”

    江镇笑着,“付统领办事周到,晋王殿下果真没看错人。”

    付成咧了咧嘴,“不及江大人,大局在握。弃暗投明得正是时候。”

    江镇微微颔首,“那就放火吧,付统领。”

    付成一声令下,油浇过的木栈道顿时被火把点燃,火苗熊熊顺着甲板爬去了水榭阁楼之中

    江镇望着眼前熊熊火焰,几分心满意足。方才对付成一拜,“那江某便先回去杭州了。有劳付统领善其首尾。”

    付成拜别,“江大人请。”

    **

    明英被绑在厅的柱子上,看到屋子外头冲进来的火苗的时候,她直觉得这回真要完了她身上什么气力都没有。屋子里其余几个下属,也一一都被付成算计,和她一样身中猝神散的毒,动弹不得

    付成走前,从他们身上拿走了十三司通信用的狼骨哨。眼下就算能挣脱了绳索,怕是也求救无门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厅里已然恶烟滚滚,明英被呛得咳嗽起来

    眼见明火就要烧来跟前,一双白靴却出现在她眼前

    是明循!那丫的爱干净,身上的东西从来都是白色的

    “救救我呀!”她虚弱出声,却见得一双笑眼从旁侧凑来她眼前。

    听那人还在玩笑着:“哎哟哟,你也有今天。”

    “”你可别让本女侠解了毒!“救人。”

    话刚落下,身后绑着的绳索便被利器挑断了去。明英整个身子滑去了地上,却被明循扶了回来。

    明循带回来好些人,将厅里其余几个十三司暗卫都松了绑。明循也猜到几分,是中了猝神散的毒,他吩咐带来的人,“你们一半护中毒的兄弟们下船,一半留着跟我一起寻殿下。”

    怀里明英还算是清醒,明循直一把将她背去了背上,明英的头便重重搭隆在了他的肩头上。

    明循:“诶,你可别装死。殿下在哪儿,还等着你的信儿。”

    “我我也不知。”明英在他背上,强撑着几分精神。“方才我们被付成算计了,殿下那时明明就在这里喝酒。”

    “”明循叹了声气,“哎,女人”

    “女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被算计了。”明英气急,和他斗了两句嘴,便又没了气力,虚弱道,“谁、谁能想到那付成不是好货。”

    “嘘!”明循在隔壁厢房里听到些声响,忙让她声。透着窗户缝隙,只见得厢房的柱子上,也被绑着两个人。明英一眼认了出来,“是世子爷和刘大人!”

    明循一脚踢开房门,找了处没有火苗的地方,将明英放下了,方才去给杜玉恒和刘毅解了绳索。“二位大人可知殿下何处?”

    杜玉恒面色着紧,“殿下方才酒醉,回去了厢房。我和刘大人在厅里被打晕,绑来了这里。殿下怕也出了事”

    明循却是几分镇定:“付成只是放火,殿下该还被困在厢房里。有劳世子爷引路。”

    **

    长卿将自己卷去了角落里,身子靠着冰冷的石壁,才能让她清醒些。床上被褥被她捉到胸前,死死捂着自己的身子她现在的模样,实在不好看。

    殿下还在石壁边上四处查探,她头脑再不好用,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她被人当做了诱饵,将殿下引入了关圈套

    思及此,她更不敢让自己出声了。殿下是当今太子,若真因她在此出了事儿,她就算作了鬼,也会被大周朝祖上几代皇帝追杀的

    她身子依然躁动,难受极了,还有,她好似闻见烧焦的味道了

    有烟雾不知从哪里渗进来了石壁,她被呛得忍不住了,只好咳嗽了两声

    凌墨也闻见烟火的味道,听得那丫头咳嗽,忙寻着声响凑来她身边,握起她的来。“还是难受?”

    长卿没回话,却躲着他的,她有些害怕现在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强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松意还、还好。”

    “若你我今日都在这儿出不去了,你还要在孤面前自称松意?”

    长卿怔了一怔,若她今日真和殿下死在这儿了,她便也算是侍奉他到最后了,可都要死了,她是松意还是长卿,对殿下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她主动伸过去,拾起殿下的大掌来。那掌心里温存,她一触碰到心里更升起来一丝暖意。“殿下能不能抱抱我?”

    凌墨原还拧着的眉心忽的散了一散,他喉咙里亦是一阵沙哑,不出来话,只顺势将那人拉入自己怀里。

    长卿方才还无处安放的脚,顿时有了去处,她紧紧抱起来殿下的腰身,脸也贴去了他的胸膛上。

    反正都要死了,她也不怕他了

    被火烧死疼得厉害,还不如被一剑封喉来得爽快。她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直寻去他脖颈间亲吻了起来,身子里像是敞了风,她便随着那道风儿,在他脖间吃咬。

    殿下“嘶”地一声疼,长卿竟是尝到一丝快感终于轮到他疼了。殿下却抬将她推了推,“迷香是伤身之物,不可行事。”

    “”都要死了,留好了身子做什么用呢?她几分不解,痴痴迷迷望着殿下。虽是没有光,她却知道殿下那双长眸正望着自己。

    她用了些气力,又将自己撑了起来,她去吻了吻眼前那处滚动的喉结,而后顺着他的脖颈,轻轻咬上了他的耳根。

    她双寻着他胸前的丝带,已经扯开了那竹袍的外襟。只这么两下功夫,她便听得殿下喉咙里气息在低喘,她本以为是要得了。

    殿下却一把捂着她的肩头,将她按回去了床上,又用被褥将她死死裹住,“你先休息”

    “”她该如何休息

    凌墨一旁压下气息,打坐静心。那迷香药效狠辣,催人情动全是提前支取了身体的阴水阳气,该要让许太医来解毒,他不能碰她

    可方才闭眼的功夫,他忽的探到一只温热的一旁那丫头的声音低喘着,好似还有几分笑意,“殿下,好像有人不同意”

    “”他一把拧住了那只,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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