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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郎儿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没有羊腿,只有羊肉,你凑合吃吧。”
奇诺看他一眼,也不挑剔,开食盒狼吞虎咽的吞起来。他拿馒头就菜,吃的啧啧作响,时不时还吮掉手指上的汁液。陆郎儿还很少见人如此大快朵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眼见食盒一转眼就见底了,奇诺才意犹未尽的在裤子上擦擦手,抬眼:“明日再拿些酒来!”
陆郎儿好笑,心道:他已经越发不客气了。
收拾好东西,陆郎儿犹豫了一下问:“伤好之后,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奇诺斜眼看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
陆郎儿苦笑摇头:“你忘记之前和你过什么,我虽能救你可养不了你。这儿随时都有人会发现,到时候我们俩谁也跑不了。你又何苦连累我?”
奇诺哼了一声:“给我武器,任谁敢动我?看老子不叫他身首两处!”
郎儿头摇成拨浪鼓:“这儿是京城,汉人天子脚下,你当是关外呢!你就算杀的了一个能杀的了一百?况且,我上哪儿给你找武器。”
奇诺喘着粗气沉默了一会:“你怎么办?”
陆郎儿叹了口气:“我给你些银子,再买一匹马,你趁早离开吧!这儿你待不得了。只怕再等,天要变了!”
奇诺眼睛半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瞒你,听外头鞑子人进关内了!现在到了并州,过不了五、六百里就恐怕就能到京城了!”
“什么?”奇诺一跃而起,怒目而视道:“你不早!老子正要找这帮鞑狗报仇雪恨呢!”
“报仇?“陆郎儿哧哧一笑,见他脸色发青才正色道:“并非我看不起你,以你蝼蚁之力如何对抗猛虎野兽,更何况鞑子人的实力你比我清楚,他们就是庞然怪物,否则你何必听命于他们?”
奇诺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道:“那不同,论单人实力,我族一人可抵十人鞑子勇士!我与他效力不过是看在他们出手阔绰的份上!”
“你方才也论单人实力。”陆郎儿没好气的:“就算你潜入他们帐中斩杀十人,可你或许连王子的手都没摸上就被别人乱刀砍死,谈何报仇?”
“你!!”奇诺被他气得跺脚,可又碍于他是自己救命恩人不能动粗,只能用手捶着墙壁,敲得轰轰作响。
“轻点!你想把人都招来不成?”陆郎儿见状刚忙上前拦住:“无论如何,我帮你找马,你明日出城,一个星期大约就能出关了。出了关找你族人,等你纠集了人马再找鞑子人报仇吧!”
大约是被他的话动了两分,奇诺面色铁青但是终究安静下来,他想了想猛得抬头:“可以,但是你和我一起走?”
“我?”陆郎儿有些意外的反问。
“你是我的人!我抢到手的!”奇诺双目通红的盯着他:“就算被鞑狗和汉人沾了便宜,你终究还是我的人,应该跟我走!”
陆郎儿唰的脸红了半截,又羞又恼:“你这蛮子!这等强词夺理的理由也得出口!”
奇诺将他拦腰搂住,便紧紧抱在怀中:“你既然救我,我便欠你一命,我什也得带着你走!”
他双眸黝黑,看得陆郎儿脸更红,心头正热,可胸口一痛,身体就凉了半截,他沉默着推开奇诺的胸膛:“我不能和你走!我也走不了!”
“为何?”奇诺不解。
“我吃了百日断肠散,没有定时服用解药,百日内会肠穿肚烂而忙!”陆郎儿幽幽叹息。
“什么?还有如此恶毒的药?”奇诺毕竟生在关外,从未听过这样的毒药,他一时惊在那,想了想又:“什么人给你服食?莫不是就是你的现在主人?那有什么关系?待他来了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将解药给你不就成了?”
“哪有如此轻巧?”陆郎儿眼圈泛红道:“你当我没有想过趁他睡觉时候拿刀威胁他,且不他有护卫日夜跟随,时刻不离身。即便是从他手中抢到解药,我又怎么敢保证这种情况下他给我的一定就是解药呢?”
“这……”奇诺挠头:“那你就一辈子任他羞辱你?”
这话算是到了陆郎人痛处,他半生过得可不就是这样的日子?身为男子的尊严和傲气早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在人胯下以色侍主,苟延残喘。待他色衰时候,莫不是也会落得当初见到奇诺的那番情景?
当下,他身如冰窖,浑身都颤抖不止。奇诺眼瞧他脸色不好,便不再话,只是走过去摸摸搂着他的肩头。
陆郎儿只觉得身后一暖,靠在一堵温热的厚实墙壁上。他再也忍不住,抓着奇诺的衣领埋首痛哭起来。
抽泣了半宿,外头的天都已经蒙亮,陆郎儿才依依不舍从杂物房里回去。他没有再提走的事情,奇诺也没有再问,只是两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样的日子是要到头了!
汝南王再来的时候是两日后。
这两日,陆郎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过一日算一日,便整日泡在后院的杂物房里。他和奇诺除了吃饭就剩下zuoai了。
前两日的话,他俩都没有再提,只是不停不休的zuoai,从床上道地上到桌上,心血来潮时候,奇诺甚至架着他在半夜三更时候站在院子云雨一番,只是实在太冷,几下之后又躲回屋中。大约是要将之前的补回来,奇诺几乎一刻不肯离开陆郎儿,即便是睡觉也要将半软的roubang埋进他身体里,弄得他连自己的房间也回不得。陆郎儿只好嘱咐了顾厮为自己把守,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
顾厮虽然弄不清他整日和那个流浪汉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只是收了好处也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