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船之间的距离还在快速的接近，很快就进入百米之内。再过一会，维京人号再次开火的话，东江号上仅存的一门船首炮就是唯一的反击火力了。

    章泽天这时大声发令：“线膛枪，射击对方人员！近防炮开火！”着，自己也拿起一支线膛枪，对着对方的一个炮门就是一枪。随着命令，船舷上的近防炮也发出了“咚咚”的射击声。

    近防炮的射击声音有些沉闷，射速却非常快，因为炮身被固定在船舷的支架上，装填更方便，甚至比自卫队员们里的线膛枪射速更快，能够达到十秒一发的速度。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维京人号上层甲板上面的操帆在夜幕下的剪影是最清晰的目标，东江号的自卫队员们中的线膛枪首先瞄准的就是他们，一轮射击过后，维京人号上层甲板上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左舷边的几门近防炮则对准了维京人号的炮窗，正在逐一对其进行点名。几十公尺的距离刚好适合近防炮的射击，被霰弹击中的炮窗里面的炮伤亡惨重，以至于维京号第二轮炮击时，十四门右舷炮之中只有三门成功打响。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五十公尺左右，维京人号发射的三枚炮弹有一枚击中船舷，只发出咚的一声，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第二枚击中了一个近防炮位，将炮位的护甲和里面的近防炮，还有操作近防炮的炮一起打飞了。

    第三枚炮弹则击中了后桅上面的船帆，将中式的硬帆打了一个大洞，基本没有影响到东江号的战斗。

    这几个能够开火的炮窗一下子吸引了东江号上面全部火力的注意，两门近防炮和几十支线膛枪分别朝这三个炮窗一顿乱射。

    维京人号的炮窗里面黑古隆冬，大家都是无目标地乱打，也不知道哪个运气爆棚的家伙打中了里面的火药桶，只见火光一闪，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气浪从相邻的几个炮窗里面同时冒出，还有一些倒霉的炮也随着火光飞了出来，维京人号的火力算是被彻底摧毁了。

    此前被击毁了火炮甲板的胡安号早已经很久没有开炮了，它的船帆被东江号上的滑膛炮干掉了一半，速度已经慢了下来。维京人号的风帆倒是完整，只是水线上的两个破洞还在不断进水，甲板上的操帆水和火炮甲板上的炮伤亡都很大，一时竟然没有人去堵住破洞，时间长了的话，沉没是早晚的事。

    两艘海盗船此时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先后降帆，又挂起了白旗宣布投降，他们此时担心的是东江号能否看到他们的白旗，或者在他们投降后能否饶了他们的性命。

    东江号上的损失也不，尤其是主桅断裂造成的影响非常大。现在已经入夜，在黑夜之中冒险跳帮去受降这种事章泽天是不肯干的。章泽天指挥东江号在海面上绕了一个大圈，到两艘西式帆船上风头一里外落帆下锚，开始抢救伤员和船上的设备，准备等天亮后再处置两艘俘虏船的事情。

    投降后的胡安号和维京人号见东江号没有再朝他们开火，只是到他们上风头停泊下来，知道战斗结束了，分别在船长的指挥下开始抢救受伤人员，并分出人去堵住漏水的地方。胡安号还好，维京人号水线上的那两个大洞如果不堵住的话，肯定坚持不到天亮。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前后只有不到半时的样子，到东江号在上风头处下锚停泊好了，也只有一时左右。

    到炮声停止时，章家商行的船队也只向西南方向行驶出去三四公里，还是能够听出炮声从开始到密集再到完全停止的过程的，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胜负如何。不过最后结束的是自家近防炮和线膛枪的声音，船队众人猜测东江号很可能取得了胜利。

    只是不到亲眼看到，谁也不敢肯定情况最终如何，而且海战凶险，自家只有东江号一艘船参战，万一最终发生沉船事故，在这冰冷的海水之中，船上的人恐怕都难以生还。

    船队之中几名指挥官稍一商量，就决定派出船队中实力最强，而且载重较轻的新船金州号和俘获自林七中的澳门号一同去战场察看。船队中载重较大的另外两艘锦州号和得自黄梅岛海盗中的宁波号则继续朝西南行驶，寻找济州岛。双方约定，如果找不到济州岛或者有其他情况，就分别返回青岛。

    澳门号与金州号驶近战场已经是又一个时之后了，距离很远就看到参战的三艘船都落帆停泊在海面上，船上全都灯火通明，船上的水们忙忙碌碌，显然是在做看战损管理。看到自家东江号停泊在上风位置，大家都放下了一多半的心。

    通过灯火联络，得知胜利的确信后，方才真正放下心来。可是当驶近东江号之后，看到主桅折断、尾炮和中部滑膛炮被毁的惨状时，众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气：这绝对是一场惨胜啊。

    之前他们已经看到挂着白旗的两艘西洋帆船火炮甲板被摧毁，船身上开着大洞的悲惨形象，为自家仅有的两门线膛炮着实叫好了一番，看到自家船被打成这样，才明白了战斗绝非他们想象的那种无敌辗压。

    天亮之后，在东江号和金州号的监视下，澳门号先后与两艘被俘帆船靠帮，由自卫队员登船进行了检查和受降，命令他们跟在船队中打头的澳门号之后行驶，东江号和金州号则跟在后面监视。

    此时的胡安号倒还好，虽然被东江号接连炮击，炮死伤惨重，但船上的裂缝早已堵住，更换了被滑膛炮打坏的帆布之后，行驶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维京人号。维京人号只承受了线膛炮的一次炮击，只是这一次就被两枚尖头弹在水线上生生凿出来两个大窟窿，船里面进了不少水，若不是战斗结束的快，船上的水们拼命地堵住了漏洞，现在早已沉到水底去了。

    更悲惨的是，它被东江号上的近防炮和线膛枪很是虐了一轮，又被引爆了火炮甲板的火药桶，舱面甲板上的操帆和火炮甲板上的炮死伤相当惨重，若不是有一批准备用来跳帮作战的水补充，现在连维持正常航行的操帆人员都凑不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