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秘闻
谭纪煊将茶杯推到她的面前,见她端起茶杯便沉声说道:“羌族原本就是一个国家,名叫羌国。
“羌国原来的领土不只是现在的西地羌族一带,还包括现在的北地亚森一带、南地玉河一带、中原安夏地区。
“羌国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强大的医术秘药在中原六国当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强盛了三百年。
“直到有一天被我们韩朝高祖皇帝攻破都城,才俯首称臣,甘愿成为韩朝管辖的一个属地,由韩朝派人协理统治。”
穆煜宁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叹道:“噢,原来是这样。
“那羌族由韩朝统治了快...快一百年了吧?他们应该早就服服帖帖了才是。”
谭纪煊纠正她:“是八十五年。虽说现在羌族已经没有了军队,没有了从前广阔的领地,也没有强大的财力去豢养军队,但是难保他们没有不臣之心。”
穆煜宁表示赞同,人心叵测啊。
突然谭纪煊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在宫中听到一个秘闻。”
“什么秘闻?”
穆煜宁凑上前去,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眸光闪亮灿若星辰一般。
谭纪煊看着她突然凑过来的脸,心里有些不自然,她的举动就好像要和他说悄悄话一样。
她的鼻尖就在他的眼下,距离他不足三寸,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味,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一时有些迷乱。
穆煜宁纯粹是听到他说“在宫中听到一个秘闻”这样的话,才下意识地凑上前去,好听清楚他的话。
既然是宫中的秘闻,肯定是被宫里禁止谈论的秘密,不能被别人偷听去,免得被皇帝知晓了要被治罪的。
所以谈论的声音肯定要小一点,小心隔墙有耳嘛,皇帝的探子可是无孔不入呢。
所以穆煜宁就凑上前去,方便听取秘闻。
谭纪煊稳了稳心神,低声道:“听说高祖皇帝是羌族之人,并且是羌国皇室中人。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叛逃出羌国,巴结了当时晟朝的大将军王沈俊海,掌握了一部分军权。
“而后他忍辱负重,短短几年时间就取得了沈大将军的完全信任,被沈大将军收为了义子。
“听说这位沈大将军在妻子病死后就没有再娶,也没有通房小妾,唯一的两个嫡子也战死在了沙场。
“所以后来沈大将军死后,就将兵符传给了高祖皇帝。
“晟朝末年,皇帝凶残成性,朝局混乱,战火燎天,百姓民不聊生。
“就在高祖皇帝接管兵符后的第二年,他高举‘反暴君’的大旗,反了晟朝。
“之后经过了十年的战争,高祖皇帝灭了晟朝,自立为帝,改称韩国。
“高祖皇帝自立为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举满朝兵力攻打羌国,再后来,高祖皇帝打下了羌国,屠了羌国皇室所有的人,只留下一个皇室宗亲的小孩,封他为羌族郡守。”
穆煜宁听得很入神,此时见他停了下来,便说道:“那这么说,其实我们的皇帝都是有着羌族血脉咯。”
谭纪煊身子往后退了退,淡淡说道:“那又怎样?现在的皇族可是韩氏,而不是姬氏。”
这倒也是,有谁的血脉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的是谁。
穆煜宁喝了一口茶,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羌族派密使进京,是要意图谋反?”
“不排除这个可能,目前还在调查当中。”
穆煜宁撇撇嘴,“关于这件事,你就没有别的要告诉我吗?
“说了有什么进展都要告诉我的,难道你们追查了这么久只追踪到一个密使?还跟丢了?”
穆煜宁表示她不相信。
谭纪煊眼皮跳了跳,为她的敏锐而感到苦恼,他默了片刻,说道:“还追踪到一个密使,现在正在严密监视当中,目前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行动。”
穆煜宁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视线拉回到那张纸上:“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们有一个行动将在清明午时三刻进行,而地点就在杨子岭?”
谭纪煊也看向了纸上的字体,端凝道:“我查过了,名为杨子岭的有三个地方。
“一个是京城东城区的一条小巷,那里居住的都是外来商客。
“一个是京畿南边的一座山峰,那里有一个小村落。
“还有一个不是地名,是一个书院名,在安次县。”
穆煜宁皱了皱眉头,“这个范围可就有点大,查起来很费时费力。”
顿了顿,又道:“现下离清明只有一个月了,你们现在调查来得及吗?”
谭纪煊望着门外的树叶,幽幽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这三个地方调查了,希望能查出点什么吧?”
说完又看向穆煜宁,“既然这块丝帕上有字,那么其他丝帕上也一定有。”
穆煜宁往后仰了仰身体,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嘛,华勇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些丝帕藏在哪了吗?
“你派人去取就是了。
“不过你可不要打草惊蛇了,万一让阿贝丽发现了,他们改变行动了或者隐藏起来,你就不好追踪了。”
这一次谭纪煊凑上前去,揶揄地看着她,说道:“我发现阿贝丽对你挺有意思的,或许你与她多接触接触,你能套取到什么情报也说不定。”
“什么叫对我挺有意思的?”穆煜宁有些炸毛,横了他一眼。
“就是字面意思呗,你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有钱有地位,又与她琴瑟和鸣。
“虽然你年纪小了点,但是总会长大不是。
“我见那个阿贝丽见到你甚是欢喜。”
穆煜宁立即暴跳如雷,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叫我去色诱阿贝丽套取情报?”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你们又做不了什么,你只要说一些对她倾心愿意为她赎身之类的甜言蜜语,保证她会对你死心塌地,也会对你剖心剖腹。”谭纪煊凉凉地开口。
穆煜宁瞪着他,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这像什么话?她明明就是个姑娘家,虽说她扮男装去逛妓院是有点荒唐,但还不至于去欺骗一个妓女的感情吧。
她愤然道:“原来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欺骗单纯的姑娘的。”
听到她的指责,谭纪煊笑出了声,鄙夷地说道:“阿贝丽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姑娘,而是用花魁身份做掩饰的外族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