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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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到落仙镇后,宅子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挂上红灯笼跟绸带,姜闻音才终于有种要嫁人的真实感。

    大家都在为她成亲的事忙碌,反倒是身为新娘子的姜闻音最为清闲,每日就是看看书、晒晒太阳、再泡泡花瓣牛乳浴,为大婚的到来做准备。

    日子一天天逼近,原本心态还算平和的她,被府里的气氛也带的紧张起来。

    婚礼前夕,卫娘子避开众人,塞了两本外表精美的册子给她。

    这种古代人成亲必备的流程,姜闻音有听过,便不觉得害羞。

    倒是卫娘子神色略微不自在,“你睡觉前看看,别明日什么也不知道。”

    这本该是新娘子母亲的工作,但因为原主母亲流放南疆,所以便由卫娘子这个亲姐姐代替。

    姜闻音老实地点头,这些自己都懂,但还是不要出来,惊吓到卫娘子。

    而且身为一个老色批,她其实挺好奇这种册子里面的内容,毕竟穿越后,她基本就没看过什么带颜色的东西。

    卫娘子见她应的痛快,以为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叮嘱道:“一定要看,不要觉得羞。”

    姜闻音点头如捣蒜,“我会看的。”

    卫娘子想要再详细点,又怕她脸皮薄听了害羞,只好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起身离开。

    她离开后,裴夫人又领着侍女进来,把嫁衣跟凤冠细心检查一遍,直到临睡前,姜闻音才有会打开这两本画册。

    不是那种劣质的画。

    卫娘子给的画册的内容也很精美,人画的栩栩如生,人体线条完全不会失真,就还挺好看的。

    姜闻音将两本画册都翻完,被里面的内容震撼到,顿时觉得自己从前还是太天真。

    以至于当晚,梦里都是妖精打架的内容,而对象就是姜沉羽。

    次日被叫醒时,还觉得脸红心跳。

    启明星刚刚亮起,卫娘子便领着一群侍女进来,扶着她到净室的温泉池子泡了个花瓣澡,用精油涂抹全身后,穿上红色中衣,坐到铜镜前开始梳妆打扮。

    为她梳头的是玉夫人,上妆的则是另一个面容富态和善的夫人。

    整个过程,她就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很快嫁衣跟凤冠被取来,凤冠整体以金子打造,造型庄重,凤鸟口中衔着明珠,尾羽嵌有红宝石,戴上后配凤钗金步摇点缀,令姜闻音险些认不出铜镜里的人是自己。

    嫁衣绯红,襟口、腰带与衣袖处均有金丝绣制的云纹,裙摆处则是金色凤凰,层层叠叠,足足有好几斤重。

    穿上后,姜闻音觉得自己真成了个木偶,不敢随意乱动,唯恐低头把凤冠弄掉。

    从天不亮起床,到梳妆打扮结束后,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寒月端来一碗鸡丝面跟几碟菜,让她只需吃面不许喝汤。

    吉时未到,外面便已经奏响锣鼓,锦娘自外面欢快地跑进来,笑着喊道:“新郎官来啦!”

    屋里顿时有些乱,卫娘子站在旁边指高声指挥道:“快把盖头拿来。”

    姜闻音没有父兄在,拦门这一项就交给了徐琰跟林郁二人,再把宁瑜往门前一放,怎么也能拦会儿。

    万万没想到,姜沉羽会直接进来抢!

    徐琰跟林郁根本拦不住人,宁瑜只用一个大大的红包就收买了,陈棠等人拥簇着姜沉羽进来时,时间还早。

    不得已,只好让卫娘子跟裴夫人出门,用催妆诗为难他们。

    陈棠等人都是武将,不由抓耳挠腮,拱作揖求卫娘子,却遭到卫娘子温柔拒绝。

    屋里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姜闻音却没那么乐观,显然大家还不知道,姜沉羽那个变态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做几首催妆诗不过是信拈来。

    果然,卫娘子跟裴夫人没拦多久,便齐齐败下阵来,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姜沉羽的死亡凝视,继续出题为难。

    等拖到吉时,卫娘子跟裴夫人长舒一口气,让开路叫侍女把姜闻音扶出来。

    姜闻音顶着盖头走下台阶,心里估摸着,她俩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想再帮人操持婚事了。

    太阳悬在空中,日光穿过云层落下,姜闻音大红色裙摆上的凤凰煜煜生辉,闪烁着金色光芒,仿佛随时会展翅欲飞,绣着金色云纹的腰带,将她的纤腰勾勒地盈盈一握。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还没见到新娘子的模样,但俱已经被这件华美精致的嫁衣惊艳到。

    姜闻音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随着眼前出现一双红色的靴子跟衣摆,心脏不由砰砰地跳起来。

    隔着盖头,都仿佛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就在傧相准备唱礼时,她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被人突然横抱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周围微微骚动,有人想于礼不和,但想到这位新郎官的性子,又权当没看见,将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姜闻音忍不住戳了戳姜沉羽的胳膊,声道:“干什么呀?”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嫌羞。

    姜沉羽步履稳健,目视前方道:“太麻烦了,我等不及。”

    不嫌害臊,这种话也能出来。

    姜闻音忍不住红脸,拽着他的衣袖,心里却甜丝丝的,跟吃了蜜似的。

    姜沉羽一路把她抱到门口马车前,动作轻柔地放进马车里,然后翻山上马,带着他往鹤壁的方向而去。

    抵达鹤壁宅子时,已经是下午。

    青州跟冀州能来的官员都来了,全部聚在门口,看着姜沉羽亲自把人抱下车,又牵着走进正厅,完成繁琐的礼节。

    好不容易走完流程,被送进新房,坐到床上时,姜闻音终于松了口气,她没想到成亲居然这么耗费体力。

    接下来就是掀盖头,喝合卺酒。

    大概是姜沉羽太过威严的缘故,前来闹新房的夫人们都很拘束,气氛一度很尴尬。

    直到姜沉羽挑开盖头,众人先是一静,然后夸赞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把姜闻音从头赞到脚。

    但这些姜闻音全没听进去,因为她忙着去看今日的新郎官了。

    姜沉羽容貌本就艳丽,今日成婚穿着一身红衣,衬的他乌发如墨,肤色冷白,鼻梁高挑挺直,薄唇红润,刚一张脸就好看地犯规。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眸光潋滟,静静地看着自己时,仿佛整个人都要溺进去。

    加上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身量身定做的婚服同样华丽精致,显得他腰细腿长,气质高冷贵气。

    姜闻音低下头,悄悄咽了咽口水。

    别人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但离她最近的姜沉羽却看见了,他转身拿来两盏酒,递过去一杯,低声轻笑道:“流氓。”

    姜闻音脸色一红,悄悄环顾四周,见无人听见才放下心,抬头瞪了他一眼。

    “夫人,请。”

    他忍不住再次笑起来,抬做请状。

    姜闻音抿唇,举起酒盏绕过他的臂弯,脑袋扬起凑过去,眼睫轻颤,慢慢饮尽里面的酒。

    她今日妆容艳丽,鸦青色长发被挽成高髻,戴着凤冠跟金步摇,红色衣襟处露出抹晶莹白皙的脖颈,微微一动,凤冠上的明珠跟步摇上便微微晃动,看得人心里像是有猫在挠痒痒。

    姜沉羽眸色深深,喝完合卺酒后,收时像是不经意间,食指轻轻擦过她柔软的红唇,然后面不改色地放下酒盏。

    转身毫不留情地赶人,“你们可以出去了。”

    原本该他出去待客,然后屋里留女眷陪着新娘子的,但姜沉羽今日做了那么多不合礼仪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桩。

    夫人们很识趣,纷纷告辞。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时,姜闻音见他没有出去待客的意思,忍不住问了句:“你该不会是不准备出去待客了?”

    新郎官不出现,还能干什么去了?

    那样的话,赵衡猴急洞房的消息明日便该传遍整个鹤壁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好在姜沉羽还知道分寸,皱着眉头道:“等会儿再去。”

    完又继续立在床前,定定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的样子。

    姜闻音任他看了会儿,然后:“别看了,又不是没见过。”

    “你穿嫁衣的模样,我还未见过。”

    好像也是。

    姜闻音搅了搅指,眨眨眼睛,期待地问道:“好看吗?”

    姜沉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目光一寸一寸,将她细细打量后,颔首道:“好看。”

    姜闻音心里顿时雀跃起来,笑着夸赞,“你也是。”

    毕竟是新郎官,两人了会儿话,姜沉羽便被陈棠拉着去了前面灌酒。

    屋子里只剩下姜闻音一个人。

    她取下凤冠,感觉头皮都解放了,摊开双躺到床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劳累了一日,终于得到片刻的休息时间,姜闻音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时,前院的丝竹管弦声跟劝酒声已经没了,屋里被掌上灯,旁边的桌上放着饭菜,隔壁净室里还有水声。

    姜闻音摸摸肚子,想到待会儿的洞房,坐到桌子前吃了点东西垫肚子。

    吃完东西,净房里的水声刚好停下,姜沉羽穿着中衣,披着件红色的袍子出来,望见她坐在桌前,挑了挑眉道:“吃饱了?”

    姜闻音点头,“你要吃点吗?”

    姜沉羽轻笑一声,阔步走过来,将她抱起往床边走,“不必,我吃别的就行。”

    姜闻音顿时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屁股,被放在床上后,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躺在床上,便更能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酥胸饱满挺翘,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宽大的嫁衣铺散在床上,又自床边散落下来,层层叠叠像花瓣一样。

    姜沉羽站在床前,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他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一股水汽。

    姜闻音被他看的浑身烧起来,偏过头不看他,声问道:“你不继续吗?”

    姜沉羽眯了眯眼,抓住她的脚踝,脱掉鞋袜。

    “不急,慢慢来。”他的声线低沉。

    姜闻音不由踢踢他的胳膊,吐槽道:“也不知是谁白天那么着急。”

    就差直接进屋抢了,害得她在屋里被好一顿取笑。

    姜沉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话,只是倾身,用修长如玉的指轻轻挑开她的腰带,嫁衣一层一层散开。

    然后目不转睛,定定地看着。

    晶莹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泛着柔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温腻,令人忍不住轻轻摩挲,感受那细腻的感。

    姜闻音忍不住遮住自己眼睛,轻声道:“把蜡烛灭了。”

    她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姜沉羽突然如梦方醒。

    眼睫轻颤,慢条斯理地剥开她的衣服,拔下她发髻上的钗环,随扔到地上,然后低声笑道:“龙凤烛,是不可以灭的。”

    姜闻音才反应过来,龙凤烛的意思。

    她一只挡住前面,“那你把帐子放下。”

    姜沉羽垂眸看着她的身体,喉结滚动,指腹附上去,声音沙哑低沉:“不放,上次我还未看仔细。”

    坚定不移地拉开她的,一点也不顾及她会不会害羞。

    姜闻音侧过身子,试图遮蔽他的视线。

    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姜闻音动作轻柔,又不容抗拒地将她扳过来,然后含住她的唇,慢慢啃咬,一遍一遍地细细描绘。

    昏黄的烛火跳动,映在墙上的人影摇曳。

    夜渐渐深了,姜沉羽一点点吻过她的眼睛、鼻尖与耳垂,然后放开她起身。

    一声窸窣声响起,他身上披着的红色外袍轻轻落到地上,露出里面红色中衣。

    红色绸缎光滑,昏暗的烛光落在上面,像是为其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令他看起来更加绮丽俊美。

    心心念念已久的场景出现,姜闻音瞪大杏眸,目光黏在他身上,咽了口咽口水。

    姜沉羽眉梢轻挑,撩起她耳畔一缕长发,似笑非笑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姜闻音眼睫轻颤,望着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指腹缓缓摩挲她瓷白的脸颊,姜沉羽侧首,柔顺乌黑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垂在她的鼻尖上,有些痒痒的。

    他促狭的笑道:“我以为你会害怕。”

    她的反应,不似寻常女子。

    羞涩虽有,但更多的是大大方方,毫不掩饰地欣赏自己的身体。

    顿了顿他又,“也不算意外,毕竟你一向色心不改。”

    最后四个字,姜沉羽语调格外缓慢。

    姜闻音觊觎他已久,被调笑地中气不足,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还要不要洞房啦?”

    姜沉羽见好就收,握住她巧精致的脚丫子,一字一句道:“当然要。”

    好不容易娶到人,怎能不要。

    先前一个月的隐忍,此刻都爆发出来,他又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变得来势汹汹。

    姜闻音没出息地有些紧张起来,心脏砰砰地跳着,像是随时要蹦出来一样。

    她的肌肤细腻白皙,青色的血管藏在下面,带着些青色的痕迹,姜沉羽一一吻过,颇有种不慌不忙的感觉。

    黑色柔顺的长发垂下,与她散开的发丝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抓住她纤细的腕,摁到身侧上,带着几分霸道强势。

    “养的不错。”

    意乱间,她听到姜沉羽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

    什么不错

    姜闻音脑袋迷迷糊糊,联合他亲吻的地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以为他是女人,偶尔的攀比之言。

    她立即低声凶道:“不许!”

    太讨厌了,全部便宜了他。

    暗暗得了好处的姜沉羽见好就收,愉悦地笑起来,指腹捏住她后颈的软肉,继续亲吻她。

    初春的天气,夜里还有凉意,姜闻音被他的衣衫冰了一下,忍不住呜咽出声。

    姜沉羽抱着她,汗珠自额间流下,表情隐忍而克制,凑在她耳边问道:“喜欢吗?”

    姜闻音埋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姜沉羽便笑起来,指腹慢慢描绘她的肌肤,见她躺在那里表情似是舒适,又似是痛苦,意乱情迷的模样,忍不住用力。

    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唤我夫君。”

    姜闻音身体轻颤,嗓音甜腻轻柔,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夫君。”

    姜沉羽低笑一声,声线悦耳有磁性,令人耳朵痒痒的。

    反分开她的指,两人十指相扣。

    姜闻音望着头顶垂下的纱帐,旁边垂下的流苏和香囊好像在晃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根本用不上卫娘子给的册子,他什么都知道,完全是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她脑袋晕乎乎的,眼角溢出一滴泪,另一只乱挥动了两下,最终猛地抓住旁边垂下来的帐子。

    姜沉羽眯着眼睛,那双好看的凤眸也同样水光潋滟,汗珠自他鬓角落下,隐忍的表情带着一丝性感。

    红色蜡烛流下一串红泪,烛芯突然炸开,屋里渐渐安静下来。

    姜闻音抓住帐子的无力地松开,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身体黏黏糊糊的,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她平时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出过汗后,味道更加浓郁好闻。

    姜沉羽吻着她的乌发,神情餍足,懒散地给自己披上衣服,将她抱去了净室。

    夜里还是很冷,姜闻音倚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打了个寒颤。

    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轻柔地将她放进水里,撩起鬓角发丝,轻笑一声道:“这下,你可再也跑不掉了。”

    姜闻音拍拍他的,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声,“困。”

    趴在浴桶边缘处,水汽弥漫,绯红的身躯隐入水中,被上面的花瓣遮住风景。

    突然就让人想起,在落仙镇温泉池里的那次,红色袍子落地,姜沉羽踏进水中。

    伸把她勾进怀里,任由她不情不愿地用脚丫子在自己腿上踹了几下,捻起一块花瓣,叼进嘴里。

    姜闻音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不一会儿,水声又响起来。

    连空中的那轮弯月,也悄悄藏进云层中,羞怯地不敢出来。

    等从净室里出来,姜闻音已经变成煮熟的虾,全身透红,把脑袋埋在姜沉羽的怀里不肯抬头。

    净室里满地都是水,花瓣散落一地,正常人一进去,立马就会明白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内室里也不遑多让,衣衫落了一地,床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欢好过的痕迹,就连床上的红纱帐也惨遭她蹂/躏,被指甲勾起了几缕细丝。

    姜沉羽本想叫人进来收拾,却被她拉住不许,试图掩耳盗铃,急切地喊道:“别喊人,我们自己换。”

    外面伺候的是寒月姐妹,因为太过熟悉,她反而不好意思让她们进来。

    至于净室里的惨烈,那就只好破罐子破摔,等明天让她们进来收拾,自己装作不知道就好。

    姜沉羽弄不懂她的脑回路,明明刚才那样热情大胆人,到这会儿却害羞起来。

    姜闻音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好在他这会儿心情极好,也不计较,俯身将她放到旁边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道:“方才让夫人劳累了,还是我来。”

    姜闻音掐了下他的胳膊,但他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刚从净室出来,还带着一股水汽,感滑溜根本捏不住。

    明明刚才使力的是他,自己躺那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感到累的是自己,而他却依旧精神奕奕,仿佛还能再战斗几个回合。

    姜闻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这会儿太累,他根本不会放过自己。

    他换被褥床单前,摇了摇床头的金铃,让侍女去厨房端些饭菜上来。

    顾忌姜闻音面子薄,他没让侍女进屋,是披着袍子,亲自去门口端进来的。

    放到桌上,在姜闻音面前落座,“饿不饿,陪我吃点?”

    他白日同样也没怎么进食,晚上在前院被陈棠灌了不少酒,胃里空落落的。

    姜闻音同样有些饿,拿了双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饭拨了点给他,跟着吃了些。

    吃过夜宵,已经是后半夜。

    姜闻音被他拦腰抱起,放回床上。

    换被褥床单这件事,她其实是感觉有些魔幻的,毕竟他一向懒得动弹,要他做这些事情难如登天。

    难怪都男人事后最好话。

    可能是有强迫症,姜沉羽的被褥床单铺得十分平整,一丝不苟。

    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好了。

    姜闻音已经困极,被重新放到床上后,裹着被子滚了一圈,便闭上了眼睛。

    姜沉羽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慢吞吞地躺到旁边,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在她唇上亲吻几下,然后忍着又涌上心头的冲动,闭上眼睛。

    次日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门口传来肥啾薅门的声音,却被寒月及时抱走。

    姜闻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凑过去亲了亲,然后环抱住他精瘦的细腰,傻乎乎地笑了一声。

    这个大美人,现在是自己的啦!

    帐子里光线昏暗,姜沉羽似乎还未醒,依旧紧闭双眼,呼吸均匀。

    纤长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姜闻音生出一丝嫉妒,用指碰了碰他的眼睫,然后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用发梢他鼻尖慢慢扫动。

    身下的人还是未有动静,她玩的起兴,一会儿摸摸他高挺的鼻梁,一会儿又摸摸他的而过,一刻也不停。

    直到指腹碰上喉结,被一把抓住,姜沉羽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模样。

    玩弄着她纤细的指,姜沉羽挑了挑眉,声线慵懒低沉,“看来昨夜还是太过下留情。”

    着,便翻身将她压住。

    早晨刚醒的男人不能惹,经历过昨夜,姜闻音身上还有些酸痛,自然不敢再跟他胡闹,忙软声求饶道:“别别别我错了。”

    虽两人情况特殊,没有公婆需要敬茶,但再闹下去怕是要到中午才能起床。

    姜沉羽本意也只是吓唬她,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只是亲亲她的额头,便放开了她。

    姜闻音抿唇一笑,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撒娇道:“我们就这样躺着,赖会儿床再起来好不好?”

    就盖着棉被纯聊天,什么也不做。

    姜沉羽将大掌搭在她的肩头,缓缓地摩挲着,嗯了一声。

    于是新婚第一日,两人睡到早饭过躺才起,等到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外面太阳已经升至正空。

    院子里还挂着红绸,保持着昨日成亲的模样,侍女们动作都很轻,唯恐打扰两人。

    姜沉羽牵着她的,去了宅子西面。

    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门口种着一树梅花,推门进去,庭院里空落落的。

    “这是哪里?”姜闻音好奇。

    “我母亲跟兄长的牌位。”姜沉羽径直走向唯一开着的门,表情平淡,“陆无暇闲得无事,命人将她供奉于此。”

    他看起来并不在意母亲牌位的样子,可姜闻音却想起他幼时的经历。

    身为皇后嫡幼子,本该享尽荣华富贵,千娇百宠般长大,五岁时却亲眼目睹了父亲亲杀死母亲跟兄长的画面。

    一夕之间,温暖的家分崩离析。

    外家满门被灭,他也不得不扮做女人,藏匿于朝臣家中,忍受缩骨后带来的刮骨之痛。

    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麻木。

    陆皇后的牌位很简单,通体漆黑的檀木,字是用金粉写的,笔锋锐利,姜闻音认出那是姜沉羽的字。

    旁边放着的,则是先太子的牌位。

    她拿起旁边的香点着,分给沉默不语的姜沉羽,拉着他跪下去,磕了三个头:“新媳姜莹给母亲请安,请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赵衡。”

    她话的时候,姜沉羽侧首静静地看着,漆黑幽深的眸子里一片柔意。

    “别顾着发呆,你也话呀。”姜闻音扭头拽拽他的衣袖。

    姜沉羽沉默片刻,望着面前的牌位,面无表情道:“你们若是在天有灵,那便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为你们报仇的。”

    两人一同叩首,然后把香插/进香炉。

    望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姜闻音握住他的,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总有一天会后悔。”

    她的眼神坚定,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姜沉羽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半响,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嫁给我,便要乖乖地陪我一辈子。”

    永远不许离开,除非他死。

    姜闻音心软软的,拍拍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声道:“母亲跟大哥看着呢。”

    姜沉羽哂笑一声,松开她。

    离开前,姜闻音折了捧梅花,找来一个白瓷花瓶,将它们插/进去放到陆皇后的牌位前,然后牵着姜沉羽的离开。

    为了调节气氛,走到半路她突然松开,站在原地不动。

    姜沉羽驻步回头,眉眼清隽。

    姜闻音笑盈盈地摆,“你先往前走,不许回头。”

    姜沉羽摇头,想看看她在打什么主意,便慢悠悠地转身往前走,同时听着背后的动静。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跑着过来轻轻跳起,双环住他的脖子,坏笑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姜沉羽低笑一声,双托住她的臀。

    她的重量对于他来,可以称得上轻飘飘三字,可他的走到很慢,每一步都十分稳健,如同对待珍宝般。

    新婚的这段日子,两人过的很“精彩”。

    姜闻音那两本画册,不知怎地被翻出来,姜沉羽打着学习的旗号,带着她一一尝试。

    姜闻音的下线每天都在被打破。

    从最开始的羞于让寒月进来伺候,到最后脸不红心不跳,她经历了太多。

    开春后,北方冰雪消融,万物好像一夜之间复苏,柳树枝头冒出了绿芽。

    这意味着,修整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即将又要迎来战事。

    这几日,姜沉羽又恢复以前的忙碌。

    早出晚归,有时姜闻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回来过,所以自然便清心寡欲起来。

    二月中旬,姜沉羽集结大军,准备领兵去穆阳,继续攻打大周。

    若是顺利,七月之前便能攻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