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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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么?

    傅谨语撇了撇嘴。

    先是崔溶去傅府接人时给了她个惊吓,接着坐着马车摇晃半个多时辰来到西郊码头。

    上画舫后,也不过喝了几盅青梅酒,然后便开始吭哧吭哧的爬三楼。

    而透过三楼的玻璃窗朝外看去,好听点叫万家灯火,不好听点

    远处那些灯笼映照出的影影绰绰的微光,拉个剧组过来,就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若不是眼前的美人值得,她早扭头就走了。

    回家瘫在烧的热乎乎的炕床/上看话本子不更好么?

    然而下一瞬,她就叛变了。

    绚丽的烟花自甲板上冲天而起,在月明星稀的半空中绽开。

    一束接着一束。

    甚至几束,十几束同时在夜空中绽放。

    时而如云霞般,将天空染成绯红。

    时而火树银花般,让天空金灿灿一片。

    恢弘而又绚烂。

    惹的四周的画舫上不断有惊呼跟尖/叫声响起。

    烟花一直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歇。

    还好窗边摆了张罗汉床,坐着就能欣赏到烟花的全貌,不然一个时站起来,傅谨语估计早腰酸背疼腿抽筋了。

    她心满意足的抬勾住崔九凌的脖颈,慢无数拍的回答了他先前的提问:“开心。”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非常开心。”

    且不光用言语表达,还凑到他的唇上嘬了一口。

    崔九凌嘴角立时扬了起来。

    自打那日自个将她压在假山上亲/吻,暴露了自个的心迹后,她就动辄一副等亲的模样,再未主动亲过自个。

    今儿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起来。

    可见自个叫人准备的这场烟花雨,她是真的欢喜。

    既然佳人诚挚相邀,他怎能叫佳人失望?

    于是崔九凌伸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吻/住了她的樱/唇。

    舌/儿强势的突破齿/门,钻入她的嘴/巴里,以席卷万物之态在里头搅风搅雨。

    *

    三丈之外的一艘双层画舫上,崔瑛与傅谨言立在船头,双双仰着头,静默的看着斜前方那艘画舫的三楼。

    玻璃窗内,男子强势的将女子拥入怀中,一揽住她的脊背,一托住她的后脑勺,张嘴亲住了女子的樱/唇。

    琉璃宫灯照射下,两人身影几乎融为一处。

    “都道靖王殿下清冷孤傲,不近女色,不想他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令妹果然段了得。”

    许熏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傅谨言扭头看去,见披了件正红缎面白狐皮斗篷的许熏儿婷婷袅袅的朝他们走来。

    一个侍妾罢了,连贵妾都还没挣上呢,也配穿只有正妻才有资格穿的正红?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了。

    傅谨言冷哼一声:“这话许姨娘该到靖王爷跟我妹妹跟前去,兴许他们会看在你是世子侍妾的份儿上,大度的不跟你计较。”

    崔瑛抿了抿唇。

    靖王连自个这个世子都斤斤计较,更何况是自个的侍妾?

    熏儿话不知分寸,阿言拱火让她作死。

    熏儿不上当就罢了,若果然上当,最后还不得自个出面去收拾烂摊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阿言,他们未婚夫妻相约赏灯,熏儿这个姨娘哭着喊着非要跟来不,还披件正妻才能穿的正红斗篷,阿言心里能痛快?

    可熏儿是母妃的内侄女,他也不好厉言相斥,不然母妃该不乐意了。

    他头疼的闭了闭眼。

    阿言这还没进门呢,她们二人就已经这般形同水火了。

    以后还得了?

    他忙不迭警告许熏儿:“千万别在靖王跟前胡乱话,他六亲不认的,到时我替你求情都未必管用。”

    许熏儿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嘟嘴道:“我又不傻。”

    崔瑛这才轻舒了口气,忙叫人放慢航速,与靖王府那艘三层画舫拉开距离。

    他们这一慢,就有无数大画舫缓缓越过他们。

    两舫交错时,就会不时听到有惊叹声自这些画舫里传来。

    “靖王殿下为博傅二姑娘一笑,竟下了这样的重本,足足燃放半个多时辰的烟火,那得多少银钱啊?几百两怕是不止吧?”

    “几百两?贤弟别笑了,烟火价钱有多贵,你怕是不知道吧?”

    “傅二姑娘这样出身低微的姑娘,竟得靖王爷如此看重,真真是好福气。”

    “你若是被范首辅认作干女儿,兴许也有这样的好福气。”

    “阿姐你在甚梦话,就算能被范首辅认作干女儿,靖王殿下这般样貌、权势跟才干的人儿也只有一个,早被傅二姑娘占先啦。”

    “”

    诸如之类的话,听的崔瑛面色铁青,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们两个是连襟,少不得要被人相提并论。

    靖王这般讨好姨子,而自个这个当姐夫的却对阿言毫无表示。

    外头人私底下只怕要骂自个抠门或是对阿言不上心了。

    但让自个花几千两银子跟靖王较劲,又实在划不来。

    毕竟,他的银钱是要留给阿言当嫁妆的。

    “靖王!”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将崔九凌一阵咒骂。

    咒骂完后,也只好厚着脸皮,假装没这回事儿。

    *

    三层画舫上,傅谨语拿帕子擦拭着自个湿/漉的嘴唇。

    边擦拭边斜了崔九凌一眼,嗔道:“又是玻璃窗又是琉璃宫灯的,在这里亲/嘴,就不怕被旁边画舫的人瞧见?”

    崔九凌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傅谨语:“”

    发狗粮发的如此霸道,不愧是他。

    然后又听崔九凌轻哼一声:“再了,这也怪不得本王,是你先亲本王的,要有错,那也是你错在先。”

    傅谨语瞪他:“我就嘬了你一口,快的旁人根本瞧不清。哪像你,逮住我就一顿深/吻,跟八辈子没吃饭似的,又肯又咬又舔又吸的,我嘴/巴都被你折腾麻了。”

    崔九凌听的怪难为情的,无语道:“本王没得失魂症,你可以不必的那般细致。”

    傅谨语抬起一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笑嘻嘻道:“我还可以的更细致一些,王爷可要听?”

    崔九凌抬将她捞到自个腿上,搂/住她的纤腰,危险眯眼道:“你可以,但本王听完会不会做出甚控制不住自个的事儿,可就不好了。”

    着话的时候,他劲腰动了动。

    傅谨语顿时浑身一僵。

    妈呀,腿被棍子戳到了。

    他素日一副x冷淡的模样,她才乐忠于撩/拨他。

    这会子都蓄势待发了,她哪里还敢作死?

    果断换了话茬:“我瞧画舫似乎要驶出西山湖了。”

    崔九凌“嗯”了一声,淡淡道:“自西山湖入护城河,然后改道金水河。”

    金水河穿京城而过,金水河畔布满大商铺,乃是京城东华大街外的另一处商业街。

    亦是历年上元节灯会的所在地。

    若是坐画舫自金水河而过的话,就可以饱览两岸灯会的热闹了。

    这路线安排不可谓不完美。

    她高兴道:“哎呀,如此岂不能瞧见灯会上的热闹了?”

    崔九凌哼道:“了接你来看灯会,岂能不叫你如愿?”

    傅谨语扭头,将脸蛋贴在他胸/膛上,笑嘻嘻道:“王爷对人家这样好”

    “那就以身相许吧。”她话才到一半,就被崔九凌给打断了。

    傅谨语顿时双抱/胸,作惊恐状:“婚前失贞,这不太好吧?”

    虽然没人敢将她抓去浸猪笼,但身在古代,女子还是矜持些的好,婚前x行为神马的要不得。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他没好气道:“本王岂会那般不尊重你?”

    “啊?”傅谨语疑惑的眨了眨眼。

    这一脸怀疑的模样是闹哪样?

    咳,虽然自个的确很想要她,但他也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儿,无论如何都得等到洞房花烛夜才成。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柔声道:“本王打算过了你的生辰,就叫皇帝下赐婚圣旨。”

    “这么快?”傅谨语惊呼一声。

    她是二月十二花朝节的生辰,现下正月十五,下剩不足一个月。

    崔九凌轻哼道:“宗亲们成婚,内务府跟礼部都有定例,往往都要筹备一两年才能筹备妥当,二月底赐婚,成婚也得明后年,哪里算快了?”

    傅谨语琢磨了下,她今年及笄,婚事若是筹备两年的话,到时自个就十七了,刚好是大齐女子的最佳出嫁年龄。

    倒也不是不可以。

    方才那一场盛大的烟花盛会,作为求婚仪式也十分拿得出了。

    且自个对他是甚心思,先前早已整理清楚,也决定直面内心,不会逃避。

    故而她也没矫情,爽快道:“好啊。”

    “你乐意?”崔九凌惊讶的不得了。

    虽然是这家伙先招惹的自个,但她有多矫情没谁比他更清楚。

    还以为她为显矜持,必定会一口拒绝,逼着自个哄她好几回,她才会松口呢。

    谁知竟然连哄都不必哄,她就应承下来了?

    傅谨语抬起葱碧的食指,细细的描画过他白玉的脸庞、入鬓的长眉、上挑的狭长凤眼、高/挺的鼻梁以及微凉的薄唇。

    笑道:“王爷这样的人物,能看上我这样出身的人儿,原是我的荣幸,又肯以正妻之礼待我,我岂会不知好歹?”

    顿了顿,又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深情道:“愿与阿凌长相厮守,恩爱两不疑。”

    灯下美人娇/艳如花,嘴里又着这般动听的情话,崔九凌心肝直颤,整个人如同吃多了烈酒般,有些晕晕乎乎。

    他用力的握/住傅谨语的,郑重道:“愿与语儿长相厮守,恩爱两不疑。”

    随即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

    画舫拐入金水河后,外头突然嘈杂起来,惊醒了三楼玻璃窗前相拥的鸳鸯。

    傅谨语自崔九凌怀里坐直身/子,眼睛望向外头人群摩肩接踵的灯会,兴奋道:“咱们上岸去灯会凑下热闹?”

    不等崔九凌回应,她又摩拳擦掌道:“听灯会上有好多猜灯谜的摊子,我要替王爷赢盏兔儿灯回来。”

    至于为甚是兔儿灯而不是莲花灯之流,乃是因为崔九凌是属兔的。

    崔九凌站起身来,然后将她也扶起来。

    边牵着她的下楼梯边打趣她:“大话别的太满,不然万一你一个都猜不中,脸面往哪里搁?倒不如直接买一盏,免得自曝其短。”

    傅谨语抬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近来我埋头苦读,算是有所得,区区几个灯谜,还真难不倒我。”

    她前世好歹也算是猜字谜高,掌握了猜字谜的一些规律,灯会上那么多摊位,总不至于全部灯谜没她一个会的吧?

    要真这么倒霉

    那也无所谓,反正她厚脸皮惯了,打脸也没甚好难为情的。

    大不了掏银钱替他买一盏兔儿灯就是了。

    两人下至一楼大堂,先叫人上了夜宵——馄饨。

    两人吃的肚腑里热乎乎的,这才披上斗篷,在画舫靠岸后,走上岸去。

    并未带捂子跟炉。

    正月初八下过一场雪后,初十起气温开始大幅度回升。

    保守估计升高了十来度,以致于西山湖、运河跟金水河里结的冰都融化殆尽。

    不然他们今儿也没法游湖赏灯。

    *

    上岸没走几步就进了灯会的范围。

    在画舫时便觉得人流拥挤了,身临其境才发现,何止是拥挤,简直是非常拥挤。

    得亏崔九凌带的人多,护卫们在他们四周圈成个圈,如一副铜墙铁壁般,呈包围之势护着他们往前挪动,傅谨语这才没被挤个东倒西歪。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一个高高竖起的草把子朝他们挪动过来,上头插着数十根糖葫芦跟山药豆。

    傅谨语立时两眼冒光,拿指头戳崔九凌的胳膊:“我要吃山药豆,你给我买。”

    糖葫芦她不爱吃,太酸了,反而喜欢吃跟糖葫芦成群结队一块儿出现的山药豆。

    甜甜的,面面的,一口一个,别提多美味了。

    崔九凌看了崔沉一眼。

    崔沉并未理会凑到他们跟前的贩,反而迅速往远处一个扛着草把子的中年男人跟前挤去。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这是防备凑上来推销的贩别有用心呢。

    也对,毕竟崔九凌是天潢贵胄,不得真有人惦记着他的脑袋呢。

    底下人心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后,崔沉抓着一根糖葫芦跟一把山药豆挤了回来。

    他将山药豆递给傅谨语,笑道:“姑娘请。”

    然后将那根糖葫芦递给了崔九凌,恭敬道:“爷请。”

    崔九凌等了他一眼:“买这个作甚,爷可没要用。”

    傅谨语:“”

    你这话的时候,如果眼神没盯在那串糖葫芦上,可能还有些服力。

    这家伙嗜喜甜嗜辣,还有谁不知道的?

    她给崔九凌铺台阶道:“他也是好意,你且尝尝,好吃就吃,若不好吃,扔了便是。”

    崔九凌立时顺台阶就下,矜持的点了下头:“也好。”

    接过糖葫芦就啃了一口。

    顿时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傅谨语想到了自个前世养的英短蓝猫,吃爱吃的猫罐头时也是这样的神态。

    啧,想撸。

    于是她垫起脚尖,抬在他额头上揉了揉。

    崔九凌:“”

    他红着耳尖,恼羞成怒道:“吃东西都不安生,仔细把糖浆蹭我身上。”

    “我这又没拿山药豆,干净的很。”傅谨语分辨了一句,然后将一串山药豆送至帷帽的长纱底下,用牙齿扯下一个,咀嚼起来。

    吃完一串后,正要吃第二串,突然余光瞅见了一家摊子上有盏十分精致的兔儿灯,于是她忙拿指头指了指,道:“去那里。”

    崔沉“咳”了一声,于是护卫们立时调整方向,簇拥着两位主子往那摊子挤去。

    *

    摊主见他们这群人衣着不凡,立时满脸堆笑道:“各位爷、姑娘们好,请问您们几位是猜灯谜还是买灯笼?”

    “猜灯谜。”傅谨语斩钉截铁道。

    想了想,又问道:“猜一题多少银钱?”

    没错,猜灯谜是需要提前交银钱的,若不要银钱随便摆着任人猜,摊主早就破产了。

    毕竟京畿重地,读书人还是很多的。

    摊主笑道:“两文钱一题。”

    一盏普通灯笼十文钱左右,一盏精致宫灯二十文左右。

    只要五题猜中一题,就不算亏。

    所以每家可以猜灯谜的灯笼摊前都围了不少想碰运气的人儿。

    傅谨语他们在的这家,也不例外。

    现下正有一群身穿白鹿书院学子服模样的书生,正交头接耳的商议呢。

    傅谨语生怕自个看中的兔儿灯被人抢走,忙不迭叫谷雨给银钱。

    谷雨掏钱袋给钱,从摊主里领了兔儿灯的字谜,转呈给傅谨语。

    傅谨语展开一瞧,上书“群雁逐舟——打一字。1”。

    她皱眉思索起来。

    舟一般代表的是走之旁。

    群雁的话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b。

    哦不。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一会儿排成个人字

    她脑中灵光一闪。

    是“巡”!

    “拿笔来。”她忙不迭开口。

    摊主将纸跟黑炭条递给谷雨。

    傅谨语对谷雨耳语一句,谷雨点头,然后握着黑炭条,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个“巡”字。

    看吧,果然叫丫鬟们识字是有用的,关键时候能给自个代笔。

    毕竟大家闺秀的书,是不可以随便与人的。

    摊主接过谷雨写的答案一看,嘴角先是往下一拉,一副肉疼的模样,然后这才勉强笑道:“恭喜姑娘答对了,姑娘确定要这盏兔儿灯?”

    傅谨语一指那盏兔儿灯,笑道:“就是要这盏。”

    摊主用竹竿将那兔儿灯挑下来,递给谷雨。

    谷雨随丢了一个银锞子出去,道:“我们姑娘赏你的。”

    本因为赔本的摊主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道谢:“谢姑娘赏。”

    旁边那堆身穿白鹿书院学子服的书生里头立时有人哀嚎一声:“哎呀,我的兔儿灯!”

    傅谨语将兔儿灯从谷雨里接过来,亲递给崔九凌,然后朝着那堆白鹿书院的学子们邪魅一笑:“我男人的兔儿灯。”

    笑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个戴着帷帽呢,人家压根就瞧不见。

    崔九凌还以为傅谨语不知甚时候才能想出答案呢,故而正慢条斯理的啃着糖葫芦。

    突然里被塞了盏兔儿灯,耳朵里又飘进来她霸气宣誓主权的声音。

    整个人都愣住了。

    另一个学子听闻傅谨语的声音,失笑,拍着那个哀嚎的同窗的脊背,打趣道:“早知道你连个姑娘家都抢不过,咱们就不穿书院的学子服了,没得给书院丢脸。”

    那被打趣的同窗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你还不是一样猜不中?咱们大哥别二哥。”

    顿时内讧起来。

    崔九凌嘴角扬了起来。

    提着那兔儿灯离开灯摊一段距离后,他这才夸赞傅谨语道:“你倒是没吹牛皮,果然近来在刻苦读书。”

    傅谨语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顿了顿,她又玩笑道:“不然,若是你哪日写情诗给我,我不光看不懂里头的寓意,甚至连字都认不全,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崔九凌:“”

    这是要求自个写情诗给她?

    这么难为情的事儿,他如何能干得出来?

    但若是不写,她岂不是会很失望?

    罢了,写就写吧,不过是一首情诗而已,于他来不过信拈来的事儿,满足她又如何?

    “啊,我要吃炙猪皮!”路过一家摊,摊位上香气传来,傅谨语顿时惊呼起来。

    崔九凌:“”

    他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吃点高雅些的物什?”

    傅谨语撒娇道:“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吃炙猪皮,可好吃了!”

    崔九凌哪里经得住她的撒娇,立时给崔沉使了个眼色。

    崔沉很快买了两包炙猪皮回来,递给傅谨语一包,又递给崔九凌一包。

    崔九凌骂道:“给爷作甚,爷几时过爷要吃了?”

    傅谨语笑嘻嘻的劝道:“你尝尝,真的好吃,不骗你。”

    崔九凌本想拒绝,不过想想这家伙也算是个饕餮了,比自个都会吃,折腾出来的菜肴跟点心自个都十分满意。

    于是他接过那油纸包,用竹签子叉了一块儿上头洒了孜然跟胡椒粉的炙猪皮送进嘴里。

    猪皮烤的外表酥脆,内里咀嚼起来十分筋道。

    味道咸香可口,带着点微麻。

    简直是太好吃了!

    自个从前竟然从未吃过!

    傅谨语这家伙,果然没哄骗自个。

    他眼都不眨的,很快就吃完了一包,然后豪爽道:“再去买两包,不,买四包。”

    傅谨语忙阻拦道:“买那么多作甚,后头兴许还有旁的好吃的呢?一下填饱了肚皮,后面岂不只能眼巴巴看着了?”

    崔九凌:“”

    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