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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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谨语跟崔九凌二人在灯会上一路走一路吃。

    这可是崔九凌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儿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

    也就是跟着傅谨语,才晓得京城的市井间竟有如此多花样的吃食。

    有些往日他打马路过时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的“低贱”物什,譬如炙猪皮跟卤鸭肠,竟然好吃到他险些将舌头给吞下去。

    往后他可不敢再自称老饕了,傅谨语这家伙才是真正的老饕。

    她推荐的吃食,就没有几样不好吃的。

    可见素日她没少到处觅食。

    可惜下画舫时,他俩各自用了一碗馄饨垫肚子,导致才吃完半条街,肚腑就彻底饱了。

    “皇上跟皇后上城楼了,快去瞧瞧。”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前拥挤。

    站在侍卫圈外头掌控局势的崔沉侧耳倾听了一番,禀报道:“爷,皇上跟皇后上城楼同民同乐,咱们去瞧瞧么?”

    崔九凌白了他一眼,哼道:“俩老头老太,有甚好看的?”

    顾虑到傅谨语,又柔声道:“你若想瞧他们,改日叫母亲领你进宫去瞧,很不必去凑这个热闹。”

    主要是太拥挤了,侍卫也挡不住激动的百姓,万一把她挤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傅谨语才要开口,突然一波人从后头挤来,侍卫们被推的东倒西歪,她一个站立不稳,朝旁边倒去。

    崔九凌眼疾快的将她捞进怀里,果断道:“到边上避一避。”

    崔沉听到吩咐,四下一打量,锁定了两间摊位中间的一处墙根,朝那里一指,吩咐侍卫们:“去那里。”

    傅谨语躲在崔九凌怀里,在侍卫跟崔沉艰苦卓绝的努力下,总算挪到了墙根下。

    她发髻歪了,头上三根金簪子掉了两根,鹿皮靴上都是脚印子,大红织金缎面斗篷下半截布满灰尘。

    那叫一个狼狈。

    崔九凌比她还惨,这丫骚包的披着件毛毛朝外的白狐皮斗篷,现下白狐皮斗篷直接变成了灰狐皮斗篷。

    她没心没肺的弯腰大笑起来:“哈哈哈”

    崔九凌顺着她的目光,侧头瞅了眼自个身上的斗篷,立时脸就黑了。

    忙不迭松开她,去解披风的系带。

    然后被傅谨语出言阻止了:“千万别解,不然你里头那件月白锦袍也保不住了。”

    虽然叫个洁癖症患者穿着脏污的斗篷有些强人所难,但事在人为嘛。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起件从裴氏那里听来的上元节趣事。

    “听有些百姓,每年都在上元节灯会散了后,来这里捡别个掉落的首饰、钱袋、荷包、香囊以及扇袋等物什,运气好的,能发一笔大财呢。”

    比如她丢失的那两根金簪子,虽然上头并未镶珠嵌宝,但做工精致,也值个几十两了。

    围在周围的侍卫,包括崔沉这个侍卫长,齐齐眸光一亮。

    就差在拿笔脸上写上“我们要去捡”五个大字了。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不过也没阻拦,只要不误了差事,随便他们做甚,别作奸犯科就成。

    *

    他们在墙根下躲避了两刻钟,这才掉头往画舫停靠的码头走。

    虽然今夜没有宵禁,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太晚的话,靖王太妃跟裴氏都会担忧。

    因为百姓都被景福帝跟王皇后吸引去了东华门的缘故,这会子路上人流量锐减。

    崔九凌叫人点亮那盏兔儿灯,亲自提在里。

    走几步便垂首瞅那兔儿灯几眼,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把迎面走来的崔瑛给惊的瞳孔猛地张大。

    自个算是宗亲子弟里头与靖王走的最近的一个了,但过去这么些年,可从未见靖王笑过。

    这会子靖王竟然嘴角含笑。

    而且里还傻兮兮的提着盏兔儿灯。

    他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哟,这不是姐夫么?”傅谨语的声音陡然响起。

    然后又听她阴阳怪气道:“姐夫这是带着一妻一妾出来赏灯?不愧是姐夫,这齐人之福享的,叫人好生羡慕。”

    崔九凌求生欲爆棚的立时撇清自个:“我可不羡慕。”

    崔瑛:“”

    确定了,靖王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被傅谨语灌了迷魂汤。

    这傅谨语,除了长的好看些,并无任何长处,靖王这挑人的眼光,实在是堪忧。

    他先规矩的给崔九凌这个叔祖行了礼,这才冲着傅谨语拱了拱。

    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笑道:“叔祖怎地也不给妹妹买盏灯玩儿?妹妹喜欢甚样的,姐夫买给你。”

    傅谨语“嗤”了一声,不屑道:“爷给我的琉璃宫灯,都被我丢在画舫上了呢,谁要玩纸糊的灯笼了?”

    这话的时候,她眼神在傅谨言里提着的纸糊的莲花灯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崔瑛:“”

    崔九凌不赞同的反驳了她一句:“纸糊的灯笼也有好玩的,譬如你帮我猜灯谜赢回来这盏兔儿灯,就颇有意趣。”

    傅谨语斜了崔九凌一眼,嗔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作不得数。”

    崔九凌一本正经道:“西施又不如你好看。”

    傅谨语白了他一眼:“你又没见过西施。”

    崔九凌自信满满道:“不用见就知道。”

    崔瑛:“”

    傅谨言:“”

    许熏儿:“”

    所以他们三人为什么要站在寒风里,听他们两个在这里秀恩爱?

    崔瑛果断道:“侄孙儿就不打扰叔祖赏灯了,先行告退。”

    崔九凌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崔瑛忙不迭领着傅谨言跟许熏儿走人。

    待他们三人走远后,崔沉嘿嘿直乐:“令姐方才肚子一鼓一鼓的,显是气的不轻。”

    傅谨语笑道:“那还得多谢爷,夸张起我的美貌来,眼都不眨的。”

    崔九凌斜了她一眼,轻哼道:“爷没夸张。”

    傅谨语好笑的看着他:“我比西施还好看?”

    崔九凌垂首瞅了眼憨态可掬的兔儿灯,哼道:“不信你把西施叫来比比。”

    傅谨语:“”

    凭她再有本事,也没法将作古几百年的人儿叫来呀。

    要真能叫来,那才可怕呢,秒变奇幻好不好!

    她无奈的摊了摊:“你赢了。”

    崔九凌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

    乘画舫返回西郊码头后,又坐马车半个时辰,这才来到傅府的东侧门。

    傅谨语才要下车,就被崔九凌一把捞进怀里。

    他逮住她的嘴/唇,好一阵肯咬厮/磨后,这才松口。

    低/喘道:“你今晚走了不少路,怕是累坏了吧?回去早些歇息,莫要再熬夜看话本子。”

    傅谨语在他怀里仰起头,笑着打趣道:“嘴里着让我早些回去歇息,你倒是松呀,不松我如何走得了?”

    崔九凌箍住她腰/肢的又紧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傅谨语拉起他一只,按到自个心口上,暧/昧道:“我有没有良心,你自个感受下。”

    崔九凌:“”

    天地良心,他只想跟她多温/存片刻,几句贴心话,真没有旁的想头。

    咳,但是吧,既然好事儿送上门来了,他又岂能傻兮兮的拒之门外?

    于是他就好好的感受了一番。

    把傅谨语感受的贝/齿紧抿嘴/唇,呼吸都紊乱了。

    他肯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道:“好想立刻跟你成亲。”

    “想得美,我才刚及笄,才,才不要那么快成亲呢。”傅谨语拍开正感受自个良心的,忙脚乱的整理衣裳。

    然后逃也似的跳下马车,逃之夭夭。

    被惹出一身火气的崔九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

    回府后,他沐浴更衣完毕,对正替自个擦头发的许青竹道:“本王提回来的那盏兔儿灯,你好生照看着,莫要叫人损毁了。”

    许青竹了然的笑了笑:“是傅二姑娘赠与王爷的吧?”

    旁人如何都不可能叫王爷这般上心。

    崔九凌得意道:“是她猜灯谜赢来的。”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是特意为本王去猜灯谜的。”

    许青竹立时夸赞道:“奴才瞧着这兔儿灯做的十分精致,想来那灯谜不容易猜,否则早叫旁人赢走了。”

    略一停顿后,总结陈词道:“傅二姑娘当真是聪慧。”

    崔九凌嘴角扬了起来,轻笑道:“是有些聪明。”

    许青竹替他擦干头发,正整理他明日要穿的衣袍鞋袜呢,就又听王爷开口道:“把先前本王叫你收着的那个荷包找出来。”

    “被傅二姑娘掉包的那个?”许青竹记性不错,立时就明白了崔九凌的意思。

    崔九凌“嗯”了一声。

    许青竹立时退了出去,片刻后,用托盘拖着个荷包走进来。

    崔九凌抬拿过那荷包。

    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条歪歪扭扭的鱼身上。

    “真是狗爬一样的绣技。”他笑骂了一句。

    然后吩咐许青竹道:“明儿本王佩戴这只荷包。”

    “是。”许青竹面不改色的应声。

    心里却笑开了花,他算是明白傅二姑娘常的“口嫌体直”是甚意思了。

    可不就是王爷现下这样?

    *

    衙门开印后的第一个休沐日,正月二十四日,范府大摆宴席认干亲,广邀达官贵人过府观礼。

    此次认干女儿仪式的正宾为靖王太妃,副宾为内阁孙次辅的娘子孙二夫人。

    王皇后、韩太子妃跟秋太孙妃都相继派人送来贺礼。

    太孙崔檀甚至亲自上门来道贺。

    隆重的叫许多来凑热闹的女眷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只恨自个/自家女儿/自家孙女运道不好,若救下范首辅孙儿的是她们,今日的荣耀岂不就落到她们身上了?

    等到满头珠翠遍身绫罗,打扮的好似神仙妃子的傅谨语走出来时,她们就再也嫉妒不起来了。

    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段,这样的仪态,根本没法比。

    难怪靖王会喜欢。

    就是同为女子的她们,看着也赏心悦目。

    磕头敬茶结束,离开宴还有段时间,一些贵妇们不耐烦坐在厅里与人叙家常,便结伴出来逛园子。

    假山的凉亭里罩了厚实的帘子,范府的丫鬟又及时送来火盆跟茶点,三位贵妇惬意的坐在里头吃茶话。

    容长脸的贵妇笑道:“你们瞧见宁王妃身边那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没有?那就是宁王妃的内侄女,如今给世子做了屋里人的许氏。”

    另一圆脸贵妇笑道:“甚屋里人,你这消息有些不太灵通呢。听我娘家嫂子,宁王妃要抬这许氏当贵妾,拟定了下月初二龙抬头这日摆酒呢,你该叫人家许姨娘才是。”

    顿了顿,这圆脸贵妇又笑着补了一句:“待傅大姑娘这个世子妃进门后,就得称呼人家许侧妃了。”

    坐在她俩对面的一个身材富态的贵妇“啧”了一声:“正妻尚未进门,就先明堂正道摆酒纳贵妾,也就是傅家门第低微不敢有异议,若换作旁的世族大家,必定是不依的。”

    容长脸的贵妇颇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那也未必,换了傅二姑娘试试?”

    圆脸夫妇赞同的点了点头:“傅二姑娘是靖王太妃跟靖王的救命恩人,又拜了范首辅夫妇当干爹干娘,宁王府若是敢这么打她的脸,靖王府跟范家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容长脸的贵妇笑道:“同一个爹的孩子,妹妹这般厉害,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颜色,姐姐却这般平庸,长相也只能算平平,这差异还真是有些大。”

    顿了顿,又声道:“其实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宁王世子到底瞧上了傅大姑娘什么?”

    身材富态的贵妇笑道:“必是有甚咱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三位贵妇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捂嘴,发出引人遐思的嬉笑来。

    显然不知想歪到哪里去了。

    凉亭外头三步远的地方,傅谨言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些长舌妇,竟然在背后那般编排自个,就不怕下拔舌地狱?

    但不得不承认,她们的前半部分都是事实。

    正是因为傅家家世低微,自个又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宁王妃才如此肆无忌惮。

    自个还未进门呢,她就要明堂正道的提许熏儿为贵妾,叫旁人看自个的笑话。

    明显没将傅家跟自个放在眼里。

    想来也不会知分寸的给许熏儿服用避子汤。

    若是许熏儿有了身孕,生下个男娃,占了长子的名头,那自己的孩儿都要被压一头。

    侧妃也是有正经封册跟上宗室玉牒的,侧妃所出的男丁也有分家产的资格。

    更何况这长子还有宁王妃这个祖母撑腰。

    简直是后患无穷。

    她必须得寻个会与世子。

    不强求他不招许熏儿侍寝,毕竟世子血气方刚的年纪,必定是憋不住的,但起码不能让许熏儿抢在自个前头生下男丁来。

    真是越想越糟心。

    忍不住再次羡慕起傅谨语来。

    今儿她是多么风光啊,认亲仪式的正宾是未来婆婆靖王妃,副宾是范首辅亲家孙次辅的夫人。

    皇后、太子妃跟太孙妃都派人送来重礼。

    太孙还亲自上门道贺。

    若是自个也有她这样的靠山,宁王妃是如何都不敢如此慢待自个的。

    本是自个瞧不上的人儿,如今却越爬越高,高到了自个够都够不到的地方。

    这叫她如何甘心?

    然而不甘心又如何呢?

    有靖王在旁虎视眈眈,别是自个,就是世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能憋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傅谨语逍遥几年。

    待她收拾了许熏儿,稳住了在宁王府的地位,再反过头来对付傅谨语不迟。

    *

    傅谨语又要参加仪式,又要被范大夫人领着拜见范家以及姻亲家的长辈,忙的脚不沾地,根本不知道后花园里发生的这些。

    范大夫人听到丫鬟悄悄来回禀,便将这事儿告诉了傅谨语。

    言下之意,如果傅谨语觉得脸上挂不住,她可以出面同宁王妃,劝宁王妃不要做此打傅家脸的事儿。

    被傅谨语果断拒绝了:“干娘不必理会此事。”

    怕范大夫人误会她是不想给干娘添麻烦才这般的,又忙不迭的解释了一句:“姐姐的事儿,她自有主张,我跟母亲不好胡乱掺和,不然她不但不会感激我们,反还会怪我们多管闲事。”

    范大夫人何等聪明的人儿,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们姐妹间有龃龉。

    干女儿如此不避讳,直言相告,范大夫人欣慰的握/住傅谨语的,笑道:“干娘自然是听你的。”

    傅谨语就不提了,再直率不过的一个姑娘。

    裴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范大夫人不是没叫人打听过,加之自个也与她相处过几次。

    可以肯定的是,裴氏心地善良,并无坏心眼。

    如此脾性的人儿,却与继女关系紧张,明傅谨言并不像表面那般温婉贤淑。

    傅谨语的决定很对。

    若为了些许脸面跟虚名,而去替与自个不对付的傅谨言出这个头,显然不是甚明智之事儿。

    如果傅家有脸面跟虚名可言的话。

    “靖王殿下来了。”

    母女俩正话呢,有丫鬟突然在门外禀报。

    范大夫人立时打趣傅谨语道:“靖王太妃来就罢了,连靖王都来了,你这脸面可真够大的。”

    傅谨语笑嘻嘻道:“没法子,谁让您女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范大夫人失笑,拿指头指着她,笑不可抑的道:“我有了你这开心果,往后再也不愁笑了。”

    傅谨语得意的一挑眉:“笑一笑,十年少,干娘很快就可以返老还童了。”

    范大夫人笑的肚子都疼了,将她搂进怀里,爱怜的一阵揉/搓。

    *

    认干亲的事儿折腾了一整日,傅谨语险些累趴。

    次日正窝在床/榻上当咸鱼呢,谷雨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道:“姑娘,靖王爷派马车来接您去王府。”

    傅谨语:“”

    昨儿才在干娘那里见过一回,怎地他今儿又叫人来接她了?

    冷若冰霜的一个人儿,突然变成粘人精,还真叫人有些不太适应。

    腹诽归腹诽,生怕他那里有甚正经事儿,傅谨语还是赶紧爬起来,叫人服侍自个盥洗梳妆更衣。

    来到东侧门时,见赶车的是崔沉,她阴测测的笑道:“哟,劳动五品大员替我赶车,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着,猛的一掀车帘。

    然后就与端坐在车厢里头的崔九凌的视线对上。

    崔九凌轻哼一声:“傅二姑娘这起床气倒是挺/大的。”

    傅谨语爬进车厢,身/子往他怀里一倒,闭眼打了个呵欠,哼唧道:“明知道我昨儿忙了个半死,还一大早就跑来扰人好眠,王爷也忒不体贴了些。”

    崔九凌伸将她揽住,淡淡道:“你若是不介意我单独去见你的情敌的话,可以返回去补眠。”

    “见情敌?”他要这么的话,她就不困了。

    “嗯。”崔九凌点了下头,解释道:“和婧郡主犯了相思病,近来茶饭不思,瘦成一把干柴了,这两日更是滴水不进,一副要自绝的架势。”

    顿了顿,他又叹气道:“宣平侯老太君到王府,跪下求我去见她一面,劝劝她莫要如此自轻自贱,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我实在不好拒绝。”

    傅谨语:“”

    难怪他俩的事情爆出来后,没见和婧郡主跳出来找自个的麻烦,她先前还防备了许久,生怕和婧郡主跟和姝郡主一样恶毒,在背后算计自个。

    但一直风平浪静,她也就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没想到和婧郡主竟然病倒了。

    无怪乎没一直没动静呢。

    她无语道:“宣平侯老太君是请你去劝和婧郡主的,你带着我一块儿去,这是去劝人,还是刺激人?”

    崔九凌垂了下眼,哼道:“当然是刺激人。”

    傅谨语惊讶的瞪大了她的桃花眼。

    崔九凌扯了扯嘴角,道:“她固执了这么多年,我屡次冷言拒绝她都不肯罢休,谁知她这回是真病还是装病?”

    顿了顿,又冷酷无情道:“管她真病还是假病呢,总归这一次就叫她认清现实,别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傅谨语,见她精心装扮过,不比素日差到哪里去,一样的艳光四射。

    就是唇色略淡了些。

    他提建议道:“你嘴巴上再涂点西洋口红。”

    傅谨语:“”

    他真是真心实意的想给和婧郡主来个大刺激呢。

    她无语的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反对,顺从的从荷包里掏出口红跟靶镜,在嘴唇了厚涂了一层口红。

    崔九凌斜了她红/艳/艳似怒放玫瑰般的嘴/唇一眼,喉咙吞咽了一下,言不由衷的冷哼一声:“凑合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