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
马铃薯之事事关重大,裴雁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心上人秋钰芩都没顾上见一面,跟傅谨语谈妥后,就立时启程回京部署。
傅谨语回到正院后,主动跟靖王太妃交待了裴雁秋的来意:“表哥来找我买马铃薯种子。”
完,又忍不住失笑:“分明是他给我的马铃薯种子,谁知给了我以后,他自己倒是不够用了,又反过来找我买,起来还真是有些好笑。”
崔九凌冷哼一声。
曾经他的确认为傅谨语里的马铃薯种子是裴雁秋给她的,但傅谨语跟自己坦白了仙人梦中打赏物什的秘密后,他就反应过来了。
马铃薯其实跟裴雁秋没一文钱的干系。
但是裴雁秋这个爱钻营的家伙,即便没干系,他也能用银钱让它变得有干系。
方才他们表兄妹在穿堂,必定是达成了什么“肮/脏的”的交易。
瞧傅谨语嘴都快笑歪了的模样,估计裴雁秋给的不少。
他心里正猜测着裴雁秋会如何运作此事呢,突然耳中听到母妃打趣自己的声音:“语儿又赚了老大一笔银钱,再这般赚下去,阿凌将来怕是要吃软饭了。”
虽然傅谨语没明赚了多少,但依靖王太妃猜测,数目绝对不会,否则裴雁秋也不至于大老远跑来这一趟。
崔九凌:“”
开玩笑,他是那等吃妻子软饭的没出息之人?
他冷哼道:“本王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她。凭她赚多少银钱,都与本王无关,本王绝对不会花她一文钱。”
可以是相当直男癌了。
但是傅谨语却半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十分高兴。
自己带着不菲的嫁妆嫁进靖王府后,素日吃崔九凌的用崔九凌的,不用花自己一文钱,陪嫁的嫁妆只管放在那里滚雪球就行。
这等好事儿,她不赞同,难不成还会跳起来高喊“自力更生”?
她脑袋又没进水。
于是果断点头道:“王爷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花一文钱的。”
意思虽然是一个意思,但她这话怎地听着就那么刺耳呢?
崔九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傅谨语一脸无辜的瞪回去:“王爷瞪我做什么,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嘛?”
这能是一个意思?
别以为他听不出她在阴阳怪气。
不过阴阳怪气,也比先前完全不理会自己强。
于是他轻哼道:“本王没瞪你,你看错了。”
傅谨语:“”
当她瞎么?
果然就不该接他的话,合该将他当空气的。
于是她果断不理他了。
崔九凌思忖着,当着母妃的面,哄她的程度有限,八成不奏效,只能待夜里再。
于是他站起身来,对靖王太妃交待了一声:“我去避暑山庄瞧热闹去。”
昨儿一回来,他就叫崔沉将抓到的活口跟死掉的尸/体一块儿送去了避暑山庄。
傅谨言被送回来时,奄奄一息,一脚踏在了鬼门关上,崔瑛根本顾不上旁的。
今早听来给傅谨语复诊的邢院判傅谨言大难不死,才过了一夜,竟然就醒了过来。
如此,崔瑛也就有心思追查刺客的来龙去脉了。
他在锦衣卫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此番锦衣卫指挥使跟指挥同知也都在,若连刺客出自安平长公主府都查不出来的话,那锦衣卫也太废物了。
而幕后主使被揪出来后,事情可就热闹了。
崔瑛跟和殊郡主表兄妹反目成仇。
崔瑛跟安平长公主姑侄撕破脸。
一边是外甥女,一边是侄儿,皇帝可谓左右为难。
这一出出的,可真是叫人期待呢。
可惜傅谨语尚未进门,不方便带她过去瞧现场,只好他先瞧过,回来替她转述。
若不是顾虑她这“有热闹不凑王八蛋”的八卦性子,他才懒得去看这些蠢人互啄呢。
傅谨语立时双眸一亮。
有心想些什么,但是想起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呢,于是将到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
事情果然如崔九凌预料的那般,锦衣卫提审刺客,没太费劲就撬开了他们的嘴。
毕竟他们也只是安平长公主府的侍卫,并非专业杀,不存在甚职业道德,也未经过抗刑讯培训,根本扛不住大刑。
崔瑛得知真/相后,立刻冲到和殊郡主的下处,“噼啪”两个耳刮子,打的和殊郡主当即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然后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去景福帝的书房,让他给自己跟傅谨言做主。
景福帝昨儿得知傅谨言姐妹俩遇刺时就一脑门子包。
他倒不是担忧崔瑛如何,崔瑛向来知理守规矩,便是再想替傅谨言报仇,也讲究证据确凿,在查明真/相前必不会乱来。
怕的是十七叔崔九凌发疯。
傅谨语虽然毫发无伤,但若非她自己灵,只怕不会比傅谨言好到哪里去。
光是一个后怕,就能逼得十七叔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掘出来碎尸万段。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十七叔那边稳如泰山,崔瑛倒先发了疯。
“阿瑛,有话好好,你先将和殊放开。”景福帝吃了一惊,连忙打圆场。
“没法好好,皇伯父,刺杀阿言跟叔祖母的刺客是和殊指使的。”崔瑛冷哼一声。
为了给傅谨言报仇,他甚至不惜当众喊傅谨语叔祖母,也是很拼了。
完,他松开揪住和殊郡主的后衣领,然后将她往前一推。
和殊郡主“吧唧”一下,摔趴到地上。
刺客供词在崔瑛这个苦主里,锦衣卫其他人并未前来禀报,故而景福帝并不知情。
闻言顿时惊愕道:“是和殊干的?”
和殊郡主当然不承认,立时反驳道:“舅舅,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瑛从袖子里掏出刺客的供词,将其呈到景福帝面前的御案上。
景福帝立时捞到里,展开快速浏览了一番。
见被分开审问的十二个活口口风一致,俱都他们是奉和殊郡主的命令去狙/杀宁王世子妃的。
虽然明知靖王妃跟宁王世子妃同行,但他们怕错过时就再无下会了,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靖王妃跟宁王世子妃一块儿做掉。
也就是,傅谨语是受了傅谨言的牵连才遭遇刺杀的,可谓无妄之灾。
景福帝心虚的看了坐在旁边太师椅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十七叔一眼。
崔九凌只当没瞧见。
傅谨语不许自己掺和,免得崔瑛躲在自己后头收渔翁之利,他就老实坐着看他们狗咬狗。
景福帝“咳”了一声,板起脸来,将里的供词摔到她面前,冷冷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和殊郡主自然是要狡辩的,她看也没看那供词一眼,只委屈巴巴的道:“那些刺客不知受了谁的指使,刺杀宁王世子妃跟靖王妃不,还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目的只怕是要挑起宗亲间的矛盾,所图甚大,还请舅舅三思。”
可惜傅谨语没在这里,不然她都要给和殊郡主吹一声口哨了,这狡辩堪称满分。
换成是她自己,估计也只能狡辩到这个程度。
崔瑛冷笑道:“你狡辩也无用,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名姓跟住处交待明白了,是否是安平长公主府的侍卫,派人回京一查便知。”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为免姑母叫人去灭他们家人的口,我已叫锦衣卫的兄弟快马加鞭去京城提人了。”
这下和殊郡主的脸色就没那么淡定了。
皇室宗亲,家丁数量没限制,只要养得起。
但侍卫不同,都是有定数的,且身份、来历以及去处都在兵部有登记。
不是和殊郡主蠢,一定要用自己府里的侍卫,而是她一个闺阁女儿家,接触的人有限,根本请不到敢接刺杀未来宁王世子妃任务的杀。
但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傅谨言成功嫁给崔瑛,当上宁王府世子妃,故而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动用了府里的侍卫。
“安平长公主驾到。”
外边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不等景福帝传唤,安平长公主就脚步匆匆的推门而入。
她满脸怒容,径直走到和殊郡主面前,扯着她的头发,“噼啪”两个耳刮子甩到她的脸上。
嘴里骂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是谁允许你私自动用本宫的侍卫的?得亏宁王世子妃跟靖王妃命大,未伤及性命,否则你就是死十次八次都不够赎罪的!”
崔九凌扯了扯嘴角。
安平长公主明着是在骂和殊郡主,但话里话外都在替她开脱。
“得亏未伤及性命?”崔瑛闻言,眼睛顿时就红了:“阿言昨儿夜里险些没熬过去,今早虽醒了一次,但邢院判她伤到了根本,即便养好了,以后身/子也会比常人虚弱”
缓了缓后,他这才又朝景福帝一拱,痛心疾首的道:“和殊郡主犯下如此大错,若不严厉处罚,往后只怕其他宗亲也有样学样。毕竟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事后哭一哭,卖卖惨,拉父亲或是母亲出来求一求情,就能揭过去。”
将和殊郡主跟傅谨言的私仇,上升到整个宗亲,不可谓不高明。
听了这话,景福帝也没法再和稀泥了,于是开口道:“先将和殊关押起来,待锦衣卫将这些刺客的家眷提来承德,审问查实后,再另行处置。”
和殊郡主慌了,立时跪地求饶道:“舅舅饶命啊,我知错了。”
安平长公主也开口道:“皇兄,和殊她”
求情的话到一半,被景福帝给打断了:“不必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