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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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九凌看完了热闹,夜里自然要去找傅谨语邀功。

    要没有个正当借口,铁定会被她拒之门外。

    当然,他可以硬闯,但是那样的话她就更生气了,哄都哄不好的那种生气。

    事实证明他的算盘打对了,才报上来意后,傅谨语就让那个叫白露的丫鬟将自己请了进去。

    才刚一坐定,傅谨语就催促道:“快跟我那边的情况,让我也乐一乐。”

    崔九凌没卖关子,将在避暑山庄的所见所闻都给她转述了一遍。

    乐得傅谨语哈哈大笑,拍称赞道:“傅谨言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病根,身/子骨会比常人虚弱?那可真是真好了!”

    和殊郡主没好下场是必然的,原著里头亦然,她听过就罢了,最让她高兴的还是傅谨言倒霉。

    崔九凌颔首:“崔瑛当着皇帝的面的,料他也不敢欺君。”

    傅谨语冷哼一声:“和殊郡主也算是间接干了件好事儿吧,如此我就原谅她殃及我这条池鱼的罪行了。”

    言下之意,让崔九凌别痛打落水狗。

    做人留一线,没准哪日和殊郡主又杀回来,再次给傅谨言添堵呢?

    崔九凌不太乐意,和殊郡主重伤傅谨言是没错,但也曾导致傅谨语命在旦夕,不给她个教训,他咽不下这口气。

    傅谨语瞧他沉吟着不吭声,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故而劝道:“是执行刺杀任务的那些侍卫们自作主张,她原也没打算伤我的。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别为着这个,叫安平长公主嫉恨上了。”

    原本这事儿崔瑛在前头拉足了安平长公主的仇恨,跟崔九凌半点干系都没有。

    但若是崔九凌事后跳出来踩一脚,安平长公主因为宁王的原因,对崔瑛这个侄儿无可奈何,恨意就会转而聚焦到崔九凌身上。

    崔九凌虽然不惧怕她嫉恨,但她到底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有她不时在皇帝跟前挑拨离间,谁知皇帝哪日会不会脑袋一抽,就要收拾崔九凌?

    她对目前的富足生活很满意,并不想遭遇什么被追杀或是谋/反之类惊心动魄的事儿。

    也对从王妃升级成皇后没甚兴趣。

    崔九凌冷哼一声:“叫她嫉恨上又如何?她还能鼓动皇帝对本王下不成?先帝都没这个胆子,皇帝若是有这个胆子,早趁着本王羽翼未丰时动了,还用等到这会儿?”

    顿了顿,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嘲讽景福帝:“人越老,胆子越。”

    傅谨语:“”

    看吧,她就知道这家伙会是这态度。

    她没好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知道了。”崔九凌见她着急上火,立时改口。

    她这个苦主都不计较了,自己又何必多事?费力不讨好。

    傅谨语这才满意的松开了皱紧的眉头,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

    然后果断过河拆桥,撵人道:“正事儿完了,王爷可以回去雾松苑歇息了。”

    崔九凌给气笑了:“你这没良心的,本王为了你,都肯忍气吞声了,结果你转头就要撵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傅谨语哼了一声:“有。”

    略一停顿后,又哼笑道:“但是,被狗吃了。”

    三天两头吃她“良心”的崔九凌:“”

    我怀疑你在骂我,我有证据。

    他破罐子破摔道:“那这狗还挺幸运的,竟然能吃到傅二姑娘的良心。”

    傅谨语:“”

    竟然自比是狗。

    这家伙为了留下,真是什么话都敢啊。

    她以为自己够厚脸皮了,结果今儿才发现,是她自愧不如。

    人家都这么拼了,她也不好太冷酷无情,于是退让一步,哼道:“王爷要留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崔九凌立时接话道:“你放心,本王必定只安静抱着你睡觉,绝不动//动/脚。”

    傅谨语“嗤”了一声:“王爷的信用已经破产了,我是不会再信你这方面的承诺的。”

    崔九凌挑了挑眉,不信自己,却允许自己留宿,莫非她也盼着自己动//动/脚?

    然后就听傅谨语狡黠道:“你晚上睡那里。”

    这话的时候,她抬起葱碧的指,缓缓指向拔步床对面的贵妃塌。

    崔九凌:“”

    竟然还有这招?

    这待遇太差了,他必须得争取,故而柔声道:“贵妃塌又硬又窄,你忍心本王独自一人歇在上头?”

    “不忍心啊。”

    傅谨语果断点头。

    一个大喘气后,又哼笑道:“所以我让王爷回雾松苑歇息呀,王爷自己不肯,能怪谁?”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但他可不是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儿,勉力争取道:“语儿,本王这回一定话算话,只抱着你睡觉,你就再信本王一次吧?”

    便是不能碰她,软/玉/温/香抱在怀里,过过干瘾也成。

    傅谨语冷酷无情道:“休想。”

    这家伙旁的时候一诺千金,这事儿上却每次都食言,她坚决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昨儿被他“骚扰”到三更天才歇息,今晚她定是要补眠的。

    为免他又折腾自己,首先就得杜绝跟他同塌而眠这事儿。

    然而她还是太年轻了。

    崔九凌做出个失望的模样来,不情不愿的歇在了贵妃塌上,谁知半夜他竟然趁她睡着,又爬到了拔步床/上。

    次日一早,傅谨语正酣睡呢,下头熟悉的“不适感”再次传来。

    她迷糊的睁眼,欠起身来一瞧,立时气结。

    她抄起自己脑袋下头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讲信用的混蛋!”

    崔九凌头也没抬,随一捞,将砸向自己的枕头捞住,顺垫在了她底下。

    傅谨语:“”

    她被他这“骚操作”给惊住了。

    片刻后,这才没好气的骂道:“把我枕头还来。”

    “用完再还给你。”崔九凌“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回了她一句,接着继续埋头奋战。

    用、用完?

    那她那枕头还能要?

    她抬脚去踹他后背,着急道:“快点把我枕头还回来!”

    崔九凌一掐住她一只腿弯,阻止她“添乱”。

    傅谨语脚丫子抖了好半晌,结果都只能原地打转,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气的她只能嘴火包:“你个话不算话的无赖,知道甚叫‘食言而肥’么,早晚就叫你变成个大胖子!”

    崔九凌自认是个体贴的人儿,于是改嘴为,腾出来空陪她话:“这话你最好别,不然本王若是果真变成大胖子,你可就没法再盯着本王的身材流/口/水了。”

    傅谨语立时柳眉倒竖,反唇相讥道:“胡八道,我甚时候盯着你的身材流/口/水了?”

    最多也就是两眼冒光而已。

    崔九凌若有所指的道:“现在。”

    着,还抬展示给她看。

    傅谨语:“”

    她又羞又恼,却完全没法回嘴。

    气的她脚丫子一阵乱扑腾。

    不过这回因为崔九凌用忙活的原因,她一只脚丫子得了自由,逮着崔九凌的脊背就是一阵乱踢。

    “嘶”傅谨语突然抽气。

    没踢伤他,却把她自己脚丫子的大拇指给崴了一下。

    崔九凌听到动静,另外只松开她的腿弯,将她脚丫子扯到自己腿上,给她揉大拇指。

    嘴里无奈道:“你你老实躺着享福不成么,瞎闹腾什么呢?”

    崴脚的傅谨语疼的眼泪汪汪,没好气的骂道:“享福个鬼啊,就你那蹩脚的技术,要不是你贵为王爷,我早飞起一脚将你踹到地上去了。”

    “还本王口是心非,我看你才是最言不由衷的那个。”崔九凌白了她一眼。

    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语,继续一替她揉脚丫子,一在她下头忙活。

    傅谨语一边是疼,一边是爽,惹的她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毫无意外的又被他送上顶峰两次。

    如果后面他没有道德绑/架自己,打着“夫妻平等”的旗号,让她亲这亲那,亲的她舌头都麻了的话,那这体验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

    崔九凌忙过了一阵子,后头几日公务不多,便带着傅谨语跟秋钰芩在承德城以及周边几个县城闲逛。

    论繁华程度,承德自然没法跟京城比,但是也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就连布匹跟首饰,也有不少新奇的样式。

    有崔九凌跟着付账,有侍卫们帮忙提东西,于是傅谨语拉着秋钰芩大肆采购。

    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人很快将安平长公主府涉事侍卫的家眷提到了避暑山庄,景福帝一番审问后,又叫人从兵部调来身份文书核对。

    最终确认刺杀傅谨言跟傅谨语的刺客真身的确是安平长公主府的侍卫,幕后主使也就是他们供出来的和殊郡主。

    于是和殊郡主郡主头衔被褫夺,并被送入京郊的云水庵带发修行。

    崔沉进来禀报这消息时,傅谨语等人才刚用完午膳,正在吃茶。

    闻言,靖王太妃有些不满意,哼道:“皇室的老一套了,是带发修行,不过是避风头罢了。待风头过了,安平求一求皇帝,再替和殊一门亲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傅谨语却觉得不错,那样的话,和殊郡主,不,和殊姑娘兴许还真能卷土重来继续给傅谨言添堵。

    而她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跟傅谨言划清界限,往后无论傅谨言打着什么名头,她都绝对不会再跟她同进同出。

    甚至,连坐在一块儿都拒绝。

    毕竟她这回受了傅谨言牵连,她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傅谨言,旁人也不得什么。

    假装患上个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什么的,对于她这等屡次被崔九凌夸奖有演技的人儿,还真没多少难度。

    崔九凌斜了傅谨语一眼,见她面色平淡,显然对此毫不在意,故而他淡淡道:“随他们怎样吧,横竖不与咱们相干。”

    靖王太妃诧异道:“你竟然这话?不打算替语儿讨回公道了?”

    毕竟是自己要求崔九凌站干岸的,故而傅谨语没等他开口,便主动替他解释道:“和殊原没打算伤我的,是底下人胡来。她现在已然这般惨了,我们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免得安平长公主心里难受。”

    靖王太妃更诧异了。

    依她对傅谨语的了解,傅谨语性子爱憎分明,对她有恩的,她知恩图报;算计她的,她睚眦必报。

    还以为她会要求阿凌对付和殊呢,没想到她这回竟然反其道行之

    拧眉仔细琢磨片刻,靖王太妃便明白了缘由。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与其除掉一个再不会伤到自己的废人,倒不如留着她给傅谨言这个姐姐添堵。

    毕竟以和殊的性子,这回吃了这般大的亏,面子里子都没了,但凡有丁点会,她都势必会在傅谨言身上讨回来。

    理清思路后,她顺着傅谨语的话道:“也是,安平年纪也不了,总不好叫她伤心太过。”

    崔九凌:“”

    方才您可不是这么的。

    变的还真是快。

    *

    月余时间转瞬即逝。

    出伏后,接连下了两场雨,一层秋雨一层凉,承德这边竟然开始有了凉意。

    中午虽依旧炎热,但早起得加一件衣裳才能对付过去。

    待路面干的差不多后,景福帝便下令启程回京。

    当然,圣驾出行不是事儿,随行人员又多,故而下令启程后,足足又过了三日,众人这才收拾停当。

    于七月二十四正式启程回京。

    抵达京城时,已经是八月初一傍晚了。

    次日八月初二便是傅谨语的便宜兄长傅谨行成亲的日子,她跟傅谨言险些没赶上。

    没错,傅谨言也跟着大/部/队赶了回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胳膊跟腿中/箭,大/腿也被长/刀砍伤,三处都伤及骨头跟经脉,短短一个月的恢复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但一来圣驾离开避暑山庄后,随行的太医也会跟着回京,她不跟着回京的话,就没有妥当的太医替自己继续诊治。

    二来,嫡亲的哥哥成亲,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若不出现,到底是件憾事。

    权衡再三后,她强撑着身/子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劳累,回傅府时,傅谨语容光焕发活蹦乱跳的,她却形容消瘦萎靡不振,把傅老夫人惹的当场就嚎哭起来。

    “我的言姐儿呀,你可是受了老鼻子罪了!天打雷劈的和殊郡主,竟然干出如此恶毒的事儿来,为什么老天爷不劈个雷将她劈死?”

    傅谨语:“”

    这抑扬顿挫的,真像前世她看的乡村剧里拍大/腿嚎哭骂街的老太太。

    她好心提醒道:“祖母,和殊郡主的封号已经被褫夺了,您可别再喊她‘和殊郡主’了,被人听到不好,会误以为您对皇上的处罚有异议呢。”

    傅老夫人当然有异议,自己大孙女伤的这般重,皇帝就应该下令处死和殊郡主,而不是只轻描淡写的褫夺她了的封号。

    但她也只敢腹诽,哪怕是在家里,也不敢半个字皇帝的不是,生怕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听去。

    闻言,立时瞪眼反驳道:“我不过一时嘴瓢罢了,怎可能对皇上的处罚有异议?语姐儿你不要乱。”

    “哦?那我是理解岔了。”傅谨语扯了扯嘴角。

    然后果断奔向候在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裴氏。

    她扑进裴氏怀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嘻嘻道:“月余时间不见,母亲想我没有?快瞧瞧我,是不是养胖了些?”

    “想,母亲当然想语儿了。”裴氏回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胖倒是没胖,不过气色还不错。”

    侄儿秋哥儿为了马铃薯的事儿赶去承德一趟,带回来言姐儿跟语儿遇刺的消息,没等他完后半部分,裴氏就惊的晕厥了过去。

    醒来听完后半部分,这才发现自己晕早了。

    不过女儿虽然侥幸逃过一截,但谁知后头还会不会再出事儿?故而这些日子,裴氏坐立不安,忧心的不行。

    这会子看到语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高兴的不得了。

    “太妃娘娘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我,王爷得闲也带我跟秋五姑娘到酒楼吃好吃的,我又没甚操心事儿,气色能不好么?”傅谨语得意的挑了挑眉。

    然后话锋一转,一脸心疼的道:“倒是母亲,瘦了不少,怕是没少担忧我吧?叫母亲为我伤神,是我不孝。”

    裴氏自然不肯承认,笑道:“跟你有甚关系?我每年都苦夏你又不是不知道。”

    苦夏归苦夏,但去年也没瘦这般多,可见还是不放心自己。

    不过她心知肚明就行,也没逼着裴氏承认,转而将书哥儿从奶娘里抱了过来。

    她托着书哥儿的屁/股颠了颠,笑道:“书哥儿倒是胖了不少,沉甸甸的。”

    书哥儿如今有八个月了,生了双与傅谨语如出一辙的桃花眼,被傅谨语抱着也不认生,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眨巴着,可爱的傅谨语心都萌化了。

    妈呀,这是骗自己生孩儿呢,坚决不能上当!

    书哥儿的奶娘李氏笑道:“哥儿胃口好,一个人能吃我那子两个的,可不就长的结结实实的?”

    “能吃好,能吃是福。”傅谨语点了点书哥儿的脑门,又骄傲道:“随你姐姐。”

    裴氏失笑,拿指头点了傅谨语一指头,玩笑道:“从前只你一个吃货我养起来就吃力了,如今又多了书哥儿这个吃货,这是要吃穷母亲的架势么?”

    “吃穷了也不怕,我养母亲跟书哥儿。”傅谨语跟裴雁秋才做了笔大买卖,虽然金子还尚未到,但足以让她豪气万千了。

    “那倒不至于。”秋哥儿跟女儿买马铃薯的事儿裴氏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并未明花了多少银钱。

    孩子们都大了,自己心里有分寸,故而她也没问。

    这会子见语儿这般豪爽,显然秋哥儿出的银钱不少。

    她拍了拍傅谨语的肩膀,笑道:“你凭本事赚来的银钱,自然要当成嫁妆陪嫁到靖王府。”

    她们这头其乐融融,傅老夫人边跟坐到软轿上的傅谨言话,边竖着耳朵偷听。

    听到傅谨语要养裴氏跟书哥儿,傅老夫人原还有些高兴,毕竟有二孙女养活他们母子,就能省下府里诸多银钱。

    但听到后头裴氏拒绝,还让她把赚到的银钱都当嫁妆,她脸上立时浮上不忿的神情来。

    张了几次嘴,想要阻止,最终还是因为畏惧二孙女背后的靖王而憋了回去。

    只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骂跟来的婆子:“你们瘸了么?还不将大姑娘抬去松鹤堂?”

    *

    裴氏是个能干的,傅谨行的婚事她张罗的井井有条,傅谨语本想搭把,结果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

    于是她就只管招待同龄的姐妹,其他的一概不管。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并未因为和殊这个妹妹出事儿而影响蔡心柔这个庶姐半分。

    婚礼次日,傅谨行领着新媳妇到松鹤堂敬茶。

    傅谨语观察了下蔡心柔,见她步履轻/盈,脸色红/润,眉眼柔和,显然昨夜洞房花烛夜过的甚是不错。

    换句话,傅谨行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体贴还是不行,显然没太折腾蔡心柔。

    要是换成崔九凌那个没够的家伙,自己大婚次日估计只得靠丫鬟搀扶才能站起来。

    这么一想,顿时对大婚毫无期待了。

    但崔九凌显然抱着相反的想法,从承德回来第三日,就再次打发官媒婆上门,继续走先前未走完的六礼。

    崔九凌参照古礼来,故而走礼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半年都未必能走完。

    在这期间,裴雁秋办成了件大事儿。

    他通过义兄,户部福建司郎中姚广禄之,将马铃薯这样耐寒、耐寒且高产的作物献给了自承德避暑山庄返回的景福帝。

    景福帝才因为和殊干了件替皇室抹黑的事儿而郁结,正想寻件能拿的出的事儿出来做文章,好叫百姓改观。

    就在这个当口,裴雁秋献了马铃薯上来,可谓瞌睡碰到了枕头。

    百姓八卦皇室“趣闻”,不过是酒足饭饱、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真正能叫他们拍称赞的事儿,无非就是衣食住行的改善。

    在这里头,食是最重要的一项。

    在他们心里,皇帝做得好不好,不看别的,只看能不能叫百姓吃饱饭。

    景福帝自认还算兢兢业业,比不得太宗皇帝文成武就,但比先帝是强不少的。

    但他也不能觍着脸皮自己令天下百姓都吃上了饱饭。

    但裴雁秋却信誓旦旦的,马铃薯能叫天下百姓都吃上饱饭。

    马铃薯他是吃过的,趁自己陪皇后用膳时,太子妃叫人做了几样用马铃薯跟西红柿做的菜肴送到了坤宁宫。

    他挨样尝了几筷子,觉得新奇虽新奇了些,但也没比大齐本土的菜肴强到哪里去。

    却不想这马铃薯还能当粮食。

    光吃马铃薯能吃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当即就叫人捡了几个马铃薯出来,送去御膳房煮熟。

    然后点了内廷总管太监丁大年来试吃。

    水煮马铃薯滋味真算不上多好,但管饱是真管饱,没吃几个,丁大年就饱了。

    等待了两个时辰后,也没见丁大年喊饿。

    景福帝龙颜大悦,当即赏了裴雁秋个“仁商”的名号,还御笔书写了一副字,上书“富甲一方,心怀天下。”

    并承诺明年种到京郊皇庄里的马铃薯丰收后,再正式对他论功行赏。

    虽然马铃薯的确能饱腹,但它的耐寒、耐寒以及高产几个性能还需要经过实地验证,在此之前就大肆封赏裴雁秋一个商户子,必定有许多朝臣跳出来反对。

    只能等明年夏天马铃薯收获之后再。

    裴雁秋没有异议,就算没有之后的封赏,光凭一个“仁商”的名号以及景福帝的书,他都不亏。

    当然,后头的封赏他也势在必得,不然他的婚事如何能成?

    为此他会将替自己在泉州种马铃薯的家仆调来,并征用傅谨语李庄的部分仆人,让他们这些有经验之人去皇庄传授经验。

    傅谨语得到消息时,正在靖王府做客。

    她并不奇怪裴雁秋的运作,只是对结果有些惊讶:“就只给了个没什么卵用的‘仁商’名号跟一副字?皇上这也忒抠门了些吧?”

    马铃薯可是靠一己之力养活整个欧洲的神/物,不封侯拜相,不发俸禄又无实权的官衔总要赏赐一个吧?

    譬如红楼梦里薛家祖上的“紫薇舍人”之类的,虽不是甚正经官职,但有了这个虚衔,就能光明正大的跟达官贵人来往。

    身份阶层都不一样了。

    崔九凌白了她一眼,哼道:“裴雁秋自己都不心急呢,你在这里着急上火做什么?皇帝又不傻,没亲眼见证马铃薯收获,只凭裴雁秋嘴上几句,就大肆封赏?他若果真如此行/事的话,大齐的江山怕是早几十年就亡了。”

    “我只是略有些惊讶罢了,哪里着急上火了?你不要胡乱污蔑我。”傅谨语立时抬眼白了回去。

    崔九凌被她勾/人的眼神搅的呼吸一窒,然后果断软和了语气:“是本王误会你了。”

    见傅谨语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道:“你不是想吃锅子了么?今儿府里杀了两头羊,你留下来用晚膳吧?”

    顿了顿,又“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晚上就歇在府里吧,明儿一早我亲自送你回去。”

    傅谨语当即就“呸”了一声:“才不要呢,你肯定会夜/袭。”

    崔九凌将她的握住,哑声道:“许久没抱着你睡觉了,本王甚是想念。”

    傅谨语:“”

    你那是抱着自己睡觉么?你那分明是

    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你丫在打什么鬼主意,休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