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河面平阔, 绿草茵茵, 画舫平稳而缓慢地行驶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花香, 若有若无, 丝丝缕缕,萦绕在鼻端, 一直甜到心尖。
苾棠软软地靠在萧昱琛的怀里, 她的胳膊也软了,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从他的脖颈上掉下来,又环在他劲瘦的腰身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 白皙莹腻的脸颊贴着他玄色的衣衫, 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 沉稳有力,却比平时要快得多。
原来他也激动了, 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啊。
苾棠慢慢回过神来,纷纷乱乱的脑袋里好似清明了一些, 她感觉到他身体很烫,一股股热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嚣张地顶着她。
她被顶得很不舒服,难受地皱起眉头, 抬头看了萧昱琛一眼,“什么呀?”着话她还扭了扭身子, 想要摆脱……
萧昱琛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俊脸上染上了一丝红,喉头滚动,扶在她后腰上的大手也握了起来。
苾棠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她低着头,不满意地看了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手又推了过去。
“嘶……”萧昱琛倒吸一口凉气,大掌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万分挣扎,又想制止她,又想让她的手继续作乱,他咬牙切齿,呼吸变得沉重,平时沉稳肃穆的三皇子乱了心神,往日里就算让他该不该往西荣边城派兵他都能很快做出决定,此时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抉择。
苾棠不解地抬起头,正对上他骇人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两下,因为刚才的亲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娇媚,盈盈若秋水,眼角一点绯红,动人心魄,眼睛一眨,纤长浓密的睫羽扇动,好似蝴蝶的翅膀。她的唇瓣嘟了起来,因为他的品尝,那唇瓣有些微微的肿,颜色也比平时娇艳。
她呆呆地看着萧昱琛,似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和他幽深莫测的目光对视,听着他变得沉重的呼吸,她的眼睛转了转,终于醒悟过来,如醍醐灌顶一般,她知道那是什么了!
“你你你你你——”她又惊又怒,脸一下子涨红了,嫣红的唇瓣张张合合,老半天才骂出一句:“无耻!”
被骂的人非但不恼,薄薄的唇角还翘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无奈似无辜,“棠棠,这不由我啊。”
“收回去!”苾棠愤怒地瞪着他。
萧昱琛一滞:“……”
看着丫头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收回去”,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似乎十分愉悦,笑得胸腔都在震动,他把头埋在苾棠的肩膀处,抱着她笑着。
苾棠傻眼了。这人是……被自己骂疯了?她长这么大,自幼就和他相识,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
等到他笑声稍些,她推了推他,“殿下,你——”
“棠棠别急,过一会儿就‘收’回去了。”他抬起头,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苾棠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要从他怀里退出来。萧昱琛顺势放开了她,要这么继续抱在一起,他是没办法“收回去”的。
苾棠挪着脚步,离开他有两步远,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河水、绿草、海棠林、远山……
想到他就因为自己做了“噩梦”,就把一个皇家别苑给铲平了,苾棠心里暖暖的,决定不再计较他刚才的失礼。看着那片海棠林慢慢从视野中消失,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翻开自己的袖子,欺霜赛雪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碧绿的珠子,似金似木,有淡淡的清香。“殿下,这碧木珠……真的是让我养着的吗?”他当初把这碧木珠送给她的时候,的是这珠子要女子来养,她为了补偿他,决心帮他养好这碧木珠,这才日日把这手串戴在手上。
“这个啊,”萧昱琛看了一眼,“并不是让棠棠养的,而是这珠子对棠棠的身体大有好处,才特意寻来给棠棠的。当初是担心棠棠不肯戴我送的东西,才特意那么的。”刚才丫头和他吻得那么投入动情,估计是因为他铲平皇家别苑还有他亲口喜欢她这两个原因,他尝了甜头,决定要让丫头知道他对她有多上心。
果然,苾棠先是惊讶,继而就感动地望着他,盈盈秋水,满目含情。
萧昱琛心花怒放,得寸进尺:“棠棠,咱们都定亲了,你称呼我‘殿下’也太疏离了,以后改个称呼,好不好?”
改个称呼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还是在两人定亲之前就开始了,苾棠自然不会拒绝他这个的要求,“那我以后叫你‘三表哥’好了。”
“三表哥”比“殿下”略好些,也没好到哪去,萧昱琛不太满意,他是三表哥,那萧昱霖就是大表哥,萧昱厚就是二表哥,萧昱衡就是四表哥,他和其他几个兄弟没什么区别,一点儿都不能显出自己在丫头心里的特殊来。他摇摇头,“不好,我不喜欢这两个称呼,棠棠以后唤我‘琛哥哥’好了。”
“琛、琛……”苾棠的嘴张了两次,也没唤出这个暧昧的称呼来,她的脸红了,目光也躲闪起来,这“什么哥哥”让她想起萧玉灵话本子上花前月下两心相许的男女。
萧昱琛也不逼她,修长如玉的手指伸到她的手腕边,拨弄着那雪白皓腕上碧绿的木珠。
苾棠终归是心软了,他在那么早的时候就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还救了她好几次,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她总不能拒绝他,再,两人都定亲了,又不是偷情,她就算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唤他,也不算失礼。她的手握了起来,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眼睛一闭,“琛哥哥!”
半天没见萧昱琛回应,她的眼睛睁开一缝,见他长身玉立,黑眸含笑看着她,“棠棠唤得真好听,再唤一次。”
苾棠握起拳头在他的胳膊上捶了一下,“殿……琛哥哥,这碧木珠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处?”
萧昱琛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他垂下眸子,不让丫头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轻声道:“听这木珠能滋养女子身体,我才寻来给棠棠的,反正是有好处,棠棠要常常带着,好不好?”
苾棠对他深信不疑,不再追问此事,从身上取出特意给他编的五色缕来,今日是端阳节,五色缕正是端阳节的辟邪饰物,戴在腕上可辟邪去灾,长命百岁。
萧昱琛自动地手腕伸了出来,袖口拉起,露出匀称有力的手腕。
苾棠把五色缕灵巧地系在他腕上,嘴里轻声念到:“祝愿琛哥哥身体安康,平安顺遂。”
萧昱琛举着手腕,端详着丫头亲手做的五色缕,红黄绿蓝白五色丝线缠绕,还坠了玉珠,有洁白细腻的羊脂玉,也有青翠欲滴的翡翠,白绿相映,让他想起冬日里的青松堆雪。
苾棠见他只管看着不话,心里有些没底,扯了扯他的袖口,“琛哥哥,我的手工不好,你别嫌弃。”他自幼锦衣玉食,她也是从住在宫里,自然知道皇宫中供应给皇子们的物品有多精致。
“很好看,我很喜欢。”萧昱琛一脸认真,“棠棠送我礼物,我很高兴。”
苾棠一笑,回到案几边坐下,倒了两杯茶,萧昱琛坐在她对面,看看时辰,扬声吩咐人准备午膳。
二楼虽然没有人服侍,一楼的楼梯口却是有人守着的,听见肃王的声音,立刻下去准备了,不一会儿,几个内侍就捧着黑漆托盘上来了。肃王的这个画舫很大,一楼备有厨房,送来上的饭菜都是新鲜现做的。
“咦?”苾棠指着一盘饺子,“这是什么馅的?”饺子皮薄馅大,外皮半透明,能看到里面是鲜嫩的绿色,整整齐齐地排在雪白的瓷盘上。
萧昱琛笑着夹了一个放到她的碗里,“棠棠尝一尝。”
苾棠心地咬了一口,饺子略有些烫,入口鲜美,她尝了尝,又看看被自己咬开的饺子,竟然是荠菜馅的!她抬眸看看萧昱琛,喃喃道:“琛哥哥……”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他就真的安排了,他这样做,让她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好像她十分重要,她的愿望不管多多微不足道,他都会特别在意,想方设法为她实现。
“呆呆。”萧昱琛笑着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不过是盘饺子,还是野菜做的,又不是龙肝凤髓,这就感动了?”
“感动。”苾棠点点头,双目盈盈地望着他,“琛哥哥,谢谢你,你救了我好几次,还为了我做了好多事,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萧昱琛给她倒了一杯百花酿,清甜的酒香飘散开,“咱们一家人,不谢。”
苾棠见案上有两个酒壶,猜想另外一个应该是他喝的,执起酒壶给他斟酒,又拿着自己的酒杯和他的轻轻一碰,微微一笑,抿了一大口。
……
萧玉灵嫌临平湖人太多,也没出门,因为苾棠不在宫中,四皇子萧昱衡早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她在屋里转了两圈,决定去乾清宫陪父皇。
今日休沐,昭文帝也没有批奏折,沈皇后的身体大好,他也松了口气,正歪靠着拿了本书看,萧玉娴坐在他身边,低声笑着。
“父皇,儿臣看您来了。大姐姐也在。”萧玉灵过招呼,也坐在昭文帝身边。
萧玉娴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地松开了。自从惠妃出了事关进冷宫,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变得微妙。现在后宫中掌事的是德妃,沈皇后借着这次中毒,干脆来了个大放手,一点儿都不再插手宫务。虽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应该去巴结德妃,而惠妃害的是沈皇后,和德妃没有关系,这些宫人们没必要为难她,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危机,这些人好像在观望形式,一旦确定她已经是一个失势的公主,就会苛待于她。到那时,她就得处处点,手里的钱财也会被这些人趁机捞走。
她可不想落到那种境地,虽然没有母妃护着,可她还有父皇。只要父皇疼她,惦记着她,就不会有人敢来她的主意。所以她没事就琢磨着怎么讨好昭文帝,既不能太疏离,又不能太频繁,免得引他厌烦。
今日她亲手编了五色缕来送给昭文帝,难得赶上他闲适。要知道昭文帝是个非常勤勉的皇帝,她来了这么多次乾清宫,十有八|九他都在处理公务。
这可是个好机会,萧玉娴陪着昭文帝话,些平常逗趣的事,结果萧玉灵也来了。
昭文帝看看两个女儿,叹道:“棠丫头都定亲了,明年就大婚,玉灵和棠丫头同龄,却还没个着落。”
“父皇干嘛我啊,大姐姐不是还在前头呢嘛。”萧玉灵笑着指了指萧玉娴。
萧玉娴暗恨,她喜欢的是姚世南,之前跟父皇提过,父皇没有同意。现在母妃刚刚出了事,没人替她话,她更不可能如愿了,偏偏萧玉灵还提起这事,要是让父皇不高兴,随便给她指个驸马,像萧玉彤那样,可就真的没指望了。
昭文帝看了过来,他是个疼爱儿女的好父亲,若不是特别的原因,他还是希望儿女们在婚姻大事上都能如愿的。至少,他不愿意勉强他们,像萧玉娴这样,在闺中多留几年也没什么。
萧玉娴心头一跳,生恐昭文帝给她指驸马,连忙将话题转到萧玉灵身上,“三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倒是从来没听三妹妹起过,快出来听听,好让父皇帮你参详参详。”
昭文帝笑眯眯地看着萧玉灵,苾棠是她从的玩伴,现在苾棠定了亲,难免她有所感触,也想嫁人了呢。
“我呀,我喜欢学问好的。”萧玉灵有些羞涩,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许他会帮自己达成。
学问好的?昭文帝的嘴角下垂,笑眯眯的模样不见了。
萧玉娴眼睛一转,“学问好的是哪种人?太傅?不行不行,太老了!要学问好,那应该是翰林院吧,整个大齐学问最好的人应该都在里面了。学士?不行不行,年纪也大了,早就娶妻了。”她瞥了一眼昭文帝的脸色,笑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今年的新科状元不是去了翰林院任修撰吗?他可是连中三元,要学问好,没人比得过他啊。三妹妹,你觉得状元郎怎么样,听他是沈首辅家的嫡子,还没有定亲呢。”
“哎呀,大姐姐!”萧玉灵扭过头,“我的是学问好,又没有特指他!”
昭文帝的脸彻底阴沉了,他的儿女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要跟沈家人亲近,还是沈家人别有用心,一个两个的,非要来勾引自己的儿女?
他原本想着沈家与皇室的联姻就到沈诺云这里截止,可没想到,萧昱霖想娶苾棠,他没答应,结果最好的那个儿子反倒娶了沈家人,现在最的公主又想嫁到沈家去?
沈家,沈家,真是权势越来越大了……
萧玉娴偷眼瞅了瞅昭文帝的脸色,笑笑,没再什么。
萧玉灵没有等到昭文帝的回答,她也不好意思把话得太明白,陪着昭文帝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萧玉娴见昭文帝明显开始烦躁,不敢久留,免得被迁怒,跟着萧玉灵一起走了。
“哼,好一个沈家!”昭文帝一把将手边的书扫到地上,怒道:“难道沈家的女儿都要嫁到我萧家,沈家的儿子都想娶我萧家的女儿?做梦!”
太监大总管低着头不敢话,悄悄地站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浴兰节过后,庆王提出要去封地常住。
他着实是被吓坏了。
他吃喝玩乐不问朝政,就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不想夺嫡,也不想参与别人的夺嫡,没想到,自己只求自保,竟然还是被人陷害,险些污了苾棠的清白。可那天的事是被老三撞破的,老三踢在他胸口的那重重一脚,还有过了没多久老三就和苾棠定了亲,让他明白,自己差点强|暴了老三的心上人,而且,还被老三亲眼看见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夜不能寐,要不是王妃刚刚生了女儿还没有完全恢复,女儿也太,他真恨不得立刻离开京都。提心吊胆地捱了几日,又出了沈皇后中毒惠妃入冷宫的事,让他更加心惊胆战,京都不太平,不是他这个只想做个太平王爷混日子的人能待的地方。
和王妃商量过,两人都觉得尽快离京比较好,女儿还,大不了路上走慢些,只要离开京都就行。
凡是封了王的皇子都是有封地的,可一般没人去封地,毕竟是在京都这个繁华之地长大的,封地再好,也比不上皇宫,更别有些人别有心思,怎么肯离开这个权利的中心,所以,王爷们都是住在京都的王府里,大多一生都没有去过封地,只享受封地送上来的供奉。
昭文帝很是吃惊,犹豫了两日也就放行了。他也知道老二没野心,既然已经成家,想去哪里就去吧。他答应了,让庆王在王府里办个宴会,算是跟京都里的亲朋好友们告别。
庆王好玩乐,性亲和,在京都里玩得好的、得上话的人很多,既然要走了,也不用再特意低调,一场宴会办得很是热闹。
除了皇子公主,宗室勋贵的人来了不少,韩从瑾也来了,他过几个月就会和白芳桐成亲,所以庆王妃把白芳桐也邀请了。
萧玉灵和苾棠一起来的,刚下马车就碰见了萧玉彤。她穿着一件朱红牡丹纹彩绣大袖宫装,梳着牡丹髻,珠光宝气,华贵逼人,一个侍从躬身伏在马车前,她的绣鞋踩在侍从的背上,鞋尖上缀着的硕大明珠露了出来。
秦英寿上前扶她,萧玉彤的手一甩,没有理会秦英寿,径自踩着人凳下了马车。
秦英寿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鸷,成亲半年了,他根本就没捞到什么好处,萧玉彤根本就不让他碰,这也罢了,反正他也不喜欢萧玉彤,可她偏偏管得还宽,自己不肯和他同房,也不许他有通房妾室,上次一个大胆的丫鬟和他春风一度,第二天就被萧玉彤找借口杖毙了。
没女人倒还是事,关键是无论他怎么上下活动,始终都不能升官,他总觉得,除了姚世南,还有个更厉害的人与自己过不去。
他看了眼和三公主携手而来的苾棠,心中大为后悔。当初他设计劫持苾棠,想要送给成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没想到竟然失败了,要不是他怕出事没有露面,现在他肯定完了。后来他费了不少财力,总算是搭上了萧昱霖,可随即惠妃就出了事。早知如此,他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凑到萧昱霖跟前。
不仅他后悔,萧玉彤也后悔了。
当初她嫉妒苾棠和韩从瑾的关系,想要设计她和秦英寿,没想到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早知道苾棠会和韩从瑾退婚,她何必多次一举?早知道苾棠会和肃王定亲,她也不敢去招惹她。
“三妹妹,棠棠。”萧玉彤笑着迎了上去。
苾棠身子一抖,悄悄抚了抚自己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这人怎么回事?她已经习惯了萧玉彤冷冰冰趾高气昂的样子,她以前可都是叫自己“白姑娘”的,就算现在不姓白了,也应该叫“沈姑娘”,好长时间没见面,她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了,还甜腻腻地叫什么“棠棠”,好不习惯。
萧玉灵嘴角一抽,招呼道:“二姐姐。”
苾棠屈膝褔礼,“二公主殿下。”
“哎呀,棠棠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一起长大的姐妹,没必要见外。”萧玉彤笑得很是灿烂,伸出双手想要扶苾棠起身。
苾棠忙站直了身子,避开了萧玉彤的手,她最近学了不少勾心斗角陷害人的法子,生恐萧玉彤借机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手脚,再加上萧玉彤确实是害过她的,一次是诬陷她偷手串,一次是想引她去秦英寿处,她自然是对萧玉彤极为戒备。
萧玉彤尴尬地收回手,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棠棠和三哥定了亲,以后就是三嫂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她不敢去拉苾棠,转身拉着了萧玉灵,“走,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