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rossroads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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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峻, 我今天监考那场,看到你那俩集训班的学生了。”

    林沐刚回到教师宿舍,就对着坐在桌前喝水的严峻。

    严峻端着水杯转过身来, “哪俩?我今天在考场也看见了三四个。”

    “就那个梁越和苑阳, 挺帅那俩,作品也不错, 你还记得吧?”林沐进洗手间里洗了把手,探出头来。

    严峻仰头挤了下眉, “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某人超喜欢那个梁越, 非逼着我吃醋……”

    “你皮痒了?给你找个刨子刮刮?”林沐在手上倒了点儿护手霜,斜着眼讽刺他,“我养盆花你是不是也得给我薅秃了?”

    “怎么可能, 我哪儿敢。”严峻笑了笑,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他俩考的怎么样?”

    “还行。”林沐走过来,指了指桌上自己的水杯, 继续搓着手。

    严峻紧忙拎起水壶给他倒满水杯,又递到他跟前,“自由发挥都画的什么作品?”

    林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向严峻,“我就我没看错,那个苑阳是国画,梁越是油画。”

    严峻挑了下眉, “这俩要能考进来,咱俩一人分一个弟子了?”

    “嗯。”林沐笑了笑,“苑阳国画画的挺好,梁越这次发挥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考场上发起呆来了,我要不拍他一巴掌……”

    “你这是油画老师的职业病犯了,还是对那个梁越着魔了?”严峻断他的话,脸拉的老长。

    “严老师。”林沐一伸手,很方便的揪住了严峻脖子上的领带,“来来来。”

    “哎哎!”严峻脸色唰的变红,紧忙攥住领带才没被林沐把脖子揪长,“为人师表,为人师表林老师。”

    “表你个头!”林沐一使劲,严峻伸着脖子被拽去了林沐身边儿,差点急了,“商量一下,能不家暴么?”

    “没得商量。”林沐勾着嘴一乐,“昨天你弄疼了我,今个我得报仇,反正今天考完了明天休息,你用不着走路。”

    “我特么一个月才上了你……”严峻憋屈的喊叫一声,瞬间被林沐堵住嘴,闷了半天呼吸才不服气的崩出后面两个字,“一回!”

    “你知足吧。”林沐骑在严峻身上,扯掉他的领带扔去一边儿,“我让你一回不错了。”

    ……

    从考场里出来,苑阳和梁越拎着画具朝校外走。

    “苑阳,你那幅《残荷映水》画的真好,一看就是舅舅的真传。”梁越夸赞的。

    苑阳转头瞅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你这称呼,我看是改不过来了。”

    梁越不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尖儿,“我改。”

    “还改个屁?”苑阳胳膊肘撞他一下,朝他眨眨眼,“现在叫舅舅不是已经名正言顺了?”

    梁越笑着刚要接话,苑阳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夏未初掐着点过来的。

    “看吧,你舅舅也禁不住念叨。”苑阳笑着划下手机,接通。

    “苑阳啊,考完了吧?”夏未初在电话那头,上来先问考试。

    苑阳觉得夏未初肯定是急于想知道他考的怎么样,心里觉得别扭,就沉着声:“嗯,考完了。”

    夏未初哦了一声,竟然没问他考的怎样,而是断断续续的:“那今天,回来吃顿饭吧,你舅妈她想你了……”

    夏未初话到这,电话里就传出来舅妈带着笑的声音,“你就直你想阳阳了不就得了,非得拿我垫着。”

    夏未初清咳一声,后面的话就有点儿不太利索,“哦,还有,叫梁越一起来啊。”

    苑阳好笑的捂住声音输入口,转头看梁越,“哎,你舅舅叫你去他家吃饭,你去不去?”

    梁越噗嗤一笑,杵了拳苑阳胳膊,“我舅舅?合着我是亲的,你是外的呗?那我肯定得去。”

    “行,我俩一会儿过去吧。”苑阳这才笑着给夏未初回复。

    出了南英美院大门,俩人从门口的一堆人里,一眼瞅见了人高马大的杨威,正伸着脖子朝里望。

    “哟,威哥。”梁越朝他摆着手,“来接我们啊?”

    “哪凉快哪歇着去。”杨威斜他一眼,“你还用人接,旁边杵着尊护草大侠,哪还有我搭手的份儿。”

    “不是,你这骑的谁的车啊?”梁越注意到杨威身后,停着一辆公路赛。

    “我的。”杨威嘿嘿的乐了,“我爸给我买的。”

    “瞧见没。”梁越戳戳着公路赛的车座,回头朝苑阳撇嘴,“瞧人杨局长的宝贝公子,多拉风。”

    苑阳勾起嘴角笑了笑,“威哥,这你的泡妞必备利器吧?”

    “哎哎哎?”杨威不高兴了,指着他俩,“就许你俩搞基,不许我装逼是吗?”

    “装装,可劲儿装。”梁越笑的不行,“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班长坐这上面了,我就服你。”

    “你等着的。”杨威不服气的。

    眼瞥见郝甜从门口出来,和两个女生有有笑的朝一边走了,杨威赶紧拨开他俩,跨上公路赛,着火就敦敦敦的朝那边儿蹿。

    “哥们儿,咱回见了!”

    “你瞅瞅这德行,跟火燎了猴儿屁股似的。”梁越笑着损他一句。

    苑阳也好笑的盯着杨威,见他追上去就把车横在了郝甜跟前。

    “看吧看吧,别被班长一嘴巴抽懵了。”

    梁越哈哈一笑,“不能吧?其实班长人挺好的,最多给他一脚。”

    苑阳扫了眼梁越脸上的笑容,哼笑一声:“这要换成你,班长态度就得180°大转变,主动扑上来抱住亲一口。”

    “滚蛋!”梁越笑着瞪他一眼,“八里地外的醋坛子你也伸脖子舔舔,要脸吗?”

    苑阳挑挑眉,忽然瞅见郝甜竟然上了杨威的车,惊得他眼都瞪圆了,指着那边儿喊:“哎哎你快看!”

    “我操!”梁越回头看见,扶住苑阳的胳膊笑弯了腰,“哎我要知道这样,刚才就教威哥多来几次急刹,直接攻上三垒!”

    “梁奶包,你他妈……”苑阳哭笑不得,“赶紧走吧,你这辈子没机会攻人家姑娘三垒了!”

    “老子都大满贯你苑软软了!”梁越不服气的叫嚣一句,“不比姑娘的三垒牛逼?”

    苑阳瞪眼了,“是走还是聊骚?”

    “走走走。”梁越笑着又回头瞅一眼载着郝甜跑远的杨威,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真好啊!”

    俩人连带笑的走出没多远,梁越的手机竟然也响了。

    他想不到这时候会有谁给他电话,摸出来一看,是陈醒。

    “梁越,你考完了吗?”陈醒倒是一开口就先关心梁越考试的情况。

    “考完了,醒哥。”梁越笑了笑,“有事儿吗?”

    “嗯,你来琴行一趟。”陈醒。

    梁越看了眼苑阳,“醒哥,要紧事吗?非得今天去?”

    那边陈醒顿了顿,沉声:“你最好过来一趟,我有事求你。”

    挂断电话,梁越想了想,陈醒从没求过他什么,这次电话给他,可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再,梁越总觉得欠陈醒个人情,所以他想他应该过去看看。

    “苑阳,要不我改天再去舅舅家吧。”

    苑阳停下,转头看他,“你去吧,估计醒哥这时候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

    “嗯。”梁越应声。

    俩人先把画具放回家,好都早点回来,就各自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出发了。

    梁越最先达到了陈醒的轨迹琴行。

    琴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透亮,却关着门,隐约能看到里面不止陈醒一个人。

    梁越推门进去,就和沙发上坐着的李非看对了眼。

    李非的一头亚麻卷竟然恢复了正常黑,还剪得挺规矩,配上一身反常的亮色衣服,显得比梁越还,梁越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哎我操,李非,我以为你是个姑娘。”

    李非没应声,冷着脸把头扭去了一边儿。

    “来了。”陈醒倒是紧忙接了话茬,从吧台里绕出来,给梁越搬了把椅子坐了。

    梁越这才发现气氛不太对劲,李非看起来很沮丧,而陈醒好像也不怎么开心。

    梁越收敛笑容皱了下眉,纳闷的问:“你俩怎么了?”

    李非还是没话,扭着头出了口闷气。

    陈醒倒是勉强的笑了笑,“梁越,找你来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加入我们乐队吧?”

    梁越愣了愣,“贝斯不是有刘亮吗?”

    梁越话一完,忽然想起杨威跟他过的虾米游西湖的事情。

    刘亮抢走了李非的女朋友姚蔚然,这矛盾可能被激化了。

    梁越意识到自己错了话,赶紧看向李非,“你和刘亮闹掰了?”

    “嗯。”李非不痛快的应一声,还是那么别着头,不愿意转过来。

    陈醒也看了眼李非,皱紧了眉,“李非,我都把梁越叫过来了,你表个态。”

    李非这才转过头来,眼圈儿发红,冷着声:“梁越,我把Crossroads解散了。”

    “啊?”梁越很是吃惊。

    Crossroads乐队算得上是南英市最出名的地下乐队了,无论主唱吉他还是贝斯键盘都是绝佳组合,跟那些出了专辑的乐队比起来毫不逊色,竟然解散就解散了。

    梁越本来想问问原因,但他瞅着李非的状态,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非和刘亮组合不到一起,这是早晚的事。

    “可我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梁越。

    李非垂了眼,闷着声:“没事,等你考完了再。”

    梁越顿了顿,点了下头,“行吧,你们要不嫌弃我是新手的话。”

    陈醒未可知的笑了笑,坐到李非身边儿,握了握李非的手,像哄孩儿似的轻声:“李非,你现在放心了吧?我就梁越肯定会答应的。”

    “嗯。”李非脸上红了红,把手抽回来塞在自己腿中间。

    梁越很是诧异的眨眨眼,他觉得今天这俩人都有点儿奇怪,又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梁越忍不住朝陈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店外面话。

    陈醒安慰的拍了拍李非的肩,跟着梁越出了琴行。

    梁越眯起眼睛,瞅着陈醒随风扬起的细长发丝,“醒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醒点了根烟,闷声抽两口,低着头没看梁越。

    “俩人今天为姚蔚然的事起来了,李非寻死觅活的,我一冲动,就跟他表白了。”

    “啊?”梁越一愣,这么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听到了两条能让他惊掉下巴的爆炸新闻。

    “醒哥,你,你喜欢李非?”梁越不可置信的问。

    陈醒抬眼瞅着梁越,挑起嘴角笑了声,“操,我他妈喜欢苑阳,你让给我吗?”

    梁越皱了皱眉,“正经的!”

    “就是正经的!”陈醒猛地把烟头甩在地上,“我就喜欢一个苑阳,可我不能跟你抢他,更不能看着李非这么折腾下去。”

    “不是……”梁越郁闷的不行,抄进裤兜里的两手攥了攥,无奈的叹了口气,“醒哥,你这样行吗?”

    陈醒在烟头上踩了踩,笑了声:“有什么行不行的,反正我也不讨厌李非,就先这样吧。”

    梁越忍不住替陈醒感到委屈,还有点儿莫名愧疚。

    问题是苑阳是个人,要是个宠物,梁越肯定二话不就让给陈醒了。

    可是苑阳,他没法儿让。

    陈醒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也足以配的上苑阳。

    可苑阳选择了自己,感情的事就是这么自私霸道,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共享。

    梁越觉得,他也好,苑阳也好,或许他们都欠陈醒一句抱歉。

    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什么话来安慰陈醒,心里却很是不好受。

    “醒哥,你,你别委屈了自己。”梁越心疼的。

    陈醒瞅了梁越一会儿,噗嗤笑了,“不委屈,李非也挺好的,我想我以后会喜欢上他的。”

    梁越听了这话,心里更不自在了。

    俩人正不知道再些什么,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边朝这边走,边大声嚷嚷。

    梁越和陈醒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刘亮和姚蔚然。

    “李非,你他妈给我滚出来!”刘亮一路火花带闪电似的骂骂咧咧朝这边儿疾奔。

    姚蔚然一溜跑的跟在他身后,几次试图想拽他都拽不住,急的直喊:“刘亮,你妈逼你有完吗?”

    “没完!”刘亮抬胳膊把姚蔚然搡去一边儿,“凭什么他解散就解散,Crossroads是我们几年的心血!”

    梁越没动地,眯起眼睛看着他俩,像两个暴躁的丑,在表演着一出滑稽的闹事剧。

    陈醒也没动,更没吱声,冷眼朝这边儿瞅着。

    刘亮气哄哄的奔到陈醒和梁越跟前,指着陈醒喊:“陈醒,你,到底怎么办?”

    陈醒斜眼盯着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散。”

    刘亮瞬间瞪圆了眼,不服气的继续嚷:“凭什么?我不同意!”

    陈醒扯了扯嘴角,冷声:“那你就去找另外的几个人吧,我和李非退出。”

    “我操!”刘亮气的捶胸顿足,猛地跺几脚地面,“心血啊!咱们几年的心血啊!凭什么你俩散就散了?”

    “这得问你。”陈醒懒得再看他,又抽出根烟点上,嘬口烟吐了刘亮一脸,“你不找李非麻烦,我也没想散。”

    “我找他麻烦?”刘亮指着自己的鼻子,“陈醒我刘亮主动找过谁的麻烦?”

    陈醒还没话,旁边姚蔚然倒喊了一句,“刘亮,你他妈一直都嘴贱你不知道吗?”

    刘亮回头,瞪着姚蔚然大声的吼:“我他妈不就跟他开了个玩笑,了他句虾米游西湖吗?”

    “操.你妈,滚!”李非听着声从琴行里蹦出来,朝着刘亮扑过来。

    陈醒猛地出手扯住李非,把又蹦又窜的他顺势捆在了怀里,“李非!别闹!”

    李非红着脸,脸上全是眼泪,暴跳如雷的朝刘亮大吼:“我他妈弄死你个逼养的!”

    这么大的动静,搞得旁边蛋糕店的服务员都跑出来看热闹,就连那个爱玩手机的超市老头儿,也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

    梁越皱了皱眉,这种场面让他觉得恶心,难怪陈醒受不了,他都看不下去了,“刘亮,在这吵吵有用吗?”

    “梁越你别管,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刘亮喊着。

    梁越无奈的冷笑一声,“刘亮你傻逼吧?就算不解散,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玩的痛快吗?”

    “那他妈就谁都别想痛快!”刘亮朝地上狠啐一口,破着嗓子吼起来,“李非我告诉你,你他妈就是个太监,老子就是能操的姚蔚然嗷嗷爽,你他妈连边儿都蹭不着!”

    旁边的姚蔚然恼火的尖叫一声,扑上去就咬刘亮的胳膊。

    这边陈醒也被刘亮彻底激怒了,他松开李非,噌的蹿过来,蹦起身猛踹刘亮一脚。

    陈醒动作向来迅速而且超狠,梁越来不及阻拦,刘亮已被他踹的咕咚躺翻在地上,抱着肚子起了滚。

    姚蔚然被顺带了一个趔趄也吓得不轻,回过神来又紧忙去扶刘亮。

    陈醒指着刘亮,瞪眼大吼一声:“滚!”

    焦点都被陈醒吸引了,谁也没注意身后的李非竟然闷声不吭的撒开腿,朝着车来车往的正街狂奔过去。

    梁越最早察觉不对劲,一回头骂了声操,拔脚就追,“李非,站住!”

    陈醒被梁越喊的迅速回头,来不及思考也立刻追了上去。

    梁越不愧是校运动会百米赛手,奔跑的速度还是相当惊人的。

    李非刚冲到正街中间,眼见着一辆轿车直朝他撞过来。

    “操!”梁越奔到跟前,蹿身飞起一脚,把李非踹的着滚的趴去了街边。

    吱——轿车猛刹在梁越跟前,差一寸险些把梁越撞飞。

    司机劫后余生的摇下车窗,气急败坏的钻出脑袋来破口大骂:“傻逼找死啊!”

    陈醒正好也奔了过来,俩人谁也顾不上理会司机,赶紧跑过去看李非。

    “李非!”梁越上前刚要去扶李非。

    陈醒却先他一步,气急败坏的揪住李非脖领把他直接提起来,恼火的大吼:“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害死梁越!你个傻逼!你想死是吗?走,老子让你死个痛快!”

    骂完,陈醒拎着蔫吧唧的李非,怒气冲冲的朝店里走。

    那边姚蔚然也扶起了刘亮,刘亮被踹的不轻,一手捂着肋条,一手指着李非,“李非你个……”

    “操滚!”陈醒暴怒的嘶吼一声,“都他妈给我滚!”

    刘亮不敢再吱声了,他惹不起陈醒。

    现在的陈醒像头发怒的雄狮,他就是有再大的不痛快,也不敢再扎刺了。

    梁越叹着气跟在陈醒身后,陈醒拎着哭唧唧的李非刚走进店里,回手一甩店门,咣当一声巨响。

    幸亏梁越躲得快,不然准被磕到脑门儿。

    梁越眨眨眼,陈醒竟然把他也关在了店外,甚至还从里面给一把锁死了。

    可能是不想让刘亮他们进去,结果把梁越给忘了。

    “醒哥?”梁越推了推门,喊了一声。

    没得到任何回复。

    什么情况?梁越不放心的站门口听了听,只能隐约听到一通叮咣咕咚的杂乱响声。

    其间还夹杂着李非轻软的嚎哭声,“要……不要……”

    梁越皱皱眉,声音太模糊了,实在听不清楚李非到底想要什么,还是不要什么。

    梁越糟心的叹口气,回头一瞅,刘亮和姚蔚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的。

    现在就剩他一人莫名其妙的杵在店外,走也不是,留好像也不太合适。

    蛋糕店的服务员已经回了屋,超市的独眼龙老头儿还戳在门口,用一只识别不出什么想法的眼睛盯着梁越。

    梁越和他愣了吧唧的对视了一会儿,朝他走过去,掏了掏兜里的钱,“来包烟。”

    梁越在超市里就把烟给点着了,独眼龙老头儿朝他直挥手,“出去抽,太呛了。”

    梁越没话,把烟塞兜里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他回头瞅了一眼超市的牌子,忍不住笑了。

    ‘日超市’现在只剩下‘日走’,连召市的部分都不亮了。

    日走,日走,陈醒刚才骂了句操滚,操滚,还真他妈应景儿,不愧是店面邻居。

    一根烟抽了一半,梁越才想起忘了给陈醒把那几条好烟带过来,又想起苑阳不让他抽烟,赶紧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又走到琴行门口,敲了敲门。

    “醒哥?”

    里面还是没回应。

    梁越十分纳闷的皱了眉,俩人在里面干嘛呢?

    陈醒不会是揍李非呢吧?陈醒下手那么狠,可别把李非给残了。

    梁越不放心的把耳朵贴在了店门上。

    陈醒顺手插死店门后,拎着李非进了后屋的库房,砰一声把库房门也给锁了。

    库房里被陈醒收拾一尘不染,各种乐器罗列的整整齐齐。

    库房的一角,摆着一张单人床。

    干干净净的单人床,是陈醒平时没顾客的时候,用来休息的地方。

    今天,这张床却派上了特殊用场。

    陈醒气急败坏的扬手就把李非扔去了床上。

    “你别管我,我这辈子毁了,下辈子重来!”李非坐起身哭着喊:“我废了,你没听见吗,我就是废了!”

    “废你个蛋!”陈醒指着他怒吼:“了我喜欢你,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陈醒,我少哄我,我知道你是哄我!”李非委屈的眼泪一对一对朝外滚。

    “哄你?”陈醒气得不行,蹬掉两只鞋扑上床,把李非压在了下边儿。

    “今个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哄你!”

    李非猛地把哭出来的气吸了回去,睁大眼瞪着头顶上的陈醒,“你,你干嘛?”

    陈醒伸手从货架上抓过瓶擦手用的凡士林。

    “不干嘛,就让你体会体会到底跟姚蔚然做爽,还是跟我陈醒做爽!”

    李非被陈醒的气势吓得直哆嗦,“我…不行啊。”

    “前边不行,后边行就够了!”陈醒甩出句浑话,按紧李非就剥他衣服。

    李非相比陈醒的劲头,就好像一只兔子对上一头狼,连蹬腿儿的力气都微不足道。

    没一会儿功夫,李非就被剥了个光溜溜白净净,跟瓣大蒜似的。

    本来这种情绪高涨的时候不该走神,但陈醒骨子里也是好奇,忍不住低头瞅了瞅李非的丁丁。

    粉嘟嘟的一截,怪可爱的,按理这没膨胀前的尺寸也不算太,那姚蔚然的逼得有多辽阔,能把李非的丁丁比例成个虾米?

    操,干正事儿!

    陈醒回神皱皱眉,把个哆嗦成球的李非两条细腿一掰,抠出把凡士林就朝他屁股上摸。

    李非已经被他吓傻了,陈醒是同性恋他知道,可他没想过有天会被陈醒给同性化了。

    其实陈醒对这事儿也是一知半解,他也没干过,那天拿着架子给梁越科普,有一半心里不爽就装了点逼的成分在里边。

    今天摊上这实战,陈醒心里也挺紧张。

    不过陈醒向来自信惯了,为了让李非以后别再寻死觅活的折腾,他决定这顿非得给李非操正常了。

    凡士林抹好,陈醒拿捏着分寸在里面捅了根手指,李非就从哆嗦的球变成了绷紧的烤鸭,浑身上下一片焦红。

    “陈醒,不,不行……”

    “放松!”陈醒拍了下他白软的屁股,把自己衣服一脱压上去,窄腰一用力,没得商量就戳了进去。

    李非随着后面被捅刀似的一疼,突然嗷的一嗓子,唱出一声荡气回肠的高音,不愧是最佳主唱选手。

    门外的梁越吓了一跳,李非的叫声太慎人,吓得他赶紧又仔细听了听。

    这一听不要紧,把梁越听了个大红脸。

    他本来以为李非被陈醒胖揍呢,谁知道听见的,都是李非忽上忽下的吟哦咏叹调。

    他跟苑阳做的时候,俩人都比较爷们,忍不住的叫声也大多是沉闷的低吼,还是头一次听见叫的这么阴阳失调又销魂的,跟个姑娘似的。

    梁越郁闷的不行,怎么自己老是如此不幸的听墙根?

    郁闷的他赶紧离开门一尺的距离,心里砰砰乱跳,瞪了半天眼才回过神来。

    陈醒,竟然把李非给操了!

    梁越心里一阵犯堵,他替陈醒感到委屈,但又觉得陈醒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自己占了他喜欢的苑阳,他不仅不恨自己,还把他和苑阳都当成弟弟对待。

    最后为了个没主见的李非,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梁越沉默了,再待在这肯定不合适,只好蔫不唧的回了家。